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學宿舍內。
    小顏、小蔡提前了半個小時便守在了電腦前。
    “你說這投資1個億的電視劇得排成啥樣啊！”小顏忍不住期待。
    小蔡想了想，她也沒有看過《誅仙》的原著，不知道該咋形容，隻能說出最簡單的評價：“好看！”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定語，加強了語氣：“肯定好看！”
    坐在一旁的何玲忍不住撇了撇嘴。
    《誅仙》的原著，她可是三刷過的，如果要給她一個稱呼，那麽她就是資深的原著黨。
    普傑拍攝這部號稱是高度還原《誅仙》原著的網劇，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期待的。
    隻是網絡上的非議實在太多，而且她也覺得拿一個億去拍十集網劇，有點太扯了。
    這怎麽將投資收回？
    如果不能盈利，圖什麽呢？
    總不能就是奔著虧錢去的吧？
    她今天本沒有想來和小顏、小蔡一起看《誅仙》的首播，隻是在之前討論中，她曾說過自己看過原著，又介紹了一些劇情，這才被小顏叫來一起。
    現在她的心情很糾結。
    偶像哥哥劉一航在《我是歌王》中被陸昂快壓製成了路人，輿論的聚焦燈幾乎沒有關注在劉一航的身上，她很想對陸昂監製的這部《誅仙》冷嘲熱諷一番，宣泄心中的鬱氣。
    但是吧，作為資深的原著粉，她也真的很希望能夠看到《誅仙》在熒幕上再次出現。
    小凡、陸雪琪、碧瑤三人在熒幕上重新講述故事。
    她糾結中，接過小蔡的話：“如果投資真的能夠有1個億，肯定好看。”
    “但我覺得很難，因為1個億投資隻有10集是收不回成本的。”
    “這肯定隻是一種宣傳話語，隻是希望實際的投資縮水不要太厲害。”
    小顏笑了笑：“既然陸昂敢說投資一個億，投資肯定有！”
    “陸昂從不吹牛！”
    “就是！”小蔡附和道。
    何玲咂咂嘴，沒有反駁。
    是騾子是馬，待會就見分曉了。
    她們作為觀眾，一個億的投資和七八千萬的投資未必能夠分辨出來。
    但是一個億和一千萬的投資，隻要長眼了就能看出來。
    畢竟五毛特效好認的很。
    八點整，《誅仙》第一集準時推送。
    小顏立刻打開視頻，三人停下討論，專心看起了第一集的故事。
    這第一集的片頭，便打破了她們對電視劇的認知。
    沒有片頭曲！
    很短暫的旋律，閃過演員信息後，便直接進入了正片。
    何玲忍不住在心中搖頭。
    連片頭曲都舍不得花錢做，恐怕這部劇的投資得是打折上折啊！
    不過很快，她的眼睛便驀的睜大了。
    畫麵從青雲山拉起，短暫數秒畫麵，將青雲山連綿百裏、峰巒起伏、白雲環繞、幽險奇駿的風貌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是真是場景還是特效？”何玲忍不住喃喃的疑惑。
    說是真實場景吧，這種場景怎麽拍？用直升機？能貼這麽近麽？
    可若是特效，也太逼真了吧！
    畫麵再轉，便到了青雲山下的草廟村。
    這部劇的故事，從張小凡和林驚羽的打鬧中正式的開始。
    在播放了十分鍾相對平淡的鋪墊劇情後，令何玲再次忍不住撇了撇嘴。
    原著的確是高度還原了，但是這1個億的投資卻看不出來。
    也沒有啥特效啊？
    而當畫麵轉入夜晚。
    何玲的眼睛中再次露出驚愕。
    畫麵中，一聲雷鳴，天邊黑雲翻滾。
    老僧和黑衣神秘人相遇，二人言語交鋒後，很快便交上了手。
    神秘人祭出毒血幡。
    精妙的特效將毒血幡深紅異芒、陰風大作、鬼氣大盛完美的呈現在了每一個觀眾的眼中。
    “這特效！”何玲忍不住驚歎，“簡直是將原著裏的情節一比一的複原了啊！”
    屏幕前，幾乎每一個原著粉此時都生出了類似的念頭。
    彈幕中，立刻便刷起了“臥槽！”“牛逼的特效！”“和小說真的一模一樣啊！”。
    即便是非原著黨，看到僧人和黑衣神秘人的戰鬥部分，也忍不住驚歎刷著彈幕：
    “這是我看到最好的特效！”“這特效肯定值一個億！”“這下我信這部劇的真實投資了！”
    而當戰鬥來到神秘黑衣人在僧人拚死一擊中，受了不輕的傷，落在地上，拿出背後長劍時，極致的特效將第一集的故事帶入了高ca。
