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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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崽崽忽然多了一項疑似遺傳自魔尊的噴火技能,謝挽幽對於魔尊的好奇又增加了一些。
等她在碧霄丹宗安頓下來,一定要去查查魔尊到底是個什麽物種!
不說別的,萬一魔尊有什麽特殊的血脈遺傳給了小白,她提前做了這方麵的了解,也能早做應對。
就比如今天小白突然吐黑煙,她事先不清楚它每個階段的發育周期,還以為小白生病了,一下子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
要是小白以後發生其他類似的突發情況,而她卻兩眼一抹黑,萬一耽誤了幹預的最佳時機,那怎麽辦
光是想想,謝挽幽就開始擔憂了。
所以,必須將魔尊查個清楚!
謝挽幽暗暗做下這個決定,伸手摸了摸小白的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宗主詢問小白的情況:“依宗主看,小白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呢”
宗主打量了謝小白片刻,眼中難得多了些許遲疑:“老夫遊曆修真界,竟從未見過小白這般的生物。”
宗主說著,先捏了捏小白收攏在身側的灰白色小翅膀,再撚住翅膀的尖尖,輕輕往外拉開,詢問小白:“小家夥,現在翅膀有什麽感覺”
小白緊張地用爪爪扒住宗主的手背,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謝挽幽。
它被陌生爺爺捧在手裏,總歸是有點害怕的。
謝挽幽一看到它水汪汪的大眼睛,整顆心就軟了下來,輕聲安撫崽崽:“沒事,小白隻要說出有什麽感覺就可以了,翅膀難受不難受”
小白怯怯地搖了搖頭,眼巴巴地看著謝挽幽,試圖描述自己的感覺:“翅膀……感覺好奇怪,有點麻,也有點癢。”
宗主慈祥地問:“小白能動一下翅膀嗎”
謝小白猶豫了一下,看到謝挽幽鼓勵的目光,這才試探著扇動起自己背後的小翅膀。
它一張小臉都鼓了起來,連臉側的白色胡須都開始抖動,可以看出來已經很用力了,盡管如此,也隻有左側的小翅膀動了幾下,右側的小翅膀卻遲遲沒有反應,蔫蔫地耷拉在一側。
宗主摸了摸謝小白右側的翅膀,不多時便下了結論:“右側翅膀以前是不是受過傷看樣子是骨頭錯位,而且一直沒長好。”
宗主把小白放在桌上,親自取了紙筆,寫下一帖藥方:“好在發現的還算早,盡快帶小白重新接骨,藥也要喝,它年齡尚小,用不了猛藥,隻能喝些藥性溫和的藥湯,慢慢痊愈。”
謝小白一被宗主放在桌上,便馬上躥回了謝挽幽懷裏,迅速把自己縮成一小團,隻探頭探腦地露出半個小腦袋,暗中觀察屋子裏的其他人。
它信任地躲在娘親的臂彎裏,沒有察覺到它娘親的僵硬。
自從聽到宗主說小白右側翅膀骨頭錯位後,謝挽幽便如遭雷劈。
她想起小白的右側翅膀是怎麽受的傷了……
是小白出生的時候,原主看到自己生出的嬰兒竟然是個半人半獸的“怪物”,驚駭之下,用力把小白丟了出去。
小白摔在地上,右側翅膀的骨頭大概就是那時候折斷的……
若小白隻是普通的幼崽,被這樣大力地摔在地上,肯定早就已經夭折了,但小白不是,它的血脈中有著來自父親的強大自愈能力,致命傷才因此愈合,但翅膀上錯位的骨頭卻不能自行接好。
謝挽幽一直以為小白不能使用翅膀,是因為營養沒跟上,翅膀沒有完全發育,但她沒想到,小白的翅膀還留著這樣的暗傷。
一時間,謝挽幽的眼眶忍不住發燙,既是心疼,又是生氣。
謝挽幽不敢去想象,剛出生的幼崽得不到照顧,要曆經怎樣的痛苦才能度過那些充滿饑餓和寒冷的日子。
懷裏的小白好像察覺到什麽,扭過小腦袋就想抬頭,謝挽幽摁住它的頭頂,不願讓崽崽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
被娘親按住頭,謝小白疑惑的同時又有點不安,輕聲喚道:“娘親”
謝挽幽低頭親了親它的耳朵尖,故作輕鬆地問:“以後小白就要喝苦苦的藥了,怕不怕”
耳朵尖一熱,謝小白不由抖了抖耳朵,勇敢地說道:“不怕!”
謝挽幽不由笑了起來,笨蛋崽崽,還沒嚐到藥有多苦,就說自己不怕了。
其他長老看得新奇,也圍了過來,對著小白各種研究。
林長老嘖嘖稱奇:“確實有奇特之處,這究竟是何種靈獸的幼崽”
黎長老摸了摸謝小白頭上暗紅色的圓潤小犄角,眼中也露出沉思:“看著像是鹿角”
謝小白被摸得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往後縮:“好癢呀!”
