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小小的一個人,跪坐在那裏無助地張望著那群欺負她的小孩子們。
    柯悅香手中的禮物掉落在地上，她沒有過去，隻是望著那邊伸手推了推她身邊的駱橋：“你過去幫幫忙……”
    幫什麽忙,自然是幫小女孩趕走那群欺負她的小孩,再順便扶小女孩起來。
    駱橋疑惑地望著身旁的柯悅香：“你不過去嗎”
    柯悅香雙手握著身前的欄杆,搖頭道：“你過去，我在這兒看著就好。”
    駱橋點點頭,將兩手禮物放下,邁步走進遊戲區：“小朋友,你們在幹嗎”
    駱橋的聲音響起，一群站著的小孩都扭頭看向駱橋，在發現駱橋是朝他們走去的時候，互相對視一眼，往四周跑開：“不是我們,我們沒有欺負她,她自己摔倒的……”
    那群小孩跑了,駱橋也沒興趣去抓他們，而是走到小女孩身前，蹲下身看著雙手抱臂眼神充滿害怕的小女孩，笑著朝她伸出手：“把手給我,我拉你起來。”
    小女孩並未伸手,隻是身子後仰，後背緊緊地貼著身後沾有水漬的牆麵，害怕地望著駱橋。
    駱橋看著她眼底的恐慌，才想起她是個聾啞人，聽不見外界的聲音，於是駱橋並未再詢問小孩,而是直接伸手抓著小女孩的細小胳膊，將她提了起來。
    駱橋一碰到小女孩，小女孩就開始哭，開始嚎啕大哭，手腳亂動，駱橋都無意被踹了幾腳。
    “喂！你們兩個是誰啊，怎麽進到我們福利院的！”這時，一位福利院的老師抱著一個嬰兒跟著幾名剛剛包圍小女孩的小孩趕忙跑到遊戲區，看到站在遊戲區外的柯悅香和拉著小女孩的駱橋，大吼道。
    駱橋提著小女孩走到遊戲區外，才放下小女孩，她一放下小女孩，小女孩就躲到福利院老師身後，抓著老師的褲子，探頭哭唧唧地看著駱橋，但在發現靠在遊戲區欄杆上的柯悅香時，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然後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柯悅香，最後鬆開抓著老師褲腿的手，突然間朝柯悅香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柯悅香的大腿，死死地抓著柯悅香的西裝褲。
    小孩看上去很髒吧，頭發髒、臉髒、衣服也髒，此時因為剛哭過，眼淚鼻涕一大把，看上去更髒了。
    駱橋眉頭微微皺了皺，她碰小孩可以，但是卻不想讓柯悅香被這個小孩蹭髒。
    駱橋剛想將這小女孩拉起，就見柯悅香朝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從兜裏拿出名片對福利院的老師笑道：“老師您好，這是我的名片，上回我跟我朋友一起外出旅行途中，發現了她。”
    柯悅香笑著摸了摸小女孩枯燥的頭發，回想起第一次在樹下見到小女孩時那頭柔順的頭發，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但還是笑看著對麵正低頭看她名片的福利院老師：“我們便報了警，將她交給了警察叔叔，前段時間警察叔叔打電話給我，說已經將她送到了你們貴院，我們便想著來走上一遭，看看她最近過得怎麽樣。”
    此時福利院的老師已經將她懷裏的小孩放下，雙手握著名片緊張地看著柯悅香，而後又將視線停留在柯悅香和駱橋腳下的禮物片刻，才咽了咽口水，先發製人道：“那你們應該也是知道她情況的，她是個聾啞小孩，她剛來的時候，我們大家都很歡迎她的，小孩子們也是一個個熱情地跟她打招呼想跟她玩，結果呢，她來的第一天，就跟別的小孩打架了，而後又因為她聽不見也不會說話，這些小孩就漸漸不跟她玩了。”
    老師歎了口氣：“我也有跟其他小孩叮囑過她的情況，但那些小孩還小，又怎麽能清楚地明白聾啞是什麽意思……我已經盡力了，可謂是餐餐不落地照顧這小女孩了。”
    柯悅香摸著女孩枯燥的頭發，抿了抿唇，收回手，指著地上放置的禮物，笑著跟福利院的老師說：“這些都是我們買的一些衣服褲子還有小孩用的營養品，還望老師能幫忙多照顧一下這個可憐的小女孩。”
