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飼養喪屍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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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黃色的光線鋪滿世間,整個世界處於太陽的斜射之下。
房車在前麵開,後麵跟著浩浩蕩蕩的變異喪屍隊伍,隊伍中間是一輛裝有特質鐵箱的皮卡。
傍晚,這一行人在f市停下,休息。
祁箋闌的背倚靠在房車上,抱著雙臂失神的望向漸漸垂落的夕陽,不知在想些什麽。
蕭灣捧著自熱米飯來到祁箋闌身邊,遞給她一個袋子,祁箋闌回過神,接過袋子,是一袋的晶核。
“都洗幹淨了,我們一起吃吧,不然顯得你格外可憐,隻能看著我吃。”
祁箋闌聞言笑了笑,也沒反駁。
蕭灣吃了一口香噴噴的米飯,問祁箋闌:“你剛剛在想些什麽”
祁箋闌看著西邊的太陽,歪頭對蕭灣道:“等你回來,等這世界安定下來,我們去旅遊吧,去山上看日升,去海邊看日落,四處走,不回頭。”
蕭灣聞言笑了,用手肘撞了一下祁箋闌,打趣道:“嘖嘖嘖,看不出來啊,你一個建築學的,還這麽有浪漫情懷。”
祁箋闌聞言笑著抱住蕭灣的一條手臂:“那你答不答應我”
蕭灣瞥了她一眼:“行,我答應你,不過你以後送我去個地方。”
祁箋闌疑惑:“去哪”
“大海。”蕭灣望向遠方,“祁箋闌,以後我要是死了,你把我扔到海裏,讓我回到大海吧。”
祁箋闌轉頭看著身旁眺望遠方的蕭灣,張了張嘴,想說的話有千千萬萬,但說出口的,卻隻剩下那三個蒼白無力的話。
“為什麽”
蕭灣收回眺望的視線,偏頭朝祁箋闌眨了下眼,笑道:“人不是從海洋進化而來的嗎所以我要回到我的起源地,正所謂起落葉歸根,大海就是我的根啊。”
祁箋闌:“……”
傷感的氣氛瞬間被蕭灣的這句話摧毀。
祁箋闌回都不想回她,打開裝有晶核的袋子,看也不看,一口一個。
蕭灣撞她:“瞧,你生氣個啥呀,這不看你無聊,給你說個冷笑話讓你高興高興。”
祁箋闌:“……那我真是冷到北極去了。”
餘光瞥見蕭灣自熱飯裏的肉都放在邊上不吃,凝眉一沉思:“變味了”
蕭灣拿勺子的手一愣:“也沒,隻是我不太喜歡這個味道。”
祁箋闌抿了抿唇,緩緩道:“變質就別吃了,別把肚子吃壞了。”
蕭灣挑眉一笑:“放心,我都丟一邊,沒吃。”
確實變味了,畢竟末世那麽久了,很多東西都過了保質期。
祁箋闌深深地看了一眼蕭灣,慢慢收回視線。
她是喪屍無需進食,但蕭灣不同,她是活人,一日三餐還是不能落下。
夜深人靜,在層層變異喪屍的包圍圈中,有兩輛車格外顯眼。
夜風微微吹起,皮卡車的鐵籠裏,雲晚晚被許塵月緊緊地抱在懷裏。
雲晚晚抬頭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對許塵月道:“許塵月,你現在還是喜歡她嗎”
許塵月微愣,否認道:“你瞎說些什麽呢。”
雲晚晚閉上眼,靠在許塵月懷裏:“我知道的,許塵月,我一直都隻是蕭灣的替身,你當初替我解圍,也隻是因為我跟蕭灣長得有幾分相似吧。”
許塵月沉默,雲晚晚說的是事實。
雲晚晚久久沒有聽見許塵月反駁,就知道她說對了。
雲晚晚將頭埋在許塵月肩膀上,聲音哽咽道:“等回城,我們就離婚。”
許塵月眉頭蹙起:“不行,我不答應。”
他以前是喜歡蕭灣不假,但現在他不喜歡了!他更喜歡……他懷裏這個妻子。
雲晚晚紅著眼望著許塵月:“那你愛我嗎”
許塵月張了張嘴,雙手緊緊抓著雲晚晚的衣服,半天沒說出一個“愛”字。
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愛”這個字。
就在他想著怎麽挽回這段感情時,有喪屍走近。
“喂,這是兩位大人給你們的。”有兩隻高級喪屍抱著一床被子塞給他們。
許塵月驚訝,雙手接過:“謝謝。”
兩隻喪屍給了被子後就離開了,許塵月將被子打開,發現裏麵居然還有兩個麵包和一瓶水。
鐵籠裏的兩人滿臉驚詫。
原本蕭灣和祁箋闌給他們送被子就讓他們很驚訝了,現在還給他們送了食物!
