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蘭馬若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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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奈歇爾看了一眼伊莉雅,他突然從少女身上感受到了魔力波動。
    那是閑人驅散的魔術。
    間桐慎二顯然也辨別了出來,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硬了下來。
    “喂,你瘋了嗎?這可是白天啊!”
    間桐慎二失聲叫出,他從未想過居然會有人打破聖杯戰爭的規則。
    周圍尚未被驅散的行人偏過頭以一種奇怪的表情看向了間桐慎二,但在看到與間桐慎二對峙的是一個看上去隻不過七八歲的女孩後又紛紛對間桐慎二回以了一個厭惡的表情。
    感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間桐慎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緊緊攥住手上中的禦守,額角迸起的青筋表明了他此時臨近爆發的情緒。
    間桐慎二最後的理智讓他遵循著神秘學的保密原則沒有現在就將rider召喚出來。
    閑人免驅散的魔術迅速奏效,本來熙熙攘攘的人流在三五次,留在柳洞寺外庭院的人隻剩下間桐慎二和伊莉雅。無需間桐慎二多言,rider已經先一步顯出了實體。
    “嗯?”
    那熟悉的鎧甲讓雙臂環胸的米奈歇爾一愣,他又看了一眼rider,rider也在看著他,雙方的視線交錯而過,都默契的沒有交談。
    “怎麽了,berserker,又是熟人嗎?”
    “rider是蘭馬若克。”
    他沒有絲毫避諱。
    對於自己從者的真名暴露,間桐慎二沒有絲毫意外,在得知rider與berserker相識後間桐慎二就已經做好了這方麵的心理準備。
    “berserker,殺了他。”
    伊莉雅話音剛落,甚至沒等米奈歇爾有所動作,rider就已經先一步衝出。純白騎槍先一步探出,逼迫得米奈歇爾不得不退後以躲避。
    憑借先手的優勢蘭馬若克迅速壓著米奈歇爾向著另一邊。
    但蘭馬若克非但沒有趁著這個機會進一步攻擊,她反而一槍橫掃給力米奈歇爾拉開身位的機會。
    將槍指向米奈歇爾,蘭馬若克毫無追擊的意思,她轉而開口道:“米奈歇爾卿,我並不想與你在這個時間點決鬥,請你勸諫你的禦主。”
    “想在晚上和我決鬥嗎?”
    “嗯……”蘭馬若克隱藏在頭盔下的臉一紅,語氣可疑地遲滯了半秒。但隨即米奈歇爾的話就讓她的遐想消除:“蘭馬若克,你果然還是那麽死板。你的死板會給你招來災禍!”
    異常的魔力在米奈歇爾身上匯聚,他的臉上迅速爬上了一層深沉的黑色,他的表情迅速變得猙獰而痛苦,五官瘋狂地扭曲在一起,但嘴中的話卻一字不落地進入了蘭馬若克耳中:
    “如果你隻是抱著這樣的覺悟,那麽非但你會被我殺死你的禦主也會死。”
    察覺到了異常的蘭馬若克下意識想要拉開身形,腦中卻想起了昨夜saber分享的情報。
    她止住了後退,左腳用力一蹬整個人徑直撲向了berserker。她抬起騎槍,目標直指對方的胸膛。
    不等蘭馬若克靠近,berserker胸膛前的衣服突然炸開,她的槍撞在了一處堅硬如重甲的漆黑上。下一刻陡然變得狂躁的魔力內有任何預兆的向外膨脹,僅在一瞬間就衝開了蘭馬若克的騎槍,在半空中她甚至來不及看清眼前的景象耳邊就先一步傳來“咧咧”的破空聲。
    蘭馬若克此時尚還在空中來不及調整身位,但她並非一人獨自在戰鬥,自她下方的煙塵中突然衝出一匹純白色毛發的駿馬,揚起的灰塵無法使它純白的毛皮變得暗淡。
    那匹白馬衝天而起,在空中穩穩托住了正在下墜的蘭馬若克,並載著騎士向著更高處攀升。
    尾巴自白馬的後蹄擦過,尾尖的倒鉤擦下了白馬的幾縷毛發。
    白馬輕巧落地,卻在落地的瞬間不安地跺了跺蹄子。蘭馬若克急忙用手去摸了摸馬頭以示安撫。同時她另一隻手揮動騎槍,魔力匯集在騎槍上掀起的強風驅散了遮住她視野的煙塵。
    撥開煙塵,隨即就見到了弓著身子渾身被黑色鱗片包裹住的類人怪物。
    “米奈歇爾……”
    盯著怪物被黑鱗布滿的腦袋以及頭上宛若惡魔般的雙角,蘭馬若克抿了抿嘴。
    她坐下的白馬立即打了一個響鼻。短促而焦急的聲音瞬間讓蘭馬若克回過神來。
    她挑起騎槍,幻馬馱著她主動向著剛剛收回尾巴的berserker衝去,人尚未抵達,騎槍已先一步鎖定住了berserker,蘭馬若克全力將魔力注入長槍配合上衝鋒所帶動的衝擊力,可以說這是她不使用寶具狀態下所釋放的最強一擊。
    berserker卻不管不顧地抬起了胸膛,他赤紅的眼中仿佛充斥著無窮無盡地怒火,他對著蘭馬若克揚起了爪子。
    砰——!
