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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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蘊給她比了個讚:“果然還是要靠我們寧可可女士。”
寧恪冷笑一聲:“得了吧你。”
她已經後悔了。
可現在反悔更不合適了。
她跟顏雲致是合法妻妻,她有難處,都不敢對顏雲致開口的,反而顯得她心裏有鬼似的。
寧恪:“問下徐簡吧。”
安魚叫了徐簡過來,徐簡今天穿了件夏威夷風的花襯衫,朝著林蘊一笑:“小蘊蘊,今天來做什麽啊”
隻對好友粗獷豪放的林蘊差點招架不住他給自己的愛稱:“簡哥。最近《完美搭檔》的嘉賓被挖了好幾個,我現在缺人,簡哥能不能幫幫忙”
徐簡:“我有個朋友,也是我們公司的經紀人,手下有兩個小愛豆最近空窗,我問問他們的檔期。”
林蘊雙手合十:“感謝簡哥!”
徐簡一向沒個正形:“行了吧,大家都很熟了。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客氣。我先走了啊,小蘊蘊”
林蘊差點沒被他叫出一身雞皮疙瘩。
寧恪笑:“他就這性子,你別理他。”
“真是讓人無福消受,”林蘊看了看手機:“對了,今天陶梓的店開業,我們過去看看唄。”
寧恪不太情願:“不想去。”
林蘊:“看在陶止的麵上,還是去下吧。”
寧恪勉為其難答應了:“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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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恪叫安魚準備了六個花籃,掛了預祝開業順利的橫幅。
陶梓和她未婚夫周延站在門口,林蘊先打招呼:“陶梓,周延,開業大吉啊!”
陶梓穿小香風短外套和針織裙,踩了雙英倫風小皮鞋,衣物的品牌logo大到晃眼睛,她戴香奈兒的珍珠耳環,噴了濃鬱的白花香水,一副富家千金的裝扮。
她對林蘊點了下頭,嘖了一聲:“呦,寧恪,你怎麽也一起來了”
寧恪還沒走近就皺起眉頭,差點沒被她那白花香水味熏死。
陶梓:“你這是什麽表情“
寧恪很高冷地扯了下唇角:“嗬。”
陶梓:“喂!”
林蘊忙走到兩人中間:“好了好了,可可有點暈白花香味,她沒什麽意思。”
說完她又回過頭看了寧恪一眼,示意她少說兩句。
寧家、林家、陶家和周家以前是在一個大院的,幾家的小輩也都相熟,寧恪和林蘊關係最好,跟陶梓很不對付,但她哥陶止卻是她和林蘊的死黨,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陶家發家晚,底子弱,陶梓父母一心掙錢,也沒空管孩子。陶梓是陶家的二小姐,平時總是一副暴發戶似的裝扮,恨不得把品牌logo裱在自己臉上,她留學回來在家宅了半年,現在決定自己做時裝品牌。
寧恪對陶梓的品味很懷疑:“行,你今天開業,我是來捧場的。祝你生意興隆啊。不過你記得找幾個專業的設計師和模特哦。”
陶梓又不樂意了:“寧恪,你諷刺我”
寧恪:“不是諷刺,我隻是認真建議你提升品味。”
陶梓:“你以為就你眼光好就你知道什麽是好看”
寧恪:“不然呢不然為什麽我做了明星你不是”
陶梓:“……”
長得漂亮了不起是吧
林蘊見她們兩又要掐起來,忙勸道:“好了好了,桃子帶我們進店逛逛,我挑幾件衣服。”
周延一直被晾在一旁,終於有機會插上話:“就是啊寧恪,怎麽趁著陶止不在欺負他妹妹呢”
他是陶止的好兄弟,又跟陶梓訂了婚,話裏話外都是維護之意。
寧恪嗬了一聲:“我欺負誰了再退一步說,他在又怎麽樣,我想欺負誰照樣欺負。”
周延沒在她這討到好,訕訕地笑了下:“是是是。”
寧恪耐著性子,陪著林蘊在店裏轉了一圈,隻能說衣服水平參差不齊,有的看不過眼,有的卻還行。
林蘊低聲說:“你不買兩件支持一下唄。”
寧恪:“不知道買什麽,沒有適合我的。”
林蘊:“給你家顏雲致買兩件羊毛衫唄她那麽瘦,又身體不好,肯定很怕冷吧”
她聲音放得很低,因為寧恪和顏雲致結婚這事瞞得緊,這一圈朋友裏隻有她知道。
寧恪怔了下,想起昨晚聽到的咳嗽聲,手指從衣物上拂過。溫軟舒服的質地,倒是很適合顏雲致。
她鬆開手:“我無緣無故送她衣服做什麽”
林蘊急了:“啊呀!這不是打算請她上節目嗎,你表示一下不行嗎”
寧恪想了想,終於鬆了口:“行吧。”
逛了半個小時,林蘊買了四件衣服,寧恪買了兩件羊毛衫。
陶梓看到她們結賬時笑眯了眼:“謝啦!”