    柯悅香望著福利院老師那笑容滿麵的臉，嘴角微揚：“我們公司最近打算做個公益事業，我是想著從兒童福利院入手的，所以最近我們會多來拜訪，還望不要介意。”
    柯悅香的話讓福利院老師瞬間愣在原地，這是要投資她們福利院
    柯悅香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又道：“小女孩跟我初見她的時候，變化有些大，還望老師對她多加用心。”
    老師連忙點頭；“會的會的，這不，剛剛有個小孩拉臭臭，我就帶他去洗屁股了嘛，不然我都不會讓他們欺負她的。”
    柯悅香低頭，跟抱著她的腿仰著頭看她的小女孩對上，小女孩臉上髒兮兮的，人中還掛著一串鼻涕。
    柯悅香伸手向駱橋要紙巾，而後蹲在小女孩身前，替她細心地將鼻涕擦掉，笑著對她道：“小可愛，阿姨要走了，拜拜。”
    柯悅香朝小女孩擺了擺手，小女孩有樣學樣地也跟著擺了擺手。
    但下一刻，柯悅香就將小女孩交給了福利院的老師，而後笑著對福利院的老師說：“我們就先走了，下回有空還會來看她的，就拜托老師多加照顧了。”
    福利院的老師看見她們將禮物都放在地上，抓著小女孩的兩條小細胳膊連忙點頭道：“好的好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柯悅香笑著朝福利院老師腿邊的小女孩擺手：“拜拜，下次見。”
    小女孩也跟著擺手，朝柯悅香咧嘴笑著。
    柯悅香站直身子，拉著身旁的駱橋往福利院門口走去。
    柯悅香走得很快，沒有絲毫停留，倒是駱橋在快走出福利院的大門時，還回頭看了一眼，小女孩站在原地癡癡地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
    駱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而後又舒展開了，跟上了身旁柯悅香的腳步。
    駱橋在街邊買了一瓶礦泉水，在兩人洗完手又將柯悅香褲子上沾有的鼻涕和眼淚擦幹後，兩人開著車回臨市。
    一路上兩人都很安靜，各自都有各自的思考。
    晚上，在兩人完事之後，躺在床上休息。
    駱橋抱著柯悅香，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輕聲問道：“白天在那福利院，為什麽走得這麽快”
    柯悅香趴在駱橋懷裏眉頭微皺：“我怕我忍不住發火，明顯是那個福利院苛待那個小女孩。”
    駱橋沉默一瞬後，低頭在柯悅香耳畔柔聲道：“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收養她，那她就不會再受到苛待了。怎麽樣”
    駱橋的話讓柯悅香瞬間愣住了，隨後從駱橋懷裏坐起，眉頭緊蹙道：“開什麽玩笑，我怎麽會養小孩，而且我不合適，我喜歡你，我喜歡同性，我是同性戀。”
    駱橋聞言從床上坐起，靠著床頭道：“你怎麽不合適了《民法典》並沒有規定同性戀不能領養孩子。”
    駱橋豎起修長的左手，一一掰著對柯悅香說：“《民法典》第一千零九十八條對想要領養小孩的收養人隻提了五個條件：一是無子女或者隻有一名子女；二是有撫養、教育和保護被收養人的能力；三是未患有在醫學上認為不應當收養子女的疾病；四是無不利於被收養人健康成長的違法犯罪記錄；五是年滿三十周歲。”
    駱橋坐直身體，從法律方麵對柯悅香講明：“以上五個條件，你都符合，如果你喜歡那個小女孩，你自然是可以收養，這跟你是不是同性戀有什麽關係法律又沒有明確指明同性戀不可以收養小孩。”
    柯悅香聞言，緊抿雙唇，最後搖著頭：“不是這樣的，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法律來說的。”
    駱橋皺眉：“不依據法律，那依據什麽”
