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打誰都五五開的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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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滅死騎未能實現英靈的結局第十一章打誰都五五開的屑
    獻血一滴一滴撒落在草地上,幾乎貫穿了左胸的傷勢讓米奈歇爾半彎下了身子,可遭受如此重擊的米奈歇爾依舊一步一步地靠近著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側躺在地上,目睹著米奈歇爾背對著月光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他看著對方瘋狂上揚到猙獰程度的嘴角,看著對方沾染著鮮血的重劍抬起。
    粘稠的血腥充斥了阿喀琉斯的整個鼻腔,染血的重劍與他背後的彎月重合,幾乎將月光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宛如災難本身,即使是阿喀琉斯都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開什麽玩笑!
    拚命驅動著麻痹的身體,可僵直的身體卻無法響應他的本能,血光一閃而逝,阿喀琉斯整個人都被充斥著強大力道的一擊砸入了泥土中。
    沒有武裝神性的一擊自然無法擊傷阿喀琉斯,可自劍身上傳導而至的誇張力道徑直傳導在了阿喀琉斯的臉上,腦袋以誇張的弧度向後倒仰,最後帶動著身體一齊向後仰到。
    在紛飛的塵土中,米奈歇爾一腳跟上,踩在了阿喀琉斯的背上。胸口的血液順著鎧甲滴落在了腳下的阿喀琉斯身上。
    “不是說要來取我的首級嗎?”
    因為疼痛,米奈歇爾的聲音有些沙啞,可這並不影響他話語中幾乎要漫溢出的殘忍。
    估摸著阿喀琉斯差不多該恢複對身體的操控,米奈歇爾雙手同時握上劍柄,閃動的赤雷順著他的雙臂漫溢至劍身,重劍揮起又落下,在阿喀琉斯抬頭之前先一步砸在了對方的後腦上。
    剛剛仰起的頭顱再一次被砸回了泥土中,可這隻是折磨的開始。完全無視了阿喀琉斯揮舞的掙紮,那樣綿軟無力的舉動想要連移動米奈歇爾身體都做不到,他挪動右腳踩在阿喀琉斯的左肩處,腳下發力借助體位上的絕對優勢讓阿喀琉斯根本無力起身。
    第三劍,第四劍,第五劍,接連不斷的重劍一下一下敲打在阿喀琉斯的後腦上,完全舍棄了劍本身「斬開」的特性,將重劍當作了鈍器使用。
    密集的重擊雨點般落在阿喀琉斯的後腦上,洶湧的雷蛇在米奈歇爾身上愈發耀眼,最後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劍上的力道也隨著魔力的愈發濃厚而變得勢大力沉。
    第六劍落下,阿喀琉斯完全失去了掙紮的動作,米奈歇爾沒有停手,他再一次舉起了重劍,被魔力刺激到極致的身體把騎士劍拉出一道猩紅的劍光,暗澹的劍身如終於蘇醒過來的野獸般,劍尖的位置逐漸有了一絲紅色的熒光。
    熒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冷厲的圓弧,雷蛇順著圓弧一路向著下方肆虐,在重劍落下之前就狂暴地向著四周宣泄過載的魔力,盯著腳下的紅rder,米奈歇爾用盡全力揮下了第七劍。
    一點猩紅在劍身與地麵接觸的瞬間綻開,迅速席卷而出的熱浪滾滾衝出,魔力推動著周圍的塵土以這一點為核心一層一層地向著外圍炸開。
    魔力的雷暴不分敵我,以摧枯拉朽的氣勢吞沒了整片密林,成片成片的樹木被攔腰折斷,又在飛散的暴風中被撕碎。
    這場堪稱災難般的後綴大約持續了十數秒,等到散塵土略微散盡,知見原本平整的草地上已經消失,整片土地坑坑窪窪如剛剛被隕石襲擊般,不時能從中看到焦黑的樹木殘骸。
    而在坑洞的最深處,半身鎧甲都沾染了焦黑顏色的米奈歇爾微微站直了身子,他身上狂躁的電弧一明一暗,最後漸漸逐漸熄滅,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米奈歇爾鬆開了左手,右手持劍自然垂落,左手撫上了自己的頭甲,手指發力將自己破碎的頭甲整個都扯了下來,被魔力雷暴波及的頭甲掉落在地上瞬間碎裂,分崩離析地化為澹黑色的粒子消失。
    ——空了。
    最後的那一劍顯然不對勁的手感讓米奈歇爾皺起了眉頭,他最強的一劍落空了。紅rder的禦主似乎是判定紅rder必定會在剛剛的那一劍下受到重傷,以令咒強製性地轉移了紅rder。
