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紛揚揚,不停地往下落，臨大校園裏，駱橋舉著傘行走匆匆。
    臨近放假,天越來越冷了。
    “班長！”一個包裹成球樣的朱俞跑向駱橋,抓住駱橋的胳膊,跟駱橋一起在傘下躲雪。
    “嘭——”一團白雪砸在朱俞的後腦勺，朱俞忍不住回頭怒道，“徐雅雯,你有毛病啊,跟你說，你不要占著年齡小,胡作非為，等會兒打你，你別哭！”
    徐雅雯又從地上抓起一個雪球打在朱俞身上：“哪有下雪天撐傘的,咱就是要擁抱美麗的白雪,撐什麽傘啊,來玩打雪仗啊！”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一月初的臨市,更是被白雪覆蓋,聽柯悅香說，以往的臨市冬天隻會下一小陣子的雪，很多年沒像今年一樣下這麽大這麽久的雪了。
    朱俞被徐雅雯氣惱了,從駱橋的傘下竄了出去，彎腰拾起一把雪就砸在徐雅雯身上,兩人你打我，我打你的，跟小學生一樣哈哈大笑,不亦樂乎。
    作為成熟的成年人，駱橋睨了她們倆一眼，一手撐傘一手揣進衣兜裏，大步往圖書館自習室走去。
    法學院和醫學院的學生，每天都在校園貼吧裏哭訴，發帖說這個期末算是過不下去了，如果有來世，打死都不學法、學醫。
    駱橋雖然是重生的，但她考試的內容早已忘卻，自己前世考得似乎也一般，到了大二大三，成績隱隱排到了班級倒數，在外也找不到律所實習，一畢業直接跟了柯悅香，當了柯悅香的金絲雀。
    這一世的駱橋不想走自己前世的老路，如果能靠自己的努力走出一條獨立的路，為什麽還要依附著柯悅香，吸柯悅香的血，她希望她們倆在處對象時，關係是平等的，她並不是柯悅香的金絲雀。
    前段時間，駱橋拿柯悅香的錢買的那隻股漲停了，可把柯悅香驚了一回，駱橋不但將借柯悅香的錢還清，自己的銀行卡裏都有七位數了。駱橋憑著前世的記憶，隱約記得哪隻股會漲，會上新聞，於是又將錢投了一半進去，還跟柯悅香提了一嘴，至於柯悅香信不信，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了，畢竟柯悅香不差錢。
    駱橋在圖書館自習到晚上六點，就去食堂吃了個飯，然後打車前往幸韻雅居，去薑絲的堂妹薑紫雲那裏輔導功課，當家教。
    薑紫雲今年讀高三，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之前數學一直提不上來，而薑絲的數學又比較弱，於是就找了數學高考分的駱橋來給她堂妹輔導功課。
    六點五十，駱橋按響門鈴，很快，門就打開了，薑紫雲燦爛的笑容印入駱橋眼底。
    “老師，您來了啊。”薑紫雲飛快打開門，將駱橋迎了進去。
    駱橋雖然現在有錢了，但她還是沒有辭掉輔導薑紫雲這一兼職，畢竟做人要有始有終，答應了輔佐薑紫雲到高考，她就不想食言。
    “怎麽了，今天這麽高興。”駱橋輕笑著走進薑紫雲的家中。
    駱橋不知道薑絲的家境如何，但薑紫雲的家境不錯，在幸韻雅居有一套複式兩百平米的房子，還有家傭，父母都有體麵的工作，隻不過駱橋一直沒見到，聽說是在京市工作，這套房都是為了薑紫雲讀書方便買的，幸韻雅居到薑紫雲讀的臨市一中不過十分鍾的路程，很是方便。
    薑紫雲神采飛揚：“我們上周不是月考嘛，成績出來了，您猜我排多少名”
    駱橋知道薑紫雲應該考得不錯，就大膽猜了一下：“上一次你排五十三對吧，這一次你排到四十”
    薑紫雲眼睛亮起：“低了低了！我排年級文科第三十八名！我們老師說了，再爭取爭取，我就能考臨大了！”
    駱橋點頭笑道：“恭喜，到時你就是我的學妹了。”
    薑紫雲握著拳頭舉了舉：“我會努力的！不過都是老師您教得好，我數學一個學期進步三十分，我們班的數學老師都驚呆了。”
