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紫色混雜著白色和金色的光球出現在李維的手上。
    正是代表著卡達·燼的英雄光球。
    任何一個英雄模板所帶來的光球與其他的英雄模板光球都不一樣，哪怕是再相近的英雄都會有細微的差別。
    卡達·燼也是如此。
    這顆光球光是第一眼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是華麗，絢爛，但是當視線在這顆光球上固定了幾秒之後，便會讓人察覺到被華麗和絢爛掩飾在表麵之下的瘋狂！
    除去表麵上的華麗和絢爛，就隻剩下瘋狂了！
    傑羅姆有些驚愕的看著手中拿著光球的李維,他完全無法理解這種超出自然的一幕。
    他很想問上李維一句——你是在變魔術麽？
    雖然傑羅姆無法理解這種超出常理的一幕，但是李維手中的光球卻讓他想到了很久之前他親眼目睹的一幕。
    就像當初在馬羅尼酒吧門前的廣場上，他看到的一樣。
    一樣的絢爛、華麗、怪誕、但是同時又充斥著瘋狂、混亂……
    帶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恐怖浪漫感！
    人們管這種感覺叫做藝術！
    在戲命師卡達·燼的槍火之下，馬羅尼家族的成員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化作絢爛的花朵，綻放在馬羅尼廣場上。
    是的，就是馬羅尼廣場。
    經過當初那一幕，那座廣場原本叫什麽名字，已經被哥譚市民們所遺忘。
    取而代之的，則是取自馬羅尼家族的馬羅尼廣場。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馬羅尼家族雖然早已全軍覆沒，但是卻仍舊活在人們的心中。
    也是從那天開始，藝術，便在傑羅姆的心中生根發芽。
    看著李維手中的光球，傑羅姆的心中有很多話想說，也有很多問題想問。
    但是無奈，他嘴中的鼠標光球實在讓他張不開嘴，十分難受。
    ……
    李維對此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畢竟，卡達·燼是他第一個擁有的英雄模板，其實也是他最熟悉的英雄模板。
    甚至到現在為止，他之所以能掌控哥譚市的全市視野，也是來自於卡達·燼的能力，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李維手中拿著這顆光球，端詳了片刻之後，便對著傑羅姆拋了過去。
    與其他人融合英雄模板的過程幾乎一樣。
    紫色混雜著白色和金色的光球在剛剛接觸到傑羅姆的瞬間,便開始朝著他的身體中滲透進去。
    隻是幾秒的功夫，這顆光球便完全融合進了傑羅姆的身體當中。
    隨後停頓了片刻。
    就在傑羅姆好奇的時候，一股劇烈到讓他渾身抽搐的疼痛從他的身體內部開始湧現！
    傑羅姆的眼睛瞬間瞪大，雙眼中充滿了血絲，身體繃直！
    “嗬、嗬、嗬……”一連串如同擠壓肺部的怪叫呻吟從傑羅姆的口中發出。
    這一幕，對於在場的四個人來說，都已經非常熟悉了——無論是在自己身上還是其他人的身上都是如此。
    也是融合英雄模板必須要經曆的流程。
    傑羅姆的反應也算是統一反應了。
    但是有一點不同，傑羅姆盡管已經疼的幾乎無法忍受，但是他最嘴角洋溢著瘋狂笑意卻並沒有消失。
    反而隨著疼痛的加劇而越發誇張起來！
    如果此時有正常人看到這副充滿了衝突與戲劇性的畫麵，一定可以感受到從內心不自居湧現出來的透骨寒意！
    “哢！”
    伴隨著熟悉的輪椅碎裂聲音響起，這一張嶄新的輪椅再一次犧牲在反派誕生的路上。
    卡達·燼的英雄模板開始強化傑羅姆的肉身。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卡達·燼本身與傑羅姆原本的身形差距並不大，所以，傑羅姆本身被強化之後，也並沒有變成魔鬼筋肉人。
    這一點倒也算是目前為止，所有英雄模板載體中的特例了。
    或許唯一特別明顯的變化便是被他卡在肩膀上的那把魔法武器——輕語，以及現在他冷靜中帶著瘋狂，瘋狂中又帶著冷漠和狂熱的眼神了。
    隨著眼神的變化，卡達·燼攜帶的關於射擊、暗殺以及表演藝術的知識開始灌輸到傑羅姆的腦海中。
