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瞻前顧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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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波的快遞收到兩粒霰彈,這是威脅,江波不打算退縮,決定針鋒相對,你死我活。
    江波把堂哥江峰和於龍約到野外,交待意外情況下的後事。
    跟江峰交待完家事,江峰答應一切照辦。
    江波轉過臉看著於龍說“於老弟,我還有幾句話交待給你。”
    於龍點點頭,等著江波往下說。
    江波說“咱們認識時間不長,但我和江月都認為你是值得信任的人。我想的是江月,她雖然在國外讀的大學,受的是西式教育,但沒接受西方利益至上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這樣的理念,反而接受了宗教的慈善信仰,應該說她本質還是東方的傳統女性。這一點有些出人意料。”
    於龍沒聽懂他要說什麽,便靜靜地聽江波往下說。
    江波如此評價於龍,談的是妹妹江月,讓江峰刮目相看,江峰好像剛剛認識於龍一樣,重新打量於龍。
    江波呷了一口啤酒,潤了潤嗓子,接著說“我這個妹妹模樣出眾,家庭條件也優越,有點清高,說目中無人也差不多吧。”
    於龍不好評價江月,便麵無表情,呷著啤酒洗耳恭聽。
    江波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詞,之後接著說“也難怪,她從小就受寵,老話說女孩要富養,男孩要窮養,在我們家就是。”
    於龍聽到這裏有點蒙,不知道江波要說什麽,為什麽跟他說這些,轉頭看看球球,這家夥酒足飯飽,正臥在巨石下醉生夢死呢。
    江波發現於龍有點茫然,覺得自己有點繞了,便更直白地說“這麽說吧,我從沒聽她說欣賞過那個人,無論是官二代,富二代,帥哥,還有那些謂的青年才俊,這些當下女孩子追捧的,全不在她眼裏,但是她挺欣賞你,這是真的。”
    於龍插話說“這……能嗎?出大力的,我有點傻。”
    江波嗬嗬笑了,之後說“老弟,不瞞你說,我也這樣說過你,她卻說這不是傻,是本分,厚道。你看,人呐,是感情動物,欣賞一個人時,那就什麽都是好的。”
    於龍說“我媽說我傻,挺多人說我傻,我知道我傻。”
    江峰哈哈笑著說“我才聽明白,是這個意思,小波,你就直說吧,再繞把於老弟繞蒙了。”
    於龍看了一眼江峰,難為情地低了頭。
    江波收斂了笑容,眼睛看著於龍,莊重地說“我的意思,如果我沒看錯,江月她很在意你,如果她也是這個意思,如果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江波頓了頓,省略了“出意外”三個字。
    於龍誤解了江波的意思,痛快地答應說“於哥,你放心,我會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照顧。”
    江峰撇了撇嘴,喝了一大口啤酒,笑著說“於老弟可能誤解了吧?小波的意思是你得照顧江月一輩子。”
    於龍愣了愣神,一副傻樣兒。
    江波肯定地點了點頭,更直白地說“對,不離不棄地照顧她一輩子。”
    “不離不棄”,於龍聽懂了,心顫了一下,臉紅了。支吾道“我……出大力,啥也沒有,啥能耐也沒有。”
    江波加重語氣說“你有人品,現在的年輕人,把財富,地位,容貌看得太重,忽視了人最基本的東西,就是品德。人沒了品德,就算有了財富,地位也長久不了,一切都會得而複失,這樣的例子到處都是。而且,感情這東西,始於欣賞,親於三觀,長長久久就靠人品了。江月看重人品,這是對的。這方麵,我不如滿月”
    江波當年被老婆的美貌迷住了,現在婚姻如風中燭火,搖搖欲墜。如果不是因為兒子,早就終結了。
    於龍猶豫了,不知該如何回答江波。說心裏話,如果將來選老婆,他會選秀麗,秀麗讓他覺得親近,舒服;江月給他的感覺是尊敬,佩服,有點敬而遠之的意思。
    江峰評價說“江月這麽想有她的道理,人這一輩子,不管地位多高,多有錢,最後還是要靈魂寧靜,有安全感,精神上有依靠。從這個意義上看,江月不一般。”
    於龍說“江哥你放心,無論怎麽樣,我都會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看待,你怎麽對她,我也會。”
    江波滿意地點點頭,舉起啤酒說“其實,做生意不難,做好老公也不難,隻要用心,什麽都能學會,真正難的是做人。”
    江峰擊掌大叫道“說的好!來!”提議幹一杯,三個人舉杯幹了。
    每人吃了口菜,江峰沉吟說“咱老江家從祖宗開始講究與人為善,於世無爭,本本份份做生意,雖然也吃了不少虧,總體看還是越來越興旺。孫大爪子逼人太甚,他就不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嗎?老弟,這事你別管,你好好經營公司,我來對付這小子。”
    於龍說“算我一個。”
    江波表情冷峻地說“哥,這不行。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處理。將來……”江波沒說出口的,大家都懂。“經營上你得幫江月,生活和安全上有於老弟,我就沒什麽顧慮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江峰和於龍明白今天野餐的意義了,兩人表情沉重地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大家在談話時,誰也沒注意球球睡醒了,蹲坐在一邊,靜靜地聽他們說話,看那架勢,好像能聽懂似的。
    江峰說“咦?這小子醒酒了。”調侃道“就這酒量,也敢出來野餐,回去練練再喝。”說完嗬嗬笑。
    於龍走到球球睡過的地方,拿起空空的易拉罐,納悶地問“球球,你怎麽打開的?”說完把易拉罐扔過去。
    球球跑過去銜起易拉罐,趴在地上,雙爪夾住,一偏腦袋,尖牙就把拉環扯掉了。
    江峰和江波大吃一驚,“唉呀媽呀!這家夥是條狗嗎?這也忒懂事了!”
    江波勾勾手指,球球搖著尾巴湊過來,江波把石台上的燒雞,豬手,紅腸都給了球球,球球趴在地上大快朵頤,骨頭在他的牙齒間破碎,咯吱作響,不一會兒吃個精光。
    江波拍著手說“好樣兒的,我聽說警犬都有戶口,領工資,球球也應該有,給球球發工資。”
    於龍說“那不好,不用,不能天天吃肉,那就真胖成球兒了。”
    江峰嗬嗬笑著說“這不是吃不吃肉的事兒,是待遇,球球應該有這待遇。老弟,你從那兒弄來的?”
    於龍說“這事兒啊!別提了,我倆算患難之交吧。”
    於龍把自己挖婆婆丁掉在進裏,球球已經在井裏等他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
    江峰和江波哈哈大笑說“真是啊!患難之交啊!緣分。”
    日影傾斜,轉眼到了下午,三個人收拾東西,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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