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人鬼情未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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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這兩位阿姨是來陪我玩的嗎你對我真好……咯咯咯咯……”小孩的叫聲清脆詭異,似乎能直接穿透人的耳膜。
    但她遇到的是靳茉和欒翱將,絲毫造成不了殺傷力。
    “咯咯咯……”小孩麵部扭曲,笑得詭異,她一點一點地往上爬,抓著秦老師的頭發還在往上爬,疼的秦老師渾身發顫。
    “世上隻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裏找……”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嗚嗚嗚,媽媽,我是不是不如一根草啊”
    小孩原有的童聲加回音,哭得很傷心。
    “秦老師,你怎麽發抖啊身體不舒服嗎”靳茉佯裝沒看見秦老師背後的小鬼,她朝秦老師走去。
    “不要過來!”秦老師失神的雙瞳猛地清醒,對靳茉大喊道。
    欒翱將做鬼的等級比這小鬼高不少,小鬼看不見欒翱將,但她在靳茉和欒翱將眼前一覽無餘。
    “秦老師,你說什麽啊”靳茉皺眉,走到秦老師麵前伸手似乎要去探秦老師的額頭。
    秦老師想往後退,小鬼不讓,她緊緊勒住秦老師的脖頸,讓秦老師不能動彈半分。
    小鬼看著靳茉的眼睛溢出鮮血,她死死地盯著這個“看不見”她的靳茉。
    靳茉的手即將碰到秦老師的額頭時,突然迅猛的襲向秦老師的左肩,一把掐住了那個小鬼的脖子。
    “啊——”
    小鬼淒慘的鬼叫聲在這不大的宿舍響起,但好在她是鬼,正常人都聽不見她的鬼叫。
    但此時,正在送孫女返校的一位老人聽見了微弱的鬼鳴,他站在高三女生宿舍樓門口,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鏡,往隔壁的教師公寓樓望去,眼睛微微眯起。
    能讓鬼發出如此淒厲的慘叫聲,這人,不簡單。
    “爺爺,我進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抱著老人的手臂燦爛的笑著。
    老人看著女孩甜美的笑容,也慈祥的笑了起來。女孩的氣息對他而言,都有著最極致的誘惑。
    快了,女孩快成熟了,她很快就可以采摘了,這一天,他等了好久,好久……
    “素素,你進去吧,回到宿舍好好休息,記得要認真讀書啊。”老人牽起女孩的手,在其白嫩的手背上拍了拍。
    “知道了,爺爺,你放心,我讀書最努力了!今年爭取進年紀前三!”女孩向老人露出笑臉,埋頭在老人肩上蹭了蹭,才拿過老人手中的行李箱,揮了揮手,走進了宿舍樓。
    老人望著遠去的女孩那妙曼身材曲線,眼睛閃過一絲暗光,他扶了扶眼鏡,往不遠處的教師公寓走去。
    此時的教師公寓秦老師的宿舍裏,發出了令秦老師瞪大眼珠子的一幕。
    平時看上去冷冷淡淡,為人處事很嚴謹的靳茉靳老師,此時站在她的宿舍裏,幫她抓鬼。
    靳茉單手掐著小鬼的脖子,強行將她扯離了秦老師,舉在半空。
    秦老師沒了小鬼的束縛,瞬間門軟了腿,跌坐在地上,但眼睛卻一直望著麵目猙獰的小鬼。
    她的眼睫毛不停地顫抖著,朝靳茉伸出手:“不要傷她,求你,不要傷她……”
    欒翱將是魂體,不便現形,便一直守在靳茉身後不說話。
    靳茉掐小鬼的手稍稍鬆了些,結果小鬼緩過神後,立馬齜牙咧嘴地往靳茉的手腕咬去。
    靳茉冷著一張臉,掐緊了小鬼,單手畫符,將小鬼扔進了符圈形成的結界裏,小鬼被牢牢困住,難以逃脫。
    “媽媽……媽媽救我……媽媽救救我……”小鬼意識到自己不是靳茉的對手,立馬哭著朝秦老師發出求救。
    秦老師往符圈撲去,結果撞上了一層結界,她無法觸碰到那個小鬼。可無論她怎麽敲擊那個結界,不但不會破,連個聲音都沒有。
    靳茉淡淡的聲音響起:“秦老師,敲不破的,而且……我這是在救你,你反而要救這個害你的小鬼”
    秦老師敲擊結界的動作瞬間門頓住,她怔怔地回頭,望著靳茉,不說話。
    良久,靳茉搖了搖頭:“不管什麽理由,如果你是為這個小鬼好的話,就讓我盡早送這小鬼去投胎,在人間門每多待一天,她們來世的命就會比原定差一些。”
    這些本該一死就被陰差們勾魂投胎的鬼,想盡辦法躲避陰差們,多留在這世間門徘徊不肯離去,可那樣想當然的事,是不合規矩的,自然會有懲罰。每多待一天,他們新投胎的命就會差些。當然,像欒翱將這種帶著怨氣蘇醒的惡鬼,另談。
    一聽會影響小鬼來世的命,秦老師表情一慌,立馬點頭道:“那就拜托靳老師了!”