    傑羅姆的眼神開始變得迷茫起來。www..net
    當傑羅姆的眼神再次恢複清明之後，代表著卡達·燼的英雄模板在他身上終於加載完成了。
    “極好！精彩！絕妙！非凡！”
    傑羅姆此時雖然滿身大汗,但是臉上卻仍舊帶著瘋狂的笑容。
    甚至……
    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的瘋狂！
    傑羅姆一邊大笑著,一邊擺脫身上早已經失去了束縛作用的繩索，從地上站起來。
    他來到李維的麵前,狂笑著說道。
    “李維院長，真是一出好戲！我喜歡！你說的對！我已經就可以理解這一切了！”
    在場眾人中，伊恩、雨果博士，沃裏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都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怪異感。
    傑羅姆這種反應……還真是頭一個！
    其餘的人，無論是誰，在加載了英雄模板，了解到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之後。
    要麽反應就是滿臉的複雜，要麽就是不敢置信和震驚。
    但是像傑羅姆這麽瘋的，哪怕算上同樣作為精神病人的伊恩和喬納森，傑羅姆也是絕無僅有的頭一個！
    這三人心都隱約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覺，好像現在的傑羅姆更危險了。
    當然，危險是對於其他人而言，他們同屬於李維院長的屬下，李維又不會允許他們之間互相攻擊！
    尤其是雨果博士，此時他非常慶幸，在加載了英雄模板之後，大家都是同一個陣營。
    不然卡達·燼本來就算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了。
    再加上傑羅姆這個瘋批，恐怕自己的下場不會太好……
    ……
    當然，這些隻是他們的想法，而不是李維的想法。
    李維的想法與他們完全不同。
    作為卡達·燼模板的擁有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卡達·燼。
    他現在非常期待，當瘋狂的傑羅姆與同樣是瘋批的卡達·燼結合，會綻放出什麽樣的火花。
    給哥譚一個大驚喜！
    瘋狂的藝術！
    “怎麽樣？傑羅姆，喜歡麽？”李維笑著問道。
    “這種感覺非常棒！”傑羅姆嘴角帶著瘋狂的弧度，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藝術麽？不錯！”
    “每個人都帶著麵具，我隻不過是自製了一副而已！”
    “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為哥譚送上一場好戲了！”
    傑羅姆口中喃喃自語著。
    隻有傑羅姆自己知道他心中的狂喜！
    其實自從很久之前，在馬羅尼廣場中看到了那極具藝術性的一幕之後，那種瘋狂的藝術就成為了他的目標！
    他也想要成為像卡達·燼那樣的人！
    現在他的理想終於實現了！
    他終於和卡達·燼融為了一體！
    不光隻是融為一體，剛剛隨著卡達·燼一起融合而來的那些知識、藝術修養，簡直讓他感覺到發自內心的癡迷！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
    理解我、成為我、超越我！
    ……
    “傑羅姆，這個不著急，很快就會到你登場的時候。”李維笑著說道，“接下來，我跟你講一下最近的計劃……”
    隨後，李維便開始給傑羅姆講起了他的計劃。
    當然，剩下三個人也在一旁旁聽。
    現在印第安山醫院中沒有外人，全都是自己人。
    李維自然也沒有什麽好避諱的，將整個計劃全都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至此，小醜出道計劃，連同戈登再次版本強化計劃終於拚全了！
    而傑羅姆接下來的任務，便是融入明天早上就會到達這裏精神病罪犯中，並且在其中取得話語權。
    然後當西奧多·蓋勒文派人來攻擊阿卡姆瘋人院的時候，跟隨那些精神病罪犯一起離開阿卡姆瘋人院。
