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圍觀的人群，戈登滿眼無奈。
    並非是他們或者哥譚警局警員們來的太慢，而是有心算無心，傑羅姆他們撤的太快。
    按照從周圍圍觀人群中得到的情報，根據這份情報，哥登大概估算出了傑羅姆以及一眾精神病罪犯們的行動時間。
    從樓下保安阻攔他們開始，一直到結束在電視台的直播,混在驚慌失措的人群中撤離現場。
    整個過程雖然步驟不少，但是因為韋恩報業大廈中並沒有形成規模的抵抗力量，所以，在手持各種軍火武器的藝術家幫派麵前。
    總共用時不到十分鍾。
    十分鍾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說時間長,但是卻足以讓傑羅姆帶領手下做完整體案件。
    說時間短,但是卻不夠哥譚警局穿過擁擠的車流，來到現場……
    現在既然人已經跑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從現場中看一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從而追捕藝術家幫派！
    首要的線索自然是監控，希望傑羅姆他們在離開之前沒有破壞監控。
    戈登和哈維直奔韋恩報業大廈的監控室。
    結果出乎預料，竟然意外的順利！
    兩個人拿到了監控，並且在監控中，拍下了傑羅姆帶著一眾手下所有作案的過程。
    從大巴車上下來，一直到混在人群中撤離。
    對方似乎沒有絲毫掩飾身份的意圖。
    至於傑羅姆以及一眾幫派手下上戴著的小醜麵具？
    那東西似乎象征意義更大於實際意義！
    畢竟……
    作為“受害者”的李維，已經報案了，甚至都不需要細查，隻要按照前幾天黑門監獄移送精神病罪犯的名單，能確定他們的身份！
    拿到監控錄像之後，戈登和哈維便返回了警局。
    他們要對監控錄像仔細研究一下，至於現場這邊能找到什麽線索，就需要交給哥譚警局的其他警員了。
    不過戈登和哈維對此並不抱有太大希望。
    畢竟，如果線索這麽好找,戈登也不至於到現在為止都拿李維無可奈何。
    而對於哥譚大部分市民來說，戲命師卡達·燼，與藝術家幫派同時出現，帶來的影響不僅僅隻是1+1=2這麽簡單。
    要知道，在此之前，戲命師卡達·燼，雖然造成的傷亡很大，但是所有傷亡的人員僅僅隻是馬羅尼以及黑幫家族而已，與普通人並沒有太大的關聯。
    可是現在不同了，本次被殺的韋恩報業中工作的白領可與那些黑幫沒有任何關係！
    雖然韋恩集團優渥的薪水和待遇，讓哥譚其他市民們羨慕不已，即便是同為白領，卻仿若兩個階層……
    ……
    而對於另外一小部分哥譚人來說。
    這一次，傑羅姆的行動，仿佛點燃了他們心中某顆種子，隻是這顆種子仍舊有些過於孱弱，還需要營養的澆灌……
    ……
    李維倒是沒有他們這些複雜的想法。
    對於那些死在傑羅姆手中的韋恩報業的員工，李維也沒有絲毫的憐憫。
    第一，與他無關,無論哥譚市民將這筆賬算到傑羅姆的頭上，還是卡達·燼的頭上，都與自己無關,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瘋人院的院長。
    第二，那些韋恩報業的員工們，也並不是完全無辜，他們與哥譚市媒體行業的其他公司一樣，最擅長的都是吃人血饅頭。
    隻要我沒有道德，就沒有人能綁架我。
    當然，對於那些剛才死在傑羅姆槍下的死亡靈魂，李維也並沒有浪費，恰好韋恩報業大廈所在的位置，正好囊括在了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李維現在反倒是對於傑羅姆口中的私事比較感興趣。
    他的視角，始終跟隨著傑羅姆。
    傑羅姆與眾多精神病罪犯們分開之後，他並沒有回去找西奧多·蓋勒文，而是獨自找到了他父親的家。
    他的父親——一個雙目失明的老瞎子、或許還可以加上神棍這一職業。
    雖然雙目失明，但是當聽到開門聲響起的時候，傑羅姆的父親似乎沒有任何意外或者恐懼的情緒。
    老瞎子似乎早有預料，反而非常坦然地說道。
    “傑羅姆，你來了。”
    “是啊，老爹。”傑羅姆的臉上帶著他一貫的笑意，隻是這笑意看起來十分僵硬，讓人分辨不出他具體的想法，“好久不見，我從阿卡姆瘋人院和監獄中出來了！”
    “那麽，傑羅姆，你是來殺我的嗎？”老瞎子開口問道。