看來這蕭灣和那喪屍王,是真的不殺他們。
而房車裏的蕭灣也疑惑地問著祁箋闌:“你是聖母嗎不但給送被子,還給送食物他們可是想要殺你的人啊。”
祁箋闌:“他們殺不了我。”
蕭灣將祁箋闌的頭對準自己:“說,為什麽給他們送東西”
祁箋闌垂下眼簾:“那女的懷孕了,我是給她的。”
蕭灣一愣,好一會兒後,伸手揉亂祁箋闌的頭發:“說你生活在末世,我都不太信。”
祁箋闌明明那麽不喜歡許塵月,卻還是因為雲晚晚腹中的胎兒,願意去給他們送食物。
真是傻的要命。
蕭灣抱著祁箋闌閉上了眼,在祁箋闌以為她睡著時,蕭灣突然問道:“你以前認識許塵月”
祁箋闌一怔。
蕭灣睜開雙眼:“為什麽想殺他”
祁箋闌在蕭灣那深邃的眼神裏差點迷失自己,她連忙回過神,表情淡定道:“他是人類的六級異能者,而我是六級喪屍,自然是想殺他。”
蕭灣聞言掀開被子就想跨過祁箋闌下床,被祁箋闌一把拉住:“你要去哪”
以往都是蕭灣說這句話說的比較多,今晚輪到祁箋闌說了。
蕭灣麵不改色道:“你想殺他,我幫你。”
“一旦他死亡,這個世界,將徹底毀滅。”
平淡的聲音在蕭灣耳邊響起,蕭灣大驚,轉頭看向祁箋闌。
祁箋闌坐起,凝視著她:“蕭灣,這是你在q市的酒店天台,親口跟我說的。”
蕭灣:……當時的她可真是口無遮攔啊。
“你、你……”
她既然都知道,應該也能察覺出她的與眾不同,怎麽從來沒見她逼問過她任何不同尋常的行為舉止呢
祁箋闌用力拽了一把蕭灣,將她拉到自己身上,抱著她,把頭抵在她肩上,靜靜地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祁箋闌才在蕭灣耳畔輕聲道:“如果殺他這個世界就會毀滅的話,我會放過他。”
她在這個世界多幸運,能找到蕭灣,能愛上蕭灣,可也隻有這個世界才有蕭灣。
她不能失去蕭灣。
蕭灣何嚐不是如此。
-
在蕭灣徹底沉睡後,祁箋闌睜開雙眼,看著蕭灣的側臉出神。
最近老有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片段在她腦海裏浮現,那些片段是她所沒經曆過的,卻又讓她有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好似,那些記憶,才是她本該經曆的事,一切,都在她在宿舍樓救了蕭灣後偏離軌跡,或者是說,才走上了正確的軌跡。
那些片段的最後,幸好她們是死在了一起。
可這一世,她想她們能永遠在一起……
-
第二天,蕭灣開著皮卡拒絕了祁箋闌的相送請求,跟喪屍隊伍脫離,載著鐵籠裏的許塵月和雲晚晚直奔k市安全基地。
不是說歡迎我的加入嗎我現在主動來了。
蕭灣將皮卡開到飛起,肆無忌憚的在道路上奔馳著,一直開到k市安全基地外圍都沒有停下,喇叭聲響徹雲霄,驚得在外牆排隊入城的普通人和異能者們都驚訝地看著這輛囂張至極的車。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對開車的人指指點點。
“開車的人誰啊,這麽囂張,她以為她爸是李剛嗎”
“誰知道,不過想來是個高級異能者,不然也沒這個勇氣和膽量。”
“這皮卡怎麽隻有一個人這個k市安全基地一個人也能開著一輛皮卡獨自外出做任務”
“誒……我怎麽看這駕駛座上的人那麽臉熟”一個視覺異能者小聲地跟身後的異能者嘀咕道。
蕭灣一手開車,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車窗上,在經過人群時還朝她們隨意一擺。
那個視覺異能者在徹底看清蕭灣的五官後,雙唇不停地顫抖,手緩緩抬起,指著城牆旁的通緝令,結結巴巴道:“我擦……這t不是那個被通緝的人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看過通緝令的人都一臉震驚地看向那輛皮卡。
臥槽!好勇!好囂張!