    當然，同時跟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伊恩。
    伊恩將會作為傑羅姆的輔助，幫助他完成整套計劃。
    伊恩那些各種神奇的爆炸物，可以為他們提供不小的便利。
    然後傑羅姆在搞事的時候還要選擇警探警局，帶著這群精神病罪犯屠殺哥譚警局。
    當然，為了避免傑羅姆過於瘋批或者那群精神病罪犯們玩嗨了，李維三令五申對傑羅姆下達了三條命令。
    第一、不允許毀滅整個哥譚。
    就算沒有伊恩，傑羅姆現在加載了卡達·燼的模板，同樣擁有這個能力。
    第二、不允許殺戈登。
    而且一定要做到即便是放跑他，也要不被其他人看出來的地步！
    第三、在外麵不要透露與阿卡姆瘋人院的關係，從離開瘋人院開始，他就是被西奧多·蓋勒文劫走的！
    至於其他的，李維並沒有過多要求，全靠傑羅姆自由發揮。
    這一次，傑羅姆離開阿卡姆瘋人院，就辦三件事！
    出道、組建勢力，屠殺警局！
    ……
    傑羅姆聽到李維的命令，忍不住撇了撇嘴。
    在他看來，李維的這種做法，既不瘋狂，也不藝術！
    但是絕對忠誠讓他必須要遵守李維的命令。
    “好的，沒問題，李維院長。”傑羅姆笑道，“哥譚，將會開啟新的時代！”
    李維隻是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傑羅姆所說的這一點，他倒是不反對。
    哥譚將會在傑羅姆出道之後，徹底開啟超級反派和超級英雄的時代。
    “哦！對了！”傑羅姆仿佛忽然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癲狂起來，他轉身走到雨果博士的身前。
    手舞足蹈誇張的對雨果博士鞠躬，動作優雅但是又有些滑稽。
    “雨果博士，還真是謝謝你，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什麽叫做藝術，哦~你的手法真是太糟糕了！”
    雨果博士沉默。
    他可不是瘋批，自然也無法理解傑羅姆的思維。
    他搞不清楚傑羅姆這話到底是威脅還是真的想要和他探討藝術。
    不過，雨果博士可不會在意這些，威脅也好、真的邀請也罷。
    他連印第安山醫院都很少離開，難不成傑羅姆還真的能找到機會報複自己不成？
    李維看到這一幕，笑嗬嗬的站出來做起了和事佬。
    “傑羅姆，要是沒什麽事，我就送你回房間吧，你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哥譚警局就會將那批精神病罪犯送過來了……”
    沒辦法，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瘋子。
    瘋子，隻有和瘋子才能無障礙溝通！
    傑羅姆這次倒是沒有拒絕，他點了點頭，跟李維轉身離開了印第安山醫院。
    隻是在回往自己病房的路上，傑羅姆已經開始構思新的關於布魯斯·韋恩的地獄笑話了！
    當初李維院長變成卡達·燼出道的時候，就講了一個傳遍哥譚的關於布魯斯·韋恩的地獄笑話。
    現在卡達·燼身份輪到了自己，自己自然也不能放棄這個傳統不是？
    ……
    在傑羅姆和李維離開之後，印第安山醫院中剩餘的三人並沒有馬上散夥，各回各家。
    三人對視了一眼，直到確認李維已經帶著傑羅姆回到了樓上的阿卡姆瘋人院之後。
    老實人沃裏克才有些疑惑的對雨果博士問道。
    “雨果博士，你說的那些捆綁手法中真的包含了那麽多關於人體結構的知識麽？”
    雨果博士撇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鄙視。
    “沃裏克，你在來阿卡姆瘋人院之前，好歹也是一個博士，你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沒有和女友們玩過一些刺激的遊戲麽？比如捆綁或者龜甲副之類的？”
    “啊？”沃裏克撓了撓頭，滿臉的不解和困惑，“大學不是用來讀書的麽？我沒和女孩子約會過，但是這跟綁法是不是符合人體科學有什麽關係麽？”
    一旁的伊恩忽然來了興趣，他插嘴道。
    “沃裏克，你沒跟女孩子約會過，那你就是跟男人約會過了？”
    “也沒有。”沃裏克仍舊滿臉不解，“怎麽了？”