    “不不不！那樣顯得太不藝術了！”傑羅姆臉上的笑容越發癲狂，“首先我要將你綁起來！”
    一個年老體弱的瞎子，而傑羅姆則融合了卡達·燼的英雄模板。
    在傑羅姆麵前，老瞎子顯然沒有什麽反抗的餘地。
    很快，傑羅姆便將老瞎子捆在了椅子上，而他則坐在老瞎子對麵的椅子上。
    “老爹，你知道麽，我媽那個賤人她是如何對待我的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知道堪薩斯城麽，每年春天在我生日的時候，馬戲團都會去那裏演出，那裏有一個男人，他經常會和我媽媽滾在一起，並且把我打個半死，他們兩個可以這麽瘋狂一整夜……”
    傑羅姆越說越激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記得在我九歲那年，當時那個男人和我媽結束了第一發，喝酒、痛打傑羅姆，這是他們每一次必備的流程……”
    “當時你就在外麵的拖車上，你還質問我哭什麽，是你告訴我，這也並不關心你或者任何人，你他媽現在就最好明白這點……”
    “然後便沒有其他任何的話了……”
    似乎是這個話題，讓傑羅姆想到了更多陰影中的童年，他的語序有些混亂起來。
    傑羅姆說著說著頓住了，直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才重新恢複了思路。。
    “算了，老爹，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獲得了讓世界關注我的能力！很快所有哥譚的人都會看到這點，但是並不包括你！”
    “因為那時的你，已經死了！”
    眼看著傑羅姆對自己已經起了殺心，老瞎子終於沒辦法再繼續保持沉默了。
    “傑羅姆，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我雖然是個壞父親，但是我愛你……”
    對於老瞎子拋開事實不談的話，傑羅姆已經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他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發出了一陣狂笑。
    “當然，這這並不是我要殺你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傑洛姆一邊狂笑著一邊從書桌上拿起了一封信件。
    “這封信中密密麻麻的盲文，你以為我看不懂麽？這是你跟傑羅麥的通信！你們從小就喜歡傑羅麥，現在也是如此！”
    “好了，不要廢話了！如果你沒有遺言的話，我就要動手了。”
    傑羅姆微笑著從腰間摸出了那把手槍。
    “你，將成為哥譚的詛咒！”老瞎子不甘心的喊道。“一想到你，孩子們便會從夢中驚叫著醒來！你留下的，隻有死亡和瘋狂！”
    傑羅姆微笑著看著老瞎子臉上驚恐的表情。
    “那就替莪向媽媽問好吧！”
    隨後，他轉動槍口，一槍便打在了老瞎子的眉心處！
    “嘭！”
    一聲槍響之後，並沒有出現任何血花四濺的血腥場景，隻是在椅子上留下了一朵絢爛的血肉之花。
    這朵絢爛的血肉之花，在從窗外射進來的微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夢幻。
    “藝術，還真是讓人沉醉啊……”
    傑羅姆感歎了一聲，沒有絲毫的留戀，便轉身離開了這棟房子……
    ……
    對於弑父弑母的行為。
    李維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說他沒錯？可是畢竟是他親手殺掉了自己的生父生母！
    可是說他錯了？
    他的親生父母從小也沒有任何給予他一個該對兒子該有的關愛，對他反而是不斷的打罵！
    這種畸形的生長環境，早已讓傑羅姆的性格變得極度扭曲，異常瘋狂。
    傑羅姆瘋狂扭曲的性格，絕對不僅僅隻是因為卡達·燼的英雄模板。
    最後李維隻能做出不予評價的評價。
    在哥譚這座城市中，永遠不要自以為了解人性的下限，因為人性的下限便是沒有下限！
    ……
    在另一邊的哥譚警局中。
    戈登和哈維，以及愛德華，此時全部坐在電視前，正在觀看著從韋恩報業大廈中拿回來的監控錄像。