    薑紫雲九月份時，數學還一直穩在九十到一百之間，發揮失常就不合格八十多分，發揮超常就剛過一百，在班上也算是低的了，但經過駱橋這三個多月的輔導，現在數學穩在了一百三左右徘徊，薑紫雲很是滿意。
    駱橋聞言輕笑：“這都是你自己願意學，努力學的結果，你應得的。那今晚我們就先來講講你的考試錯題，然後再擴展講難題，行嗎”
    薑紫雲點頭：“行！”
    薑紫雲正要帶著駱橋去她書房，門鈴聲再次響起，薑紫雲高興道：“堂姐來了！”
    薑紫雲跑去開門，下一秒，就見薑絲提著一袋奶茶和一袋薯片走了進來，在看見駱橋時，朝她舉了舉手上的奶茶：“班長，奶茶店又搞活動了，這次買二送一，我就來找你們了。”
    “堂姐！你買了哪一家的！啊啊啊，我正好想喝了！”薑紫雲高興地拿起奶茶。
    薑絲將手上的另一袋薯片遞給薑紫雲：“呐，這袋零食是獎勵你的，這次考得不錯，下次加油。”
    薑紫雲抱過零食袋，高興道：“謝謝堂姐，我愛死你了！”
    薑絲笑了笑，歪頭看向站在薑紫雲身後的駱橋，朝她揮了揮手：“班長，我想在小雲這邊玩一會兒，等會兒跟你一起回學校好嗎拚車，便宜些。”
    駱橋點頭：“好。”
    不止一回了，在駱橋當家教的這三個多月，薑絲每周總有幾天會跑來薑紫雲家玩，然後再跟駱橋一起拚車回宿舍，問就是說學校晚上會查人，不好留在薑紫雲家住，但又喜歡自己這個堂妹，怕她孤單，總會來陪陪她。
    好在薑絲留下時也沒打擾到一教一學的兩人，而是默默地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看著法學的書，等到了九點駱橋要離開時，再收拾東西跟駱橋一起走。
    晚上九點，將最後一道難點練習題講解完，駱橋柔聲看著薑紫雲問道：“這種題型還有哪裏不會嗎如果沒有，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吧，我該回去了。”
    薑紫雲點頭：“我應該將這一類題的方法掌握了。”
    薑紫雲從口袋裏掏出四百遞給駱橋，駱橋接過：“謝謝。”
    當初薑絲來找駱橋談的時候就說了，日結工資，所以駱橋也拿得心安理得。
    “薑絲，我們走吧。”駱橋扭頭朝坐在另一邊桌子上複習法學的薑絲喊道。
    “好的，班長！我們可以走了！”薑絲將書本合上，很快將桌上的書筆都放進了書包裏，拎著書包走向駱橋，跟駱橋一起回校。
    “老師！”在駱橋跟薑絲走到門口時，薑紫雲追了上來，“老師，您什麽時候放寒假，打算什麽時候離開臨市”
    駱橋沉思一瞬：“我確實是快放假了，怎麽了”
    薑紫雲撓了撓頭：“我想您能留下來繼續輔導我的功課，可以住我這，我這兒包吃住，時薪可以漲到三百。”
    駱橋輕笑著搖頭：“抱歉，我放假可能就要休息了，等明年我返校，我們再繼續上課好嗎”
    薑紫雲有些氣餒：“好吧，那老師，您要早點來臨市哦，學校不可以進的話，可以住我家，我家別的沒有，空房間一大堆。”
    駱橋點頭：“好，我過完年後盡量早點回臨市。”
    駱橋和薑絲打車回學校，坐在車裏，薑絲的手肘撐著車窗，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突然開口道：“班長，我有時覺得，人還是活著好。”
    駱橋扭頭看了薑絲一眼：“嗯，當然，好死不如賴活著。”
    薑絲轉頭，跟駱橋四目相對，嘴角勾起：“班長，最近很火的一部重生劇你看了嗎看完那部劇，我時常在想，前世今生真的存在嗎人真的能重生嗎”
    駱橋轉頭，錯開薑絲的視線：“哪有什麽重生，請堅信唯物主義，人死了，就是一捧灰，什麽都沒有了。人生短短幾十年，好好活著吧，未來一切都有可能。”
    薑絲盯著駱橋的側臉，不知想到什麽，笑了下，語氣不明道：“也是，人活著才有改變的機會，死了，就沒可能了……”
    薑絲有些奇怪，駱橋扭頭看過去時，薑絲已經將目光重新轉移到窗外，看著外麵街道絢麗的霓彩。
    駱橋眉頭微皺，心裏閃過薑絲也重生的念頭，但轉眼即逝。
