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嗎，忙一點總沒錯的。”
    趙一舟感歎了一句，“但是冷落自己女朋友就是他的不對了。”
    “就是，你看，還是有人覺得這是他的錯的。”
    女生握著酒杯，又灌了一大口，“可他就說不是他的錯，說我不懂事，可我就是想讓他陪我啊！”
    “你這麽說倒是讓我想到了我前女友。”
    趙一舟苦笑一聲，“我以前經常陪她，就算平時很忙也會抽空陪她，但是她還是和我分手了。”
    “為什麽啊？”
    女生問道。
    “她嫌我太粘人了又不賺錢。”
    趙一舟搖搖頭，故意露出手上的a貨名表，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但是我其實也剛畢業兩年，每個月工資上萬也算是不錯了吧，可能是我不夠努力。”
    經過他這麽一渲染，一個苦情的白領男人形象就這麽立起來了。
    這算是之趙一舟慣用的小花招了。
    他經常用這一招勾搭女人，剛才打電話的那個就是這麽上當的。
    “明明是那個女人不知道珍惜，你的條件這麽好。”
    女生也相信了，一臉可惜的搖搖頭，“我想讓我男朋友多粘我一會兒都不行。”
    “你男朋友也不知道珍惜，你這麽漂亮的女生他都嫌煩。”
    趙一舟目光認真的看著女生，“真不知道他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我想找個像你這樣的女朋友都找不到。”
    “那你覺得我好看嗎？”
    女生突然問道。
    “好看。”趙一舟回答。
    “我這麽好看他為什麽不來陪我，上次我去他公司就發現了他那個小組有個女生看他的表情就不太對勁！”
    “算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喝酒吧。”
    趙一舟笑笑，“今晚我們算是認識了，交個朋友吧，晚上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住宿舍。”
    女生搖搖頭，“我還是個學生。”
    “哪個學校的？”
    趙一舟笑容更濃鬱了，“真看不出來。”
    “盛大的。”
    女生沒說太多，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趙一舟點的都是高度的酒，很快，女生就已經有點暈了。
    淩晨十二點，正是夜深人靜的好時候。
    其他家門店前麵都冷冷清清的，隻有酒吧門口還門庭若市，不停的進進出出。
    嘎吱
    門開了，一男一女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
    女生還抱著男生的胳膊微微靠著他，嘴裏還嘟囔著，“今天我不想回去了。”
    “好，那你跟莪走吧。”
    男生得意一笑，拉著女生走向停在門口的出租車，很快消失在街角。
    第二天，餘墨白一大早就被手機吵醒，是馮林皓打來的電話。
    “你這麽早打電話做什麽。”
    “墨白，你能借我點錢嗎？”
    馮林皓吭哧吭哧的說道。
    “幹叼毛？”
    餘墨白閉著眼睛罵罵咧咧的說道，“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等我起床殺你學校去。”
    “追個女生。”
    馮林皓如實說道，他沒打算隱瞞。
    “又是那個鄭曉雨？”
    餘墨白歎了口氣，“兄弟，你放棄吧，咱可不能總當舔狗了啊。”
    “不是她。”
    馮林皓搖搖頭，“是別的女生。”
    “嗯？有新目標了？”
    餘墨白問道。
    “你別問了，你就說借不借吧。”
    馮林皓說道。
    “不借，肯定沒好事，掛了。”
    被馮林皓這麽一鼓搗，餘墨白也睡不著了，他睡不著，其他幾個人更別想睡覺，都被他弄醒了，“你們可是大學生啊，都他媽別睡了，今天早上有課，起床上課了！”
    講真的，餘墨白已經好久沒聞到過學校早上六點半的空氣了。
    四個人凍得渾身發抖的跑到食堂，喝著小米粥吃著小籠包才算舒坦一些。
    “草，餘哥咱們又不是大一新生，逃課就逃課了，非喊我們起來做什麽。”
    魏宇凡昨天和小女生聊到後半夜，吃飯都是閉著眼睛吃的。
    “你們知道，大學四年，哪年最輕鬆嗎？”
    餘墨白突然問道。
    三個人想了想都搖搖頭。
    “那我換個問法，大學四年，哪年不輕鬆？”
    “肯定是大一啊，剛來什麽都不懂。”
    這是康恩博的觀點。
    “我覺得是大四，開始實習了，就脫離學校了，一點也不輕鬆。”
