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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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3sx
    “適宜仙子圈真菌生長的環境和這裏相差無”
    朱利爾斯吸了口氣,擔憂地眺望著河岸:“但是這些真菌作為施法材料在一些特殊儀式下才能進行刪除特定的記憶,它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材料,隻有少數存在知道怎麽培育、利用它,自然生長的仙子圈少之又”
    如果盜墓賊們真的是受到了這種真菌的幹預,其背後一定有個能力極為特殊的存
    男巫下定結論:“能做到這件事的必然是個施法”
    “會不會是剛才注視我們的那個人搞的鬼?”克雷頓問
    “我不確定,發揮過視的能力需要充沛的精神力,但並不隻有巫師才能做”
    朱利爾斯常常信口開河,但在遇到真正的大麻煩時,他不吝於再謹慎一些,為此,他寧可給出一個模湖的答桉,做兩手準備、哪怕兩項準備都不夠充分也總比隻做了一種準備卻因為黴運撞到了另一種事態
    “那這種法術一次性能影響多少人?”克雷頓又
    “我很難和你解釋清楚,但至少它影響不到這裏,也影響不到鎮上——如果那個施法者一直待在河邊的”
    男巫的結論讓克雷頓鬆了口氣,這就意味著他們從鎮上取得的情報應該是沒有多少差錯
    這也意味著鎮上的人應該也記得複活島的第三人.....不過那些盜墓賊好像是今天才趕到熱沃的,和本地人並不熟悉,未必會有人注意到他們的異
    至於那個刪除他們記憶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麽...克雷頓決定先處理這裏的事,晚飯之後再
    他抬頭看了眼天空,今天依舊是陽光被陰雲遮蔽的一天,而且時間也到了傍晚,太陽對他的束縛沒有那麽強力
    “我們下”他發布指
    在坡腳下那些個彩色的營帳之間,他們並沒有看到有多少人進
    因為光線不佳,帳篷裏點了燈,但也隻有最大的白色營帳是這樣,似乎所有人都集中在裏麵,克雷頓看見發光的營帳外有幾個人影透在布上,正圍著一個什麽東西站
    帳篷開口的方向和他們的來路是相反的,克雷頓和朱利爾斯需要繞一圈才能見到裏麵的人,裏麵的人也是如
    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們正聽到裏麵的人在說話,不禁放緩了腳
    營帳裏一個分不清楚年齡的男人甕聲甕氣地開口:“又是一無所獲,你們真的是哪裏都找過了嗎?”
    沙啞的女聲回答他:“我肯定把我負責的方向都找遍了,你該再去問問其他”
    “我當然也是”聽起來就相當油滑的男人
    最後一個男人聽起來相當疲憊:“我沒什麽可辯解的,團長,但你要看看我腳上的水泡嗎?”
    “這就免”第一個開口的男人
    營帳裏傳來此起彼伏的歎息
    沙啞的女聲再次響起:“看來我們隻有等.......”
    “我們再等不了幾天”團長又甕聲甕氣打斷她,聲音洪亮:“那群混蛋偵探居然要把這一塊土地買下來,他們個個帶著槍,而且誰知道他們後麵還有多少人要來?能找到那頭野獸的機會也就隻有這個月了,我們已經換了幾個地方了,但這裏肯定是最接近那頭野獸巢穴的地方,否則......”
    克雷頓和朱利爾斯都側著耳朵還想聽下去,營帳裏的女人突然噓了一
    “外麵有”那個女人說,
    與此同時,看她的影子朝著他們的方向指了過
    朱利爾斯急忙退後一步躲開手指,但也因此踩到了一截枯枝,發出了無可辯駁的噪
    他們被發現
    營帳裏頓時沉默下
    克雷頓和男巫索性放開了步子繞到營帳門口,正麵兩邊的簾子是放下來的,形成了一道封閉的
    一個留著油膩長發的男人從布簾中間的細縫裏擠出來,他穿得花花綠綠的,靴子還帶尖頭,顯然是馬戲團裏的小其實小醜戲服一般是脫下來的,不過動動腦子就知道,現在是冬天,他們又住在這種多風地帶,總得在保暖上多下點工
    “抱歉,但我們不再表演”他疲憊
    朱利爾斯回答他:“我們不是來看表演”
    “那你們來做什麽?”