“吱——”
皮卡最終不得不在鐵城牆門的前一道關卡的鐵欄杆前停下。她不可能真撞過去,畢竟她是肉身,還是會死的。
所有在關卡監管的士兵都將這輛皮卡團團圍住,持槍對準駕駛座。
一旦這人有任何傷人行為,他們就會立馬將此人擊殺。
駕駛座的車門被推開,蕭灣從駕駛座上下來,單手撐著車門,對站在她正前方的安保隊長抬了抬下巴。
“跟你們基地長說,我接受你們基地的邀請,來加入你們基地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所有聽見的人都驚詫地望著蕭灣,這個一直跟喪屍混在一起的人類,要加入人類基地了
安保隊長沉默一瞬,拿起對講機跟城裏的長官報告此事。
在他傳話期間,蕭灣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對講機。
基地裏有電啊……好羨慕,她們喪屍都沒電呢,
安保隊長放下對講機後道:“馬上會有專門的接待員來接你進去,你稍等。”
蕭灣打了個哈欠,點頭:“行,那我坐在車裏等。”
隻是蕭灣剛坐進去,就聽見安保隊長對她道:“你車上用黑布蓋住的是什麽我們需要檢查。”
蕭灣聞言靠著座椅偏頭眨了眨眼:“對哦,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把它搬下去吧,裏麵有你們基地的人。”
安保隊長:!!
他立馬派人將皮卡車裏的鐵籠抬下來,剛想將黑布打開,蕭灣淡淡的聲音清楚地在每位士兵耳朵響起:“我勸你們把這個鐵籠帶到隱蔽的地方打開,在室外打開的話,所造成的後果,恐怕是你們所不能承擔的。”
公認的人類最強者被關在一個鐵籠裏,人類陣營的人要瘋吧
安保隊長剛想質問她裏麵裝的是什麽,就聽見對講機響起,長官冷聲問他蕭灣是不是帶了一個鐵籠來,隊長答是之後,長官讓他不要打開,直接送到城主府去。
長官有令,不可不從。
安保隊長立馬派人將鐵籠轉移到另一輛車上去,然後開緊進了城內,整輛車就隻剩下坐在駕駛座上的蕭灣一人,在眾多槍支指向她的情況下,她昏昏欲睡。
離開祁箋闌的第一天,想她。
她們分離前吻了很久,最後走前,祁箋闌對她說最多給她四天的時間,第四天晚上,她會來要人
蕭灣笑著問她:“要誰”
祁箋闌緊緊握著蕭灣的手:“要你。”
-
蕭灣眯著眼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鐵質城門。
四天時間……夠了。
很快專門的接待員來接蕭灣了,蕭灣瞥了一眼,四級異能者。
這也算是給她的排麵吧
蕭灣走專屬通道進行檢查,結果很快出來,顯示沒有攜帶喪屍病毒,但在蕭灣要進城時,卻又被檢測員攔下問話。
“蕭女士,請問您嘴角的咬傷是怎麽一回事”
蕭灣聞言,伸手撫上自己被咬破的嘴唇,嘴角微揚:“今早被一隻可愛的小貓咪咬的,有問題嗎”
檢測員腦海裏緩緩升起一個不可思議且瘋狂的想法,很快被她自己壓了下去。
蕭灣,不可能變態到那一步的。
“那您盡早去醫院打個疫苗吧。”
“嗬嗬,好。”
蕭灣麵帶淺笑地跟著接待員走進了k市安全基地,開始無時無刻不處於狙擊手槍下。
蕭灣跟著接待員走了幾步就停下了,對接待員背影說道:“我要去醫院看我爸。”
接待員顯然也猜到了,她轉身對蕭灣笑道:“好的,我們為您已經準備好了車,現在載您過去。”
蕭灣:服務還挺貼心的。
蕭灣坐在小車後座,望著基地街道的街景,k市安全基地很大,也勉強算是井然有序,隻不過貧富差距還是挺大的,有人西裝革履,有人卻像是乞丐。