    雖然愛德華·尼格瑪因為性格原因，在哥譚警局中並不受歡迎，但是戈登非常清楚，他的智商非常高，他是警局中智商最高的人，一定可以找到他們想要的線索。
    這才將愛德華叫過來一起觀看！
    “誒？戈登警長。”愛德華僅僅隻是觀看了一遍監控錄像，便開口說道。“我們是想找出接下來傑羅姆可能會去的地方麽？”
    “是的！你有思路了？”戈登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嗯……或許你們可以去傑羅姆父親那裏看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正是因為傑羅姆父親的舉報，你們才能確認凶手就是傑羅姆。”
    這一次，愛德華倒是沒有讓兩人猜謎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是愛德華改了自己的愛好，而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傑羅姆在電視台直播中，所留下的那則謎語。
    愛德華覺得，自己似乎馬上就要猜到了正確答案，是卻始終就差一點！
    戈登與哈維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心中全都咯噔了一下。
    是啊！
    他們的目光剛剛全部都集中在了傑羅姆所率領的犯罪團夥上，忽略了導致傑羅姆最終被定罪的原因。
    傑羅姆真的很有可能去報複那個老瞎子靈媒！
    當下，兩個人也顧不上探究為什麽愛德華這一次沒有提出謎語了。
    兩人馬上起身，直奔那名老瞎子上一次留下的地址而去！
    ……
    而在戈登和哈維離開警局之後沒多久。
    在局長帶領下的警員們，全部從韋恩報業大廈的現場趕回了哥譚警局。
    然後沒多久。
    數張通緝令便從哥譚警局中傳出！
    通緝令上麵，正是傑羅姆以及那些精神病罪犯們的資料和畫像。
    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
    但是在哥譚市民們看來，這不光是通緝令，更是警局無能的表現！
    上一次被通緝令通緝的稻草人，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被抓獲的消息，通緝令發的越多，哥譚警局的顏麵丟的也是越多。
    ……
    當戈登和哈維趕到老瞎子神棍資料中的地址之後。
    兩個人看著大敞四開的房門，臉色臉色全都有些難看。
    他們抱著僥幸的希望走進了房間中。
    房間椅子上一朵燦爛盛開的血肉之花，讓兩個人心中最後的僥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毫無疑問，這種獨有的能力完全可以證明凶手是誰！
    不可能是其他人，隻能是傑羅姆！
    該死！
    又晚來一步！
    戈登有些氣惱的一拳砸在門框上。
    “碰！”
    本周略顯破舊的門框，被戈登這麽一砸，頓時揚起了一片灰塵。
    “誒……夥計，咱們還是回去吧，局裏麵匯報一下這邊發現的情況。”哈維勸道。
    戈登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一步落後，步步落後！
    現在除了回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隻希望來這裏尋找線索的警員可以有一些新的發現。
    兩個人重新回到車上，趕回哥譚警局。
    隻是一路上，戈登的心中逐漸產生了兩個疑問。
    首先，第一點，如果傑羅姆真的就是卡達·燼的話，那他當初殺他母親——那個蛇女的時候，為什麽不用卡達·燼的能力，反而留下了致命的破綻？
    第二點。
    阿卡姆瘋人院的李維院長，在關於傑羅姆的事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到現在為止，戈登仍舊不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敢襲擊阿卡姆瘋人院。
    而且……如果傑羅姆真的是卡達·燼的話，阿卡姆瘋人院怎麽可能困得住他？？
    ……
    對於戈登的疑惑。
    或許幾年之內，乃至十幾年之內，都注定無法解開。
    畢竟他根本無法想象，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麽一種名為英雄模板的神奇能力，而且這種神奇能力居然還能賦予給其他人！