    董浩然說道。
    “老魏，你覺得呢？”
    餘墨白往嘴裏塞著包子，食堂這包子味道還挺好的，最起碼沒有以後那種辣椒橘子餡的黑暗料理。
    那簡直不是人吃的，還有比如說辣椒炒月餅，西紅柿炒草莓，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玩意想出來的這種菜。
    “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回去睡覺，媽的困死了。”
    魏宇凡嘴裏咬著包子，閉著眼睛趴在桌子上補覺。
    “老餘，你別搭理他，到底是哪年啊。”
    康恩博見魏宇凡不吃了，直接把他前麵的包子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問道。
    “當然是滴滴滴。”
    手機響了。
    餘墨白看是齊默亮打來的，對這幾個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亮哥這麽早打電話找我什麽事？”
    “墨白，你來一趟吧，出事了。”
    齊默亮聲音急促的說道，“快點來。”
    餘墨白還沒問清楚是怎麽回事，齊默亮就掛斷了電話。
    “這是咋的了也不說清楚。”
    餘墨白咬著包子起身，“你們吃，我先去公司一趟。”
    “到底哪年最輕鬆啊？”康恩博問道。
    “你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餘墨白應了一聲，開著車來到了深河軟件園。
    車還沒停下，他就看到公司門口跪著一個人。
    齊默亮也在門口站著。
    “什麽情況啊亮哥。”
    餘墨白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個女生，還有點麵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個人。
    齊默亮走到餘墨白車前，小聲的說道，“跪著的，是陳新成女朋友。”
    “倆人吵架了？”
    餘墨白目光放在女生身上，這麽冷的天，跪在地上一直哭，也不怕凍壞了，老陳的心比他還要硬啊，“吵架了也不至於跪下道歉吧。”
    “不是。”
    齊默亮搖搖頭，表情有些複雜，“他女朋友昨天晚上出去約約炮了。”
    “啊？”
    餘墨白瞪大眼睛，“真的假的啊，昨天不是她生日嗎，我還讓陳新成早點回去哄她了，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
    “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
    齊默亮搖搖頭，“我早上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了，陳新成把自己鎖在會議室裏也不出來。”
    這尼瑪是怎麽回事？
    餘墨白也不打算去猜，問問就清楚了。
    再怎麽說，這是公司門臉，跪著一個女人別人看著也不像話，“亮哥，你把她拉進屋問問情況，我去找陳新成聊聊。”
    停好車，餘墨白走進公司來到會議室門前，“老陳，開門。”
    裏麵沒動靜。
    “窩草，我說話還不好使了？”
    餘墨白不耐煩的踢了門一腳，“麻溜的開門，一大早我不想罵人。”
    半晌後，門開了。
    露出陳新成憔悴的臉。
    “怎麽回事？”
    餘墨白走進會議室之後直接又把門鎖上了，“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個女生，一直在外麵跪著不太好，我把她喊進來了。”
    陳新成沒說話，默默的坐在地上抽煙。
    “你知道十男九痔不？”
    餘墨白笑著說道，“都是你這麽弄的，起來說話。”
    陳新成還是能聽進去話的，乖乖的起來坐到了凳子上。
    餘墨白也沒問具體怎麽回事，他把窗戶打開散散煙味，坐到了他的對麵，“想聊就聊幾句，不想聊你就自己悶著，但是外麵的人你得管好，最後怎麽解決是你自己的事。”
    陳新成點點頭，深吸一口煙，又長長的呼出，“餘總，昨天中午我也按照你說的回去哄她了，但是她根本不聽我解釋。”
    餘墨白沒吭聲。
    “一下午她就在圖書館裏，我也是個急脾氣，哄一會不好就沒耐心了。”
    陳新成歎了口氣，“然後和她說了幾句重話，然後我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她就沒了。”
    “後來在寢室樓下大吵了一架，我就回公司了，也沒管她。”
