說實話，李瑁並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以往在寧遠資產搞信貸業務時，經常跟客戶出入ktv這類娛樂風月場所。
    什麽香檳公主，點歌小姐，陪喝陪玩的時尚美女都見識過，可此刻卻是在山高路遠的枯水井鄉，他初來乍到的，哪敢接收柯四海的這種招待啊。
    於是耐心的解釋道：“別，別換人，我並不是對你不滿意。”
    聽見這話，女孩臉上再次露出笑容，李瑁繼續說道：“我就是不習慣這種服務，要不算了吧，你在旁邊坐一坐，休息一下，等時間到了你就下班。”
    “真，真的不需要我服務嗎”女孩淚眼巴巴，楚楚動人的問著，看那樣子似乎非常害怕被調換。
    李瑁一臉苦笑，搖搖頭，知道麵前的丫頭一根筋，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於是堅定地道：“我喝多了，今天沒那個興趣。”
    “你幫我出去倒一杯紅茶吧，我醒醒酒，然後安靜的呆著就成。”
    聽見這話，女孩瞬間露出輕鬆的表情，連連點頭道；“行，客人，我這就去倒茶。”說完隨手裹了裹如同薄紗般的外衣就小跑了出去。
    見對方終於離開，李瑁心中一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
    隨即半躺在水池中仰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初來乍到第一天，沒想到就遇到了如此桃色戲碼。
    那個柯老板想幹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還是說正在給自己設計溫柔陷阱
    看唐江河主任的模樣，顯然就是輕車熟路了，看來這小小的枯水井鄉水還不淺啊。
    正想著，女孩已經麻利的端著紅茶進了屋子，奉上好茶之後當真一聲不吭的坐在旁邊，把李瑁給急的啊，想起身又隻穿了條內褲，並且還是濕透了的。
    不起身吧，水裏有中藥成分，還有硫磺成分，泡的時間長了身上的皮膚都發白變皺了。
    可當著人家小女孩的麵赤身，這顯然也不是李瑁的作風嘛，尷尬中隻好繼續泡湯了。
    同時有一茬沒一茬的問道：“你，你叫什麽”
    女孩雙頰粉紅，低著頭，正玩弄著衣角，聽見問話聲趕忙回答道：“客人，大家都叫我小美。”
    “哦，小美啊。”李瑁尷尬的笑笑，又問道：“多大了怎麽來這上班”
    “我，我今年二十歲了，這裏，這裏工資高，秦姐人也很好。”女孩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女孩口中的秦姐估計就是那個叫秦娟的會所經理了，那女人徐娘半老市儈圓滑，一看就知道是老拉皮條的。
    要是廣東那邊就是典型的“媽媽桑”，別看這種人成天賣笑拉皮條，收入卻不低，比一個小型企業的老板還富有。
    “二十歲怎麽沒讀書啊”李瑁用毛巾蓋著自己的臉，語氣盡量平緩的詢問著，想從對方口中探點消息出來。
    女孩沒什麽社會經驗，見客人如此和善，慢慢的也放鬆了，回答道：“不喜歡讀書，讀不進去，隻好出來打工了。”
    這倒是一句實話，這年頭不比以前，沒錢讀書的人鳳毛麟角，大部分人隻要讀的進去，一般都能順利完成到大學的學業。
    可每年的升學率擺在那，一直得不到提升主要還是思想問題。
    可以說絕大部分孩子上不了高中，上不了大學，並不是因為家裏環境拮據，而是自己根本就讀不進去。
    這種現象越演越烈，越來越嚴重，歸根究底還是來自於社會上的誘惑太大了，不論是手機、電腦、電子遊戲、還是各種各樣的消費品，乃至越來越普世的某種價值觀，無時無刻都在勾引著孩子。
    說到底一個人的精力本就是有限的，誘惑太多哪有可能專心致誌幹一件事情。
    這裏並不是說讀書有多好，學了一肚子墨水出來的混蛋比比皆是，在李瑁的理解中，讀書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明白世界，看清自己，讓自己在無所事事的時候，有一種嚴肅力量推動你往前走。
    麵前墮入風塵的女孩代表了一類人，這一類正是社會價值觀“笑貧不笑娼”完美的體現，談不上錯，在李瑁看來隻不過是正在探尋另一條道路而已。
    小美的話很少，說完後就開始沉默了，李瑁也不知道該怎麽與對方交流。
    兩人就這樣挨了足足一個小時，小美突然起身說道：“客人時間到了，您泡好了嗎我替你擦一擦身子吧”
    “額時間到了你就走吧，我還沒泡好。”李瑁硬著頭皮回答道。
    小美露出疑惑的表情，畢竟連續泡一個多小時溫泉有幾個人受得了不過秦姐在上崗前告知過她們，客人就是上帝，有什麽要求服務人員都要認同並且執行。
    想到這，她恭恭敬敬的把幹淨的毛巾放在水池邊，然後給李瑁打了個招呼，這才慢慢退出這間房。
    小美前腳離開，後腳李瑁就從水池裏跳了起來，摸了把身上的皮膚，已經有點皺巴巴的了，在月色下泛著慘白。
    他苦笑一聲，抄過浴巾裹在身上，這才回到房間。
    小美提著個小包出了走廊，此刻已經淩晨兩點了，她今晚就李瑁一個客人，做完就能回家自然高興無比。
    並且今晚的客人很和善，與以前客人的粗暴形成鮮明對比，心情不由得大好，不知不覺就哼起歌來。
    哪曉得走到一半還沒抵達更衣間就碰見了秦姐，秦娟還沒下班，正在會所內巡視呢，見小美一蹦一跳的過來，攔住她問道：“你怎麽出來了”
    “時，時間到了。”小美怯生生的回答道。
    秦姐一臉嚴厲的打量她一番，又問道：“客人沒加鍾”
    “沒，沒有，客人說太累了，要休息，所以沒讓我服務。”小美答道。
    “沒讓你服務”秦娟一臉的不可思議，招待江東商業銀行的人是柯董定下來的，新來的李行長怎麽沒讓小美服務
    難道是嫌棄小美不夠漂亮不對啊，小美可是山水農莊數一數二的技師，技術好，服務好，態度好，並且年紀小，雖然談不上什麽大美女，卻也別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風味。
    秦娟想著，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個念頭從腦海裏冒了出來，難道這位新來的李行長不好這一口
    見秦姐一言不發，小美怯生生的問道：“秦姐，我能下班了嗎”
    “你，你去吧，記住明天上班別遲到。”秦娟揮退了對方，獨自來到辦公室，她的辦公室不大，二十多個平方而已。
    格局古香古色，跟山水農莊大的整體風格很搭，進了辦公室她徑直來到書架前，搗鼓一番叩開了一個暗格，隨手一拉，小半扇書架直接開了。
    裏麵是個三十平方的微機室，擺了十幾台電腦，此刻正亮著屏幕，有條不紊的工作著。
    秦娟來到一個標有十號機的電腦屏幕前，仔細往裏麵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