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死士的亡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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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林君瀾坐在庭院裏,看著自己手腕上的一些青紫痕跡,和那一個刻字,皺著眉頭。
抬起了目光,又看向了初生的陽光,歎了口氣。垂眸的時候,看見傅時霆在往他這邊走過來。
不免坐直了一些,將自己手腕上的刻痕收斂,卻見一個人走了上來,靠著傅時霆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麽。
隨後,傅時霆的目光便沉了一些,他走近了他的身邊,將藥放在他的眼前,說道,“君瀾,你好好喝藥,我去去就回。”
林君瀾看著那一碗藥,靜默點頭,“嗯,知道了。”
看著傅時霆離開,林君瀾瞧了一眼那藥,隨後端起了藥碗,將那一碗藥倒入了旁邊的花叢之中,看著那藥陷入泥土,他的目光低沉,“還有……幾日。”
啪嗒,一個石子丟在了他的腳邊,皺了一下眉,他撿起了那個石子,發現石頭有些奇怪,碾碎之後,裏麵露出了一張紙條:城西五裏木屋,右側佛,轉三下,屋內暗室,死士求見。
靜默抬頭,看向了四周,發現無人之後,將紙條撕碎,丟入了眼前的泥土之中,衣袖一揮,將紙掩蓋,隨後轉身,走出了院落。
到了紙條之中所說的地方,打開了暗室,剛進暗室,一個紅衣之人便撲到了他的懷裏,“君瀾,君瀾。”
蘇景宸抱著林君瀾,將頭埋在他的懷裏撒嬌。
林君瀾掃了一眼四周,十二死士,皆坐於暗室之中,他們有的臨於懸梁之上,有的藏於黑暗之中,寂靜低沉。唯一的共同點,他們都帶著麵具。
死士不露麵容,除非生死之交,或是交付生命之人。
有很多人,林君瀾並不認識,有幾個見過的身影,但是並不熟悉。
風瑜燼一身白衣,站在死士的中央,那銀發極為的耀眼,銀白的麵具,遮蓋他俊美的容貌,但是衣著卻顯得格外的高貴,他瞧了一眼林君瀾,隨後走到了桌邊,“君瀾,坐吧,都是自己人。”
林君瀾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蘇景宸,“景宸,殿下怎麽樣。”
蘇景宸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太好,很虛弱。”
太子殿下的身子最虛弱的時候,他連脈搏都感受不到了,蘇晏之對太子殿下的折磨不僅僅是身上的,還有心理的折磨。
這一句話,讓原本藏在黑暗裏的幾個人走了出來,為首的人黑衣掩蓋了低沉,暗黑的麵具下,一雙紫眸凝著蘇景宸,“讓殿下放心,我們會弄死蘇晏之的。”
林君瀾靜默,站在一邊,心情沉重,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一直盯著林君瀾的人從房梁下飛身而下,狐狸的麵具,暗紅的如同妖嬈的花,他漂亮的眸,看著林君瀾的手腕,走到了他的麵前,遞了一瓶藥過去,“這個……對你手上的傷,有效。”
林君瀾一驚,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的手腕上,還刻著……
狐麵垂眸,聲音幽暗,“收下吧,去疤的。”
林君瀾:“……”
蘇景宸見林君瀾未動,一抬手就將那瓶藥收了下來,放在了林君瀾的袖袋裏,“多謝狐麵了,我們君瀾收下了。”
風瑜燼:“……”
銀發的人笑了一下,坐著敲了敲桌麵,“我們來談一談計劃。”
蘇景宸立刻開口,“等等,殿下還傳話,若是有什麽意外,我們即刻撤退。”
這一句話,是殿下時刻交代的,雖說……死士不完成任務絕對不撤退,但是殿下的這句話,也是任務,不是嗎。
“撤退?退去哪裏?”
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誰開了口詢問。蘇景宸抬了眼眸,看向了坐在懸梁之上的藍色身影,“能去哪,南國。”
藍衣之人抬了一下自己的麵具,手上轉著一根銀針,“那殿下怎麽辦?讓殿下在這等死,不如我陪著殿下一起死。”
“飛葉,不得質疑殿下的命令……”
風瑜燼垂下目光,靜默的提醒了一句。
這一句話之後,那坐在懸梁之上的藍衣之人手上銀針飛了出去,死死地釘在了木柱子上,“寧死,也絕不後退。”
坐在懸梁之上的人低沉開口,“殿下必須走,回南國,才能保住南國的一切。”
風瑜燼垂下眼眸,銀發落在他的眼前,“狐,到時,我帶飛葉他們殺蘇晏之,你在接到殿下後,往西,去邊境,平成王駐守之地。”
“顧清年,七王爺應該會開城門,接殿下回南國。”
隻要回到南國,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回歸原點,隻要殿下回去,那所有的人都會有凝聚力。
林君瀾皺眉,“你們怎麽接到殿下,又怎麽確定蘇晏之一定會去淩絕山巔。這一切,你們又有幾分把握。”
這當中計劃,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也有太多的風險,隻要走錯一步,那便全軍覆沒。
“平成王,他……不可信。”
忽然,暗格的門又被打開了,楚慕言走了進來,自然走到了風瑜燼的身邊,“他不可信,你必須另找出路。”
風瑜燼抬頭看到楚慕言的時候,目光微微低了,“你怎麽來了,我的計劃裏,沒有你。”
“你的計劃裏,從來都沒有任何人。”
楚慕言冷眸凝著風瑜燼,走過去,一掌就拍碎了麵前的桌子,“你想帶著他們去死,是嗎?”
“死士,本就要死的,慕言小公子。”
楚慕言咬牙,抬起了手一巴掌拍了過去,啪的一下,打落了風瑜燼臉側的麵具,麵具滑落,那絕美的容貌,在黑暗之中透過幾分幽冷,一道紅色的印記,在他的臉側劃開。
一瞬間,誰也沒有說話,誰都不敢上前。
楚慕言從不輕易動怒,但是如今局勢,他卻難以放平自己的心,“往東,是龍四將軍府,往北方走,便是楚家軍營。就是不能往西走,那邊不可信。七王爺對楚家,有刺殺嫌疑。”
風瑜燼將手上麵具捏碎,看著楚慕言,目光低沉,“好,楚二公子,我且問你,你們楚家軍隊對送入北國的質子,接入軍營的可能,有多大。”
他不是不知道往軍營裏送安全,可他真的能送嗎?
“我們又是以何種身份接太子殿下回南國,太子嗎?還是璟溪二殿下?”
他們根本沒辦法以太子的名義接這質子入南國,因為當初送入這北國的,便是他們皇室二殿下,也隻能是二殿下。
“南國皇室未開口,將軍接質子回南國,又是何罪?”
無皇室下達的命令,南國之中又有多少人敢違抗聖旨。
是靠假裝太子殿下的“二殿下”嗎,還是靠有軍權,已經被朝中之人顧忌的攝政王呢。
“不需要北國動手,這南國朝臣,每人參上一本你們楚家禍亂皇室,就能讓你們楚家滿門忠烈死於流言。”
“楚二公子,你心存芥蒂,可我們隻可信那一人,心存善意。”
“因為駐守之地,隻有那顧清年,七王爺,是南國皇室宗親,有權,接質子入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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