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闊濟特的突然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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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戀戰”王文遠吃了一驚,心說難不成,她來科希馬,和賈漢吉一樣,是來刺殺某個人物的
    “是的,阿薩姆遊擊隊已經實行全城戒嚴,我敢斷定,黑衫軍近期會有大動作。”顧悅曦沉默了一瞬,緩緩道。
    “明白了,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在城外,而出城的話,我們有可能會和遊擊隊或者黑衫軍發生衝突。”王文遠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現在是早上七點一刻,我們務必要在中午的時候,回到客棧。”顧悅曦通過暗中調查得知,古格拉諾居住在科希馬遠郊的一座山間別墅,來回肯定要二個小時。
    王文遠點點頭,走下樓梯,離開客棧。
    不出所料,此刻的科希馬街頭,冷冷清清,遠遠的看不到一個人影,如此寂靜的環境再搭配上灰色的天空和厚重的烏雲,無形之中,竟營造出一種極度詭異的氣氛。
    顧悅曦將破布裹在黑馬的蹄子上,寄希望於,騎馬的時候,盡可能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
    這兩匹馬本就溫順,加上和新主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周的時間,所以它們很配合地抬起蹄子,沒有表現出一絲躁動。
    一切準備完畢後,顧悅曦拿出昨晚記錄下來的草圖,打算先一路向南,進入森林,然後再向西走過一段山路,最後來到達揚河河曲,即別墅所在的位置。
    科希馬城的街道極為狹窄,且起伏不平、彎彎繞繞;如此特點對他們而言是好壞兼而有之,好處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開阿薩姆遊擊隊的巡邏兵與暗哨,壞處是影響他們的速度;如果中午的時候他們回不來,就要掂量下被城中遊擊隊士兵發現的後果了。
    “點鍾方向,兩個巡邏兵,一個暗哨,點鍾方向,一個巡邏兵,三個暗哨。”王文遠的視力要好於顧悅曦,故而一眼就瞧見,前頭街巷子裏的“風吹草動”。
    “不錯呀,文遠。”顧悅曦不由得讚許道,而後趕忙繞過這條街巷,向點鍾方向行進。
    可她還未走兩步,卻見王文遠豎起食指,發出噓聲,好像是覺察到了什麽異常情況。
    顧悅曦遂心中一緊,隨即拉住韁繩,接著細細觀察著前邊的情形。
    果不其然,在距離她約米遠的一個拐角處,出現了兩個身材臃腫的巡邏兵,不過幸運的是,他們此刻正靠在牆邊打盹,所以並沒有瞧見不遠處的她。
    她思慮一番,決定走上前去將他們擊昏,畢竟頻繁更換路線,不僅耗費時間,而且很容易迷路。
    隻是還沒等她下馬,卻見王文遠輕手輕腳地朝前走去,似乎想要和她“爭功”。
    “嘁。”她表麵上裝作很不屑的樣子,但心裏頭,卻還是挺欣賞王文遠的這個舉動的。
    一切順利,不到秒鍾的功夫,兩個壯漢便被他給整趴下了。
    顧悅曦微微一笑,輕輕拉動韁繩,快速穿過這個是非之地。
    約莫一刻鍾後,她看到前邊呈現出一片鬱鬱蔥蔥的密林,想來必定是抵達科希馬郊區了。
    “顧姑娘,真沒想到這兩個家夥身上,還挺油的。”跟上來的王文遠提著一個編織袋,眉飛色舞地說著。
    “讓我瞧瞧。”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小激動,連忙接過他手中的袋子。
    果不其然,裏邊裝著一支svd狙擊步槍,另有一把微型手槍、三顆手雷、兩盒罐頭。
    “蘇聯貨”顧悅曦好奇地打量著狙擊步槍,發現它是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的改良版。
    “是的,我聽說年代,哲孟雄皇帝莫傑利、阿薩姆國王拉吉柯瓦,皆派遣特使前去莫斯科、華沙、布拉格進行國事訪問,估計是想借此機會采購些軍火罷了。”王文遠歎口氣,解釋道。
    “確實,在莫傑利眼裏,這些東西遠比真金白銀要金貴。”顧悅曦盯著遠處的河麵,低聲道。
    “隻是苦了阿薩姆、哲孟雄兩國的百姓了。”王文遠一邊說著,一邊用麻繩將編織袋係牢,畢竟今天的目的是去會客,拿著武器,終究是容易引起誤會的。
    森林裏的光線極為微弱,且地勢有所起伏,不過好在附近村民在森林裏掛了不少標誌物,倒沒怎麽讓他們走冤枉路。
    終於,他們離開了這片黑暗又寂靜的森林,開始進入山區。
    可就在這時,顧悅曦忽而放慢速度,好像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至於“不對勁”究竟體現在哪方麵,她自然是回答不上來的,但她的心裏,總覺得不安。
    “姑娘,小心。”然未等她反應過來,耳畔卻傳來王文遠頗為驚恐的聲音。
    下一秒,她隻覺得一個帶有金屬味的火球擦過她的肩膀,緊接著,其坐下的黑馬發出一種特別痛苦的嘶鳴,好似受了很重的傷一般。
    她不敢猶豫,順勢朝樹叢中翻滾,與此同時,她瞥見幾十顆彈珠,貼著她的鼻梁,呼嘯而過。
    有人在搞偷襲!緩過神的顧悅曦當即躲在樹叢中,拔出手槍,尋找著敵人的蹤跡。
    隱隱約約,她看到不遠處的樹林裏,緩緩走來一群身穿黑色軍服的士兵。
    黑衫軍她心中猛地一震,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你們幾個,去把那個白衣女子給我拿下,剩下的人,給我追,千萬不能讓他跑掉。”為首的軍官拿著望遠鏡,吩咐道。
