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傳小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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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想讓他嫁給你,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等你嫁到沈家,你自然是我的妻子,我會好好待你,嫁給沈墨隻是做給外人看的。”
    “我不想。”
    裴清棠聲音軟糯,態度卻是堅決。
    她可是堂堂虢國夫人之女,貴妃的親外甥女,為何要嫁給沈墨受這種氣。
    沈墨沒出息,官位又那麽低,她就因為酒後失言,所以才有了和沈墨的婚事,之前不退婚是為了氣李青珩,但現在她不想拿自己的婚事開玩笑,她不想和沈墨成婚!
    “可……可這也是沒有辦法,清棠。”
    “怎麽就沒有辦法,我看你是不想娶我。”語畢,裴清棠眼底閃過一絲惡毒。
    “我日日夜夜都想娶你,隻要你有辦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做。”
    裴清棠嬌嗔一聲:“我才舍不得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們隻需要讓沈墨死了就行了。”
    李青珩聽完,手指不自覺的用力,疼的係統大罵。
    【你幹什麽?】
    她這才收了力。
    想不到裴清棠小小年紀,居然這麽狠毒,真不愧為楊家人的血脈,她居然想對沈墨下死手。
    “怎麽,你是不是不願意了?你是不是心疼你那個窩囊廢弟弟了?”
    “不是不是,那個窩囊廢,死了就死了,隻要能明媒正娶你,死了也是值得的。”沈奕書連忙哄慰。
    “那就這麽說,等到四月初十,打獵的時候,你帶著他一起過來,到時候我自有辦法,放心,不需要奕書哥哥動手,我不會連累奕書哥哥的。”
    隻有沈墨死了,她才能夠名聲不受損地另嫁,不會有人嚼舌根子,也不會有人笑話她。
    馬上,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被沈奕書明媒正娶,當他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奕書哥哥。”
    裴清棠又對著沈奕書撒嬌。
    沈奕書也是連哄帶親,又喘起來了。
    “哎呀奕書哥哥你做什麽?”
    “放心,我不會對清棠做什麽的,該做的我會留在新婚之夜。”
    “哎呀你怎麽說這種話……”
    忽然間,哢嚓一聲,兩人靠著的竹子直接斷了,弄出很大的聲響來。
    “清棠,你沒受傷吧?”沈奕書連忙把人抱在懷中。
    裴清棠聲音有些慌亂:“我沒事,你快點走,可能有人過來了。”
    “好。”
    整理一下衣服,他靠著牆邊消失在李青珩的視野中,不知去往何處。
    而裴清棠也將袖子扯下來,惴惴不安地離開。
    戲已經看完,李青珩輕笑一聲。
    “這就是你說的沈墨的危險?”
    【呃……應該就是了。】
    今日還真是來得巧,兩人的計劃全都讓她給撞到了,簡直就是天降好運。
    看來今晚沒必要出去難為沈墨了。
    想要解除沈墨的危機,隻需要看好裴清棠就夠了,直接來一招釜底抽薪。
    “汪汪!”
    “汪!”
    不知沈奕書驚動了誰家的狗,整個長安城的狗都跟著叫起來了。
    長安城裏偷男人,聽取狗叫一片。
    【哈哈哈笑死我了!】
    自從變成貓後,係統就能無意識地聽懂各種動物的語言。
    李青珩好奇:“笑什麽呢?”
    【你知道他們在罵什麽嗎?來我給你模仿一下。
    1:你是人,你全家都是人!
    :你才是人,你是人的後代!
    1:你這個人日的!
    :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1:你人豬不如!
    :你個人東西!】
    “……”
    李青珩沉默著,大為震驚。
    原來在狗眼裏居然是這樣的。
    要不,她也罵兩句?教訓教訓這些狗?
    環望一周發現四下無人,李青珩清了清嗓子,“汪汪”吼了兩聲。
    這兩聲吼完,全長安城的狗都不叫了,就像是被封上了嘴巴一樣。靜謐籠罩在上空。
    “怎麽回事?”她疑惑蹙眉。
    【他們在討論你為什麽要旋轉拉屎。】
    “……”
    果然,話不能亂說。
    她不再過多停留,回了寢屋,脫掉外衫掛起來,舒舒服服躺下。
    離四月初十隻有兩日。
    ——
    四月初九,黃昏,竹心苑書房。
    “把這個交給沈墨。”
    李青珩放下手中的筆,把方才寫的小紙條吹幹,卷成一個圓筒,交到金風手裏。
    金風接過紙筒,微微躬身行禮,便直接翻牆而去。
    此時正是坊門要關閉的時候,長安城街道行人腳步匆匆,東西兩市也逐漸收攤。
    金風隨著人流,沒花費多長時間就到了沈府門口。沈墨還沒有從皇城回來,她便站在沈府門口等著。
    終於,在暮鼓聲響起時,沈墨身著一身洗的發白卻幹淨整潔的白袍,朝著沈府而來。
    金風忙上前去,將紙條塞在沈墨手裏,便匆匆朝坊門趕過去。
    沈墨轉頭看著那個急匆匆的背影,很快便想起來是誰,那日郡主派來抓他的人就有她,應當是郡主的婢女。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卷著的紙筒,收進袖中,瞧著那關閉的坊門和婢女的背影,心裏思忖著,她一會兒要如何通過坊門。
    微風輕拂他兩鬢的發絲,身上的舊衣籠罩不住他遺世獨立的氣節。
    眼看著坊門馬上就要關閉,婢女要被困在坊內,可不知她給守衛看了一眼什麽東西,那守衛匆匆把門打開一條縫,把人放了出去。
    沈墨收回目光,朝著沈府邁步。
    果然,郡主隻是在偽裝,她手中的權力,不知道有多大,更不知道她在謀劃著什麽。
    能夠輕而易舉地讓守衛打開坊門,甚至挖地道,還知道他手中的上官遺物,她的一切竟叫他捉摸不透,從而感到恐懼。
    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他自以為自己以參透世事,看清楚一切,甚至都能感受到大唐將迎來的滅頂之災,可對於郡主的種種,卻深深無力。
    不再多想,他跨過門檻,從石子路上穿過長廊,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方長度不過十五步的屋子。
    他點上煤油燈,關好房門,這才坐到書桌前打開手裏的小紙條。
    “明日無論如何都不要去狩獵,有人害你。”
    他看完遲疑了一下,緊接著把紙條在煤油燈上燃燒幹淨,灰燼與空氣中的塵埃混為一體。
    有人要害他?
    要狩獵?
    截至目前,他還沒有得到任何關於狩獵的消息。
    郡主怎麽會知道?
    這是誆騙還是又在籌謀什麽?
    他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
    “哐哐”
    “沈墨開門!”
    門外沈奕書正在暴躁地踢門,口中怒罵著:“大白天的鎖什麽門,防誰呢!趕快把門打開!”
    沈墨不緊不慢起身,走到門口取下門鎖上的橫木。
    “啪”的一聲,沈奕書一腳踹開門,那陣仗就像是要把門踏爛。
    “喂,明天去狩獵,你跟我一起去!”沈奕書言辭不善,對著沈墨大呼小叫,豪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