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金光燦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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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龍陪著江月去“小胖麵館”吃麵回來,於龍下車往家走,江月說那天有空再去吃麵呢。
於龍頭也不回地說:“再說吧。”
江月氣惱地哼了一聲,一腳油門走了。
於龍不想再陪江月去吃麵,那感覺不好,像是癩蛤蟆陪著天鵝,我又不想吃天鵝肉,何苦受這個罪
於龍剛走進客廳,便聽見球球興奮的叫聲。
球球已經基本康複,聽到於龍的腳步聲,早已迎候在門口,搖頭擺尾高興的不得了;於龍哈腰拍了拍他的腦門,球球如得了皇恩浩蕩的恩寵,便得寸進尺,便往身上撲。於龍推開球球,脫了秀麗送的那套高檔休閑裝,剛躺到床上,聽見敲門聲。
是秀麗,房間裏空間小,秀麗不進屋,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兩個雞腿。
球球興奮地往秀麗身上撲,叨著雞腿躲到角落裏享受去了。
今天秀麗穿的很單薄,白淨的皮膚泛著玉石般的光澤,麵帶紅潤,豔如桃花。於龍突然發現,秀麗很像一個他心儀的明星。
秀麗麵帶微笑說:“我要洗衣服,你有沒有要洗的就手了。”
於龍說:“沒有,不用了,謝謝。”
秀麗看著於龍問:“剛才送你回來那個女的是誰真漂亮。”
於龍臉一紅說:“她就是一萬塊錢打賭那個,漂亮嗎”於龍是沒話找話,自欺欺人。
秀麗撇了撇嘴問:“混的挺熟了,你們咋認識的”
於龍把那天挪自己行車,她跟哥哥打賭的事兒說了一遍。
秀麗冷笑著說:“噢,就是她,挺有緣呢。是個有錢人。”
於龍不知道秀麗這話是什麽意思,魯莽地冒出一句:“有沒有錢不知道,我看像個精神病。”
秀麗笑了,好像得了大便宜,說了句:“有錢人心機深,小心點。”
於龍應承道:“她深她的,跟我沒關係。”
秀麗看了於龍一眼,欲言又止,扭過頭蝴蝶一樣飛走了,於龍躺在床上覺得無聊。球球吃完兩個雞腿,餘興未盡,伸出長長的舌頭舔嘴巴,左一下,右一下舔個沒完。。
球球兩個雞腿下肚,肚子撐的溜圓,一會兒怕是得拉屎,於龍穿好衣服,這麽好的天氣,窩在屋裏可惜了,帶球球出去轉轉。
於龍和球球出了樓門,平常是右轉,去小廣場,那兒有一片綠地,還有小樹林。
這天卻球球反常,他偏往左轉,於龍站住喊他回來,示意他往右邊走,球球也站住,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於龍以為他要出小區往街上去,就隨了他,跟在後邊十幾步遠處,任隨他往前走。
走過兩條街,於龍發現不對勁兒,球球邊嗅邊走,是往南湖公園的方向。那好吧,就去公園,你想去那都成,反正有的是時間。
南湖公園是開放公園,人們從四麵八方那個方向隨意進出,球球帶路穿林過橋直奔公園假山,一口氣爬到了巨石峰下。
於龍站在高處向下看,臉盆粗的大柞樹,白樺樹,遮天蓋地,隻看見馬家溝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球球伸著脖子到處嗅,東一頭,西一頭,好像在找什麽東西。球球嗅了好大一會兒才停下來,抬頭看著於龍。
於龍好奇地走過去,球球用前爪奮力地扒地,頃刻扒起一塊二尺見方的草皮。
於龍掀起草皮,發現這塊草皮邊緣齊齊整整,像是有意切割後貼上去的。
於龍看著蹊蹺蹲下細看,發現草皮下是一個二尺見方的土坑,沙土的顏色跟周圍明顯不同,像是剛回填不久的土。
球球扒開草皮並沒停止,而是繼續扒土。於龍靈光一現,四處撒摸,發現一個鐵皮罐頭盒,拿過來跟球球一起往下挖。
沙土很好挖,很快就挖到了一尺多深,露出一塊白色,於龍摸一摸,是塑料布,塑料布下麵平整而硬,莫非是塑料布包裹著什麽東西
於龍繼續擴大挖坑,很快一個包裹著白色塑料布的箱子顯露出來。
於龍大吃一驚,怕是挖了誰的骨灰盒,或者死貓死狗的屍首,那可就晦氣了。
於龍伸手提了提箱子,很重,沒有這麽重的骨灰盒,肯定不是死貓死狗。
於龍有點慌了,四處看了看,這地兒樹木很密,陽光落到地上都被篩成了斑斑點點;周圍雜草叢生,藏個人都很難被發現。聽到巨石峰上的風雨亭上有人說話,抬頭看去,大樹枝葉層層疊疊,什麽也看不見。
於龍用力將箱子提了出來,箱子很重,跟一袋水泥重量差不多。抱著箱子晃了晃,裏麵有金屬撞擊的聲音。於龍的心跳加速了,他撕開膠帶纏繞的塑料布,裏麵是一個小號旅行箱,樣子很注重,真皮貼麵,銀色包角,帶著密碼鎖。
於龍把撕碎的塑料布回填到土坑裏,把所有的土也回填,放好草皮,扛著旅行箱回家。
因為是星期天,呂剛也休息。於龍扛著旅行箱進屋時,呂剛正從洗漱間出來,問:“扛的什麽挺沉呢。”
於龍所問非所答地說:“哦,你也休息呀。”
於龍進了房間,放下箱子,聽客廳動靜,呂剛還在客廳,等了一會兒,直到呂剛回了房間,於龍才用菜刀撬開箱子。
於龍驚呆了!整整一箱金子!黃燦燦滿室金光。於龍拿起一塊,沉甸甸,上麵有字:g;下麵還有一行數字:,。
於龍數了數,整整五十塊。
於龍的手哆嗦著合上箱子,推到床底下,把自己的旅行箱堵在外邊,又拿了幾個快遞箱子擋在外邊,精疲力竭地一頭紮在床上,心裏翻江倒海,心髒狂跳不止,喉嚨發緊仿佛要窒息。
一個接一個問題閃現腦海:
誰的金子
為什麽埋在公園裏
怎麽辦
剛才回來時有沒有人看見
往那兒藏
人家會不會找上門來
球球怎麽知道那兒埋著金子……
一個疑問跟著一個疑問,閃閃爍爍,無邊無際,無休無止,於龍如墜五裏雲霧。
這一晚上,於龍如驚弓之鳥,總覺得有動靜,總覺得有腳步聲,爬起來仔細聽,隻有孫超打呼嚕的聲音。直到下半夜,於龍才朦朦朧朧睡去,正在似睡非睡間,突然看見兩個壯漢,手裏拿著殺豬刀闖進來,一個把他按在床上,另一個把刀架在脖子上……於龍大叫一聲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
於龍跳下床,床下的東西原封未動,心裏踏實了。上床再睡,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翻身看地上的球球,正在鬆軟厚實的絨布狗窩裏,蜷縮成一團睡得香,心裏想:“你這個不省心的家夥,可給我惹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