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聖人還搶兒媳婦,讓你入贅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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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珩吐槽完後,坐直身子,看著沈墨:“恕什麽罪,這是你該說的嗎?你不清楚自己要說什麽?”
    話音落下,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沈墨那隻流血的手上。
    咬的似乎還挺嚴重,不知道的以為她要吃人。
    沈墨深吸一口氣,將臉側過去,看著馬車車簾與馬架的縫隙,聲音如蚊蟲般道:“夫人。”
    李青珩:腚疼?
    她蹙眉不解,目光落在他的腚上,默了一會兒才如夢初醒,道:“你想訛我?我咬的是你的手,跟你腚什麽關係?碰瓷不帶這樣的。”
    沈墨:“……”
    郡主總有辦法讓他更尷尬,比起腚被郡主拿出來說,倒不如叫聲夫人。
    “夫人。”沈墨這次聲音大了點,但仍舊不敢轉過頭與她對視。
    李青珩這次算是聽清了。
    “哦。”
    原來剛剛說的是夫人,不是腚疼啊。
    怎麽聽完之後,並沒有得意的感覺,反倒是覺得心裏別扭得慌呢?
    下次還是別逼他叫了,難受的是自己。
    再觀沈墨,叫完這一聲,他整個身子都放鬆下來。
    他覺得,好似,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為情。
    馬車內籠罩著尷尬的氛圍,似是宴會結束了,已經有人陸陸續續離開,從這裏經過。
    現在出去很可能引人詬病,還不是出去的好時機。
    李青珩目光又落在沈墨身上,瞧見他手上的血已經滴在地上。
    “你過來一點。”
    沈墨抿唇,往她那邊挪了一點。
    李青珩從懷中掏出帕子,捏著沈墨的手腕,把他的手帶過來,然後用帕子把他的手指進行一個簡單的包紮。
    很快,血便滲透帕子,給淡粉色的帕子染上一層暗紅。
    她才不是關心沈墨,隻是害怕這個病秧子流血過多死亡,畢竟他的命看起來很脆,像是隨時會死掉一樣。
    沈墨對她這突如其來的關係措手不及,他看了一眼手上溫軟的香帕,微微蹙眉,猶豫開口:“郡主,隻是一點小傷,不用包紮的。”
    說著,他便要伸手取下。
    這是郡主的東西,他受之有愧,更何況這是頂好的絹布,其實他能受的?
    “不許取。”李青珩煩躁阻止他,他就不能自信點嗎?怎麽總是一副虧欠別人的樣子?
    “就當是本郡主賣給你的,給個一兩銀子就成。”
    沈墨聞言,麵露難色,道:“沈某沒有那麽多銀子。”
    一兩銀子都沒有,還真是窮。
    “罷了,你用完之後洗幹淨送過來就行。”
    她也窮過,很想給沈墨撐一把保護窮比的傘,但是這把傘很難做,貧窮似乎已經刻進了骨子裏,單靠這點小恩小惠,無法為他撐起傘。
    那時候的她,貧窮到牙膏也要加水,網上還說能用鹽刷牙,可以美白,她不在乎能不能美白,隻是因為鹽便宜一點。
    “是。”
    沈墨應了一聲。
    馬車內又重新回歸平靜。
    “沈墨,你想吃軟飯麽?”李青珩冷不丁問出這麽一句。
    讓沈墨吃軟飯,簡直就是雙贏!一來讓沈墨擺脫貧困,二來自己還能完成任務。
    她怎麽這麽聰明呢?