    柯悅香抿了抿唇道：“我們是同性戀，我們是成年人，我們的心智和人格成熟，能自己做決定。但小孩不同，她太小了，沒有思考、拒絕和選擇的權利，跟我們長期日夜生活在一起，我怕她未來可能發生性別認同錯亂，她還小，未來還有那麽長的路要走，我們這樣貿然的收養她，將她置身於一個同性戀家庭中，對她並不公平……如果她跟我一樣，因為看了陸慧和柯潔那一幕，就走上了這一條路，怎麽辦”
    駱橋聞言沉默了很久，她伸手摟住柯悅香，抱著她躺回床上，在她臉上親著：“我們不告訴她，我們躲著她，不會讓她發生性別認同錯亂的。”
    柯悅香沉默的不說話，顯然還是不同意。
    駱橋抱緊柯悅香，歎了口氣，最後在她耳邊低聲道：“香姨，我爸媽需要一個孩子，我們出櫃，這個小孩或許能幫我們很大的忙，能解決的我們倆的煩惱……”
    駱橋的話，讓柯悅香瞬間睜大了雙眼：“你讓我收養這個小孩，就是想讓她幫我們打通你爸媽那一關”
    駱橋抱住柯悅香；“這是雙贏不是嗎小孩能有一個好的家庭，我爸媽也能有一個孫女。香姨，你想想，現在小孩在那福利院是什麽待遇，但如果她被我們收養了又會是什麽待遇我們有錢，可以帶她去看最好的醫生，她是後天聾啞的，或許還能給她植入一個人工耳蝸，讓她能重新聽見世界的聲音，她還小，我們派個老師細心教她說話，她很快就能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了，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而我爸媽，他們傳統，想要孩子，雖然小孩不是我們親生的，但養久了，總會養出感情的，我爸媽就喜歡小孩，如果有了她，以後我們出櫃，就更輕鬆容易了，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柯悅香聽完駱橋的話，愣住了，這是雙贏嗎
    駱橋看柯悅香有些動搖，伸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撫著，低頭在她耳邊繼續柔聲道：“香姨，我們這是幫那小女孩，跟了我們，我們會給她最好的生活，讓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她未來會感激我們的，我們在幫她，在救她……”
    柯悅香在公事上看起來很理性，但她其實是個很感性的人，不然也不會看上了駱橋，就死磕駱橋，因為救了小女孩，就覺得對小女孩有一種責任，還想著跑去福利院看小孩過得怎麽樣，在得知過得不太好時，還會生氣。
    但駱橋不同，駱橋對至親可能感性，但對外人，卻是實打實的理性，一個陌生的小孩，她很同情她，也很想幫她，但也希望小孩能幫到她，實現雙贏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柯悅香趴在駱橋懷裏，腦子盤旋著駱橋所說的一切，最後低聲道：“你讓我想想，你讓我想想……”
    駱橋聽柯悅香這麽一說，默默呼出了一口氣，在她看來，這事八成要成了。
    駱橋覺得自己隻需等，就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隻需等，柯悅香那麽愛她，又怎麽會不為她們兩個在一起而同意呢
    周一到周五，駱橋回學校繼續上課，柯悅香則是回到城西的公司繼續工作。
    “叮叮——”辦公座機響起，柯悅香將自己的視線從公司月度總結報告移開，拿起電話接聽。
    柯悅香：“什麽事”
    女秘書：“總裁，陽安集團總經理來了。”
    柯悅香點頭：“帶他去高層會議室，讓人好生招待。”
    女秘書：“是。”
    陽安集團是臨市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跟柯悅香的悅香集團合作很多年了，陽安集團的董事長老了，很多時候都是將下麵的事交給他的大兒子，陽安集團的總經理謝澤陽外出處理。