    前世的她跟薑絲沒什麽交集，就算薑絲重生了，也跟她沒什麽關係，隻要不妨礙到她，她可以當做不知道，你重生你的，我重生我的，但如果妨礙到她，就不要怪她翻臉不認人。
    陌生人是重生還是穿越，駱橋並不在意，隻要不是她的身邊人，更別是床邊人重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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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江公寓，柯悅香跟駱橋爭執許久，最後駱橋還是拒絕柯悅香提議的兩人一起回巴泉鎮向駱母出櫃，想要自己一人回去，繼續瞞著駱母。
    “駱橋！我們倆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願意跟你媽坦白我們倆的關係嗎”柯悅香抓著駱橋的衣領大吼道，“你把我當什麽了”
    駱橋沉著臉，伸手順著柯悅香的頭發，堅決道：“我爸去世了，我媽就隻有我一個女兒，我不想再拿這件事讓她費心。”
    柯悅香趴在駱橋身上怒道：“你媽在給你找相親對象！她想讓你相親！她想讓你去結婚！我呢！我怎麽辦！”
    駱橋拉著柯悅香的手，否認道：“沒有的事，我不會去見那些人的。”
    柯悅香甩開駱橋的衣領：“我不管，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你今年過年不帶我回去，那你也要跟你媽坦白我們倆的關係，你不說的話，就由我來說。”
    駱橋眉頭緊皺：“我媽是不會接受的，她年紀大了，您別氣她。”
    柯悅香冷笑一聲：“你在乎你媽，何時在乎過我，我年紀也大了，也受不了你的氣。”
    駱橋拉過柯悅香親了親：“香姨，再給我點時間吧，等時機合適，我會找機會跟我媽說的。”
    駱橋的吻稍稍安撫了柯悅香，柯悅香的一雙玉臂圈住駱橋的脖子，在她嘴角不停地親著：“我信你這一回，你一定要跟你媽說啊，這樣你媽就不會再給你安排相親對象了。”
    駱橋雙眸沉了沉：“好，我知道了。”
    柯悅香親著駱橋：“過完年早點回臨市，我在公寓等你，別讓我等太久。”
    駱橋點頭，將柯悅香打橫抱起往主臥走：“初二是您的生日，我在巴泉鎮無法過來給您慶生，就提前跟您說生日快樂了，禮物到時會給您送來。”
    柯悅香靠在駱橋身上：“每年都這樣，知道了，等你這次回去跟你媽說了後，以後我就能陪你回去過年，你就能陪我一起過生日了。”
    駱橋垂眸抿唇，沒有應答，主臥的房門關上，掩蓋住了裏麵傳出的聲音。
    畫麵一轉，柯悅香在一個漫天飛雪的深夜，在駱橋家前，與駱橋深吻。
    柯悅香還是沒忍住寂寞，大過年的，從臨市開到巴泉鎮，來找駱橋了。
    雪天的深夜裏，街道空空蕩蕩，街道兩旁的房燈都熄滅了，很是寂靜，柯悅香壓著駱橋在她的黑色小轎車上親。
    “你們在幹嘛！”
    一聲怒喝突然闖入兩人的耳中，熱吻中的兩人瞬間頓住，而後緩緩抬頭，與站在三樓窗邊俯視著她們的駱母上下相望。
    駱母夜晚做夢夢見了駱父，睡不著，就想去三樓找駱橋一起睡，結果發現三樓的床上沒有人，在窗邊低頭一望，就望見了在她們家門口相擁的兩人。
    昏黃的路燈依稀照在那兩人身上，讓她看見那兩人裏，一個是她的親生女兒，一個是她多年的“好妹妹”，此時此刻，兩人在她的樓下，在她的家門口，接吻！
    駱母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樓下駱橋看見了，立即甩開柯悅香的手，往家的三樓跑去，抱起駱母向往醫院跑，柯悅香連忙喊駱橋將駱母抬到她車上，她載著她們去醫院。
    去到醫院，好在醫生拍了片子後說沒事，等醒來就好了，但不可再受氣，對身體不好。