    胸口處的血洞因為剛剛過於劇烈的全力戰鬥而受到了二次損傷,本來因為高度興奮而被壓抑的疼痛在此刻一股腦地衝激著他的身體,此時的米奈歇爾幾乎是拄著劍才能勉強穩住身體。
    “真是愚蠢,如果再果斷一點的話完全可以把我換掉。”
    他嘲笑著紅rder禦主的懦弱,在不損害靈基進行「過載」的情況下剛剛的那一劍就是米奈歇爾最強的攻擊,無論是筋力還是寶具的破防】都被強化至了頂點,如果紅rder能在這一劍下存活——
    ——也會沒有任何懸念地死在米奈歇爾的下一劍上。
    但揮出第八劍後降格的耐久估計會讓他壓不住身上的致命傷。
    因果線中傳來了戈爾德的呼喚聲,可單是壓製身體的損傷就已經虧空了他全部的精力,於是米奈歇爾無視了戈爾德的呼喚。
    自胸口處流出的血液越發稀少,手腳卻漸漸使不上力。米奈歇爾幹脆坐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支撐的劍壓在了他的手上,可他倔強的沒有靈體化。
    又一次聽到了戈爾德的呼喚聲,這一次戈爾德的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緊接著就是沉重而急促的一連串腳步聲。腳步聲在靠近了一段距離後突兀地消失,隨後以更為急迫的頻率再一次響起。
    戈爾德的身影自殘垣中鑽出最後在米奈歇爾身旁的淺坑邊站定,他看著弓著身子盤膝坐在地上的米奈歇爾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有些不滿地開口質問道:
    “aber,你聽到了吧,聽到了為什麽不回一聲?”
    “太累了,我從不做沒意義的事情。”
    米奈歇爾連頭都沒有轉一下,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戈爾德卻是被這正常的回答嚇了一跳,他看著被米奈歇爾用手捂住的胸口,生怕下一刻就看到米奈歇爾的身體化為魔力的粒子消失。
    “aber,你該不會快死了吧?”
    戈爾德有些遲疑地問道。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米奈歇爾沒好氣地反駁道,他轉過頭目視向戈爾德:“就憑紅rder別說殺我了,想要傷到我都還差了一點。”
    米奈歇爾一轉頭,就讓戈爾德看到了他胸口處猙獰的傷口,看上去就讓人感同身受的血洞讓戈爾德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他懷疑地上下打量起米奈歇爾,這種致命傷可不是對方嘴上說說的想要傷到你都還差了一點】,這都是差一點把你殺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這是我為了防止紅rder逃走自己留下的傷。”
    戈爾德不相信,可他沒有再反駁了,他害怕米奈歇爾一不小心情緒失控導致傷勢惡化。
    “那麽,紅rder人呢?”戈爾德半是轉移話題半是期待地看著米奈歇爾身前即是爆炸也沒能完全掩埋的人形坑洞,希望聽到自己從者充滿驕傲的回答。
    “跑了,沒留住,但是他的禦主是用令咒轉移的。”
    米奈歇爾的聲音平澹,他一隻手撐著地麵就想著站起來,卻差點沒站穩。戈爾德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扶,卻被米奈歇爾提前製止。
    看著米奈歇爾一副硬逞強的樣子,戈爾德微不可查歎了一口氣,他撈起袖子摘取了手套露出了自己的令咒:“還是用令咒修補一下吧。”
    “用令咒的話我打出的優勢不就蕩然無存了嗎?堅決製止!”
    戈爾德的額角繃出了“井”字,他立即指向了米奈歇爾的胸口:“不用令咒難道看著你死嗎?”
    米奈歇爾明顯被戈爾德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的有些發愣,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已經不在向外淌血的傷口:“受這種傷會死嗎?”
    戈爾德大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啞口無言地瞪著那道貫穿傷,那是無論哪個醫生來看都隻能搖頭的沉重傷勢,卻在對方口中成了無關痛癢的小傷。
    “不用在意它,戈爾德。我生前也不乏受過比這還嚴重的傷,倒也沒有人大驚小怪地以為我要死掉。”
    米奈歇爾的一句話讓戈爾德陷入了沉默,他盯著那道傷半晌沒有再說話,不知為何鼻尖有些發酸。
    “誰管你啊。”
    戈爾德突然爆發出一句,他迅速套上了手套,甩開了米奈歇爾的手,他轉過身鬧別扭一樣說道:“不用令咒反正疼的是你,而且既然要自己恢複,進入靈體化不是更快嗎?”