    沈墨怔了怔,明白了郡主的意思,拒絕道:“郡主,沈某對身外之物不甚感興趣,郡主的好意,恕沈某不能接受。”
    瞧瞧,還裝呢,明明就窮得要死,嘴上還不答應。
    “行。”
    李青珩給他留了幾分薄麵,撿起地上的兩顆珍珠,是她方才上來時不小心撞下去的。
    她握著沈墨的指尖,扯過他的手,將兩顆珍珠放在他手心,又壓著他的四指,讓他握住珍珠。
    “上好的,能值二兩銀子。”
    她唇瓣一張一合,甚是妖豔奪目。
    沈墨喉結滾動,收回目光,道:“無恩不受惠,沈某不該拿郡主的東西。”
    李青珩嘴角一抽,不過就是兩顆珍珠而已,掉在地上她甚至懶得看一眼。
    也就隻有沈墨會覺得貴重,覺得受不起。
    “就當是本郡主給的嫖資,這是你應得的。”她把沈墨的手推回去。
    沈墨聽到那兩個字,耳朵微微發紅,麵露難堪。
    他豈是這樣的人。
    “郡主,沈某受不起。”他說話語氣溫溫的,隱約能聽出夾雜的怒意。
    若是平常,他大抵會說謝過郡主好意,可現在卻是一句“受不起”。
    李青珩扯了扯嘴角,不明白這天底下居然有人生氣時是這樣,若是不留心聽,根本察覺不到他的不滿。
    “那便當做是聘禮,狩獵大會之後,你就能入贅慶王府了。”
    沈墨垂首,眉如墨畫,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郡主,沈某已有家室,煩請郡主莫要拿這樣的話取樂,郡主自重。”
    李青珩眼皮一掀,帶著嘲諷,瞧著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人,道:“誰跟你說有家室就不能嫁本郡主了?聖人還搶兒媳婦呢,我讓你入贅怎麽了?”
    “郡主慎言。”沈墨把頭垂的更低。
    “你等著便是,放心,慶王府的軟飯保夠,日後你會過上好日子的。”
    李青珩笑容自信且得意,輕輕在沈墨肩頭拍了拍。
    沈墨:“……”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婚事可以為他擋住郡主,如今看來,郡主比他想象的,更加……不要臉。
    這門親事,怕是不能為為他擋住郡主,索性他便直接說了。
    “郡主,”他清冽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毅,“沈某是不會和您與安祿山同流合汙的。”
    無論如何,他也做不出這種叛國的事,他的心永遠向著大唐。
    大唐有錯可以改,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唐倒下。
    李青珩:“……”???
    沈墨也知道?
    她默了默,深吸一口氣,質問道:“連你也覺得我和安祿山狼狽為奸?大哥你能不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他都能當我爹了,我們怎麽可能有男女之情?四十歲的老頭和十五歲的美人能談出什麽戀愛來?”
    李儼還真是大嘴巴,估計他已經把這件事傳的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甚至現在居然連沈墨也知道。
    她真該拔了李儼的舌頭!
    沈墨震驚看著李青珩,眸中暗藏不可思議,許久,他才緩和自己的表情,道:“沒想到郡主居然還和安祿山有私情,那既如此,郡主就更該放過沈某。”
    “……”?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現在又沒想到?
    敢情你現在才知道啊!
    “我們沒有私情!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打爛你的嘴!告訴你,本郡主就算是看上你這種窮比病秧子,也不會去看上那個三百斤的老男人!你再誹謗我,我就——”
    李青珩情緒不受控製,直接揚起自己的手,差點兒一巴掌打下去。
    三百斤啊,滿身都是毒瘡,隔著八百米遠就能聞到身上的臭味,說她跟這種人有私情,簡直就是毀了她的一世英名!
    當然,絕世美人是不能隨便打人的,她隻是揚起手嚇唬嚇唬沈墨。
    很顯然,沈墨並沒有嚇到,如同一株屹立不倒的梅花一樣,那雙清澈自然的眸光看著她,帶著幾分複雜的晦暗不明。
    “……”窮比病秧子,郡主竟是這樣看他的。
    也罷。
    “算了!跟你有什麽好說的!”
    李青珩甩頭就要走,頭上繁雜的金銀首飾晃蕩著,上麵的流蘇也繞在一起。
    耳朵上長長的金燦流蘇,出其不意地掛在了沈墨粗糙的衣服肩部。
    她沒注意到,身子往前挪時被扯住耳朵,疼痛讓她條件反射縮回來,直直砸入沈墨懷裏。
    “嘶——”
    感覺耳朵要被扯斷了。
    火辣辣的疼痛從耳垂傳來,她隻能靠在沈墨身上,一動也不敢動。
    忽如其來的美人香味,讓沈墨瞬間身子緊繃,心跳加快。
    一時間手足無措,驚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