    柯悅香和駱橋都緊張地等著駱母清醒，一宿沒睡，第二天駱母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抓著柯悅香的手哀求道：“香妹，算姐求你，放過駱橋吧，你放過她吧，姐求你了！她比你小那麽多，她的人生還沒開始！你放過她吧！姐求你了……”
    柯悅香瘋狂搖頭：“不要，我不要，不可以，駱橋不可以離開我，我不放，我不放！我死都不會放的！我不放，我不放……”
    -
    城西住宅的臥室裏，月光探進房間，隱約照亮躺在床上的柯悅香，隻見她滿頭是汗，不停地搖著頭，嘴裏喊著“不可以”“我不放”……
    原本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一雙漆黑的眸子在這深夜死死地盯著天花板。
    許久之後，柯悅香一直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她伸出手臂蓋在自己雙眸上，不停地喘息著。
    夢，噩夢……
    可為什麽這麽真實，夢裏的自己會這麽絕望、這麽心痛
    過年回巴泉鎮……柯悅香從床上爬起，拿過床頭櫃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半，也不知道駱橋睡了沒。
    柯悅香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給駱橋撥通了電話。她隻打一通，如果駱橋沒接，她就明早上再打。
    柯悅香剛打過去，手機就被接通了。
    “香姨，怎麽了，這麽晚了還沒睡”駱橋溫柔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低聲問道。
    柯悅香靠坐在床頭，望著自己的殘腿，摸著自己的臉蛋，輕聲道：“沒，睡了，剛剛做了個噩夢，就醒了。”
    駱橋安慰道：“別怕，現實與夢境是相反的。”
    柯悅香點頭，應道：“嗯，我知道……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駱橋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歎了口氣道：“最近考試周，每天都有考試，有時一天要考幾門，門門考試的考試範圍宛若浩瀚宇宙，講了重點跟沒講差不多，沒辦法，隻能考前多看點書，抱抱佛腳了。”
    柯悅香輕笑著鼓勵道：“加油，我相信你，你可以的……等你考了全班前三十，我就送你一個大禮物。”
    駱橋聞言笑道：“香姨，我們班總共才三十個人，看來您這禮物怕是百分百要送了。”
    柯悅香握著手機低聲笑道：“好吧，那我就提前準備禮物了。”
    駱橋淺笑道：“我可以小小的期待一下嗎”
    柯悅香點頭：“行，禮物保準你滿意，是你喜歡的，”
    兩人這時都笑了起來。柯悅香躊躇了一下，問道：“小橋，你前兩天說的今年過年讓我跟你一起去你家過，是真的嗎”
    駱橋笑道：“當然，我說的時候，您不是答應了嗎，怎麽，現在想反悔了不想去我家過年，想留在臨市”
    柯悅香笑道：“怎麽會，隻是突然覺得，遇見你之後，我的人生都變了，變得有趣且美好，有人陪吃飯，有人陪玩，有人陪睡，就連過年都不再是一個人過了……”
    那麽她今年的大年初二的生日，應該也不會隻有她一個人過了……
    果然，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現實裏的過年，是駱橋主動提議她去她家過的。
    站在寢室外走廊上的駱橋算是明白了，柯悅香這是想她了，於是笑問道：“香姨，您這是想我了嗎”
    柯悅香毫不遮掩：“嗯，我想你了。”
    駱橋輕笑：“乖，您好好休息，等我考完試，我就可也全天陪著您了，不會太久，最多周五考完。”
    柯悅香握著電話：“好，周五見。”
