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從小巷中出來，正在朝著自己走來的稻草人。
    哥譚警局門前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緊張。
    所有精神病罪犯們全都戒備的看著迎麵而來的到稻草人。
    雖然稻草人跟他們一樣，同樣將哥譚警局列為了攻擊目標。
    但是要說這位在哥譚聲名鵲起的稻草人是跟他一夥的？
    或者說，這位稻草人不會攻擊他們？
    在場的精神病罪犯誰敢肯定？
    即便是精神病也懼怕精神病啊！
    毫不誇張的說，在傑羅姆在韋恩報業做下案子，重新刷新卡達·燼的名聲之前，稻草人的名聲,甚至一度蓋過了卡達·燼之前的名聲！
    瘋狂，恐懼，驚悚……
    這些完全超出了人類應有的印象，讓哥譚中沒有人能敢以人類的心理去揣測稻草人的目的和動機……
    畢竟，對方甚至連人類都不是！
    但是，阿卡姆瘋人院的人,以及在這裏順利畢業的畢業生除外！
    就在眾多精神病罪犯們看著迎麵走來的稻草人的時候，傑羅姆卻出乎眾人意料的迎了上去。
    他的臉上帶著一貫標誌性的癲狂笑容,走到稻草人的身前。
    而稻草人也出乎眾人意料的沒有攻擊他。
    “什麽東西是六條腿進的小巷，兩條腿出來？”傑羅姆笑著問道。
    對於傑羅姆提出的問題，在場眾人並沒有什麽意外，畢竟昨天傑羅姆才提出了一個新的地獄笑話。
    但是接下來，稻草人的回答和反應就有些出乎眾人的預料之外了！
    “是布魯斯·韋恩一家。”
    稻草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如同來自聖經中所記載的惡魔一樣，讓所有聽到的人，忍不住心中一顫，都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記憶中某些可怕的事情。
    這是恐懼之力外在的顯化……
    傑羅姆倒是沒有什麽反應，或許是因為在他精神錯亂之後，他早已喪失了恐懼這種人類應有的情緒。
    傑羅姆對著稻草人扯動了一下嘴角，主動拋出橄欖枝。
    “合作麽？”
    “好！”稻草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再次響起。
    隨後雙方再沒有任何交流，稻草人自顧自的進入了這些精神病罪犯們組建的防線。
    ……
    一旁的精神病罪犯們都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一幕，他們此時的腦子中充滿了問號。
    這就達成合作了？
    僅僅隻是對了一下地獄笑話？
    而且還是早已經知道答案的地獄笑話！
    不是吧？稻草人這麽好說話？
    他們是瘋了，但是不是全世界都瘋了吧？
    雖然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對傑羅姆和稻草人提出疑問。
    這兩個人，一個是成名已久的“卡達·燼”,而另一個稻草人，雖然前不久才做下第一起案子，但是知名度絲毫不弱於“卡達·燼”！
    或許雙方成名的方式各有不同，但是雙方的相同點便是極度危險！、
    ……
    是全世界都瘋了麽？
    肯定不是！
    或許哥譚這座城市會陷入瘋狂，但是在哥譚之外的世界，暫時還算蠻正常的。
    隻有傑羅姆和喬納森兩個人自己心中明白，他們隻是對了一下暗號而已。
    沒錯，就是暗號！
    這則地獄笑話，正是阿卡姆瘋人院的畢業考試！
    隻有在阿卡姆瘋人院進修過的優秀畢業生，才能知道這一點！
    既然是同樣出自阿卡姆瘋人院的“校友”，那合作一下，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理解的。
    ……
    如果說，剛剛傑羅姆對於稻草人的身份還有所懷疑，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稻草人和他一樣，都是出自阿卡姆瘋人院的“優秀畢業生”！
    畢竟，在離開阿卡姆瘋人院之前，傑羅姆已經收到了李維的警告。
    在外麵，不允許他透露出,自己與阿卡姆瘋人院的關係，他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確認對方的身份以及來曆……
