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吠陀時代的婆羅門宗教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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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去死。”顧悅曦的小臉上寫滿了怒意,一雙桃花眼,透著一絲殺機。
    “好。”璃悠兒一邊應著,一邊抽出她的鐵棒,一個箭步,當即出現在顧悅曦的身側。
    見狀,顧悅曦並未表現出一點慌亂,反而一個轉身,舉刀便刺。
    璃悠兒冷笑一聲,將鐵棒橫在她的身前,將將擋住了顧悅曦的攻擊。
    然顧悅曦沒有與之糾纏,而是退後兩步,隨之在牆壁上蹬了一下,一個跳躍,朝璃悠兒的腦袋劈了過去。
    璃悠兒稍稍一愣,不打算被動防守,於是向一旁閃避,準備轉守為攻。
    可璃悠兒的這一做法正合顧悅曦的心意,因為她的這一擊不過是個虛招罷了,其真正目的是為了騙開璃悠兒,取走寶箱。
    果然,見她已經閃開,顧悅曦微微一笑,接著一個跳躍,恰巧來到木箱旁邊的石台上,而後用刀尖挑住木箱的提手,最後一個急轉,舉起抓鉤槍,朝洞窟外邊扣動扳機。
    “該死。”回過神的璃悠兒,急忙上前攔截,可還是慢了兩秒鍾,恰恰是這兩秒鍾,她已經離開洞窟了。
    此刻,顧悅曦一手提著箱子,一手發射抓鉤,如蜻蜓點水一般,在黑暗中急速穿行,以至於不到十秒鍾,她就來到了該垂直洞穴之外。
    不作停留,她順著蜿蜒的小道,便向著所謂的地下空間“秘密”所在地疾行。
    雖然她此時看起來有條不紊,健步如飛,但她的心裏依然存在著諸多疑問,比如垂直洞穴裏邊的諸多謎團、璃悠兒的底細、她的傷情等等,甚至,她連寶箱裏裝著何物都不得而知,不過應該不是金銀財寶什麽的,因為拿在手裏,特別的輕。
    就在這時,那股子濃烈的腥臭味再一次出現,與之相伴隨的,是周遭莫名而起的濃霧。
    顧悅曦迅速站定,之前在懸崖小道上她已聞到過這種味道,根據她的判斷,這應該是一個體型較大的長著長毛的存在,但璃悠兒的突然出現,使得它,沒有現身。
    它會是誰呢
    她不打算胡亂猜想,亦對其沒什麽興趣,畢竟這地下空間裏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去了,隻要不影響她前行,她才懶得理會它們呢。
    停了一會兒,迷霧毫無消散的跡象,反而日益濃重,看來這渾身惡臭的家夥,對她很感興趣啊。
    “滾出來。”她沉下臉,怒喝道。
    “哈哈哈……”一陣低沉且厚重的冷笑聲從她的側後方向傳來,根據聲音,那存在距她不到米遠。
    顧悅曦猛地轉身,拿起抓鉤槍就朝那個位置扣動了扳機。
    奇怪的是,長達米的鋼繩完全跳出槍管,抓鉤也未碰到任何東西,換句話說,他不在那裏。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他此刻處於隱身狀態。
    總之,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足以證明,那存在,不好對付。
    見此,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畢竟她現在提著寶箱,根本沒辦法全力對付那家夥,加之周圍迷霧厚重,看不清路況,往哪跑,亦是個問題。
    “打啊,怎麽不打了”那存在不僅沒有動怒,而且還“好心”提醒著她。
    “有事快說。”顧悅曦心裏明白,他對她並無敵意,否則早動手了,至於她剛才為何要裝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無非是想震懾一下他,可事實證明,這一遭沒什麽用。
    “顧小姐難道不想知道箱子裏裝著的,是何物”他的聲音忽而變得尖細起來,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另外,其聲音的源頭,亦從她的側後方瞬移至她的右前方。
    “不過是個交易的東西罷了,與我無關。”顧悅曦雖然存在打開箱子的念想,但她清楚得很,這寶箱極有可能同“秘密”之間,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關係,眼下,還是不要動為好。
    “倘若我要是告訴你,你的父親當年也是為了尋它而來,你還會這麽認為嗎”他的語氣再次變得低沉,且底氣十足。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聽到這個“重磅炸彈”,她的內心可謂是翻牆倒海,好在她及時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波動,才沒有讓自己感性的一麵,過多表現出來。
    “我沒有要你相信我。”那存在冷笑一聲,隨後道:“王文遠就在前邊,他遇到點麻煩,有勞顧小姐前去救駕了。”
    “我不認識他。”顧悅曦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可她腳下淩亂的步子,無意之中,竟把她內心的急切,給泄露了。
