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賊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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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虎老婆剛出酒樓,孫大爪子就進了辦公室,急切地問“怎麽樣?談的怎麽樣?”
    二虎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匯報完,孫大爪子勃然大怒,罵道“臥草!這娘們兒瘋了!這不是訛人嗎?”
    二虎和五虎麵麵相覷,一聲不敢吱了。
    孫大爪子氣惱地說“草踏馬滴!這兩個飯桶,挺好的事兒整砸鍋了,回頭還有臉來要錢,她還要不要個b臉了。這個娘們兒就是個瘋子,橫不講理,平時就把老二收拾的服服帖帖,老二慣著她,我可不慣著。再跟我瞎嘚瑟,我讓她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話說的太狠了,二虎和五虎聽著不是味,都變了臉色。
    孫大爪子也發現自己的話有點過了,世人都講死者為尊,兄弟情義還是要講一講,做大哥的,那怕是樣子,也得認真作一作。
    孫大爪子話鋒一轉說“唉!我讓這娘們兒氣暈了。老二跟了我這麽多年,跑前跑後的也不容易,他出了事兒,我也難過的要命,這幾天都沒睡好覺。按理給他三五百萬也不多,可咱們現在那有啊?咱們的情況你倆比我都清楚,家業大,開銷也大,這麽多兄弟要吃飯,這一攤子,麵上說是我老孫的,實質是咱兄弟大家的呀!我得為兄弟們考慮呀!死的我得考慮,活著的更得考慮呀!草踏馬滴!――這麽大一筆從那兒出啊?”
    二虎內心是為大虎叫屈的,聽見老大話鋒轉了,囁嚅道“大哥,老話兒說前人撒土迷後人眼,事兒已經出了,說啥都晚了。我看總得想個招兒堵堵那娘們兒的嘴,兄弟們眼裏也好看些,是不?”
    孫大爪子翻了翻眼皮,盯著二虎的眼睛問“那你說,怎麽整好。能堵嘴,迷眼。”
    二虎支支吾吾沒說明白。
    五虎上次一步給二虎解圍說“大哥,老二剛走,二嫂有點激動,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個娘們兒一般見識。要我說,她要180太多了,給她180,老四也得180,這就是360,這麽大一筆,確實沒地兒出。大哥,你是一家之主,你說了算,給個數,回頭再勸勸二嫂,把事兒早點了了,咱還有大事兒要辦呢。”
    二虎接著說“大哥,老六說的對,說破了天,這還是咱的家事,趕緊整利索了,咱不能讓姓江的看熱門不是。”
    二虎這話有兩層意思,一是家醜不可外揚,大虎老婆再鬧下去麵兒上太不好看,道兒上混,名聲很重要;第二層意思是,江波逃過一劫,這事兒沒完,要吃下石佛山這塊肥肉,還得這幫兄弟們去拚命,士氣可鼓不可泄,應該當機立斷,別寒了兄弟們的心。
    二虎的話孫大爪子自然聽懂了,他喝了口茶,低頭想了想說“兄弟一場,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這樣吧。給個整數,一人一百萬。就這些了,要是還不行,她愛咋的就咋的,我擎著。”
    五虎問“這筆錢從那兒出呢?”
    孫大爪子的下屬單位都是獨立核算的,要誰出這筆錢就衝減了利潤,就減少了年底分紅。當然,孫大爪子可以自掏腰包,雖然可能性不大,五虎還是要明確一下。
    孫大爪子正低頭核計這個黴頭賞給誰,三虎推門進來了。
    三虎吹胡子瞪眼睛地說“草踏馬滴!姓於那小子從那兒鑽出來的,傷了好幾個兄弟,不會是二嫂找來的吧?”
    二虎一瞪眼睛說“老四你別胡咧咧,二嫂再糊塗也到不了那地步,找外人撐腰,你這不是作踐人嗎?”
    孫大爪子眼皮也沒抬,三虎四虎是有名的“加腳踹”,愛撩閑,不靠譜,他倆說話,孫大爪子從來隻當在放屁。
    五虎拍拍沙發,示意三虎坐下。
    三虎坐下喝了口茶說“姓於這小子,上次揍輕了,沒幾天他緩陽了,這事兒沒完,讓他等著。”
    五虎問“那幾個兄弟們傷得怎麽樣?”
    三虎說“有兩個得住幾天院,一個肋條骨折了,一個胳膊折了。”
    孫大爪子一聽又火了,罵道“草踏馬滴!看看咱養的這幫廢物,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十幾個對付一個,都是他媽紙糊的呀?”
    酒樓看場子的馬仔是三虎的手下,老大這麽罵,就等於在罵三虎,三虎臉上紅一塊,白一塊。
    五虎打圓場說“大哥別生氣,這小子確實不好對付,你忘了,彪哥的第一保鏢也讓他幹住院了,咱這幫兄弟都是小仔子,沒出人命就燒高香了。”
    五虎說的彪哥就是史雲彪,江月說的“爛柿子”。
    五虎提到史雲彪,孫大爪子眼睛一亮,問“你們最近跟沒跟黑蛋聯係,他清明節回沒回來?”
    黑蛋老家也是石佛山,跟二虎是發小,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混子。高中畢業找不到出路,就去當了兵。轉業後自謀出路,在史雲彪旗下的金海岸洗浴中心當保安。
    金海岸洗浴中心是有名的男人銷金窟,吃,喝,票,賭一條龍服務。有票客不給錢的,有賭紅了眼的,走投無路時便要鬧事兒,甚至玩命,保安過不過硬這時就見真章了。
    黑蛋因為四肢發達,敢打敢拚,幾場血拚下來表現突出,受到史雲彪賞識,先是在史雲彪身邊考察了幾個月,深得信任,後來派回金海岸洗浴中心做了經理,現在也是吆五喝六的場麵人物了。
    二虎說“清明回來了,我陪著去上的墳,住了一宿,第二天走的。”
    孫大爪子“呃”了一聲,點點頭說“剛才老六說錢從那兒出,我看這樣。老二的公司一直都是他老婆打理,提他做經理,名正言順地管起來,每年從利潤裏出20萬,五年夠了。四虎的那份你倆每年二一添作五,每人出10萬,也是五年,怎麽樣?”
    二虎管著洗浴中心,也是五毒俱全的地方,利潤豐厚;五虎管著海鮮酒樓,收入不菲,老大有話,他倆沒啥說的,都點頭表示同意。
    三虎問“姓於那小子怎麽整?不能就這麽了了。”
    孫大爪子沒理他的茬,對二虎說“你去趟省城,見見黑蛋,看他對石佛山有沒有興趣,要是有,帶他一份,咱們一起整。”
    二虎微微一笑說“大哥,好主意,我明天就去。”
    孫大爪子問“姓江的最近有什麽動靜?”
    五虎說“可靠消息,回省城一直沒回來。”
    孫大爪子恨恨地說“盯住他,拿下他,咱哥們兒這輩子就吃穿不愁了。”
    三隻虎一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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