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牧月黨執事沈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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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並未將這個問題提出來,畢竟她關心的是雪山卷軸殘片的線索,至於南亞列國間的爭端、情報組織間的博弈、來自異界民族的出現,不過是她南亞之行的小插曲,她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去關心這些事情。
    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蘇勒摩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給她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她:上船,繼續前進。
    顧悅曦遂輕輕點頭,不作停留,轉身走上了船。
    然同她相比,王文遠的好奇心就顯得強烈了不少,他不光站在碼頭上久久不願離開,而且還時不時地看著顧悅曦和蘇勒摩,似乎想把肚子中的疑問,一股腦地倒出來。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仍是有分寸的,知道此次任務的主線是尋找雪山卷軸殘片,而不是花費大量時間,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伴隨著快艇速度的提高與夜色的加深,依稀可見的河岸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蒼茫的微波蕩漾的水麵和日漸濃重的霧氣。
    見狀,顧悅曦的心中,變得愈加忐忑不安起來;雖然恒河屬於南亞最大的河流,水麵寬闊,流量極大,但仍不足以大到看不見河岸的程度,可眼前的場景,為何同恒河的實際情況,存在如此大的差異呢
    當然,除了河道變得無限寬以外,顧悅曦還發現一個更為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本該渾濁的河水此刻卻變得清澈了不少,空氣中的那股子淡淡的腥臭味此時亦消失的無影無蹤,代之以草木清香的味道。
    難不成,他們這個時候已經離開了恒河,來到了,一個新的未知的地方
    帶著這些疑問,顧悅曦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開船的漁夫以及正在打盹的蘇勒摩。
    似乎覺察到了她的目光,漁夫竟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那張木訥的臉上,透著一種極度緊張的神色。
    “看來,他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顧悅曦自顧自地說著,而後,重新把視線放在了碧波蕩漾的河麵上。
    不知是身體疲憊的緣故,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以至於她在船頭坐了一刻鍾不到,眼皮子再次變得沉重起來,這種感覺和她剛坐上船沒多久就陷入沉睡時的感覺,是那麽的相似。
    驀地,她的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會不會,在她第一次進入夢鄉的時候,這艘船就已經離開了恒河流域,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地區
    可她還未來得及想,腦海中便陷入了一片空白,緊接著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船上的四個人,唯有漁夫的意識最為清晰,不過這似乎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畢竟他是快艇的掌舵手,他若是昏睡過去了,一船人的安危,該由誰來掌控
    另一邊,待商議一番後,李伯陵和許仲發最終達成了一份初步協定,即南方協會的一眾人負責偷襲德裏王巴赫羅姆的車隊,塞維銀的一幫人進入軍營解救人質,至於其他國家或者組織的人手,則擔任後備人員,負責隨時支援和配合雙方的行動。
    “主事大人,您覺得,我們此次行動的成敗幾率,究竟有幾何”侯紹春掃了眼各方代表,眉目間,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
    “百分之百。”李伯陵的臉上,寫滿了自信,而且這種自信之中,看不出半點勉強。
    “大人,您不要忘了,南方協會目前和哲孟雄之間貌合神離,牧月黨已經刺探到了孟加拉暗中與黑衫軍軍火交易的證據,巴勒布國王丹巴班覺也在前些日子表示四國同盟是“雪山上”的聯合,所以我隱隱覺得,他們這次是借合作的幌子,暗中加害孟加拉外交使團的。”侯紹春沉默了一會兒,略顯擔憂道。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你亦要知曉,縱使他們心懷鬼胎,可在明麵上,他們還是會做做樣子的,而我們營救人質的成功與否,最關鍵的一步是必須有人分散德裏軍隊的注意力,所以說他們,恰好為我們所用。”李伯陵看著不遠處的軍營和安靜的河麵,一臉認真道。
    “是。”侯紹春滿臉疑惑地退了下去,他就不明白了,原本主事大人對這次任務大體上是充滿擔憂的,可為什麽一聽到那麽幾個不靠譜的甚至是幫倒忙的“盟友”,其眉宇間那稍顯憂慮的神色,竟轉瞬之間一掃而空呢
    反複念叨著方才主事大人的話,侯紹春回到了位於山腰位置的隱蔽的營地。
    此刻,這裏除了百十個塞維銀的成員,另有其他國家或組織派來”交流經驗”的人員,其中給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二十多個身穿白衣,留著長發的青年男子,為首的那個人濃眉大眼,皮膚白淨,身材瘦高,據說是牧月黨高哈蒂地區的執事沈建成。
    “沈執事,最近高哈蒂地區,不太平吧。”侯紹春見距離集合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遂打算同這位老鄉,聊幾句。
    “一般吧,無非就是清晨西隆模範軍虛張聲勢地轟幾炮,下午黑衫軍循規滔距地來個聯合軍演,晚上一些個山匪在城郊搶些錢糧罷了。”沈建成打了個哈欠,輕描淡寫地說著。
    “高哈蒂作為阿薩姆的舊都,目前又是黑衫軍東征的咽喉,這個時間節點發生動蕩,想來必定會有大事發生。”侯紹春皺著眉,麵色稍顯凝重。
    “老兄,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們現在是各為其主,過於親近的話,還是少說點為好,免得被人抓著把柄。”沈建成表情複雜地說著,而後站起身,朝他的部眾走去。
    “唉。”看著他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侯紹春的心情變得沉重了不少,心道施長安早已失蹤了半年,此時沈建成的處境亦愈發危險,不知年之後,他們有沒有機會衣錦還鄉,在呂宋島馬尼拉灣海邊,蓋上幾座豪華氣派的鄉間別墅。
    不多時,李伯陵收到許仲發傳遞過來的最新情報,上邊的內容很簡單:待德裏王的車隊抵達巴特那城郊時,我方成員先行發動進攻,一刻鍾後槍聲漸熄,你方再進攻軍營。
    “許主事,果然狡猾至極。”李伯陵瞥了一眼紙條,頓時搞明白了許仲發的真實用心。
    “狡猾”侯紹春微微一愣,慢慢道:“不對啊,槍聲漸熄後,德裏軍肯定會盡全力追擊襲擊者,到時軍營防備鬆懈,我們完全可以趁虛而入。”
    “哼,侯執事,我說你是真糊塗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許仲發是何等人物,他怎能將自己置身於危機之中,把好事留給我們呢”李伯陵一邊教訓著他,一邊卻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