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之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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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很熱很熱,溢出的汗水浸濕了身下的涼席,祁箋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眉頭緊皺。
    她剛經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高燒,但好在,她撐過來了。
    祁箋闌睜開雙眸,入眼是她熟悉的綠色床簾頂,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全是汗水。
    昨晚怎麽燒起來了,是天太熱了嗎
    祁箋闌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看時間。
    手機屏幕的光亮起,刺眼,讓祁箋闌忍不住眯起眼睛。
    :……:!
    完了!早八!遲到了!第一小節課都上完了!
    怎麽室友都不叫她起床啊!
    “吱啦——”
    祁箋闌拉開床簾拉鏈,抓著手機飛快的下爬梯,結果最後腳一崴,踩到了一雙拖鞋。
    祁箋闌下爬梯的速度猛地降了下來。
    腳感不對,這不是她的拖鞋。
    祁箋闌低頭一看,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好家夥,四雙拖鞋,她們整個寢室都遲到了。
    難怪沒人叫她,敢情是都沒起啊。
    祁箋闌穿上自己的拖鞋,邊將身上的睡衣換成休閑裝,邊喊其他三位還躺在床上的室友起床。
    “快起床啦!第一大節是劉老師的課,我們已經遲到了!”
    死定了,劉老師最討厭學生遲到,還非常喜歡點名,課前一次,課間休息時點一次,下課前還要點一次,她們專業都沒人敢逃課。
    祁箋闌換好衣服穿好鞋,飛快跑去洗漱台刷牙,結果刷好牙洗好臉都不見床上的三人下床。
    祁箋闌皺眉,這三人怎麽回事
    祁箋闌用力地晃了晃三人的床,都沒啥動靜。
    出事了
    祁箋闌顧不上髒,直接穿著鞋踩在爬梯上,掀開她鄰床的床簾,剛想張口喊人,就看見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上,在她拉開床簾時朝她齜牙咧嘴,惡心的涎液滴落在床上。
    祁箋闌瞳孔驟縮,在鄰床室友揚著發黑的指甲朝她撲過來時,直接被嚇得跳下了爬梯,差點摔在地上。
    這、這、這是什麽鬼啊!!
    祁箋闌扶著自己的座椅震驚地望著鄰床室友,望著那張令她熟悉又陌生的臉。
    在她的眼中,她看到她的鄰床室友與對麵的兩床室友相繼翻身從床上直接摔在了寢室的地板上。
    她嚇壞了,剛想跑過去扶起三位室友,就見那三位室友緩緩從地上爬起,順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她清楚地看見她的三位室友皮膚都呈現青色,且雙眼漆黑無白,口中不停的分泌著令人反胃的惡臭涎液。
    她們爬起來,步伐僵硬地伸著手走向祁箋闌。
    有、有、有病吧!
    祁箋闌害怕極了,她不知道室友是在集體捉弄她還是怎麽一回事,反正她被嚇跑了,她一手抓著手機,一手抓著前一天晚上就收拾好的書包開門跑了。
    祁箋闌跑出寢室門,才發現,整棟宿舍樓都響著尖銳的尖叫聲和沉悶的撞擊房門的聲音。
    “嘭嘭嘭——”
    “啊——”
    種種聲音,給祁箋闌一種宿舍驚魂的感覺,她跑得更快了。
    祁箋闌一口氣從五樓跑到一樓,結果她剛跑到一樓大廳,才發現樓下站著不少頭發亂糟糟、身著睡衣拖鞋的人,也有幾個看上去不太正常的女學生在四處咬人,尖叫聲一聲比一聲大。
    “喪屍!它們是喪屍!這個世界出現喪屍了!”
    祁箋闌:!!
    祁箋闌站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拿出手機點開微博熱搜一看,整個微博熱詞全是喪屍、高燒、青皮膚、漆黑無白的眼睛……
    祁箋闌點開喪屍(爆),全是官媒配著一則視頻在通報。
    祁箋闌點開視頻,視頻裏出現青皮黑眼的喪屍在抓著活人啃咬。
    畫麵極其惡心,放在以往的電視、電影、綜藝上,都是需要打上厚碼的畫麵,現在卻清楚地呈現在網友眼前,讓人不敢相信,卻不得不信。
    這個世界瘋了!