    好在稻草人也算很有默契，從而不光避免了一場無畏的衝突，還達成了合作！
    有了稻草人的加入，傑羅姆相信，這一次的行動，一定會給整個哥譚市留下一個極為深刻的印象！
    ……
    雖然其他人並不理解其中的緣由，但是這些精神病罪犯們隻要知道結果就夠了！
    有了稻草人的加入，現在他們這一方的陣容更加強大！
    接下來的發展，自然毫無懸念。
    哥譚警局一敗塗地，即便是有剛剛僥幸存活下來的警員，麵對無孔不入的恐懼毒氣，也堅持不了太久。
    至於那些在恐懼狀態下，跑出掩體的警員們，第一時間就被打成了篩子！
    經過簡單清場之後，傑羅姆和稻草人對視了一眼。
    雖然很難解釋，傑羅姆到底是怎麽從稻草人那幾乎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臉上，讀出對方的意思的。
    但是雙方還是很快達成了默契，大步向哥譚警局中走去。
    兩個人並不怕哥譚警局中有警員暗算偷襲他們。
    兩個人都加載過英雄模板，體質早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階段，麵對普通的熱武器槍械，或許可能會受傷，但是絕不會被暗算擊斃！
    而傑羅姆的其他手下，麵麵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
    雖然他們感覺，有這兩位大佬出手，已經完全沒有他們發揮的餘地了。但是為了避免被傑羅姆老大找麻煩，他們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
    哥譚警局之外，隨著稻草人和傑羅姆等人踏入警局。
    哥譚警局附近的各處小巷以及屋頂上，緩緩的伸出了各種各樣的攝像機以及記者們的腦袋。
    作為媒體行業，這些記者們自然不可能錯過這一次的大新聞！
    屠殺哥譚警局！
    這在整個哥譚市，乃至哥譚市的曆史上，都屬於重大事件。
    即便是上一任哥譚之王——法爾科內在任期間，黑幫最囂張的行為，也僅僅隻是來哥譚警局帶走了一位名叫戈登的警探。
    至於警察的傷亡，說起來可能很多人都不信。
    雖然哥譚警察不可避免的會出現一些傷亡，但是，真正死在黑幫手裏，卻寥寥無幾！
    黑幫與哥譚警察之間似乎達成了心照不宣的某些默契……
    但是現在傑羅姆帶人襲擊並且屠殺了哥譚警局，這無疑是為哥譚這座城市的犯罪曆史，打開了一頁新的篇章！
    瘋狂！肆無忌憚的瘋狂！
    這幾乎是所有人都能從傑羅姆身上感受到的特質！
    屠殺哥譚警局！
    卡達·燼重出江湖！
    稻草人重新露麵，並與傑羅姆達成了合作。
    這些消息，任何一條，都足以單獨成為第二天的頭條新聞！
    但是如今，這些新聞卻在同時發生！
    這一下，讓哥譚這些原本就因為“卡達·燼”重出江湖的消息而興奮的媒體，變得更加沸騰起來！
    媒體的狂歡仍舊在繼續！
    當然，對於傑羅姆的瘋狂，以及稻草人的赫赫凶名，即便是這些你要新聞不要命著稱的媒體記者，也忍不住心驚膽戰。
    所以他們才會隱藏在警局附近的各個小巷中、樓頂上、各種隱蔽的角落處，進行新聞采集。
    這樣能最大限度保證他們的安全！
    不過這也僅僅隻是這些媒體記者們，自以為的安全。
    對於這些記者們拙劣的隱藏技巧，無論是傑羅姆、亦或者稻草人喬納森，都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們。
    之所以兩個人並沒有對這些記者們下手，完全是因為兩個人還需要這些記者們，對本次行動進行傳播報道。
    雖然兩個人的目的並不相同……
    ……
    現在，稻草人和傑羅姆等人進入了哥譚警局。
    這些記者就沒有辦法了！
    即便是以往為了新聞最為拚命的記者，現在也不敢跟在傑羅姆等人的身後進入哥譚警局。
    他隻是拚命，不是不要命！
    雖然記者們有些遺憾，不能全程跟蹤報道傑羅姆等人的行動。
    但是，憑借著目前他們手中拍到的素材，就足以讓他們明天的收視率以及觀看人數再一次突破上限了！
    可是在一部分記者撤離了現場之後，仍舊有一小部分的記者，仍舊逗留在警局的門前，試圖找到一些獨家新聞……
    ……
    傑羅姆和稻草人兩人進入警局後，並沒有發現幸運兒。
    隻有遍地已經完全失去生命跡象的屍體，以及一朵盛開在眾多屍體中央的血肉之花——這是之前被傑羅姆穿透掩體一槍打死的那個倒黴鬼。