    “啊，那沒事了……”伊恩此時的表情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雨果博士對於沃裏克這個單身狗實在沒有了解釋的欲望，但是耐不住他的追問，最後隻好對他解釋道。
    “你就當做是咱們瘋人院的傳統好了！嗯，一個必須的流程！”
    ……
    對於印第安山醫院中的鄙視單身狗行動，李維並不知情。
    在將傑羅姆送回到病房之後，他也回到了自己的院長辦公室，然後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便閉上了眼睛。
    別誤會，李維並不是在閉目養神。
    而是剛剛被他定為了重點關注對象的布魯斯·韋恩那邊有了新動靜。
    隨著李維將注意力轉移到布魯斯·韋恩的附近，他終於看到了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
    布魯斯·韋恩在賽琳娜的帶領下，走了好幾個“靶場”，終於在最後一個毒窩裏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刺傷阿福的戰友，雷吉。
    這是一棟位於阿卡姆區的爛尾樓。
    雖然是爛尾樓，但是這裏幹淨整潔的衛生情況表明了這裏已經有人接手了。
    在賽琳娜的帶領下，布魯斯·韋恩來到了二樓。
    整個二樓的格局類似於洗浴會館的休息大廳一樣，地麵上有序擺放著一隻隻大沙發。
    與洗浴會館不同的是，這些沙發上躺著的，並不是休息的客人，而是一隻隻剛剛嗨完的毒蟲。
    經過仔細查看，布魯斯終於在最裏麵的沙發上找到正在小憩的雷吉。
    擺在他身邊的一隻小布袋與其他沙發上的完全一樣。
    證明了他也同樣是一隻毒蟲。
    布魯斯·韋恩伸手輕輕拍了拍雷吉，雷吉毫無反應。
    但是一旁的賽琳娜可就沒有溫柔了！
    她直接上前，對準雷吉的臉，用力甩了他兩巴掌！
    “布魯斯，對付這種人，你要像我一樣！”
    “啪！啪！”
    兩聲脆響回蕩在整個二樓。
    這兩巴掌將布魯斯·韋恩嚇了一跳。
    雖然之前，他就知道賽琳娜有些野，但是在布魯斯的印象中，頂多算是一個喜歡到處飛簷走壁的女孩而已。
    但是這清脆的兩巴掌，著實刷新了布魯斯對於賽琳娜的印象。
    這兩巴掌不光刷新了布魯斯對於賽琳娜的印象，同時也喚醒了剛剛爽過的雷吉。
    雷吉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與這裏環境格格不入的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你怎麽來了？”
    “雷吉，你刺傷了阿爾弗雷德！”布魯斯的臉陰沉了下來，“還有，是誰讓你來我這裏偷文件的？”
    “阿爾弗雷德他……還好麽？”雷吉的表情有些難過，看的出來，他多少還是有些愧疚，“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真的沒想要傷害他。”
    “阿福還好，但是現在正在住院！”布魯斯可不會替阿福原諒他，“我再問你一遍！是誰讓你來韋恩莊園的。”
    “布魯斯，相信我，這件事你就不要繼續查下去了，對你沒好處……”
    雷吉臉色一變，苦口婆心的勸道。
    勸歸勸，但是接下來，無論布魯斯如何追問，雷吉都對於他的問題避而不答。
    站在布魯斯身後的賽琳娜實在了看不下去了。
    一個箭步直接竄了上來，動作敏捷的向雷吉身邊的袋子伸手。
    雷吉想要伸手阻攔。
    但是毫無疑問，賽琳娜的動作更加敏捷，布袋被賽琳娜拿到了手中。
    “還給我！”雷吉急躁了起來，“那是我的！”
    “回答布魯斯的問題。”賽琳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著雷吉晃了晃手中的布袋，然後走到窗邊，將布袋伸出窗外，“不然我就扔下去了。”
    雷吉這下終於急了。
    他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布魯斯，咬了咬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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