    -
    世界出現了喪屍,但也出現了一批異能者,他們抵抗著喪屍對這個世界步步侵占。
    一輛小車在殘破不堪的街道上飛馳著,車上坐著五個人,兩前三後。她們五人是外出搜集物資的,在一家小超市,找到了不少能吃的食物,將它們都裝車帶走了。
    五人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這一次,她們也算是滿載而歸,夠她們小基地的人吃上三、五天了。
    隻是車還沒開到她們藏身的食堂,就見一群喪屍圍在食堂外遊走,食堂則是已經被喪屍們撞出了數個大洞。
    車猛然停下,前座的兩人震驚地望著食堂,後座三人疑惑:“怎麽停車了”
    她們往擋風玻璃一看,也呆了。
    “嗷——”一聲長嘯傳入五人耳中。
    原本在食堂門口遊走的喪屍似乎得到了指令,開始朝她們車的方向走來。
    “快走啊!喪屍來了!”坐在副駕駛座的一位女孩叫道。
    駕駛座上的男人凝眉,快速將車掉頭,跑了。
    這個由學生為主搭建起來的藏身地,算是徹底毀了。
    “我們去哪”
    “c市,在手機還有信號時,網傳c市已經在建立安全基地了,我們去哪兒瞧瞧。”
    “行。”
    小車朝c市駛去,天上的紅月高高掛起,格外引人注目。
    祁箋闌抬頭望著車窗外的紅月,失了神。
    -
    太陽懸掛在高空,炙烤著人間大地,樹木枯萎,地麵幹裂,空氣彌漫著濃濃的腐臭味,儼然一副人間地獄的模樣。
    祁箋闌渾身是血,躺在滾燙的地麵上,她的周圍滿是屍體,有隊友的,更多的是喪屍的。
    她力量耗盡,她很累、很累……
    遠方傳來微微聲響,落入她的耳中,似是有車駛來。
    除了車聲,她還聽到了喪屍的“嗬嗬”聲,喪屍又來了。
    祁箋闌從地上爬起,踏著殘肢斷臂的屍身,踉踉蹌蹌地往街道走去,喪屍在身後追著祁箋闌。
    落入祁箋闌耳中的車聲越發響亮。
    “吱——”
    越野車在街道上停下,聲音刺耳。
    “嗬嗬嗬……”喪屍的聲音越來越大,它們離祁箋闌的距離越來越近。
    祁箋闌真的沒力氣了,她們小隊剛剛遇上了喪屍群襲擊,戰了一晚,小隊除了祁箋闌外都死了。
    祁箋闌感覺很累,她眼皮子很重,雙手很無力……
    “嗬嗬嗬……”
    雜亂無序的步伐和喪屍的喘氣聲越來越大,祁箋闌踩到了一塊石子,腳一崴,摔在地上。
    她抬眼望著停在道路上一動不動的越野車,絕望地閉上了眼,等待著來自喪屍的啃咬。
    “嘭嘭嘭——”槍聲響起。
    祁箋闌睜開眼,發現身後追她的喪屍都死了。
    越野車開了過來,在她身前停下,祁箋闌從地上爬起,發現副駕駛座上的女人有著一副上好的麵貌,側臉非常完美好看,她單手撐著腦袋,看都沒看她:“阿立阿滿,把她帶上。”
    “可她身上滿身是血,誰知道她有沒有被喪屍咬傷。”一個不情不願的聲音響起。
    “叫你去就去,你敢不聽我的等我回去就告訴許哥哥,說你欺負我!”女人生氣道。
    “蕭灣,你不要太過分!”
    “我怎麽就過分了!叫你們下去抬人!你們就給我下去抬!”