    靳茉瞥了一眼小鬼:“不用,這小鬼剛死不久,除了你,沒傷害過其他人類。”
    秦老師咬牙,雙腿一屈,跪在地上,向靳茉磕頭:“麻煩你讓這孩子投胎投到好人家,能幸福快樂過一生……我希望她不要再像這一世這麽苦了……”
    靳茉和欒翱將的視線在這小鬼和秦老師臉上來回打轉。
    “媽媽……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靳茉凝神,雙手畫符,一個贖罪組與閻羅陰差們特有的召喚符快速成型,召喚符穿透結界,落在小鬼身上,將其牢牢包裹住。
    靳茉默數三聲,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陰差手提公文包,憑空出現在這宿舍裏。
    “虞皇。”男陰差朝靳茉點頭問候道。
    靳茉隨意點了點頭,指著一旁被困在結界裏的小鬼道:“帶走吧,怎麽這麽個小鬼都能讓她跑了。”
    男陰差苦笑道:“虞皇,我們也是沒辦法,負責這個小世界的陰差太少了,每天死那麽多人,根本勾不過來。如果他們有心藏匿人間門,我們也沒那麽多精力去找他們,不然更耽誤勾新魂的時間門。”
    陰差歎了口氣,指著自己的黑眼圈,苦不堪言道:“我已經整整一年都沒有休息過了,不隻是我,負責這個小世界的陰差們都是如此。”
    靳茉和欒翱將看過去,隻見那男陰差眼下黝黑的程度,確實跟黑色相差不遠,神情也憔悴得很,原本特意幻化的帥氣boy,現在活脫脫的像個剛下班的社畜。
    欒翱將都忍不住感歎了句:“好慘……”
    陰差聞言舉手向欒翱將拜了下:“感謝貴妃娘娘諒解。”
    靳茉不動聲色地站在欒翱將身前,眼神幽幽地看著陰差。
    陰差發現靳茉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虞皇放心,貴妃娘娘跟您結下婚契,我們是不會抓她回地府的。”
    一旁跪在地上摸著結界的秦老師,無法看見陰差,隻能通過聽靳茉的話,知道勾魂的陰差來了。
    她啞著嗓子,看著靳茉開口道:“靳老師,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門,讓我跟這孩子聊一聊。”
    靳茉聞言看向秦老師,點了點頭。伸手一抬,結界消失。
    “甜甜,甜甜……”秦老師立馬將七竅流血的小鬼摟進懷裏,抱著她痛哭,“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靳茉看著眼前地上的一人一鬼,眉頭挑起。
    這秦老師瞞的還挺深的,居然有這麽大的一個女兒,似乎從來都沒聽她提過。
    “嗚嗚嗚……媽媽……媽媽……甜甜好痛,好痛……他們捏甜甜,他們打甜甜,他們不喜歡甜甜……”小鬼臉上的血漸漸消失,她似乎恢複了神誌,小手回抱住秦老師,哭道。
    “甜甜,媽媽愛你,媽媽是愛你的,對不起,對不起,媽媽要是知道,一定不會把你送到他們家去的……”
    “嗚嗚嗚,甜甜不是雜種,甜甜不是沒有媽媽的孩子,甜甜最喜歡媽媽了……”
    秦老師滿眼痛苦,緊緊抱住小鬼。
    “……”
    一旁的陰差時不時就看一眼他手腕上的手表,最後歎了口氣,對靳茉道:“虞皇,實在是抱歉,我必須早點將這小鬼的魂勾走,不然又有好多新魂逃竄藏匿,到時會更麻煩。”
    言下之意:別讓她們聊了啊,太耽誤我工作了!