    想象中的激烈碰撞並沒有到來,在即將來到berserker近前的刹那,幻馬猛的踩踏地麵,帶動著蘭馬若克整個人都飛了起來。berserker的利爪落空,他的身軀也因這一擊的落空而不受控製地前傾,將沒有任何防備的背部暴露在了上方的蘭馬若克視野中。
    她輕而易舉地調轉了槍尖,改突刺變下投擲,向著berserker的後背用力投出了手中的騎槍。
    但勢在必得的一擊卻在雙方交錯而過的瞬間被一道黑影所阻絕。
    騎槍沒入了尾巴的鱗片,幾乎要將那條尾巴給撕裂,但berserker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帶著強烈勁風的龍尾不管不顧地繼續橫掃向蘭馬若克。
    白馬抬起上身自尾巴上跳過,蘭馬若克趁機從龍尾上扯下自己的騎槍。
    她一甩槍上血跡,卻突然感受到身下坐騎的異樣。隻是略微一掃,蘭馬若克就看到白馬左後肢上那道深可見骨的空洞此時正一點一點向外淌著鮮血。
    ‘剛剛在空中躲避的時候受傷的嗎?’蘭馬若克又看向了遠處的berserker,原先被她刺傷而鱗片外翻的尾巴在一陣綠光的作用下蠕動著恢複了原樣。
    不同於servant的靈體,蘭馬若克的馬更接近於寶具或者靈裝這樣的存在方式,一旦受傷得依靠靜養才能恢複。
    ‘因為是麵臨米奈歇爾,所以行動也變得遲緩了嗎?’
    蘭馬若克撫摸著白馬的腦袋,她能明顯感覺到此時它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蘭馬若克翻身下馬,白馬立即化作靈子消失。她微微攥緊了手中的槍。
    ——想要擊傷berserker,就得需要一擊擊穿berserker鱗片並讓他無法恢複的攻擊。
    自然而然的,蘭馬若克想到了自己的寶具。
    ……
    遠處,間桐慎二將戰局收入眼底,雖然他不懂格鬥,卻能看出rider落了下風。
    ‘那個berserker,和遠阪的archer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而正當間桐慎二將視線完全落到交戰雙方的兩名從者時,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覺卻陡然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身,一條銀色絲線就已割破了他喉嚨的皮膚,在他的頸處留下一條血痕。
    間桐慎二一摸自己的脖子,掌上的血痕讓他身體一僵。
    “好奇怪,大哥哥剛剛不是還想找berserker聊聊嗎?為什麽現在一句話都不說?”伊莉雅用著稚嫩的童音,但倒映著間桐慎二的眼睛中卻充滿了寒意,兩隻半透明的使魔在她肩膀兩側上下起伏:“不說的話我就隻好殺了你哦。”
    “說……說什麽?”
    眼見間桐慎二似乎被震懾住,伊莉雅接著說道:
    “你似乎和凜他們結盟了,所以要不要來我這邊呢?”
    明明是連在一起的兩句話,但間桐慎二卻懷疑自己聽漏了中間一段話,他不自覺開口確認:“什麽?”
    “我可以先和你一起把凜淘汰出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