即使隻是一個基地,也是一個社會,隻不過現在的法律、製度更殘缺,實力橫在了和平時代的法律之上。
“有食物嗎”
突然,蕭灣轉頭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接待員說。
接待員一愣,雙手在身上找了找,找到一顆糖,將糖遞給蕭灣:“抱歉,隻找到一顆糖。”
蕭灣點頭伸手接過:“謝了。”
說罷重新將頭看向車窗外,然後將那顆糖拋了出去,準確的落入了一個坐在街邊靠著牆的女人身上。
女人一身破爛,披頭散發,看上去是個普通人,骨瘦嶙峋,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才變成這樣。
女人原本呆滯無神的眼,在發現自己身上被扔了一顆糖後逐漸有了神,她伸起幾乎隻剩骨架而沒有肉的手,握緊那顆糖,抬眼往遠去的轎車看了過去,最後緩緩垂下頭,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嘶啞聲:“謝謝。”
好人,她好久沒遇見這麽好的人了……
車開遠後,接待員好奇問道:“您為什麽把糖給她”
蕭灣單手撐著車窗,淡淡道:“我末世前的室友,現在還能見到,也是緣分。”
接待員想了想問道:“需要我們——”
“不用,給她扔的那顆糖,就已經結了我跟她之間的緣分了。”蕭灣淡淡打斷了接待員的話。
接待員垂眸點頭:“好。”
車上沒人再說話,很快車就開到了基地醫院。
接待員將蕭灣帶到蕭父的病房前,對蕭灣笑道:“晚上我帶您去吃飯”
蕭灣搖頭,伸手拍了拍接待員的肩膀,緩緩道:“你做得很好了,接下來在基地的日子,我自己過。”
接待員眸子慌了一瞬,很快鎮定下來,笑道:“好的,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去那裏找我,隨時歡迎您的到來。”
在蕭灣接下名片後,接待員笑著轉身離開了。
蕭灣拿起名片看了一眼:k市安全基地辦公廳接待處主任,楊千雁,地址:xxx
蕭灣:哦吼,我還真有排麵,居然讓主任親自來接。
走到醫院走廊的垃圾桶前,將名片扔了進去,
sorry,我不需要哦。
“灣灣”
熟悉而又陌生的女聲響起,蕭灣轉頭,就看見了離她不遠處的走廊上站著一個手持保溫壺,麵色憔悴的中年婦女。
蕭灣看見女人後,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媽,我來找你們了。”
蕭灣走近,發現她淚流滿麵。
蕭灣笑著接過女人手中的保溫壺,牽著她走進了蕭父的病房。
“砰——”病房門一關上,整條走廊有幾位穿著便服的男女從周圍的病房走出,他們神情嚴肅,個個都是高級異能者。
上麵安排他們監視著蕭灣的一舉一動。
牽著蕭母走進病房,入目即是躺在病床上身形憔悴的蕭父,他是真的得了癌。。
聽見關門的響聲,蕭父以為老婆回來了,睜眼一看,猛地驟縮。
女兒!!
“爸,我回來——”蕭灣還沒說完,就突然感覺到一大股力氣將她拽了過去,她知道是蕭母,所以沒有反抗。
“啪——”
一記清脆而又響亮的巴掌聲在病房響起。
蕭灣的臉被打偏了,左臉的白色巴掌印很快變成了紅色,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明顯。
躺在病床上的蕭父驚訝的瞪大了眼。
蕭母向來都是最寵溺蕭灣的,從來沒有對蕭灣動過一根手指頭,但這次,她打得很用力,打得很心疼!