    靳茉理解,她走過去,站在秦老師麵前,彎腰拍了拍她的肩膀,“秦老師,甜甜該上路了。”
    秦老師哭到不能自已,但她卻感覺到懷裏的甜甜被扯離她。
    甜甜身上被陰差係上了手銬腳鐐,牽了過去。
    “嗚嗚嗚……媽媽,媽媽……”小鬼手腳並用,想要抓住秦老師。
    秦老師滿眼淚痕,哭喊去抓小鬼:“不要……不要……不要抓走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啊……”
    幸好靳茉在進門就畫了個隔離圈,所有聲音都傳不出去。
    陰差向靳茉和欒翱將辭別:“虞皇、貴妃娘娘,我就先帶小鬼走了,再見。”
    “等等——”就在陰差要消失之際,靳茉突然喊道。
    “怎麽了”陰差疑惑。
    靳茉:“你有機會幫我喊黑白無常來見見我,我有事要問他們。”
    陰差點頭:“好的,不過兩位大人好像在處理別的小世界的事,似乎有些棘手,一時半會聯係不上,我會跟我同事們都說一下,一旦遇到兩位大人,立馬稟告。”
    靳茉點頭:“感謝了。”
    陰差淺笑道:“不用,那我們就走了,再見。”說罷,一陣白煙憑空出現,隨之陰差和小鬼都消失在這宿舍。
    “甜甜……”秦老師跪坐在地上,揪著衣服無聲哭著。
    靳茉將秦老師扶到沙發坐下,安慰道:“別擔心,她會投胎到好人家的。”
    秦老師慢慢收住眼淚,拿過茶幾上的紙巾,擦拭著眼淚。
    “這是我的親女兒,三年前,我在京市酒吧遇到一個男人,我很快墜入愛河,跟他在一起,雖然他每月都會出差,不在京市,但我並未起疑,也不覺得有什麽。後來我懷孕,他說他會娶我,直到孩子生下來,他的原配登門,我才知道他一直在騙我。他已婚了,有老婆,隻是老婆生不出孩子……”
    “我痛不欲生,但我一個未婚的女人,有孩子在這社會不好發展,他們又給我多重保證,會好好對待我女兒的,絕對當親女兒對待……我就把女兒給她們了。我每月都會跑去見女兒,前一年還好,後來她們就覺得我一直去見女兒,會影響他們跟女兒培養的親情,而當時我母親病重,我轉回靈市教書,去京市的時間門少了,看的機會更少了,一般都是視頻,直到最近……”
    秦老師咬牙:“我收到了那個渣男的電話,說我女兒不幸從樓上摔了下去,頭磕到尖角,當場死亡。我拚命趕過去,還是隻見到了她火化前的最後一麵……”
    靳茉抿了抿嘴:“節哀。”
    看秦老師陷入沉思,靳茉瞥了眼牆上掛著的鍾,沉默了一會兒道:“時間門不早了,我先走了。”
    秦老師點頭,道:“請等我一下。”
    秦老師走進臥室,很快出來,手裏拿著一個信封,遞給靳茉:“靳老師,今晚謝謝你了”
    靳茉瞥了一眼,知道信封裏放著錢。
    靳茉抬手拒絕:“不用,舉手之勞。”
    秦老師強行塞靳茉懷裏:“不不不,你一定要收下,我知道今晚的事肯定讓你費神了,這是你應該的。對了,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透露的。”
    靳茉迎上秦老師堅定的眼神,默默將信封揣進衣兜裏。
    最後靳茉淡然的帶著一直沉默站在她身後的欒翱將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砰”房門輕輕關上。
    靳茉靠在門後,從衣兜裏掏出信封,遞給欒翱將:“你的大床到手了。”
    現形恢複人身的欒翱將眼睛瞬間門亮起,她伸手接過信封,將房燈打開,快步走到沙發處坐下,迫不及待將信封打開,裏麵是一遝紅票子。
    欒翱將舉著錢激動地問跟著走來的靳茉:“這是多少錢”
    靳茉接過錢,估摸道:“五千吧。”
    最後兩人仔細數錢,確實是五千元整。
    欒翱將雙手比劃著:“大床,我要睡大床!”