    駱橋：“嗯，周五見。”
    在兩人要掛斷電話時，柯悅香：“啵——”
    “嘟嘟嘟嘟……”手機傳來忙音，駱橋愣了下，想起剛剛要掛電話時的啵啵聲，嘴角微揚。
    香姨，真可愛。
    駱橋在學校勤奮複習，努力備考，爭取考個好成績。在周圍的同學都在叫苦連天，唉聲歎氣時，駱橋在複習，她一點一點地攻克知識，完全不受外界環境的打擾。
    一門、兩門、三門……一天考好幾場試，終於在周五上午，她們法學大一的學生全部考完，可以放假了。
    大一學生已經是最晚一批離校的，大二、大三、大四早在一周前就考完離校回家過年了。
    考完最後一門，寢室歡聲笑語，熱鬧極了。因為大家都找駱橋對了對答案，算了算分數，每個人都穩合格，於是就不慌了。
    這個寒假，放肆地耍！
    “班長班長！離過年還有這麽久，你要不去我家玩玩上次國慶你邀請我去你家玩，這次輪到我邀請你去了，你可不能拒絕啊。”徐雅雯搭著駱橋的肩膀，挑眉道。
    駱橋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不遠處隱晦望著她的朱俞，嘴角含笑：“國慶邀請你的可不是我，是朱俞。這次，你應該邀請朱俞去你家玩，而不是我。”
    果然，駱橋一說完這話，原本動作緩慢的朱俞動作自然起來，還有些歡雀，似乎就在等著徐雅雯的邀請。
    誰料徐雅雯撇了撇嘴角：“某人才不想去呢，說什麽最討厭北方了”
    朱俞的動作又降速了。
    駱橋聳了聳肩，背起書包拉著自己行李箱，朝她們微笑著擺了擺手：“我走了，明年返校見，記得都在返校第一天來學校，好跟我一起搬書。”
    陳溪朝駱橋揮手：“班長，你放心，我們三個絕對是班上最晚來的三個。”
    駱橋笑罵了一聲“滾”後，就拖著行李箱去了臨江公寓，柯悅香已經把鑰匙給她了，以後她進出自由。
    駱橋去臨江公寓的時候是周五中午，她還沒吃飯，不過在路上點了外賣，打算去公寓放了行李後吃，結果一進門，就發現鞋架上少了一雙屬於柯悅香的拖鞋。
    柯悅香來了
    “surrise！”柯悅香的聲音從餐廳傳出。
    駱橋抬眼一看，隻見柯悅香身上隻穿了一件駱橋放在公寓的襯衫，上麵的扣子解開了，襯衫下擺堪堪到大腿，每一次走動，都能給駱橋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
    柯悅香走到她麵前，雙臂摟住她的脖子，踮起腳在她嘴上親了一口：“沒想到吧，我提前下班來找你了。”
    “真沒想到。”駱橋的雙手摟上柯悅香纖纖細腰，隨後往下探進襯衫下擺摸了摸。
    駱橋嘴角輕笑：“是在誘惑我嗎”
    柯悅香挑眉笑道：“你才知道嗎”柯悅香在駱橋身上軟了身子。
    駱橋笑著將書包扔在地上，打橫抱起柯悅香，大步往主臥走去。
    柯悅香雙臂摟住駱橋的脖子，在她脖子上親著：“我給你做了大餐……”
    駱橋低頭淺笑：“您才是大餐。”
    中午就吃兩頓吧，一頓解決，一頓解決食欲。
    “叮咚……叮咚……”門鈴聲不停地響起。
    “誰”柯悅香發問道。
    駱橋停止做遊戲，坐起身道：“我點了外賣，大概是我的外賣到了。”
    駱橋穿上衣服道：“我還是去拿外賣吧，不然怕是會被按個不停。”
    駱橋將主臥門關後，走到大門前將門打開，結果發現門外站著的並不是外賣員，而是一個長相富貴、化著淡妝、上了年紀的女人。
    “您好，請問有什麽事嗎”駱橋問道。
    女人先是上下打量了駱橋一番後，眯眼望著駱橋嘴角的吻痕，勾唇道：“我是柯悅香的母親，你是誰”
    駱橋沉默地看著門外的女人。
    前世今生，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柯悅香的母親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