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直接看過去，然後淡淡開口：“老妖精，你想說什麽？”
    目光威嚴，帶著看穿人心般的透徹。
    “咳……沒，沒什麽。”鶴熙輕咳一聲，連忙否認，然後默默地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茶杯湊到唇邊，默默吸水……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連個眼神的玩笑都不讓開。
    “不知女王忽然喚我前來，又罕見地提起華燁，所為何事？”想了想，她倒是稍有正色道。
    說起來，她和凱莎的關係很好，好到可以冒犯地去問對方在想什麽，而凱莎更是毫不忌諱地總是叫她老妖精。
    其實她有時也調侃對方是男人婆，不過多數時候，隻要稍有正事，她還是會尊稱對方女王，以示君臣有別。
    也不直呼其名。
    不過說起華燁，雖然這家夥和凱莎關係匪淺，而凱莎也並不忌諱，但是的確是好些年沒有提起過了。
    “華燁，想要複出了。”凱莎並沒繞彎子，直接解釋道。
    “造反？”鶴熙下意識瞪大了眼睛。
    “一個意思。”凱莎點頭。
    鶴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飛速消化這猝不及防的消息，然後馬上開口：“若寧也參與了？”
    凱莎倒是嗬了一聲搖頭：“應該沒有。”
    這一點，天使彥從一開始就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她也不相信若寧會與她為敵。
    鶴熙直接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問道：“那他是得到了誰的支持？卡爾？涼冰？烈陽的潘震？”
    凱莎繼續搖頭：“都沒有……”
    果然，一聽到這個消息，鶴熙的反應跟她如出一轍。
    “那……”鶴熙迷惑不解。
    連這些支持都沒有，這華燁造個什麽反？
    簡直就像某個山溝溝裏三五個人一拉旗說要建國一樣！
    “這是前後所有的信息，你看一看吧。”凱莎並沒有讓她亂猜亂問下去，直接將自己手裏與華燁有關的所有信息傳給了她。
    鶴熙仔細閱讀資料，一邊也忍不住連連驚歎：“地球，超神學院，鬥戰勝佛……兩把銀刃，天使彥她們三個被三個冒牌三代撂倒了？
    我去，這會不會打仗？”
    三代打冒牌三代，那不是有手就行嗎？
    “問題是彥她們被打敗之前，並不知道他們都是冒牌三代。”凱莎還是為自己的好徒弟辯解了一句。
    “她們也根本沒預料到蘇瑪利近身戰力要比莫伊強大太多，甚至完全碾壓……又有銀刃的鋒利，彥她們轉眼間便完全敗落。”
    “別解釋，都懂。”鶴熙笑嗬嗬地點了點頭。
    誰的徒弟誰丟人啊……
    這要是她的寶貝炙心上去，絕對先手一個耀斑熔爐套上。
    凱莎好笑地看了這老妖精一眼，學霸的性格是這樣的，在他們眼裏，舞刀弄劍的戰鬥神隻是無腦的武夫。
    “呀嗬，呀嗬，嘖嘖嘖……我這是該為天使彥慶幸好呢，還是為她感到悲哀呢？”鶴熙繼續看著，繼續吐槽：“落到華燁那家夥手裏，居然還能囫圇著出來，隻是被強吻了一下……我去，這華燁越玩越變態了哈？”
    看到某處，她頓時震驚。
    “你這嘴上可積點德吧，”凱莎無語地搖了搖頭：“而且問題不是這些……”
    鶴熙咂吧咂吧嘴：“沒事，隻要瞞著銀河之力不讓他知道就行了。”
    不就是被強吻了嗎？多大點事？
    “問題是，”凱莎不由得眯了眯眼：“華燁變了。”
    鶴熙聞言一愣，翻看了一下資料，然後試探性地開口：“伱是覺得他真的變好了？”
    的確，這資料上顯示的華燁所作所為，的確是特別顯眼的部分。
    凱莎搖了搖頭，她哪有那麽天真？
    “謀定後動，潛心布局，攻心為上，”她輕輕摩挲著茶盞，聲音悠悠：“過去的華燁，哪會這些東西？”
    鶴熙聞言輕輕挑了挑眉，倒是點了點頭：“的確，他那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大手一揮，十萬大軍壓上……”
    想當年的華燁，打仗其實是很笨的。
    什麽策略，戰術，都是狗屁，天使文明的戰爭藝術逐漸進化至巔峰，是涼冰叛出天城之後的事。
    天使與惡魔的戰爭，才是全方位的力量與智慧的鬥爭，物理與精神的交鋒，科技與信仰的碰撞。
    而和打仗一樣笨的，當年的華燁哪懂得什麽叫拉攏人心？什麽叫陰謀陽謀？做一切事簡單粗暴，力量碾壓。
    他強就強在從不手軟。
    倒是眼下這些資料裏展現的，分明是一個布局十分精準，戰術精明果斷，精擅操控人心，讓人捉摸不透的家夥……隻是命不好而已。
    “通過盜取銀河之力的血液樣本，瞬間為自己和蘇瑪利提升至偽三代之軀，額，這麽短的時間，他們怎麽破解銀河之力底層基因密碼的……哦，若寧。”鶴熙一邊分析資料，仿佛自問自答一樣。
    “看來要不是那鬥戰勝佛忽然挑釁，天使彥又恰巧撞破，他還真是準備混在地球的超神學院尋求機遇了……”看到這裏，她倒是不由得揚了揚眉。
    其實這一點，的確是有些風險的。
    因為按照華燁的作為，地球還真就無法推拒他的幫助，而一旦人情欠多了，她們天使再強，也不能不讓人家合理地還人情。
    別說還有時空薔薇的個人感情……
    以地球如今的情況，還真是華燁的絕佳機會。
    “現在的問題是，他或許不了解最高科技的力量，但看起來真的沒有那麽蠢，”凱莎悠悠開口：“而他和我談判的結果，條件卻是那麽的輕……我姑且不論他是否是為了博我同情，但我總覺得，他應該是有一定的後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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