    陽安集團董事長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謝澤陽一畢業就跟在自家集團做事，二兒子謝澤熙則是個藝術家，不愛打理家族企業，而是喜歡遵循內心，四處旅遊畫畫，年輕的時候從外邊帶回了一個領證的妻子，讓謝家大怒，隻因那個妻子是個天生聾啞的女人，但謝澤熙愛得無法自拔，謝家想盡一切辦法拆散小兩口，但都沒能成功，後來謝澤熙直接帶著妻子逃跑了，直到近些年，謝老爺子老了，想二兒子了，才服軟讓二兒子一家回來。
    謝澤熙跟她的聾啞妻子孕有一女，平安快樂地長大，但很不幸，五年前出車禍去世了，從此以後，謝澤熙和其妻子鬱鬱寡歡，身體都弱了不少。
    悅香公司跟陽安集團一直有工作往來，是老朋友了，所以談得也比較快，比較順利，兩人很快就簽署了一份工程合作。
    合約簽完之後，柯悅香笑著約飯局，結果被謝澤陽歎著氣拒絕了。
    謝澤陽道；“實在是抱歉，我得趕著回祖宅去看看我弟和我弟妹，今日是我侄女的忌日，下回再約飯吧。”
    柯悅香沉默一瞬，隨後笑著點頭道：“行，那我送您出去。”
    謝澤陽擺手拒絕：“不了不了，您這兒我來了這麽多回，早會走了，哈哈哈，就不勞煩您送了，您止步吧。”
    謝澤陽都這樣說了，柯悅香也沒強求，於是目送謝澤陽快步帶著秘書離去。
    中午，二樓食堂。
    柯悅香打好餐後坐到一張靠窗的桌子，沒人敢跟總裁坐一張桌子，但又正好是飯點，除了總裁這一張空桌，其他的桌子大多都坐滿了。
    柯悅香知道有些員工看到她不自在，正打算快點吃完午餐上樓，就聽見身後那桌員工唉聲歎氣地抱怨道：
    “煩死了，我老公太過分了，我們沒孩子前，百般疼愛我，還說什麽生孩子疼，為了讓我不疼，他寧願不要孩子，顯得十分不喜歡孩子。後來我懷孕了，他也是百般不喜，說怕我生了孩子，就隻跟孩子親，而不跟他親了，那時我還一直勸說他，生怕等這孩子生下來，他會隻愛我而不愛孩子。結果呢，不到一年，他就開始天天圍著孩子轉，氣死我了，還說什麽不喜歡孩子，分明是假的，現在是喜歡孩子大過我！”
    “誰說不是呢，有孩子沒孩子真的有很大區別，有了孩子，那顆隻愛你的心就得分一半出去給小孩，你說他為什麽沒那麽愛你了，他就跟你說才是生活，這才是過日子，然後繼續圍著小孩轉……”
    “……”
    身後的家裏長假裏短不斷地傳入柯悅香耳中，柯悅香聽後陷入了沉思。
    有了小孩之後，駱橋還會向現在一樣那麽愛她，隻愛她嗎
    如果不會，如果駱橋的愛要分一半給那小女孩，那麽……她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駱橋的愛隻能給她，駱橋的眼裏隻能有她，駱橋隻能愛她。
    柯悅香想獨占駱橋的愛，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半分，就算是那可憐的聾啞小女孩，也不行。
    恍惚間，柯悅香回到了她的辦公室，坐在高端沙發上，柯悅香打通了謝澤陽的電話：“謝總，您看什麽時候有空，能幫我約一下您弟弟謝老師及其夫人，我想跟他們見一麵，聊些事兒……私事，跟公事無關……那就先感謝謝總的牽線了。”
    柯悅香收了手機，指腹在手機屏幕打著轉，最後握住手機，往休息間走去。
    這是她自己砍斷了一條能讓二人較為輕鬆出櫃的路，也不知道駱橋知道了會不會衝她生氣。
    柯悅香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在睡過去前想著：不生氣最好，生氣的話，說明那小孩更不能養，她不能讓小孩成為駱橋衝她生氣的原因。
    臨大課堂上
    老師發布了一個案件焦點討論的課題，要求辯論，五人一組，算學分，每個學生都很用心想將這一次的辯論賽弄好。
    寢室四個人，還缺一個人，正琢磨著將誰拉到她們這一組時，駱橋收到了薑絲的信息：【班長，我們寢室三人跟別人組好隊了，我落單了，你們組還差人嗎能撈一撈我嗎（求求）】