寧恪懶得跟她吵架,隨意嗯了聲,拉著林蘊走遠了。
跟林蘊告別後,寧恪打了車回家。
到家時才四點,寧恪站在客廳往樓上看了眼,盧姐立刻說:“阿致中午起床的,這會應該在看書吧。”
寧恪:“……哦。”
她又沒問顏雲致在哪,跟她說幹什麽啊
也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寧恪沒回房間,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心裏卻在盤算著,怎麽跟顏雲致說上節目這件事。
她們兩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她拉不下臉,也開不了口請顏雲致幫忙。要是顏雲致答應了,那以後她就欠顏雲致一個人情了。
盧姐端著洗幹淨的車厘子過來,赧然地問:“寧小姐啊,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早上你說看到老鼠是在哪裏啊我今天在家找了一天,都沒找到…”
早上寧恪說家裏有老鼠,盧姐感覺她的職業素養她的業務能力她美好的品格都受到了巨大衝擊,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找了一天,連隻老鼠影子都沒看到。
寧恪:“這個……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盧姐一喜:“我就說嘛…那就好那就好!”
寧恪嗯了聲,不太自在地摸了下耳朵。
等盧姐進廚房忙碌,她才鬆了口氣,吃起了車厘子,沒忍住一口氣吃了不少,吃著吃著又想起了女明星的自我修養,硬生生把果盤推遠了。
顏雲致吃飯很規律,隻要她在家,吃飯時間都是雷打不動的,早上點半,中午點半,晚餐點半。
飯點前十分鍾,顏雲致下樓了,看見寧恪時頓了一下:“今天回的挺早。”
——寧恪這種空中飛人,常年加班加點不著家的,有拍攝任務時淩晨兩三點回來也是常有的。
正好開飯了,寧恪在桌邊坐下吃飯,也沒說話。
顏雲致飯前先喝湯:“今天的湯好喝。”
盧姐立刻說:“這是前天寧小姐帶回來的湯料呢。”
顏雲致聞言看了寧恪一眼,笑著說:“謝謝。”
寧恪說沒事,她心裏惦記著林蘊說的節目,又想起自己回來路上買的衣服…但兩件事都開不了口。
喝完湯,顏雲致偏過頭掩麵低低咳嗽了一下,寧恪停筷,似隨口問:“顏雲致,你昨晚咳嗽了一整晚”
“抱歉,”顏雲致抽了張紙巾擦手,“吵到你了嗎”
寧恪:“……是。”
話再說下去太像是關心,她一口氣堵在了喉嚨口,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顏雲致歉意地笑了笑,輕聲細語說:“抱歉吵到你了,我會注意小點聲音。明天盧姐請人過來看看,是不是房間隔音效果太差了。”
她聲音輕和柔緩,是一向的細致體貼,但這話落在寧恪耳中,卻沒來由得引起一頓火氣。
早知道就不該問,這個人…跟她聊天真沒意思。
吃過飯,寧恪隨手將兩個提袋遞給了盧姐。
盧姐:“啊給誰啊”
寧恪扔了句你看著辦,徑自上了樓。
盧姐一臉茫然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這也不說是給誰的啊難道真的是給我的”
聽到樓上傳來砰的一聲門響,盧姐思來想去,還是把手提袋打開,看見裏麵是兩件羊毛衫。
她拿出來在身上比劃比劃,喃喃自語:“我的老天爺,這麽小小的一件。我也穿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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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恪在外待了一天,卸妝泡了半個小時的澡,剛準備敷麵膜,林蘊的視頻邀請彈了出來。
按了接聽,又開了免提,林蘊穿著粉兔子睡衣的模樣落在眼中。
寧恪毫不客氣地說:“您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少女心,天天穿的像個女高中生啊”
“老娘這叫風華正茂,怎麽能叫一把年紀,”林蘊說話比清純秀麗的外表粗獷豪放多了,“倒是你,結婚兩年了,還天天擱那守活寡呢!”