周圍監聽的聽覺異能者們都感覺耳朵嗡嗡響,剛剛他們把異能專注於用在那個房間,從那個房間發生的一切對他們的反響也是最大的。
幾名聽覺異能者麵麵相覷,嘶……這一掌打得可真實在啊。
病房裏一片死寂,隻剩蕭母急促的喘息聲。
蕭灣低著頭將精神力鋪開,檢查發現病房裏沒有監控、監聽設備,但病房外卻布滿了異能者。
蕭灣手指微動,在病房畫了個隔離圈,能將病房裏的一切都屏蔽掉,聽覺異能者們瞬間聽不到任何聲響。
他們相視一眼,紛紛大驚,走出病房去聯係上麵,告知現況。
這個蕭灣太強了,居然能屏蔽監聽!
病房裏,蕭灣搬了張椅子放在蕭母身後,笑著對她道:“媽,坐下吧,我已經將周圍屏蔽,放心,別人聽不見我們的談話。有什麽話,我們可以慢慢說。”
蕭母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相扣,她死死地盯著蕭灣被打紅的左臉,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你……”蕭母說了一個字後,怎麽也說不出聲了,反倒是蕭灣搖了搖頭,“沒事,一點都不疼,我也確實該打,之前多次路過基地大門卻不入,是我不孝。”
有這麽一個跟喪屍混在一起的女兒,想來他們也受到了不少非議,如果不是有他們病毒學家的身份在那裏撐著……是她沒能保護好父母。
蕭母搖頭:“不是的,你不是這樣的。”
蕭母雙手緊緊握著蕭灣雙臂,眼白布滿血絲,對著蕭灣道:“灣灣,你告訴媽媽,你現在出現在基地,就是回歸人類陣營的意思,不會再跟那隻喪屍在一起了,對嗎”
話說到最後,帶著祈求意。
蕭灣沉默,病房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蕭灣的沉默,引得蕭母大怒,她厲聲質問她:“蕭灣,你要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你寧願繼續跟喪屍在一起都不願回歸人類陣營的理由!”
蕭灣抿緊雙唇,直視著比她稍矮的謝母,沉聲道:“媽,她是為了救我才被喪屍咬傷的,如果不是她,今天變成喪屍的就是我!我沒法棄她於不顧。”
蕭母手鬆了一絲:“但現在她就是喪屍!我們是人!灣灣,人和喪屍,注定是不可能永遠共存的!”
蕭灣:“媽,她從未殺過好人,還在一路上不斷的救助活人。她有智慧,會思考,除了是喪屍外,她的一切都跟人類一樣,你就把她當成人來看吧。”
蕭母抓著蕭灣的手用力晃了幾下,企圖將蕭灣晃醒:“灣灣,她不是人,她是喪屍啊!”
蕭灣在搖晃中搖頭,語氣平靜:“媽,我是不可能離開她的。”
蕭母看女兒這般平靜,想到外麵的傳言,以及現在蕭灣能如此平安無事地回到他們身邊,定然有著超於常人的能力。
蕭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為什麽不可能,到底是什麽理由,讓你堅定要回到那隻喪屍身邊去”
蕭灣沉默了很久,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蕭父,又看了一眼蕭母,緩緩開口道:“祁箋闌,她是我的愛人。”
病房又一次安靜下來,蕭父、蕭母都瞪大了眼,雙唇不停地顫抖。
蕭灣剛剛說了什麽愛人誰是她愛人
喪屍一隻喪屍
“啪——”
這一掌,甩的比剛剛那一掌還要來的用力,蕭灣猝不及防,差點都要往一旁倒去。
“蕭灣!你個瘋子!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麽嗎!你知道嗎!”
蕭母淚水猛地流了出來,她伸手顫顫巍巍指著蕭灣,最後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大哭。
她生了個瘋子!她生了個變態!
那是喪屍啊!可她們是活人!活人怎麽能和喪屍在一起!