    駱橋將這情況跟寢室裏的三人說了後，寢室三人都是十分熱烈的歡迎薑絲的加入。
    廢話，班上牛逼的第一第二就是駱橋和薑絲好嗎，有薑絲的加入，她們這一個辯論小組，那是走遍全專業都不帶怕的。
    於是薑絲在寢室的熱烈歡迎下，成功加入了駱橋她們小組。
    辯論賽在周四晚上舉行，毫無疑問，整個年級，駱橋她們那一個小組拿到了老師們給的最高分，每個人都欣喜若狂。
    晚上，駱橋正琢磨著明天周五應該就能得到柯悅香的回複時，她又收到了一條薑絲的微信。
    薑絲：【班長，我們大三快上完了，你暑假有什麽打算，是想去實習，還是考研】
    律師這一行業，很多本科出來的學曆都不夠用了，都會想著起碼拿個研究生的文憑，然後才相對比較容易的用出色的簡曆，敲開各大律所緊閉的門。
    駱橋很快回道：【考研吧，我備考很久了。】
    雖然駱橋周末和節假日的時間都在跟柯悅香廝混，但除此之外，駱橋每次在學校，都有很刻苦地學習，考研這一事，在她有錢後，她就跟柯悅香提過了，雖然柯悅香說她不用考研，畢業就去她的公司當法務，但駱橋還是希望自己能多學點法律知識，將基礎打牢，將專業摸透。最後柯悅香自然是答應，所以即使在周末，兩人廝混完，都會坐在一張書桌前，一個人努力學習備考，另一個人努力工作，也算是內卷了。
    薑絲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發消息過來：【行，班長那麽厲害，一定能成功上岸的！】
    薑絲的話讓駱橋挑眉笑道：【借你吉言，你也一樣，祝我們都能考上我們想上的院校。】
    全寢都在準備考研，而且也已經在準備司法考試了，還得準備期末考試，可謂是苦不堪言，個個都忙得很。
    能每周末出去廝混的，也就駱橋了。
    周五下午，上完下午的一節課，駱橋照舊背著期末複習的書往臨江公寓走，每周五她都會去接柯悅香下班，一周接一回。柯悅香喜歡有人等她下班的滋味，駱橋自然會滿足她。
    晚上柔軟的大床上
    完事後，駱橋將柯悅香的假肢放在床頭櫃上，隨後將柯悅香抱進空調被裏，然後自己也爬了進去，抱著柯悅香光滑的身子，在她耳邊吹氣道：“之前我跟你提議的收養那個小女孩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可以給我個答複了嗎”
    柯悅香躺在駱橋的懷裏很久，最後才爬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相冊，給駱橋看了一張照片。
    柯悅香：“已經領養了，但不是我，而是別人。”
    照片裏，兩位四十多歲的夫婦一左一右高興地牽著打扮成小公主模樣的小女孩，小女孩迷茫地看著鏡頭。
    柯悅香趴在駱橋的懷裏輕聲道：“這對夫婦是臨市謝家的二少爺及其妻子，其妻子是天生聾啞，他們一家不會嫌棄小女孩的，他們家境富裕，會給小女孩最好的治療以及教育，你盡可放心。”
    駱橋抿了抿唇，將手機放回床頭櫃，抱著柯悅香啞聲在她耳邊歎氣道：“香姨，你是知道的，知道我為什麽要讓你收養這個小孩，我是為了我們倆好。”
    柯悅香雙手抱緊駱橋勁瘦的腰，仰頭在她嘴角親了一下：“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未來你會將你對我的愛分一半給小孩的可能，我不能接受。”
    柯悅香雙手上移，摟住駱橋修長的脖子，在她臉上不停地親著：“小橋，你是我的，你隻能愛我，隻能愛我，誰也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奪走半分，誰也不能……”
    感受到身上戀人的不安，駱橋無聲歎了一口氣，隨後握住柯悅香的細腰，開始回吻柯悅香。
    “好，我是你的，隻是你的，也隻愛你……”
    算了，她們之間，是無法融入任何一個人的。
    她們，隻屬於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