    女人說罷扭頭,怒著一張臉看向窗外,卻正好和虛弱的倒在地上望著她的祁箋闌對視一眼,就一眼,女人就移開了目光,不再看祁箋闌。
    祁箋闌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但好在,她看清了那張臉。
    蕭灣,外國語學院的院花,出了名的美人。
    -
    祁箋闌是在基地醫院醒來的,她醒來時都有點不敢相信,在這麽個末世,居然還有這麽幹淨整潔的醫院。
    “護士姐姐,我怎麽在這裏”正好護士在給她換藥,祁箋闌問道。
    “是有人送你來的,她們送完你就走了。”護士淺笑道。
    祁箋闌沉默了一會:“這治療費……”
    護士:“蕭小姐給你付過了,你不用擔心費用。而且你沒被喪屍咬傷,隻是體力耗盡,再加上營養不足,吃些營養的,再休息幾天就好了。”
    祁箋闌慌忙致謝:“謝謝,我會的。”
    護士換完藥就要離開,祁箋闌連忙喊住她:“護士姐姐,您有蕭小姐的聯係方式嗎我想當麵謝謝她。”
    護士搖頭:“我沒有,不過她很好找。”說罷就推門出去了。
    “姐妹,你說的是蕭灣嗎”一個清麗的女嗓音在蕭灣耳邊響起。
    “吱啦——”隔簾被拉開,祁箋闌隔壁床躺著一名麵色慘白的女人。
    祁箋闌聞言點頭,問她:“是的,你知道她住哪嗎”
    “吱啦——”另一邊也被人拉開。
    “咳咳咳……她啊,這個基地就沒人不知道的。城主府旁邊的那棟小別墅知道嗎就是許塵月的,蕭灣也住在裏麵。”
    祁箋闌疑惑:“許塵月是誰”
    “他啊,是c市安全基地的最強者,現在是三級異能者了!不過比他實力更讓基地人感興趣的是他的感情問題,你能相信嗎,他屋裏居然住著兩大美女,其中一個就是蕭灣,另一個是雲晚晚,更有趣的是,蕭灣和雲晚晚長得很像!”左鄰床熱情道。
    右鄰床輕咳了兩聲:“可憐雲晚晚了,居然是蕭灣的替身……”
    左鄰床聞言憤憤不平:“雲晚晚多好,漂亮又善良,還實力高強,現在都是一級異能者了。而那個蕭灣,占著許塵月偏愛她,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裏,每天‘許哥哥’的叫,煩死她了。”
    “她是好人。”祁箋闌突然開口,打斷了隔壁兩床對蕭灣的吐槽。
    兩邊頓時安靜下來,祁箋闌看著她們認真道:“蕭灣是好人,我這條命就是她救的,她還幫我墊付了治療費。”
    兩邊啞言,最後“吱啦——”,將隔簾拉了回去。
    “她什麽人,你日後自然會知道,在基地,就沒有人不討厭她!”
    祁箋闌皺眉,沒有回話,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一個人要是對另一個人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就很難改過來。
    祁箋闌當天晚上就出院了,她先是跟著護士小姐姐的指導,去異能者登記處驗證身份,檢測了她的異能,是一級力量型異能者,還被獎賞了一萬貢獻點,可用來在基地裏生活。
    祁箋闌拿著有一萬貢獻點的晶卡走到城主府旁的小別墅門口,跟警員請求,求見蕭灣,想當麵感謝她並且還她治療費。
    警員讓祁箋闌在門口等候,等他進去通報,很快,他就回來了,有些尷尬地跟祁箋闌道:“蕭小姐說了她累了,不想見人,那一點貢獻點她不放在眼裏,就當作是賞你了。”
    警員說完,輕微搖了搖頭,對祁箋闌道:“祁小姐,您回去吧,蕭小姐是不會見你的。”
    祁箋闌咬緊下嘴唇,還是將卡遞給警員:“既然如此,麻煩您幫我把這張卡給蕭小姐,再幫我跟她說一聲謝謝,謝謝她的救命之恩。”
    警員有些驚訝:“不用的,蕭小姐她從不缺貢獻點,許大人每天都會給蕭小姐很多貢獻點供她使用。您還是自己拿著用吧。”
    祁箋闌搖了搖頭,向警員鞠了個躬:“麻煩您了。”說罷轉身離開。
    她沒錢了,今晚不知道住哪才好。
    她在一個牆角睡了一晚,第一天餓著肚子來到任務大廳,憑借一級力量型異能者的身份,加入了一個小隊,跟著他們一起出城搜集物資、救援失聯小隊、探索新城、殺喪屍……換取貢獻點,在安全基地徹底定居下來。
