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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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大爪子想製造車禍除掉江波,派四虎和大虎去實施。
    江波事先有了準備,在四虎駕車撞來的一瞬間突然刹車,四虎冷不防撞了個空,車子撞開護欄墜入黑水河。
    江波,江峰,於龍和明義在橋上聚齊,眼看著四虎的車沉沒在滾滾的黑水河中,內心無以言表的愉悅。
    江波說:“我回去好好歇一歇,你們也回去吧。”
    江峰說:“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吧,費油。”
    江波為了增加車身自重,在車上裝了五袋子河砂,重量將近一千斤。本是為了撞車時賺便宜,現在沒用了。
    江波一笑說:“拉回去,把別墅的小路鋪一鋪。”
    於龍和明義一直關注著橋下,五虎和馬仔們急得直跳腳,十幾分鍾過去了,仍然不見陸虎車的影子。大虎和四虎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於龍剛返回公司,江月把他叫到辦公室,問他幹嘛去了?
    於龍說我練車去了。
    江月:“傻子,我告訴你,以後別跟我撒謊,你撒謊我能看出來,你不敢睜眼睛,知道不?我哥的車剛走,你們隨後就跟上去了,說實話,幹啥去了?”
    於龍說:“我去黑水橋轉了一圈兒。”
    江月:“怎麽突然到那兒去呢?說實話。”
    於龍:“練車那兒都得去呀。”
    他倆一個咄咄逼人,一個守口如瓶,正在僵持中,江峰眉開眼笑地進來了,對江月說:“妹妹,你別難為他了,是江波不讓說,我告訴你怎麽回事兒。”
    於龍趁機溜出辦公室。
    看看時間還早,於龍到酒店找教練,車還得繼續練,經過這場風波,於龍發現,會開車很重要,不僅要會開車,還要跟著江波去越野,探險,這樣才男人,最重要的是,關鍵時候能保命。
    因為用了心,於龍覺得車更聽自己話了。教練說:“不錯,差不多了,過幾天去縣城操練操練。”
    三天後於龍和教練去了縣城。
    於龍對石佛縣城很熟悉,於龍的家就在縣城西北35公裏,他很小的時候,爸爸就用自行車馱著他來趕大集,給他買好吃的,好玩兒的;初中的時候陪媽媽來賣雞蛋,賣土豆;高中畢業後來縣城打過工,在一個工地幹過半年多。
    然而,他開著車進縣城還是頭一次,剛進城就有點慌了。
    馬路上車來車往,誰也不顧誰,都有撞過來的氣勢;行人三三二二橫過馬路,目不斜視,唯我獨尊。
    教練說:“別慌,記住一條,慢,隻要你跟行人一個速度,就是撞上了也啥事沒有。”
    於龍眼睛直直地盯著前麵,貼著路邊小心翼翼地往前開,由東向西穿過縣城時,已是一頭熱汗。
    車子挑過頭,教練說:“停車,歇一會兒。”
    兩人下了車,坐在大樹下吹涼風,教練吸著煙問:“感覺怎麽樣?”
    於龍逞強地說:“還行,沒事兒。”
    教練笑笑說:“這是主路,有紅綠燈,有行車線,還比較規範,回去咱走南二道街,你再體會一下。”
    在南二道街上開車,感覺確實不一樣,沒有紅綠燈,沒有行車線,行人和車輛隨便走,就像在自家客廳散步。好在於龍記住了一條,就是慢。磨磨蹭蹭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城東。
    挑過車頭教練說:“走南二道街感覺不一樣了吧?”
    於龍點頭說:“是不一樣,亂糟糟的。”
    教練說:“回去咱走北二道街,你再體會一下。”
    於龍駕駛車拐上北二道街,走到城中心位置,前麵聚集了很多,堵了一溜車。
    教練說:“好像有什麽事了,下去看看。”
    兩人下了車,從人群中往前擠,好不容易擠到前邊。於龍看到樹上掛著一幅白布,黑字寫的是:“圖財害命,還我丈夫”
    很多人圍成一圈兒,圈子中央空地上,跪著一個女人,女人旁邊還跪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
    女人披頭散發,一把鼻涕一把淚,邊哭,邊說,邊罵。兩個剃著光頭,穿黑短袖t恤的馬仔想把女人拉起來,女人就地打滾,就是不起來。女孩在婦女身後大哭,不停嘴地喊:“媽!媽!媽媽!”
    這場麵著實讓人驚駭,於龍順著女人跪著的方向看去,氣派的大門上寫著:海鮮大酒樓
    這時,海鮮大酒樓裏跑出來兩個光頭,穿黑短袖t恤的馬仔,站在女人麵前罵了幾句,女人哭聲比罵聲更大,聽不清那馬仔說了什麽。
    突然,一個馬仔抓住了女人頭發,好像要把她拖到酒樓裏去,女人就地打滾,死死抱住馬仔的腿不放,馬仔走不了了,小女孩也撲上去抱住媽媽。
    另一個馬仔上前踢了女人一腳,女人殺豬似的叫。
    於龍心裏騰地竄出一股火來,兩人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太不像話了!石佛縣城沒好人了?
    盡管女人沒命地喊叫,那個馬仔還是又踢了兩腳,另外兩個馬仔伸手去拉女人的腳,看樣子想把她抬到酒樓裏去,小女孩撲上去抱住媽媽,被一個馬仔一腳踢翻在地。
    於龍實在忍不住了,擠開人群衝了進去。一把抓住踢人的馬仔,往外一掄,馬仔像一條死狗,被甩出去十幾米遠,砸在圍觀的人群裏,人群暴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另一個馬仔直拳打來,於龍一腳把他踹出去老遠,那小子捂著胸口不斷地嗆咳,嘴角上有血,站不起來了。
    另外兩個馬仔抬頭看了一眼於龍,放下女人,跑進酒樓裏。
    於龍走上前扶起女人,問怎麽回事?
    女人語無倫次,邊說邊罵,於龍聽了個稀裏糊塗。突然有人大喊:“好漢,小心!”
    於龍回頭看見一群馬仔舉著棍子奔他而來。
    於龍迎上去,伸手抓住一根棍子,其它的棍子打在他的肩上,胳膊上,他毫無反應。於龍一把奪過棍子,往回一戳,一個馬仔“媽呀”一聲仰麵倒地,一動不動了。
    於龍掄起手裏的棍子一掃,叮叮當當一陣響,好幾個棍子飛向了空中,馬仔們有的倒地,有的抱頭蹲下了,其餘的紛紛後退。
    圍觀的人群又一陣歡呼:“好!好大的勁兒啊!”
    有人喊著:“鐵拳,是鐵拳!我看過他的視頻。”
    於龍揮著棍子一指,光頭們一哄而散,跑進酒樓裏。
    於龍回身正要安慰女人,教練過來死命地拉住於龍,把他拖出了圈兒,一直把他塞進車了,驚恐地說:“你闖大禍了,你知道那是誰的人嗎?”
    於龍問:“誰的?”
    教練:“那是孫大爪子的人,那個酒樓就是他的。快走!”
    教練親自開車,從空隙中鑽出來,加速往回走。
    路上,教練說:“那個女的是大虎的老婆,大虎和四虎從黑水河撈上來就沒氣了,肚子脹得像鼓。”
    於龍問:“那她,這是幹什麽?”
    教練說:“聽看熱門的人說,孫大爪子每條命給二十萬,大虎老婆不幹,要二百萬,這不就鬧上了嗎?”
    於龍呃了一聲說:“原來是狗咬狗。”
    教練說:“是唄,你扯那犢子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