    另一邊的傑羅姆，在戈登和哈維到來之前，早一步離開了那棟房子。
    等到戈登和哈維來到這裏的時候，傑羅姆已經回到了蓋勒文為他們提供的據點。
    “哇哦！歡迎我們的戲命師卡達·燼回來！”
    當傑羅姆一進入據點之後，就看到了西奧多·蓋勒文，正站在據點中等著他。
    蓋勒文滿臉熱情，如同在迎接一位英雄一樣。
    自從剛才傑羅姆帶著眾多精神病罪犯們離開之後，蓋勒文並沒有撒手不管，而是派出了自己的妹妹，跟隨並監視他們。
    對於傑羅姆和眾多手下在韋恩報業大廈中搞出的大動靜，蓋勒文非常滿意！
    然而更令他驚喜的是，傑羅姆的自曝身份！
    戲命師卡達·燼，竟然就是傑羅姆！
    蓋勒文雖然來到哥譚市的時間並不長，對於哥譚市具體的勢力了解，也並不是很詳細。
    但是！
    最近哥譚市所流傳的都市傳說，他卻有所耳聞。
    畢竟已經成為了都市傳說，那麽傳播範圍就不僅僅隻局限於歌壇的地下世界了！
    戲命師卡達·燼。
    僅憑著一個人一把槍，就將之前稱霸半個哥譚的馬羅尼家族推向了毀滅，足以可見他的厲害之處！
    不過，最令蓋勒文在意的，卻不是戲命師卡達·燼的武力值。
    而是他之前在哥譚留下的惡名。
    傑羅姆越出名，對於他之後的計劃就越有力。
    “蓋勒文先生。”傑羅姆的臉上依舊掛著他標誌性定的笑容，“如果沒有什麽問題的話，，我想我們可以準備下一次的行動了！”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蓋勒文同樣笑嗬嗬的說道。“你們這一次做的很好，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跟我講。”
    “好的，我們接下來的行動需要一些重火力……”傑羅姆笑著說道，但是此時他的眼神卻看向了哥譚警局的方向。
    因為……
    那裏將會是他下一個目標！
    同樣也是李維院長，交代給他的任務！
    ……
    就在傑羅姆對自己手下布置“屠殺哥譚警局”任務的時候，冰山俱樂部中的科波特正在慶幸不已。
    科波特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聰明人。
    自從他與蓋勒文達成“合作協議”之後，他每天哪裏也不去，就躲在自己的冰山俱樂部中。
    甚至連犯罪許可證的售賣，都被他暫時叫停了！
    雖然不知道李維院長打算幹什麽，但是毫無疑問，蓋勒文已經被盯上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李維院長得恐怖。
    雖然迫不得已上了這艘賊船，但是科波特覺得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安全。
    當今天韋恩報業大廈遭到劫持，傑羅姆開啟了電視台現場直播到時候，科波特自然也看到了新聞！
    卡達·燼？
    他可以說非常熟悉了！
    這是上一代的哥譚地下世界中所有人心中的陰影！
    雖然他沒有見過傑羅姆，但是，僅僅隻是從傑羅姆變身成為卡達·燼這一項能力上，他就能斷定。
    這會是夥自稱藝術家幫派的瘋子們，正是蓋勒文從阿卡姆瘋人院中劫走的精神病罪犯！
    雖然他想不到李維院長是怎麽做到，能讓傑羅姆變身成為卡達·燼。
    但是那個傑羅姆，多半與李維院長有著密切的關係，甚至很有可能身上帶著李維院長給他下達的任務！
    不得不說科伯特真的很聰明，僅僅隻是從新聞的直播中推斷出來的信息，便已經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可是正因為如此，他就越發不想與蓋勒文扯上任何關係！
    當蓋勒文給他打來電話，向他索要更多的重軍火以及武器的時候。
    科波特想都沒想便同意了蓋勒文的要求。
    但是他唯一的條件便是，雙方能不見麵就不要見麵！
    他會派人將這些對方所需要的軍火武器，統一放置在一個倉庫中，需要蓋勒文自己帶人去拿回去，至於你們拿這些軍火武器去幹什麽，也不要告訴我！
    我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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