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雨流狂落之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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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桌上,李浩看著手裏本應該是“自己”父母的來信,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不行,得忍住。
    草草看完信件後,李浩實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表情,就隻能低頭閉眼沉默不語。
    見三號路似乎陷入回憶久久不言,昂熱掃了一眼白景和林老,開口道
    “如果你是擔心他們會阻止的話,沒必要。早在多年前,學院就和特事組達成了一致……”
    “且慢!”白景出言打斷了昂熱,說道
    “昂熱校長,我得提醒你,我們當時約定好的是允許你招收路麟城的孩子入學。
    可是,我這裏有一份鑒定報告能證明路二、路三、路明妃三位與路麟城先生沒有直接血緣關係,隻有路一先生存在為路麟城先生血親的可能。”
    “我們都心知肚明。”昂熱笑著,眼神已經冷成了冰。他把西裝扣子直接拽下兩顆,和白景吵了起來……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了,時不時幾道電蛇肆意在空中遊舞,又在轟轟的雷聲中消逝。
    白景他們吵的更激烈了,雖然沒有動手,但是已經一個踩著桌子秀紋身,一個拿著通訊器說外邊埋伏了十萬大軍了。
    李浩抬眼環視,兩個吵架的臉紅脖粗像混混,林老也和李浩一樣低著頭當隱形人,張天師還醉倒在桌上……
    ⊙?⊙!嗯?
    他剛剛是不是偷偷吃了粒花生米?
    似乎察覺到了李浩的目光,閉著眼醉倒的張天師擺了個頭微睜開眼朝他一笑,調整了下睡覺的姿勢又趴倒了。
    窗外雨更大了,加上吵架的兩個人語言越來越粗魯,吵的人心煩意亂。
    李浩就也吃幾顆花生米,把小半杯酒一飲而下,不勝酒力的醉倒了。
    林老???我現在醉還來的及嗎?
    ……
    暴雨如注,如狂瀾般傾瀉,大地上汪洋四起,細流整座城市。
    這暴雨與夜色是忍者最好的掩護和幫手。
    酒德家最出色的忍者麻衣是這麽想的。
    自從一個多星期前試探某個小白兔不成反被暴揍後,她養了好幾天傷才決定再次出手。
    這次有了暴雨的掩護,自己應該不會那麽慘吧?
    摸了摸仍然有些幻痛的胸口,麻衣開啟【冥照】隱身,融入雨夜之中。
    雨聲稀裏嘩啦,昏暗燈光籠罩的公交站牌下,一號和鼻青臉腫的楚子航打著傘在等公交。
    楚子航看著地上前仆後繼的密集雨點麵露哀色,沉默不語。
    打著傘的一號看似是高大威猛的糙猛男,可實際內心卻很細膩,察覺到了身旁人的不對勁。
    “楚師兄,你……”
    “沒什麽!隻是我和父親當初遇到那個龍族就是在這麽一個雨夜裏。”
    “抱歉。”一號把傘又往身邊人靠了靠,楚子航一米八的個頭在他身旁竟顯得有些嬌小。
    忽然一道袖箭在嘈雜的雨聲掩蓋中襲來,直奔一號麵門而去。
    一號還未出手,因為這大雨有些ptd的楚子航就已拔刀一斬。
    袖箭被一斬而斷,落在地上,濺起陣陣水花。
    楚子航提刀看向箭矢來處,卻空無一人。
    “會隱身嗎?真是麻煩啊!”一號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可麵上還是很輕鬆。
    又一聲響,遠處又射過來一支箭,二人都望向遠處之際,公交站牌昏暗的陰影突然扭曲。
    麻衣持劍一刺,迅捷靈動又隱蔽,為了防止直接把小白兔刺死她還刻意偏了幾分。
    畢竟隻是試探,不能真把小白兔給ver了。
    這一劍堪稱完美,可她遇到的是身經百戰的廢土明。
    鋼鐵般的巨拳與短劍相碰,短劍隻是勉強刺入半寸後就被卡住,然後一股無法阻擋的巨力順著短劍湧來,將女忍者擊飛。
    好強!比上個小白兔還強不少。老板是怎麽覺得我能對付這樣的怪物的?還是說這就是混入兔群的灰狼?
    run!
    女忍者借著被擊飛的力道從袖中飛出繩索,奪命而逃。
    一號和師兄相視點頭,冒著大雨追了出去。
    鉛色的烏雲籠罩著城市,雷電仿佛銀蛇般在漆黑的夜色中不要錢的狂舞著,時不時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
    在這狂亂的暴風雨中,一場追逐戰持續著。
    身後的巨漢越追越近,麻衣很想甩開他又始終甩不掉,打又不敢打,隻能倉惶逃竄。
    前邊有個高架橋,可以借助繩索爬上去甩開他們。
    麻衣甩出飛鏈勾住似乎有些破舊的橋護欄,幾下便輕鬆的爬了上去,消失在一號的眼中。
    一號追至橋墩全力一躍,半空中在橋墩上猛踹一腳,留下個不小的坑來,借著反作用力在身後遠處師兄“不要!”的高呼中踏上了橋。
    “不要啊!”
    少年頹然的跪倒在泥水當中,手中至少值一套北京四合院的名刀也跌落在汙垢的泥水裏,刀麵沾滿了淤泥。
    他抬頭看著一號躍上的那截橋,希望那個巨漢能翻身而下,可久久看不到那人身影。
    橋梁上的指示牌上寫著的是000號高速公路。
    三年前就是在這裏,他失去了父親。
    ……
    酒德麻衣現在感覺好慌啊!
    上了高架橋她就感覺到了不對。一上橋整個天地間就隻剩下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這怎麽可能啊?
    這畢竟是個地級市,怎麽可能一點其他聲響都沒有,高架上也沒一輛車經過?
    可當她想再翻身下橋時,就尷尬的發現橋外側下邊已不是自己來時的樣子,厚重的黑霧如雲般在橋外側鋪展開。
    這跳下去肯定不妙,她也隻能小心戒備的沿著公路探索著。
    什麽聲音?
    酒德麻衣突然聽到了前方路段傳來些嘶吼聲。
    一道道黑影從前方路段兩側翻湧的黑霧中冒出,無數金色的瞳孔饑渴的盯著她。
    媽呀,死侍!好多死侍!
    跑!!!
    酒德麻衣不顧形象的手足並用,玩命的朝著來的方向狂奔著,可身後的黑影還是越來越近。
    她跑啊跑,可這橋就像沒有邊界一樣。
    不行!不能再跑下去了,再跑下去也跑不出去,隻會白白浪費體力。
    這樣的數量用了血清也不會是對手,但能殺多少算多少吧。
    她停下腳步,調整呼吸,擺了個劍勢。
    猙獰的怪物如潮水般前赴後繼,她甚至已經能看到它們空洞的金色瞳眸裏的渴望與貪婪。
    握緊手中的劍,她多少感覺到絲絲心安。
    縱然身死的終局似乎無法避免,但這最後一舞也要舞得漂亮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