    祁箋闌在c市的安全基地裏,也聽說了不少關於蕭灣的話題,聽說她總是黏著許塵月,許塵月去哪她就愛去哪。可她卻不像雲晚晚一樣是個異能者,而隻是一個普通人,往往隻能拖後腿,因此有不少人惱她,認為她占著許塵月對他的偏愛,肆無忌憚。
    祁箋闌也不是沒見過蕭灣,她是見過的,隻不過她在路邊、在角落、在皮卡車上,她都是見過永遠坐在副駕駛座上從她麵前駛過的蕭灣。
    她隻是沒有機會,沒能找到一個當麵感謝祁箋闌的機會。
    聽說實力高強的異能者才能買到基地中心區的房子,單單是錢,很難買到。
    祁箋闌便鉚足勁兒,日日不休的在任務大廳接任務,找人組隊,便做任務邊奮力殺喪屍,挖晶核。
    皮卡車回基地的路上,一個三十來歲的異能者皮笑肉不笑道:“祁箋闌,你今天收獲不少啊,我剛剛看你又殺了好幾個一級喪屍,袋子裏滿滿當當的,年輕真好,就是有勁,不像我,都殺不了幾個喪屍。”
    她的話落在祁箋闌耳中,讓她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布袋,她抬眼看著坐在一起的幾位隊友,有組過好幾次了的人,也有今天第一次組隊的,但都毫無例外,或有意或無意的瞥著她手裏的布袋。
    祁箋闌故意露出一點血跡斑斑的背,那是她在跟喪屍打鬥中為躲避幾名一級喪屍群攻,從樓上躍下受的傷。
    祁箋闌苦笑了下:“麗姐說笑了,哪來的什麽有勁沒勁,都是拿命換的。”
    麗姐伸手撩起掉落的散發,薄唇揚起,掛著冷笑:“這不是沒死嗎,還拿回來一袋的晶核。”
    這可以說是針對了,話太白,不好聽,皮卡車有幾人也皺起了眉頭。
    一個長相嚴肅的男人冷言道:“李麗,你說什麽呢。”
    李麗翹起個一郎腿:“我沒說什麽呀,我說什麽了我!”
    祁箋闌蹙眉握緊手中的布袋,坐在後車門邊上,一言不發。
    這個李麗是基地出了名的難搞,但她家裏的異能者多,還總喜歡拉幫結夥,你要是不允許她們那一夥人加入,她們能擾死你。
    還好,快回城了,這一袋夠她吸收好幾天了,等這一袋吸收完,她應該就能升三級了。
    到時,她就不怕她們了。
    “吱——”
    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刹車,車上一夥人都沒坐穩,擠在了一起。
    一陣劇痛傳來,祁箋闌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直接咬出血的那種。
    她立馬回頭,對上李麗那雙嫉妒的眼睛,可不等祁箋闌讓李麗鬆口,就見她自己主動鬆開口。
    “有喪屍!!”坐在駕駛座的人大喊道。
    皮卡車上的人瞬間慌了,吵吵鬧鬧,祁箋闌根本來不及質問李麗,李麗就躲裏麵去了。
    駕駛員踩死油門衝了過去,可四麵八方來的喪屍,逐漸追了上來。
    車尾跟了大片大片的喪屍,它們的奔跑速度很快,它們不知疲倦,一直在追逐著這輛車。
    車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該怎麽才能讓這些喪屍不追了
    “啊!祁箋闌手臂上有咬痕,她被喪屍咬了!”李麗的弟弟李鑲突然大喊道。
    隨著李鑲聲音的落地,整個車都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祁箋闌。
    祁箋闌,被喪屍咬了
    祁箋闌搖頭,她把手臂露出來,在擦傷的傷口上,有一個明顯的牙印。
    “這不是喪屍咬的!是李麗剛剛咬的!”
    李麗坐在最裏麵,一臉錯愕,隨後怒罵道:“祁箋闌,你有病吧!你不但隱瞞自己被喪屍咬了的事實,還誣陷我咬你!我t坐在最裏麵怎麽咬你啊!你怎麽這麽賤!不過是剛剛說你兩句!你就誣陷我!”
    祁箋闌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是李麗咬的,就是她剛剛咬的!剛剛急刹車,我們跌成一團,她在那時咬我的!”
    李鑲也怒道:“你幹嘛誣陷我姐!我姐什麽時候咬你了!你有證據嗎!”
    祁箋闌剛想說話,就被李鑲打斷:“大家快離她遠點,她被喪屍咬了,體內已經有了喪屍病毒,現在萬一被她咬了,恐怕我們也會變成喪屍!”