    “是。”他身後的黑衫軍隨即兵分兩路,朝“獵物”撲去。
    “可以啊,文遠。”顧悅曦看他向樹林奔去,瞬間便猜到他的真正意圖了。
    但王文遠的迂回計劃哪怕再高明,恐怕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趕過來支援她,所以她需要一個人幹掉個黑衫軍士兵。
    如果她有抓鉤槍和長刀的話,幹掉這些“蝦兵蟹將”簡直是手到擒來,可眼下她隻有一把手槍和一支匕首,加之她的手臂和腳腕亦受了傷,所以就需要些手段了。
    顧悅曦咬咬牙,向樹叢深處鑽去,目前敵人的注意力非常集中,若是蠻幹,保不準會被打成篩子。
    不過此時,茂密的樹叢中異常悶熱,且泥濘不堪,所以她走得極為艱難,以至於摔倒了好幾次。
    但幸運的是,敵人很快便沒了耐心,隻見他們開始分散搜索,有兩個人甚至靠在旁邊的樹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確實,他們背著沉重的行軍包,端著突擊步槍,不累才怪呢。
    瞅準機會後,顧悅曦握緊小刀,弓著身子,朝那兩個黑衫軍士兵慢慢走去。
    “老兄,那女子不是受傷了嗎,怎會如此輕鬆地溜掉”其中一個士兵怔怔地看著前邊一米多高的樹叢,一臉困惑道。
    “管她作甚,我們的任務是偵察阿薩姆遊擊隊的布防情況。”另一個士兵偷偷拿出一壺酒,四下看看發現沒人注意,竟大口喝了起來。
    “給老子留點。”第一個士兵見那瓶酒快要被他喝光,也顧不得盯著樹叢了,連忙上前與之爭搶起來。
    顧悅曦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後猛衝過去,一刀刺在其中一個士兵的胸膛口,瞬間了結了他的性命。
    見自己的同伴一命嗚呼,另一個士兵的臉色驟然巨變,他出自本能般地丟下行軍包和步槍,掉頭就跑。
    然還沒來得及跑幾步,他隻覺得脖頸一痛,眼睛一黑,轉瞬之間便失去了意識。
    沒有躊躇,顧悅曦急忙拔出插在他脖子上的匕首,並把注意力放在剩下的個黑衫軍士兵身上。
    可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雖然她毫不費力地幹掉兩個敵人,但未曾料到,此刻有人正站在她身後,準備對她發動攻擊。
    下一秒,她的側後方向突然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之後,一個硬物猛地撞到她的肋部,將其撞倒在地。
    忍痛抬起頭,她發現眼前站著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白發老人,其黝黑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
    她掙紮著扶住樹幹,想要站起身,不料卻被老人一把掐住了脖子。
    霎那間,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向她襲來,與之相伴隨的,還有指甲嵌入皮肉的疼痛。
    顧悅曦不想坐以待斃,遂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老人的肚子上。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那老人的肚子,無比堅硬,好像是墊著一塊鋼板一樣。
    “打啊,小姑娘。”老人稍稍加重力道,同時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笑。
    她被掐得喘不上氣來,仿佛下一秒,就會氣絕而亡。
    “讓我們彼此認識一下,我叫闊濟特,你父親顧紹堂曾……”老人正打算慢悠悠地來個自我介紹,豈料其身後竟傳來一陣密集又雜亂的槍聲;此外,亦夾雜著士兵衝鋒的呐喊聲。
    “不好了,將軍,敵人發現我們了。”很快,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來到他跟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該死,撤!”闊濟特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後放下手,快速離開。
    另一邊,王文遠接過阿薩姆遊擊隊員扔給他的彈夾,迅速裝彈、射擊,將躲在樹叢中負隅頑抗的黑衫軍士兵打成了“馬蜂窩”。
    然後,他站起身,略顯焦急地環視著四周,寄希望於,她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可放眼望去,除了淩亂的石頭、茂密的樹叢,哪有她俏麗的身影
    王文遠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實在不敢想也不能去想那個讓人無法接受的結果。
    “王文遠啊王文遠,你什麽時候能聰明一次”他情不自禁地數落著自己,後悔撇下她,將多個敵人引到一旁的樹林裏。
    倏地,他感覺到有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頭。
    他頓時愣在了原地,下一刻,趕緊轉過身子,寄希望於,真的是她。
    果真,那個絕美的女子此時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如彎月般的眉、靈動的桃花眼、秀挺的瓊鼻、微薄的紅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
    但他的心很快便沉了下去,因為他看到,她的脖頸處有兩片淤青,身上亦有多處劃傷,有兩處傷口甚至仍在滲血。
    見狀,他頃刻間失去理性,居然鬼使神差般地將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