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姚芳舉起剪刀朝著脖子刺了下去。
    齊誌東飛身撲過去。剪刀剛刺入肉中，他就用自己手抓住了鋒利的邊緣，鮮血瞬間湧出。很疼，可他的心更疼。
    “老婆，我們的女兒確實已經死了。”
    “你終於肯承認了。”車姚芳流著淚說。
    齊誌東小心翼翼的掰開她的手指，把剪刀拿了過來。
    整個過程車姚芳沒有反抗。
    “你為什麽要撒謊騙我？”和老公幾十年的感情，她真的不希望這個人是表裏不一的。
    “我害怕啊！”齊誌東悲傷的說：“你那麽疼愛小穎，她就是你的命。我怕你在得知她死亡後會受不了。”
    “一年前經曆過的事，我不想……”
    “醫生說你不能再受刺激了，我真的害怕會失去你，所以在得知女兒死亡後，我就花高價從一位大師那裏定製了一副人皮麵具。”
    一年前，發生過什麽嗎？她疑惑的想著，可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我以為這樣就能瞞住你了，沒想到……”他神情變得憂傷，握住老婆的手在微微顫抖，“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老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好嗎？”
    “女兒已經死了，你別太傷心。”
    車姚芳的心口很痛，很痛。
    齊誌東回頭遞給冒牌貨一個眼神，她連忙退了出去。
    他將老婆輕輕擁入懷中，“我打算退休了，以後的日子我們一起去全國各地旅遊吧。”
    車姚芳突然就感覺頭疼了起來，一時間麵容變的十分痛苦。腦海裏閃爍過一些熟悉的畫麵。
    自己好像真的忘記了什麽。
    到底是什麽呢？
    一年前發生了什麽事，會讓老公這麽害怕？
    齊誌東注意到了懷中老婆痛苦的模樣，“怎麽了？”
    她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出來。“頭疼。”
    齊誌東輕輕替她揉著太陽穴，“你是不是在想以前的事？別再想了，忘記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老婆，你要實在是覺得不舒服，我們就去醫院住一段日子。”
    “是盛康醫院嗎？”她脫口而出。
    齊誌東驚訝的盯著她，“你……你回想起來了？”
    車姚芳閉上了眼睛。
    “不，想不起來了。”
    “那就別想了。”
    “要不，還是去醫院一趟吧？”他不放心的道。
    “不用了。”
    “那你再休息一會兒。”
    “嗯。”
    齊誌東扶著老婆躺了下來。
    一直到她重新入睡，他才起身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客廳裏，劉明奇和齊思穎一直等候在那裏。
    兩人見齊誌東出來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爸，怎麽樣了？”
    齊誌東長舒了口氣，一直吊著的心落了下來。“比想象中的要好。”他看上去很疲憊，走到沙發上旁坐了下來。
    “那就好。”
    “那我們……”
    齊誌東看向冒牌貨，“你可以回去了，以後都不用繼續扮演我女兒。”
    “好的，老板。”
    冒牌貨離開了。
    劉明奇問：“小穎的葬禮要不要補辦一下？”
    “再等等吧。”
    劉明奇說：“我覺得還是應該把媽送去醫院住一段時間，雖然她現在表麵上看著還好，但內心呢？媽一定是很痛苦的吧，萬一病突然發作了，那……”
    “會變的和上次一樣吧？甚至更嚴重。”
    齊誌東考慮了一下，“明天再說。”
    劉明奇點頭。
    “你先回去吧。”
    “好的，爸。”
    劉明奇走後，齊誌東癱軟在了沙發上。
    臥室裏的車姚芳雙眼緊閉，似乎正在做噩夢。
    夢中發生的事情是那麽的熟悉，仿佛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夢】
    “砰砰砰！”
    “砰砰砰！”
    房門被人從外麵瘋狂的捶響著。
    躺在沙發上午睡的車姚芳睜開了眼睛，趕緊起身跑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果然是女兒。
    齊思穎妝都哭花了。
    “媽，媽，他一定是在外麵有人了。你知道嗎？他從來不對我發脾氣的，可是這段日子他對我是越來越不耐煩了。”她拉著母親的手哭訴道。
    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女兒在半個月以內，跑回家五次，有時候是淩晨、早上、晚上……不分時間段，她會突然跑過來，向自己哭訴劉明奇在外麵有了人。
    最開始的時候，車姚芳和齊誌東還以為是真的，馬上就花高價請私家偵探對女婿進行了調查。
    但查到的是女婿每天準時上班，下班，中途頂多是在公司附近的飯店和男同事吃頓飯。
    車姚芳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替女兒擦拭著淚水。柔聲安慰道：“小穎，明奇是個老實人，他不會有外遇的。”
    “不，媽，我真的覺得他有女人了。”
    “媽，怎麽辦啊？我不能沒有明奇的。你幫我再調查一下吧，看看他是被哪個狐狸精勾走了魂。”
    “你爸已經找人調查過了，真的沒有人。”
    “我不信。”齊思穎搖頭，“你們根本就不想幫我。好，你們不幫我，我就自己去查。我一定會查到的。”她鬆開了母親的手，轉身飛快的跑了。
    “小穎！”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車姚芳十分的無奈。
    【第二個夢中畫麵】
    車姚芳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女婿打過來的，他說小穎在公司刺傷了人。
    她當時正好在公司附近的商場，就趕緊跑到去公司。一來到19層，進入大門，就聽到女兒歇斯底裏的喊聲，“是這個狐狸精對不對？就是她對不對？你看你還在維護她。”
    車姚芳順著聲音跑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門口擠了很多人。
    會議室裏麵，女婿正護著秘書。
    秘書胳膊在流血。
    齊思穎手中還握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劉明奇生氣的道：“小穎，你瘋了。”
    看到這一幕車姚芳有些被嚇到了，女兒怎麽會……
    “小穎。”她跑到女兒旁邊，從她手裏奪過了水果刀。
    齊思穎一看到母親，就哭著說：“媽媽，今天中午他們在飯店一起吃飯，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媽，怎麽辦啊？你看明奇這麽護著她，我該怎麽辦啊？”她就像是一個被搶走糖果的孩子般，急的跳腳。
    會議室門口員工議論紛紛。
    “大小姐都40歲了，怎麽跟個小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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