    “今天早上她突然給我打電話，哭著和我說對不起我，我問他怎麽了她也不說，非要見麵說。”
    “然後在公司門口見到了，她說昨晚出去喝酒，和別人睡了。”
    餘墨白打斷了他，“是和別人睡了，還是喝多了被強迫的？”
    “沒問。”
    陳新成手指插進頭發裏，有些歇斯底裏，“我不知道怪我還是怪她，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
    “有些話，總要說清楚的，你說對吧？”
    餘墨白拍了拍肩膀，“都是男人，我懂你的感受，你先冷靜一下，和你女朋友先聊一聊。”
    說完他就出去了，陳新成的女朋友就在門外，“進去吧，有些事聊明白比較好。”
    “謝謝。”
    女生滿臉淚痕，走進會議室。
    餘墨白也沒偷聽的打算。和齊默亮一起走上二樓辦公室。
    “這他媽算什麽事兒。”
    聽完餘墨白講得事，齊默亮罕見的爆了粗口，“我覺得這樣的女人就不能要，生氣歸生氣，怎麽鬧都行，能和別人睡一次就有第二次。”
    “亮哥，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餘墨白笑嘻嘻的說道，“不要你覺得，要看陳新成怎麽想。”
    齊默亮不說話了，喝了一大口水，“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男的也他媽不是個東西。”
    “亮哥，你怎麽這麽激動。”
    餘墨白有點奇怪，“難道你以前”
    “打住，我可沒有。”
    齊默亮連忙搖頭，“我就是有點氣憤。”
    兩人聊天的功夫，下麵兩個人也聊完了，陳新成主動走進辦公室。
    “聊得怎麽樣？”
    齊默亮問道。
    “亮哥，聊完了。”
    陳新成走上來這一路，他都能感受到同事們看他的目光。
    其實大家幾乎都是剛剛畢業或者馬上要畢業的學生，大家在一起工作就像在學校裏一樣。
    對於這種事，大家的確很關注。
    餘墨白走過去把門關上，坐在桌子上問道，“最後怎麽說？”
    “她說喝多了也不知道是強迫還是自願的，就稀裏糊塗的發生了。”
    陳新成有點無力，“早上那個男的還發來了兩個人的合照，還有一條錄音，聽著好像是自願的。”
    “謔。”
    餘墨白聽完這句話，立刻就知道了，這男的是個慣犯啊。
    不僅把提前錄好了音，還有照片能證明兩個人是自願發生關係的。
    這樣就不算強，也沒辦法報警抓人。
    “這男的肯定這種事幹過很多次了。”
    齊默亮十分憤怒，“媽的，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
    餘墨白看著齊默亮憤怒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有故事，不過也沒問，“陳新成，你怎麽想的？”
    “我咽不下這口氣！”
    陳新成緊咬牙關，臉上的表情有些凶狠，“我他媽想捅了那個男的！”
    “哪能這麽魯莽。”
    餘墨白搖搖頭，“這樣有啥用，你也進去了，不值得。”
    陳新成低頭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餘哥，你有辦法幫我嗎？我現在隻要一想這件事，胸口就悶得不行，隻要你幫我，以後的工資我不要了都行！”
    “工資該拿還是要拿的。”
    餘墨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我們又不能違法犯罪，你還是先帶我去看看那個男的長什麽德行吧。”
    兩個人並肩走出辦公室，餘墨白突然問道，“穿衣服了吧？”
    “穿了。”
    那個女生還在一樓的會議室，看見他們倆進去的時候連忙迎了過去，哭著說道，“對不起新成，是我對不起你。”
    “手機給我。”
    陳新成沒搭理她，從她的手裏搶過手機翻出來一段語音。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啊。
    餘墨白愣了一下，“照片呢我看看。”
    “這個是。”
    陳新成翻出照片，餘墨白是真的愣住了。
    他媽的，這個人不就是趙一舟那孫子嗎？
    第一次瞅他就不是什麽好玩意，果然，當麵一套表演深情，背後他媽的專挑醉酒女生下手的無賴啊！
    昨天還在思考怎麽弄一弄這孫子，今天機會就來了。
    不管是睡了陳新成對象也好，還是他要動手打冬亦可，或者是當他的麵搶顏沫萱。
    一件事都能讓他死，三件事合一起，那就不能讓他死的太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