    靳茉點頭笑道:“行行行,明天下午上完課,我們去家具店看看吧。”
    一晚上進賬五千,這錢真好賺!
    兩人皆是麵帶笑容,相擁而眠。
    即將進入睡夢中的靳茉,腦海迷迷糊糊出現兩字:天師。
    可是,她不會啊!她從未係統性的學過。
    第二天清晨,靳茉從睡夢中醒來,低頭吻了下還處於睡夢中欒翱將。
    靳茉不放心欒翱將一個人待在家裏,就把她喊醒,喊她去木簪裏睡,她好時刻帶著她。
    欒翱將拿被子捂頭:“不要,我很強,沒有人更沒有鬼能傷害到我,我要在這床上睡覺。”
    靳茉隔著被子將她抱住:“欒欒,可是我去上班的話,三餐都會在外麵解決,你就要在家自己煮東西吃飯了。而且,放學後我們不是要去買大床嗎你難道不陪我去挑一下”
    “唔……”欒翱將把遮蓋住頭的被子拿下,從床上坐起,癟著嘴甩開身上靳茉的禁錮,去廁所洗漱。
    “我不要回簪子,我現在有人身,我等會兒跟你一起去吃早餐。”伴隨著震動牙刷的聲音從廁所傳出。
    “好,我們一起去食堂吃早餐。”靳茉坐在床上淺笑的回應著。
    欒翱將以靳茉朋友的身份跟她待在學校,靳茉上課,欒翱將就坐在靳茉的辦公椅上拿著靳茉的手機看著科普動畫片;靳茉沒課,兩人坐在辦公室裏,靳茉用電腦工作,欒翱將還是看科普動畫片,互不打擾。
    上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即將打響,高一三班所有學生翹首以盼,都在等著靳茉的一聲“下課”。
    靳茉瞥了眼電腦左下角的時間門,不隻是他們在等,靳茉也在等,她今天的講課內容早講完了,她講課之前有掐時間門進度,知道哪個時間門點講到什麽內容。
    “叮——”下課鈴響起。
    靳茉:“下課。”
    連忙關電腦拔u盤,收拾教材裝包走人。
    “哇哦~好漂亮啊!”靳茉還沒走出教室門,就聽見了門口傳來的讚美聲。
    她一走出教室門,就看見欒翱將站在門外等她。欒翱將一身長袖白裙,三千青絲被一根木簪挽在腦後,臉上略施粉黛,不濃,卻足以驚豔眾人。
    路過欒翱將的學生們,一邊拚命往食堂跑還頻頻回頭。
    靳茉走到欒翱將麵前,朝她伸手:“走吧,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回宿舍午睡。”
    欒翱將牽住了靳茉的手,看著從她們兩側飛奔的學生,驚訝道:“他們這是要去哪兒怎麽跑的這麽快”
    靳茉忍俊不禁:“搶飯呢。”
    欒翱將皺眉:“飯都需要搶生活這麽困難”
    靳茉捏了捏欒翱將的手,笑道:“不是,是去晚了就沒有好菜了,所以一下課,他們就會奮力跑。”
    按她覺得,體育老師選拔人才,就應該在食堂門口蹲守,這能從重重人海裏殺出來的,都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
    欒翱將聞言,也拉著靳茉跑了起來。
    靳茉哭笑不得,跟在欒翱將身後:“你幹嘛”
    欒翱淨回頭,眨眼道:“那我們也快跑吧,不然也沒有好菜吃了,我要吃好菜。”