    相比於其他在恐懼中步入死亡的警員們，他無疑是幸運的，至少不用遭受恐懼毒氣對於心理的折磨。
    哥譚警員們無一幸免，但是……
    兩個人卻有了新的發現！
    這些死亡的屍體中，全部都是警員和警探級別的，警探之上的警監以及局長全都不見了蹤影。
    喬納森頓了一下，然後在沉默中舉起鐮刀，指向了位於警局角落的審訊室。
    “在那裏，我可以聞到恐懼的味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從稻草人的稻草喉嚨中傳出。
    當然，即便是沒有喬納森的提示，傑羅姆也已經帶著癲狂的笑容看向了那個方向。
    因為整個警局，隻有那間審訊室的門完好無損，並且仍舊被關著。
    “來，格林伍德，把攝像機拿出來。”傑羅姆招呼著自己手下的胖子。
    這個胖子正是之前與他爭奪老大位置的那個變態食人魔。
    原本桀驁不馴的他，此時聽到傑羅姆老大的招呼，馬上從隨身攜帶的背包中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攝像機，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到傑羅姆的身前。
    “走吧，讓我們去給他們一些驚喜！”
    傑羅姆接過攝像機，並且開了開關，讓自己癲狂的笑容出現在鏡頭之中。
    在攝像機的記錄下，傑羅姆帶著一眾手下以及沉默不語的稻草人，來到了審訊室的門外。
    目前沈雲是與其他的審訊室不同，這扇審訊室的大門並沒有宮外界觀察的窗口。
    而是全封閉的金屬大門。
    或許這就是為什麽這扇鐵門能夠完好幸存下來的原因……。
    “邦邦邦……”
    傑羅姆製止了手下打算強行破門的舉動，他親自伸出手，彬彬有禮地敲響了這扇大門……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你們剛剛點的披薩到了！麻煩出來簽收一下。”
    傑羅姆再次將攝像機交給了那個胖子，讓他對準自己。
    審訊室中鴉雀無聲，似乎喬納森和傑羅姆的感應隻是錯覺而已。
    但是很顯然，那不可能！
    傑羅姆嘴角的微笑再次抽動一下，悄然無息之中，一朵其他人看不到的紫色蓮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瞬間，紫色蓮花周圍的視野，在傑羅姆的腦海中具現出來。
    這個正是萬眾傾倒所帶來的能力。
    這種視野與視線最大的區別便是，視野並不會受到障礙物的阻擋。
    傑羅姆可以清晰的看到，“失蹤”的哥譚警局局長以及警監，此時正躲在這間完全密閉的審訊室中。
    就是因為這扇完全密閉的金屬大門，才能讓二人在無孔不入的恐懼毒氣中活下來。
    當傑羅姆敲響審訊室大門的時候，躲在審訊室中的局長和警監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到濃濃的恐懼之色。
    “我知道你們在裏麵。”傑羅姆繼續戲謔的說道。“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審訊室中仍舊鴉雀無聲。
    在傑羅姆的視野中，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從局長和警監額角處滲出的冷汗。
    “既然你們不想出來的話，那就算了……”
    傑羅姆話音剛落，審訊室中的警監和局長悄悄鬆了一口氣。
    可是不等他們將這口氣咽下去，傑羅姆的下一句話，便讓兩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們不出來，那我就要進去了哦！”
    審訊室中的局長和警監終於無法忍受傑羅姆對他們的戲弄了。
    黑人女警監從地上跳起來，隔著審訊室的金屬大門，對傑羅姆破口大罵，
    “傑羅姆！你這個碧池養的，我就在這裏麵，有本事你就進來弄死我！這可是軍隊特種防彈鋼材製成的大門……”
    黑人女警監往日裏的淡然在此刻完全消失不見，她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宣泄對方在自己心中造成的強大壓力！
    不光是她，包括此時仍舊坐在角落中的局長。
    他們也完全無法理解事情為什麽會反正如此反轉。
    明明對方正處於被通緝的狀態，可是對方不光不躲藏起來，反而帶著一眾手下前來攻擊警察局！