    “九天玄刹、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一聲炸雷響過，天際一道炫麗的閃電橫空出現，落入了黑衣人手中的長劍上。
    黑衣人一聲大喝，用力一震手腕驚雷響過，劍上電芒射向僧人。
    整場的戰鬥持續了近二十分鍾，隨著黑衣人和僧人兩敗俱傷，結束了戰鬥。
    《誅仙》的第一集，也很快播放到了尾聲。
    “好看啊！”小顏看著進度條走到了最後，她念念不舍。
    “我決定了，我也要去刷原著！”小蔡堅定道。
    何玲即便再不喜歡陸昂，此時也不得不承認，《誅仙》這一集的製作真的很精美，這種特效即便趕不上好萊塢大片的水平，在華夏至少也是頂尖的。
    即便是許多號稱科幻的電影，也未必能夠有這種水平的特效。
    “難道，真的花了一個億做這部劇？”
    “圖啥？”
    何玲心中越來越困惑了。
    網絡上。
    隨著《誅仙》第一集的播映，幾乎每一個觀眾都會給出相似的評價：
    “視覺享受啊！”
    “什麽是仙俠劇？這才是啊！”
    也有許多的觀眾參與到了與《誅仙》有關的話題討論中。
    “我一直以為陸昂說的‘重新定義仙俠劇’是在吹牛，現在才發現，這哪是重新定義了仙俠劇，這就是重新定義了什麽才叫做特效！”
    “就是就是！”
    “其他影視劇拍的那些特效都是些什麽玩意啊！”
    “就是就是！”
    “這麽好的一部劇，竟然有那麽多人黑它投資造假？你們倒是不造假拍一部啊！”
    “就是就是！”
    “喂、樓上的，你別在‘就是就是’了！”
    “就是就是！”
    “”
    類似的討論，在微博、微信、論壇、企鵝視頻評論區等各類地方，都不斷的重複著。
    《誅仙》投資造假？的話題下，也湧出了大量的網友開始吐槽。
    “這個話題才是最大的造假啊！”
    “‘《誅仙》投資造假’造假？笑！”
    在大量的討論下，《誅仙》投資造假？這條話題，再次登陸了熱搜榜。
    隻是這一次，它的話題評論中卻呈現了明顯的兩極化。
    最熱的評論中，都是質疑造假、貶低陸昂誇張宣傳的內容。
    而最新的評論，則完全相反。
    對於《誅仙》這部劇本身的評價，都是好評，而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對這條話題的嘲諷。
    甚至有一些眼尖的網友，還挖出了最熱評論前十條的賬戶全部是網絡水軍。
    頓時便引起了更為激烈的討論。
    京都。
    顧誌明在看完了《誅仙》第一集後，臉色漆黑如墨。
    作為浸淫了影視圈數十年的資深影視人，一部劇的製作成本、特效的成本僅通過成片，他就能夠大概的看出。
    這部劇若是讓他來製作和導演，即便給他一個億，也未必能夠做出如此水平的特效。
    特效這種東西，說難很難，說不難也不難。
    就是一個字，錢！
    特效需要逐幀去繪製。
    影視劇一秒24幀，即製作一秒的特效需要24個張連續的畫麵。
    說到底就是成本問題。
    如果舍得花錢，什麽特效都能夠製作的出。
    通常而言，電影的總時長較短，每一個進入影院的觀眾都直接為這部劇支付了費用。
    投資回收快。
    所以電影的特效大多都比較精美。
    但是連續劇則不然，觀眾不會為連續劇而直接付費，一部連續劇最大的收入是廣告。
    一部優質的連續劇，能夠獲得的總廣告費也算是不菲，但是平攤到每一集中，則少的可憐。
    自然，這單集的收益無法支持太高的製作費用投入。
    這也是他篤信陸昂宣傳的一個億製作費用是在吹噓。
    畢竟，這完全是虧本的生意，圖什麽？
    難道就圖個名聲？
    而他再打開手機登陸微博，前幾日他發的質疑、批評陸昂為了宣傳毫無底線的微博下，評論全部是清一色的嘲諷。
    隨意的看了幾天後，他臉色更是難看了許多。
    刪評？
    刪不過來。
    刪微博？
    那不是等於認輸？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默默的將這條微博給刪除了。
    若不及時刪除，被陸昂借題發揮，那時候他更下不來台。
    他坐在椅子上，思索了片刻。
    這麽高的投資，僅憑企鵝視頻的分賬、廣告收益定然無法收回。
    接下來陸昂肯定想將這部劇轉售，收取二次播放的費用。