    欒翱將沒看見,她的前方就是一個階梯,靳茉眼疾手快,拽了欒翱將一把,將她拽向自己。
    “砰”欒翱將撞進了靳茉的懷裏。
    “怎……怎麽了”欒翱將抓著靳茉的衣服,抬頭問道。
    靳茉摟著欒翱將,低頭在她耳畔輕笑:“前麵有階梯,別摔了。”
    欒翱將扭頭看了一眼,確實有,她剛剛都沒發現。“我心急了。”
    靳茉鬆開欒翱將,牽著她不急不緩地往食堂走。
    “不用擔心,學生食堂在一二樓,老師食堂在三樓,學生是不能去老師食堂吃飯的,所以,沒人搶,而且都是好菜。”
    欒翱將聽後笑道:“那當老師還是蠻好的,都不用跟學生搶飯吃。”
    兩人吃完午飯後回教師公寓午睡,下午欒翱將依舊跟著靳茉去辦公室看科普動畫片,動畫片看的差不多了,欒翱將對現代社會知道的也越來越多,正常跟人對話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放學,靳茉牽著欒翱將往校外走,兩人談到這個話題,靳茉就說起在靳母家時靳母和欒翱將的對話,欒翱將瞬間門捂臉。
    靳茉笑道:“現在知道我母親問你的‘大學’什麽意思了嗎”
    欒翱將瞥了靳茉一眼,甩開她的手大步往校門口走。
    靳茉真不是人,專門翻出人家無知時的過錯來講,真壞!
    靳茉看玩開了,欒翱將生氣了,立馬去追,抓住她的手道歉,“我不說了,我的錯,等會帶你去外麵吃大餐好不好,海鮮大餐怎麽樣”
    欒翱將頓住腳步:“海鮮大餐好吃嗎”
    靳茉點頭:“相當的好吃。”
    欒翱將冷哼一聲:“那我不生氣了,你等會兒記得帶我去吃海鮮大餐。”
    靳茉輕笑,欒翱將還是那麽好哄。
    兩人先是去吃了頓海鮮大餐,吃的欒翱將讚不絕口,然後再去家具城買了一張兩米乘兩米二的大床,最後在坐公交回靈市四中的途中,靳茉拉著欒翱將在其中一站下了車。
    “幹嘛在這下車還沒到學校啊。”欒翱將看著周圍熱鬧的景象,有些疑惑道。
    靳茉點頭:“大概是因為……這裏非同尋常吧。”
    這是離鬧市不遠,叫賣聲彼此起伏,門口還有人賣奶茶和烤麵筋。
    靳茉偏頭朝欒翱將眨了眨眼:“給你買些吃的。”
    欒翱將疑惑:“為什麽買什麽——”話還沒說完,就被靳茉扯走了。
    “老板,串烤麵筋,兩串微辣兩串中辣!”
    靳茉在烤麵筋攤喊了一句,然後又牽著欒翱將來到奶茶店門口,問欒翱將:“喝什麽奶茶”
    欒翱將有些懵:“……就珍珠奶茶好了。”
    靳茉點頭,朝奶茶店員喊道:“兩杯珍珠奶茶,其中一杯不要珍珠。多少錢,我掃你們。”
    等靳茉將一杯有珍珠的珍珠奶茶和兩串微辣烤麵筋遞給欒翱將後,欒翱將才問:“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所以才想著給我買吃的”
    靳茉搖頭:“沒有,隻是麻煩你陪我逛自然要給你買些吃的,怎麽能讓你白陪逛。”
    靳茉咬了一口中辣的麵筋,“嘶……好香,你嚐嚐,這現代的美食,真是一絕,比以前的禦膳還好吃千倍百倍……”
    “你說真的”欒翱將試探性地咬了一口,眼睛瞬間門亮起,“好吃誒!”