    團長的聲音響起,一個粗壯結實的黑袍子彎腰鑽出來,把布簾卷起綁住,露出營帳裏麵的布
    裏麵的中間有張桌子,上麵點著油燈,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放,角落的位置則堆著一壘板條箱子,一個披著鬥篷,隻有下巴露在外麵的吉爾達女人倚在上邊,手裏握著一個水晶球,兩縷卷曲的栗色長發從兜帽下生長,一直垂到胸再旁邊是個穿黑禮服的男人,不過他瘦瘦高高,腰間還係著軟鞭,看著像是馬戲團裏的馴獸師,他一見到外人就把圓頂禮帽戴了起來,護住自己的光
    團長轉過身,他的臉上戴著光滑的瓷麵具,手上也有手套,讓人感覺他似乎想要遮掩什麽,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腰帶扣極為浮誇,有巴掌大小,像是一麵銀鏡,上麵還一左一右鑲了兩個寶石——也可能是彩色玻
    克雷頓的狼眼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試圖找出那個飽含惡意的身
    他們每一個都很可
    “我們是來找人”朱利爾斯“剛才有個人站在山坡上無禮地瞪著我們,我和我的朋友想要來和他講講道”
    克雷頓得到了最多的注視,馬戲團的員工們一致地看向他肩膀上的斧
    帶著這麽一大把斧子講道理的人可不常
    朱利爾斯回頭看了眼同伴,自己也不太信地強調了一遍:“我們真的隻是想找他講道”
    “所以,你們在附近有看到其他人嗎?”克雷頓麵色不善地問,他越來越餓
    “我們最近沒怎麽出”團長
    這顯然是謊
    “可我們剛剛聽到你們說四處都找遍了——我不知道你們在找什麽,但你們肯定出去過,如果這裏沒有別人,我們看到的那個無禮之徒也隻能是你們的人”
    “那個混蛋還向我們比了一個相當下流的手”
    為了增加說服力,朱利爾斯抬起右手,中指和無名指都卷曲著同拇指捏起來,比了一個“魔鬼之角
    這個手勢有著閹割的意
    “聽起來像是瑞斯曼做得出”可能是吉爾達族的那個女人
    馴獸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
    “我從來沒有去過山坡上,他們怎麽可能見到過”
    這個下意識的回答引起了另一個人的不滿,團長很不高興地轉頭看他:“東麵是你負責的,為什麽不去檢查?”
    馴獸師攤開雙手,扭著腰走向團長:“拜托,那邊的草有這麽高,要是有什麽大體型的野獸經過肯定會留下痕跡的,我在這裏遠遠看一眼就知道了,一點兒不會”
    看來不用克雷頓和朱利爾斯追究,馬戲團的問題就要變成內部矛盾
    朱利爾斯上前一步,他剛要開口說話,臉色就扭曲起來,手掌緊緊捂住胸他放在口袋裏的那隻光榮之手不知何時恢複了力量,拚命掙紮著要從口袋裏跳出
    看到他這樣,馬戲團的人紛紛詫異回
    團長問:“他怎麽了?”
    克雷頓言簡意賅地回答:“他穿了緊身胸衣,有點喘不上”
    “我這裏有藥!”馬戲團長突然跳了起來,轉身往營帳裏
    這份突如其來的熱心腸讓人歎為觀
    克雷頓的借口給了朱利爾斯更多時間,讓他能轉過身處理活手,但那隻手爆發出的力氣超出他的想象,表麵的粘膩屍蠟也讓他抓不穩它,隻是稍微一鬆懈,那隻手就從他的包圍圈裏跳了出來,墜在地
    馬戲團的人和克雷頓一行人都沉默
    那隻光榮之手墜在朱利爾斯的胯下,但是一動不動,好像掙紮出來就是為了把這裏的人都認識一
    它成功
    那個吉爾達女人不再倚著雜物箱,她直起背來,驚異地看著那隻蠟黃的人
    “那個好像是......”
    團長拿著藥膏走出來,正看到那隻人手掉下他的動作短暫地僵住了,但很快做出了反
    “你們也收到了克裏斯托弗教授的委托?”
    “嚴格來說,不算”朱利爾斯尷尬地把那隻手撿起來放回口
    這句回應已經暴露了他們知道克裏斯托弗這個人,克雷頓皺起眉頭,他覺得有必要再教教這個年輕人該如何說
    “你們沒有像那群蠢貨一樣被那個礦坑吸引,而是一路找到了這裏,看來也有幾分本事,不如和我們合”
    馬戲團長像是沒聽到朱利爾斯的解釋那樣自顧自地繼續說:“我們在這附近搜過好幾圈了,雖然沒有找到那頭厄運之獸,但至少我們現在知道它不會在哪裏出如果再有你們兩個做幫手,我們就可以完全包圍它,狩獵行動大獲成功,然後我們按人頭平分克裏斯托弗教授的報酬——你覺得怎樣?”
    他伸出手,瓷麵具微微低下,克雷頓沒有開口地和他握了握
    他們該是達成了合作關
    馬戲團長歡快地轉身向帳篷裏走去,頭還在簾子上蹭了一
    “進來吧,我給你們看看我們的地圖標記,這樣你們就該知道要去哪兒繼續找”
    克雷頓瞥了一眼其他馬戲團成員,他們的站位依舊分散,臉上無動於衷,似乎對於團長的決定百分百支持,女占卜師更是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手上的玻璃球,不再注視他
    小醜看他還站在帳篷前,便又伸手向裏引
    中尉把眼珠轉回來,扛著斧子搶先一步走進去了,隻是背著的那隻手朝朱利爾斯比了個暗
    “他發現了!”
    拿著水晶球的吉爾達女人突然抬頭,發出一聲尖嘯:“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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