    鬼知道這些人從哪裏搞來這麽多重火力！
    而且還和同樣也是哥譚通緝犯的稻草人搞在了一起！
    現在除了一小部分因為巡邏或查案等原因而不在哥譚警局的警員們之外，哥譚警局全軍覆沒！
    局長倒是沒有懷疑這間審訊室大門的堅固程度。
    他完全不相信，傑羅姆有能力破開這間大門。
    即便是對方真的有能力對這扇大門造成輕微的損傷，這扇大門也足以堅持到其他在外的警員們回援！
    畢竟這可是來自軍隊的特種防彈鋼材，防禦能力足以抵禦機槍甚至作戰火箭筒！
    如果不是他為了打造安全屋，動用私人關係，從軍隊中找到一些這種鋼材。
    按照哥譚警局的級別，完全沒可能申請到這種材料。
    ‘等到其他警員收到消息回來之後，就是你的死期！’局長心中恨恨的想著。
    ……
    就在黑人女警監隔著金屬大門對傑羅姆破口大罵的時候。
    “砰！”
    伴隨著一聲輕響。
    黑人女警監和局長臉上神色各異的神情頓時僵住了，黑人女警監剛剛罵出一半的話，此時也卡在了喉嚨當中。
    兩個人心中都有了一個不妙的猜想。
    當兩個人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扭頭朝著金屬大門仔細看去之後。
    二人都感覺到了從心底升起的絕望……
    門。
    被打開了。
    是的，被“打”開了。
    審訊室的金屬大門上破了一個洞，雖然這個洞的破損麵積並不大，但是出現的位置卻十分的巧妙。
    這個洞，出現的位置，正式在原本門鎖的位置上。
    毫無疑問，傑羅姆用實際行動將兩人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打不壞？
    或許這個宇宙中真的有卡達·燼打不壞的東西，但絕對不是眼前的金屬大門。
    “二位，你們好呀！好久不見。”
    傑羅姆伸手拉開大門，站在門前，臉上帶著笑意看向局長和警監。
    這並不是傑羅姆第一次與兩人見麵。
    上一次，在他被戈登抓進警局之後，他就已經見過了兩人。
    雖然傑羅姆的臉上帶著笑意，但是此時局長和警監的心中卻忍不住一陣陣的發冷。
    他們心中明白，自己完了！
    在這群全副武裝的重火力罪犯麵前，兩個人並沒有什麽反抗餘地。
    傑羅姆對著身後擺了擺手，一眾精神病罪犯們手持各種武器圍了上去。
    當然，這些手下的小弟們並沒有直接將兩人幹掉，而是將他們壓出了審訊室，並且綁在了兩張椅子上。
    因為按照傑羅姆老大的計劃，兩個人還需要為這一場表演，獻上完美謝幕！
    “二位，如果我讓你們自己選擇，你們兩人中可以活下一個，你們該如何選擇呢？”
    在那名胖子食人魔的跟拍下，傑羅姆嬉笑著對兩人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這是一個直麵人性的問題。
    原本傑羅姆以為局長和警監兩個人會為了唯一的生存名額，而互相撕咬。
    可是接下來二人的回答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呸！傑羅姆，你這個雜碎……”黑人女警監啐了一口，然後對他破口大罵展示rapper天賦，剛剛被壓出審訊室時出現在她臉上的恐懼驚慌之色，此時已然完全消失。
    而一旁的局長，雖然並未像黑人女警監一樣錯口大罵，但是原本臉上的恐懼之色同樣也無影無蹤，滿臉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
    “有趣……”
    傑羅姆愕然過後，依舊笑著，將剛剛黑人女警間吐在他臉上的口水擦掉。
    “這就是人性麽？在明知必死的結局下，都會選擇慷慨就義？”
    從傑羅姆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對於這個新發現的研究課題是真的感興趣。
    “如果這樣呢？”說話間，卡達·燼的短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沒有絲毫廢話。
    “嘭！”
    一聲槍響過後，黑人女警監終於停止了展示rapper天賦，化作了一朵絢爛的血肉之花。
    “局長，那麽你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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