    隻要將這條路堵死，即便《誅仙》的風靡網絡又怎麽樣？
    最終還不是落得血虧的結局？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便立刻行動，通過影視圈的大佬，給主流的衛視一個個的打招呼。
    企鵝總部。
    曾宏浚看到手中關於《誅仙》首集的播放數據，愣了愣。
    24的播放量2184萬，點擊破千萬的時間是8個小時。
    不僅打破了《萬萬沒想到》創造的全平台影視劇點擊記錄，還將曾經在長視頻中排名第一的《獵殺》遠遠甩在了身後。
    而這點擊數據的上升趨勢仍十分明顯，目前沒有滑落的跡象。
    數據好隻是一方麵，在企鵝視頻下方，好評超過了90，網絡上關於《誅仙》的討論，也從曾經對《誅仙》投資的質疑扭轉為了對這部劇的驚歎。
    “有點意思。”曾宏浚看完了報告後，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對於《誅仙》這個項目，不論是前期的融資，還是目前的遊戲改變，他都沒有太過在意。
    即便是小妹曾妙晴給他電話，希望他投資這部劇，他也隻是處於對小妹的愛護，分出了很少的注意力在《誅仙》上。
    卻沒有想到，《誅仙》這部劇播放後，數據竟然如此驚人。
    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若是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整部劇的點擊是有機會突破5個億的。
    平均單集點擊5000萬。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整個華夏有1/30的人看到這部劇啊！
    若是剔除老人、幼童，比例超過十分之一。
    在這種熱度之下，《誅仙》的遊戲改編能夠成功是毋庸置疑的，隻是看如何運作，收益多少罷了。
    即便沒有小妹的人情成本，2000萬也是值的。
    思索片刻後，他立刻便安排手下員工，去與普傑正式的開展接洽。
    普傑工作室。
    因為《誅仙》第一集的成功，整個辦公室都陷入了一片歡快的氣氛中。
    雖然隻播放一集，但至少驗證了《誅仙》的拍攝思路是沒有問題的。
    口碑、數據雙豐收。
    倘若再將《誅仙》的遊戲改編權按照千萬級別的價格出售，順利帶動網絡小說版權運作的市場，那麽《誅仙》就算是大獲成功了！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變現才是最難的部分。
    會議室。
    剛結束會議準備離開的易震星，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寒暄幾句，聽到了來電者的目的後，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
    “2000萬嗎？好的，我也來給老板匯報一下。”
    “好的，我會盡快予以答複！”
    “哈哈，客氣了，祝咱們能夠合作成功！”
    掛斷電話後，易震星臉上的驚喜依舊未能夠平複。
    他曾經通過企鵝視頻的關係，拜訪過企鵝的遊戲、投資部門，推介了《誅仙》的遊戲改編，但對方明顯沒有太多的興趣。
    而在企鵝內部，每個事業部、子公司之間的隔閡比外界不同公司的隔閡還大，企鵝視頻能夠幫他牽線搭橋，卻不可能在遊戲改變上給予直接的幫助。
    原本他都放棄了企鵝遊戲進行購買《誅仙》改編權的可能，卻沒有想到企鵝竟然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還給予了2000萬的價格。
    這價格已經達到甚至超出了他心中的預期。
    非常合理的價格！
    驀的，他又想到了陸總。
    “難道這又是陸總的安排？”
    心中再次生出肅然之意後，他立刻便給陸昂去了電話，匯報此事。
    將事情詳細匯報後，他給出了建議：“陸總，2000萬的價格已經超出了我們內部對《誅仙》遊戲改編權的價值評估。”
    “我認為這個價格還是合理的。”
    隻是陸昂的答複卻再次令他有些目瞪口呆：
    “啊？不行？”
    “價格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