    “用不了太長時間的。”米奈歇爾卻大大咧咧的,他手上亮起赤色的熒光甚至還有閑心修補起了自己破損的胸甲,胸甲在魔力的滋潤下重新變得發光發亮完美地擋住了身上的傷痕,米奈歇爾得意地翹起了嘴角:“看吧,這樣是不是完全看不出來了。”
    假裝聽不出米奈歇爾聲音中的沙啞,戈爾德明白這是米奈歇爾在以自己別扭的方式向自己表達他沒事了,不需要使用令咒】的意圖。
    戈爾德深吸幾口氣平複了心情,他轉過身剛想開口手腕上的魔術禮裝突然綻放起了一道光束。
    戈爾德微皺起眉頭,他注入魔力進入禮裝,頓時光柱開始擴大形成了一道光屏,光屏投射出了一張男人的臉。
    “達尼克大人。”
    戈爾德對著畫麵中的男人低下頭,被稱作是達尼克的男人卻隻是稍一點頭當作回禮。
    “戈爾德,rder帶著你一個人人造人叛逃了。”
    開口就是一擊炸彈,戈爾德心髒像是漏跳了一拍般,他不敢相信地抬起頭。
    而還未完全脫離戰鬥狀態的米奈歇爾在捕捉到關鍵詞“rder”時條件反射地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望向戈爾德所在的方向。
    “去攔截,那個人造人弄不好就是cater所尋找的「爐心」,現在我需要你和aber的幫助。”
    這正是向族長展示自己的絕好機會,答應,立刻答應!向尤格多米雷亞展示你的價值!
    戈爾德閉上,他的嘴唇抿起。
    “抱歉,達尼克大人,aber在和紅rder的戰鬥中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暫時參與不了戰鬥。”
    他每次閉眼都會想起aber說出“沒事”時的表情,拳頭也不由自主地握緊。
    “這樣啊,那你先帶著aber休息吧,aber也是不可或缺的戰鬥力。”達尼克倒是沒有糾結,他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通訊,獨留下戈爾德一個人矗立在原地。
    米奈歇爾看著戈爾德握緊又鬆開的拳頭,從淺坑中走出三兩步走到了戈爾德的身邊,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到對方看過來時米奈歇爾才微揚起下巴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別露出那一副被拋棄的小動物的表情。”
    “哈?aber,要不是為了你我——”
    “我可沒弱小到需要你來保護!”米奈歇爾低喝著打斷了戈爾德的話,他看著戈爾德的眼睛:“既然想要去做,那就去做,而不是等你錯過時機了再去遺憾。”
    “可是這樣……”戈爾德抬眼瞥見了米奈歇爾身上煥然一新的鎧甲,聲音莫名就小了幾分,嘴中的話也順勢改口道:“我總感覺有些不對。”
    “你又不是六歲的小孩子了,哪來的對錯。”
    米奈歇爾一拍戈爾德的後背,把他往前推了一步,戈爾德吃痛回頭怒視向米奈歇爾,米奈歇爾卻毫不在意地對他一眨眼:“走啦,雖說你拒絕了那家夥的請求,但碰巧遇到的話不也沒辦法嗎?”
    ……
    猶如死寂的地下室內突然透進了一抹光亮,一瞬間就驅散了全部的陰霾。
    阿喀琉斯眼睛猛地睜開,他腰身用力從地上騰了起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並沒有消失。
    ——還活著?
    阿喀琉斯有些意外,他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身上隱隱傳來一些幻痛。
    他回憶起了和黑aber之間的戰鬥,臉色不由陰沉了幾分,若非情報差據太大,阿喀琉斯自認為自己絕不會被打成這樣!
    他捏緊的拳頭又鬆開。
    ——大不了下次見麵的時候再把場子找回來。
    阿喀琉斯想著環視起了周圍的環境,這裏正是他先前來過一次的教堂。
    並沒有發現人影,阿喀琉斯朗聲開口:
    “喂,既然用令咒把我召喚到這裏來,那麽我的ater,你應該也在這附近吧?”
    可卻沒有人回答阿喀琉斯的問題,隻有因果線中隱隱約約傳來的聯係讓他尋找言峰神父。
    不爽地“嘖”了一聲,阿喀琉斯早就看不慣自己那神神秘秘的禦主。
    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身著黑色禮服的白發男人踱步而來。
    “rder,你回來啦。”
    興許是戰敗的緣故,阿喀琉斯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架起標槍沉默地點了點頭。
    白發的神父確實早已習以為常一樣沒有氣惱,他溫和地開口卻是開門見山地挑明了自己的來意:“能告訴我你和黑aber戰鬥得到的情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