寧恪咬牙:“喂!”
林蘊立刻打住:“開個玩笑,玩笑。怎麽樣,你跟你的三好老婆提上綜藝的事嗎”
寧恪:“沒說。”
林蘊:“不是吧姐,我這正著急呢,你趕緊的啊。”
寧恪:“我跟她沒話說,不知道怎麽提。”
林蘊:“別啊,你們是合法妻妻,不就是現在聚少離多嗎。再說了,你以前跟她…”
寧恪:“提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做什麽。”
林蘊長長歎了口氣:“那要不讓我幫你想想措辭”
寧恪哦了聲:“你想吧,我在敷麵膜呢。”
電話那端安靜下來,寧恪也沒理,她打開一瓶幸福麵膜,慢條斯理地塗抹起來。
剛塗完麵膜,有人在外麵敲門。
寧恪隨口說:“進。”
隻是進來的人讓她意外,是顏雲致,不是盧姐。
寧恪下意識攏了下自己的v領睡衣,但又覺得這個動作很尷尬,站起來問:“有什麽事嗎”
“打擾你了嗎,”顏雲致提起手提袋,笑,“是給我的羊毛衫嗎”
寧恪:“哦…這個……”
顏雲致又往前走了兩步:“盧姐說,應該是給我的。”
“哦…那個啊。是陶梓新開了個店,送了我幾件,叫我隨手送人。”
她在‘隨手’這兩個字上咬字很重,顏雲致卻像沒聽見一般,朝她一笑,溫潤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我很喜歡。今年冬天還沒來得及去商場買衣服。謝謝你,寧恪。”
換作平時,寧恪是最不喜歡她這麽虛頭巴腦的客氣的,但今晚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大概是因為顏雲致第一次進她房間吧,說話的聲音比平時更溫柔。
她不太自在地偏過頭,藏在發絲中的耳朵有些發燙,幹巴巴擠出一句:“不用謝。就是…”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手機裏傳來新的動靜:“寧可可!我想到了!”
寧恪才想起來剛才林蘊沒掛視頻,還沒等她開口,電話那端的人說話了:“你開不了口也沒關係。說不過就動手,顏雲致那麽病歪歪的…”
寧恪立刻拿起手機,藏在麵膜下的臉差點繃不住了,從牙關裏擠出一句:“林蘊,行了,別胡說八道。等會我再…”
林蘊趕在她掛斷前連環炮似的瘋狂輸出:“放心,我不是讓你揍她啊!那不成家暴了嗎我是想說,實在勸不動顏雲致就色誘她啊,寧可可,對你絕美的容顏火辣的身材有點信心好嗎!”
顏雲致一向平和清淡的臉龐上也浮現震驚之意,錯愕地看向寧恪。
寧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