    “不會的!祁箋闌不會說謊!肯定是——反正她沒說謊!”一個一級速度型異能者女孩幫祁箋闌說話。
    “周青梅,你這意思是我說謊了你不要以為你哥是許塵月的隊友就能踩在我臉上吧”李麗對年輕女孩語氣陰沉道。
    周青梅有些怕,但她還是願意相信祁箋闌:“我沒說你,我隻是說祁箋闌應該沒被喪屍咬傷。”
    “喪屍為什麽一直追著我們為什麽能那麽精準定位”一直不說話的李麗的大哥李貴道。
    李麗接著他的話:“肯定是有人控製著喪屍,指揮它們來追我們!”
    車上所有人再次看向祁箋闌。
    祁箋闌握緊手中的布袋,冷靜的看著所有人,搖頭:“我真沒被咬傷!”
    可李麗一家的話,再配上祁箋闌胳膊上的出血牙印,讓車上不少人動搖。
    萬一祁箋闌真被喪屍咬了……
    李家三人走向祁箋闌,他們都是一級巔峰,三打一。
    雙拳難敵四手,祁箋闌被扔下了車。
    “不!你們不可以這樣!她還是個活人!她還是個一級異能者!你們不能這樣對她!”周青梅被壓在車上,手腳都被人摁著,無法掙脫。
    看見那群喪屍都興奮地跑向被扔下的祁箋闌時,李麗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撿起掉落在車上的裝著晶核的布袋,聳了聳肩。
    “周青梅小妹妹,我們這是在幫自己,也是在幫她。她已經被喪屍咬了,早晚會變成喪屍,到時候你是要親手殺了她嗎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早點回到喪屍隊伍中去,或許還能成為喪屍王呢,我們這是在幫她啊。”
    “好了,她的那袋晶核掉在車上,既然她變成喪屍了,這晶核我們分一下吧。”
    “每人都有份。”
    車上分著晶核,車下祁箋闌奮力奔跑。
    無數喪屍追著她,她別無它法,要想活命,隻能逃。
    喪屍太多了,她打不過的。
    祁箋闌雙眼充滿紅血絲,兩個拳頭攥得死死的。
    她感覺很悲涼,被誣陷的悲涼,被拋棄的悲涼。
    一個東西砸中了她的背,祁箋闌被砸倒在地。
    一隻三級喪屍朝她跑來,祁箋闌咬牙爬起,跟三級喪屍廝殺起來。
    身邊有什麽都被祁箋闌抓起用力地砸向三級喪屍,一人一屍都身負重傷,但好在,沒被這喪屍咬到。
    “啾——嘭——”
    三級喪屍被一槍爆頭。
    緊跟著,遠方突然亮起一片火光。
    一輛越野車從她遠方來,停在她身旁。
    “下去抬她上車。”
    “她手臂上有咬痕!”
    “人咬的。”
    “嗬,你又知道”
    “你不下去我就告訴許哥哥,你就給我滾蛋吧你!”
    祁箋闌看見在跟後座人爭執的蕭灣時,嘴角微揚,隨後兩眼一黑,摔在地上。
    她知道,蕭灣又來救她了。
    -
    祁箋闌是在醫院醒來的,她醒來時發現背上綁滿了繃帶,手臂也是。
    “hello,我們又見麵了。”護士笑道。
    這個照顧祁箋闌的護士就是上次那個。
    “是的,您記性真好。”祁箋闌淺笑道。
    護士搖頭:“不是我記性好,我本來都把你忘了,但看送你來的人是蕭小姐,我又給記起來了。”
    護士打量著祁箋闌,微微皺眉,俯身在祁箋闌耳邊小聲道:“你是不是被蕭灣欺負怎麽被她送進醫院兩次”
    祁箋闌聞言一愣:“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人那麽好,怎麽可能欺負我!”
    護士眨了下眼,直起身子,聳了聳肩:“你高興就好。”說罷換好藥就要出門,但在快出門時反身對她道,“櫃子上一個盒子,蕭小姐給你的。”
    “砰”護士出去了。
    左邊是牆壁,右邊是隔簾,祁箋闌不確定右邊有沒有人,於是也沒問什麽,側著身子從櫃子上拿過那個盒子,打開一看,居然是一顆黃色晶核!
    三級喪屍晶核!
    祁箋闌滿臉錯愕,不可置信地看著盒子裏的那顆黃色晶核。
    這是蕭灣給她的!!
    三級喪屍晶核,是何其珍貴!