她們怎麽能是愛人!人和喪屍怎麽能相愛!
蕭灣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蕭父,蕭父閉著眼不想看她,蕭灣又看了一眼心率檢測儀,雖然稍有波動,但還算是正常,看來蕭父的心理承受力比較強。
蕭灣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痛哭的蕭母,彎腰想將蕭母扶起,中途被蕭母打掉手幾次,但她最後還是將蕭母扶到了椅子上。
看蕭母背靠背椅,抬起手臂掩蓋住不停流淚的雙眼,蕭灣心裏有些疼。
蕭灣蹲在地上拿著紙巾幫蕭母擦淚,還沒怎麽擦,蕭母就把手臂放了下來,一雙猩紅的眼睛望著蕭灣:“灣灣,媽媽問你最後一次,你真就非那隻喪屍不可”
這事不能回避,她的愛人就是祁箋闌,至死都是她。
蕭灣點頭:“是,非她不可。”
蕭母靜靜地看了蕭灣好一會兒,又靠回椅背,拿手遮住自己的雙眼。
病房又靜了下來,誰也沒再說話。
隨著時間的流逝,蕭灣感覺自己的雙腳蹲麻了,便站起身,往一旁走去,緩緩腳。
“你去哪”蕭母猛地坐起,看著蕭灣的背影質問道。
蕭灣將桌上的保溫壺舉起轉身笑道:“我隻是想給你們倒水喝。”
蕭母這時才想起那個保溫壺的事,走過去將保溫壺接手,倒了兩杯水,沒蕭灣的份。
蕭灣:……能不把她打出去就是天大的好事,還求什麽水喝。
蕭父蕭母一直沒有理蕭灣,蕭灣默默的坐在沙發上陪著他們。
當太陽落於地平線下,夜晚如期而至。
感知有人要敲門,蕭灣撤掉了隔離圈。
“咚咚——是我,方醫生,我來給蕭院士做檢查!”有醫生在門口喊道。
蕭灣走過去開門,一位醫生帶著一名護士走了進來。
就在蕭灣要關病房門時,幾名身著警服的高級異能者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蕭大人,基地長想請您今晚去他那兒用餐。”領頭男語氣恭敬道。
“就我一人”蕭灣問道。
領頭男溫柔道:“還有許大人和雲大人,他們都在等著您過去呢。”
“你們要帶我女兒去哪”蕭母的聲音突然從蕭灣身後響起。
隻見蕭母表情沉穩,她將蕭灣拉到身後,嚴肅地看著領頭男。
“程警員,我女兒剛回來,我和我家老頭子都想她能多陪陪我們。”
領頭男程警員朝蕭母微微彎了彎頭:“柳院士,基地長一直稱讚著蕭大人的優秀,今晚更是特意準備好了晚宴,就等著請蕭大人過去呢。”
蕭灣今晚,非去不可。
“她不去,她要留下來陪——”
“媽。”蕭灣語氣平靜地喊了蕭母一聲,蕭母頓時止住了話。
蕭灣輕輕拍了拍蕭母的手臂,從她身後走到她身前,看著她淺笑道:“基地長特意邀請的,怎麽能不去,您放心,今晚我會回家睡覺的。”
蕭母愣了一下:“我去城主府門口接你。”
蕭灣輕笑了下,搖頭拒絕道:“不用,我相信心善的基地長,會派人送我回家的。”
一旁的程警員也適時插話道:“是的,今晚我會親自送蕭大人回家,柳院士,請您放心。”
最後蕭灣跟著他們走了,坐上了他們開來的車,往城主府開去。
坐在車上,程警員都做好了等蕭灣詢問的準備,結果蕭灣什麽話也沒說,直接坐到後排閉眼睡覺。
程警員:……就你心最大。
不是蕭灣心大,是她相信自己的實力,她無所畏懼。
車開進了城主府,在專屬停車位停下,程警員剛扭頭準備喊醒蕭灣,就見蕭灣已經睜開了雙眼,推門而出,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
精神力向四周蔓延,很快,在城主府地下室感知到一隻有趣的死物。
蕭灣臉上露出了真誠而又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