    靳茉輕笑:“好吃就多吃點。”
    靳茉拉著欒翱將隨便逛了逛,隨後兩人走進了一間門公共廁所裏,最後靳茉一人走了出來,欒翱將連影子都瞧不見。
    剛剛在廁所,靳茉好不容易才勸欒翱將回到木簪裏,畢竟她要去的地方法器過多,能人怕是也不少,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欒翱將回木簪待著會比較好。那麵筋和奶茶,就是為了勸服靳茉回木簪買的。
    靳茉帶上一頂帽子和一個大黑口罩,將整張臉遮掩的嚴嚴實實的,任誰也看不清她那張臉。
    她走進了一條燈火通明的古街,這條巷子街名叫古靈街,隔壁就是之前靳茉逛過的古玩街。
    隔壁的古玩街賣的是“古物”,這古靈街賣的就是“靈物”。
    “金錢劍誒,上好的金錢劍誒,每枚銅錢都經過小心蘊養,擋煞、防小人、驅妖避邪、旺財……都是可以的!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三清鈴便宜賣了!便宜賣了便宜賣了!有緣免費送也不是不可以的嘛,過來看看過來瞧瞧!”
    “桃木劍!桃木劍!千山老木所製,手頭緊,便宜出了!”
    “跳樓大甩賣!跳樓大甩賣!各種符咒,都來看看都來瞧瞧!”
    “……”
    整條街熱鬧非凡,叫賣聲不斷。
    靳茉屬實算是開了眼界了。
    街道兩排擺滿了攤子,除了這些比較常知的道教法器,還有一些道士供養使用的東西,比如什麽香爐、靈幡、燈台、燭台、香花、燈水、如意、塵拂、蒲團等物。
    總之,這裏賣的東西都很明確,驅鬼避邪、旺財,反正非科技能理解的都在這邊。有給普通人使用的,也有給道士使用的,至於物品的真假好壞,就靠買家自己辨別了,這街跟古玩街一個規矩,東西買了,就不能退貨,真假好壞都不能退。
    靳茉走在古靈街上,發現有不少年輕男女結伴在這古靈街逛著,大家對這些東西都稀奇的很,這個攤問問,那個攤瞧瞧,聽完講解一問價,立馬走人都不帶猶豫的。
    “兩萬塊!真不貴!您就瞧瞧這桃木劍好不好吧,您晚上往那些老宅裏走一圈,關了燈隨便紮一紮,能紮死一地的鬼呢!”
    “五千想買我這羅盤,簡直是癡人說夢!也不看看我這羅盤……誒誒誒,別走嘛,再談談,三千行嗎,一千是真的不能出手,兩千五,真就兩千五給你!砍半了都!”
    靳茉徑直走到賣符咒的地方,問道:“符紙怎麽賣”
    “這位小姐會畫符嘛要不還是直接買符咒,省事,我便宜賣給您。”老板四十歲上下,中間門禿頂,沒了頭發,笑得一臉和善。
    靳茉搖頭:“不用,就符紙,我自己畫符。”
    老板:“行,您想要哪種,有好些的,也有差些的。”
    靳茉:“最差的符紙怎麽賣”
    老板瞪大眼,有些驚訝:“最差的”
    靳茉點頭:“最差的。”
    老板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在靳茉身上打了個轉:“最差的符紙效果可能就沒那麽好了。”
    靳茉搖頭:“沒事,我畫著玩玩。”
    老板將嘴裏那句“你還不如在紙上畫來玩”咽下,微笑地拿起最邊上的一遝看上去有些粗糙的符紙,遞給靳茉:“五十一張,一遝一百張五千,兩遝八千給你。”
    靳茉聽著老板八千的報價,即使包裏隻剩下不到三千,也絲毫不慌,拿過老板遞給她的那遝符紙,摸了一把。
    靳茉:“我老家的廁紙都沒你這粗糙。”
    老板:“……”
    靳茉:“四百兩遝,你賣不賣。”
    砍價抹零再對半,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