    祁箋闌愣了很久,隨後沉默著將黃色晶核拿出,握在手心,緩慢的吸收著晶核裏的能量。
    一夜過去,祁箋闌感覺一直存在的瓶頸被突破了,她,現在是三級異能者。
    她將已經被吸盡能量變成灰色的晶核放回盒中,蓋上,緊緊抱在懷裏,伴著晨光,沉沉睡去。
    三日後出院,祁箋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手持鋒利的刀,在深夜前往李麗家,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隨後又在深夜離去。
    直到第一天下午有人來找李麗一家才發現她們全遭人殺害,死相難看。
    祁箋闌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基地裏,她不得不小心,她平安歸來,李麗一家就死了,很難不讓人把李麗一家的死歸在祁箋闌身上。而她,是不能被抓住的。
    祁箋闌揣著李麗一家的晶卡生活在基地,她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許塵月別墅外的橋底下,每次聽見別墅發車,她就從橋底下出來,躲在角落看著車離去。
    她不知道她這是在幹什麽,或許,隻是希望能看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蕭灣。
    她躲在橋底下生活了一個星期,在一個下午,一切都亂了。
    有人回來告知許塵月,蕭灣在城外丟失不見了!
    祁箋闌瞬間腦子一片空,待她回過神時,她已經奔跑在基地的街道上,此時正往基地的城門口跑去。
    蕭灣在城外丟失了,在城外!她是個普通人啊!
    -
    荒涼的街道上,祁箋闌抱著雙眼緊閉的蕭灣走在街道上,蕭灣鼻息間還有呼吸。
    “吱——”
    一輛越野車在兩人身前停下,許塵月和雲晚晚從車上下來。
    “小灣!”許塵月焦急道。
    祁箋闌抱緊了蕭灣,低頭看了一眼她白淨的臉蛋,然後抬頭問許塵月:“你為什麽要她一個人出來”
    許塵月頓了下,伸手去接蕭灣:“我就跟她發生了一些爭執,她就任性地跑了,我也很擔心她。她沒事吧有被喪屍傷到嗎”
    祁箋闌眉頭微皺,後退一步,不想將蕭灣給許塵月,但望著蕭灣那張臉,她還是將蕭灣交到了許塵月手上。
    她表情很淡,配上渾身的血跡,看上去有幾分駭人。
    “許塵月,別讓她傷心,不讓我不會放過你的。”
    許塵月點頭:“這是自然,她是我妹妹,我會對她好的。”身旁的雲晚晚不說話,沉默地看著許塵月,隨後垂眸望著地麵。
    許塵月將蕭灣抱上車,站在車邊對祁箋闌揚手:“上車啊。”
    祁箋闌站在車前,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我是個死人,就不跟你們回去了,好好照顧蕭灣吧。”
    雲晚晚聞言也從車上下來,望著祁箋闌離去的背影,慢吞吞地問許塵月:“她這是什麽意思”
    許塵月沉默了很久,直至祁箋闌轉彎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他才歎了口氣,推著雲晚晚上車。
    “她被喪屍咬了。”
    是的,祁箋闌被咬了,手臂被狠狠咬下了一塊肉。
    而蕭灣,是被祁箋闌親自打暈的。
    她不想讓蕭灣看見自己狼狽不堪的一麵,至死都不願。
    雖然,被救的那兩次,她都狼狽不堪。
    她從兜裏拿出那顆蕭灣贈她的灰晶核,放在嘴邊輕輕親了一下。
    從此以後,在這喪屍橫行的世界,祁箋闌將無所畏懼。
    -
    蕭灣從醫院醒來,看著坐在一旁的許塵月問道:“誰救我回來的”
    她明明記得她被喪屍發現,一群喪屍撲向她,而係統又不準她使用法術攻擊……可她卻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就是在醫院了,還完好無損
    許塵月沉默一瞬,抬起蕭灣的手笑道:“我救你回來的,你忘了嗎”
    蕭灣望著許塵月的臉,心裏不信,卻笑了起來:“謝謝許哥哥救我。”
    許塵月溫聲道:“這次太危險了,還好我及時發現並救下了你,下次可就不一定能那麽及時了。你是個普通人,基地外的世界對你來說太危險,以後不要再跟我鬧脾氣了,也不要出基地了,就呆在基地裏吧。”
    蕭灣眸子一冷,收回手,嘴角上揚,皮笑肉不笑道:“好的,許哥哥,我都聽你的。”
    任務世界,完成即可。
    蕭灣的笑,更甜了。
    就祝真正救她的人,平安喜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