    “我叫科布隆,咱們後會有期。”他看她想要離開,也沒有上前阻攔她,而是朝旁邊退去,緊接著,那片迷霧,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難道他們都是孤魂野鬼”顧悅曦下意識地轉過頭,盯著身後無盡的黑暗,小聲道。
    與此同時,王文遠亦慢慢睜開眼,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扇緊閉的青色石門,它高約米,寬約米,看起來無比沉重厚實;另外,其表麵刻有一些神秘的圖雕,構圖飽滿,線條粗獷,很像是吠陀時代的婆羅門宗教畫。
    仔細一看,圖雕的正中央,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正是婆羅門經典《梨俱吠陀》所記載的原人,傳說他的嘴巴化成最神聖的婆羅門,臂膀化成能征善戰的刹帝利,粗壯的大腿則形成千千萬萬的平民吠舍,其腳掌位於身體最下方,故而成為地位最低下的奴隸首陀羅。
    原人的兩側,是一群騎著高頭大馬手執刀劍的勇士,他們是來自河中地區的雅利安人,吠陀時代初期(公元前世紀),他們翻越險峻的興都庫什山,進入富饒的印度河-恒河平原,征服了這些地區的達羅毗荼人,並將他們視為地位最低下的首陀羅,從而進行極為殘酷的統治。
    隻是令人感到費解的是,這圖雕為何會出現在阿薩姆東緣畢竟當時阿薩姆的主要民族仍是尼格利陀人,在他們有限的世界裏,雅利安人同外星人一般神秘,達羅毗荼人不過是一群流浪的“卑賤者”,他們沒有理由去雕刻一些未知的存在。
    恍惚間,他猛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而且距離他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
    “莫非是,那群半死不活的家夥”王文遠下意識地拿出甩棍,說實話,第一次見到他們確實把他嚇得夠嗆,可經曆的事情多了,反而稀鬆平常了。
    不一會兒,一片密密麻麻的猩紅的光點呈現在不遠處濃重的黑暗中,粗略一算,對麵最少有幾十個人。
    “糟糕。”王文遠剛剛燃起的希望轉瞬之間被澆得熄滅,心說巨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先是費盡心思地把他帶到水底下,目前又大費周章地派了如此多的人來“伺候”他,難道就不能像劊子手那樣,爽快點兒
    “劊子手”一想到她,他心裏可謂是五味雜陳,簡而言之,就是既有愛,又有恨,一方麵想同她熟絡熟絡,但另一方麵又有點怕她。
    “你啥時候能正常點,和她熟絡,不要命了”王文遠一邊自顧自地說著,一邊心神不寧地觀察著四周的風吹草動,而後感歎道:她若是來了,說不定就能撿條命,離開這鬼地方。
    還別說,他的運氣點就是這麽“豪橫”,以至於一句不經過大腦的閑話,竟也成了真。
    當然,收到回饋前,是要經曆一些波折的,比如說……
    “啪”,伴隨著額頭上的一陣疼痛,王文遠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趁人之危啊。”他略顯狼狽地站起身,顧不得察看傷勢,連忙握緊甩棍,退至牆角位置,眼下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霎那間,他瞧見之前倒地的位置竟躺著一個檀木箱子,看來搞偷襲的存在一定是個“腦癱晚期患者”,居然用如此金貴的東西當“暗器”。
    “唉,可惜了。”王文遠略顯無奈的看著被砸凹了的箱子,心裏那叫一個苦悶。
    “希望裏邊的東西沒有損壞。”他嘀咕著,蹲下身,準備把箱子打開。
    “住手。”然未等他碰到箱蓋,一把深寒的帶血長刀忽而橫在他的手腕處。
    “顧姑娘”他原本打算後撤來著,可一聽這冰冷且熟悉的聲音,身子當即停留在了原地。
    “真是沒用。”顧悅曦氣得小臉通紅,舉刀便朝著他的脖頸處刺了過來。
    王文遠出自本能般地後退一步,同時尋思著:剛才還想著讓她來救他呢,得,打臉了吧!
    刀尖幾乎擦著他的脖子而過,若是他方才沒有選擇躲避,保不準喉嚨便被劃開了。
    “躲過一劫”的王文遠可謂是怒火中燒,隻見他迅速起身,揚起拳頭,想要報複一下顧悅曦。
    可他也就想想罷了,縱使他的拳頭力道不小,速度夠快,然卻被她輕輕鬆鬆地躲過去了。
    下一秒,顧悅曦的眸子裏露出一絲異樣,臉上的怒意亦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是對他的“出手”感到詫異,還是由於其他的什麽緣故。
    而王文遠的表情則與她大體相似,但和她不一樣的是,他還多了一絲惶恐,因為他想著自己終究是莽撞了,她對他耍刀看似無情,實則是有分寸的,怎麽到了他這裏,居然來真的了。
    “姑娘……”他準備向她“探個底”,可還未說出口,卻見她快速轉過身,同衝上來的“蠻人”扭打在了一起。
    “這……”他毫不猶豫地握緊甩棍,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