李長老觀察小白麵相:“孩子還太小了,看不出什麽名堂。”
顧忌到孩子心思敏感,長老們沒有直接詢問謝挽幽,這孩子究竟是謝挽幽從哪裏撿來的幼崽。
雖然小白叫謝挽幽娘親,但沒人往他們真有血緣關係的方麵想,畢竟高級靈獸與人類結合的例子實在太少了,而且靈獸與人類血脈不相容,生出的孩子多半會有先天殘疾。
所以,他們更傾向於小白是高級靈獸拋棄的孱弱後代。
長老們沒一個能認出謝小白的真身,有長老說跟上古凶獸窮奇很像,但被其他長老推翻了:“窮奇是凶獸,小白是靈獸,這能一樣再說窮奇身上的毛像刺蝟的刺,哪有這麽柔軟”
謝挽幽也覺得小白不太像窮奇——至少沒聽說過窮奇的血有療傷的作用。
一番爭執無果,最後由宗主開口調停:“好了,孩子還小,現在能看出什麽等小白再大一點就都知道了。”
宗主把藥方遞給了謝挽幽,看了看外麵黑下來的天色:“時間不早了,讓如曦帶你去休息吧。”
謝挽幽接過藥方,怪不好意思的。
外麵的人想讓宗主出一次診,光是出診費都要天價靈石,而她剛來碧霄丹宗,就白蹭了一次頂級煉丹師的看診。
謝挽幽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什麽,受了碧霄丹宗這麽多優待,她往後一定要想辦法還的。
謝挽幽還未正式拜入碧霄丹宗,因此丹宗給她安排的是外門招待來客的房間。
洛如曦打著燈走在前麵,偏頭看向謝挽幽,語氣雀躍:“離試煉大比還有三天,等小師妹你正式拜入我們碧霄丹宗,就搬到我隔壁住,怎麽樣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去聽課了!”
謝挽幽當然沒有異議,笑著點了點頭:“好啊!”
她看著洛如曦手中散發著橘黃色光芒的燈籠,忽然想起之前在現代的時候,好像無論在哪個學校,她都是形單影隻那個人。
一個人走在校園裏,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到宿舍,一個人趴在桌上奮筆疾書。
洶湧的人潮穿過她,每個人好像都有同伴,唯有她孤身一人,逆流而上。
但現在,她好像也有同伴了。
洛如曦送謝挽幽到了房間,又跟她說了一會兒話,直到被謝挽幽催著回去休息,她才意猶未盡地ru了小白幾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看著那盞橘黃色的燈光消失在遠處,謝挽幽才關了門,將小白放到了被褥上。
夜深了,小白有點犯困,一碰到被褥便“啪嘰”一下躺倒,攤著四隻粉爪爪,對謝挽幽露出柔軟的肚皮,嬌聲嬌氣地哼唧:“娘親摸摸”
都說貓貓對主人露肚皮是信任主人的表現,小白開始對她翻肚皮,是說明它已經足夠信任她了嗎
謝挽幽眼睛一亮,也不跟崽崽客氣,伸出一隻手,直接摸上了小白軟乎乎的肚子。
小白整個崽崽都隻有手掌那麽大,謝挽幽張開手摸它肚皮,幾乎能把它直接包住。
謝小白卻不覺得危險,眯著眼睛,喉嚨裏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尾巴也開始左右搖晃。
謝挽幽忍不住撐在小白上方,先將它整個揉搓了一遍,又低頭吸它軟軟的小肚子,沉迷吸毛絨絨無法自拔:“我的崽崽,你怎麽這麽可愛!”
謝小白被揉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娘親,你的嘴巴上沾了小白的毛毛!”
“……”謝挽幽若無其事地把嘴巴的毛摘了,想起什麽,將身子撐起一些,摸出了那條吊墜。
謝挽幽搞不懂它的用法,幹脆去敲係統:“統子,這東西怎麽用啊”
係統:[重要道具,無可奉告……開啟條件需要宿主自行摸索]
謝挽幽:“我要你何用!”
不過係統既然提到有開啟條件,那是不是說明,現在這條吊墜還處於未開啟的狀態
而在修仙文裏,想解開某件靈器的封印,出現次數最頻繁的方法不就是——
用血解開封印!
謝挽幽細想了一下,覺得這個方法確實挺靠譜,係統既然說崽崽能用吊墜,那肯定是能用的,而這件靈器的上一個主人就是崽崽他爹魔尊,要說他們兩個有哪裏相同,那就是血脈了。
那現在就試試看
謝挽幽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先讓小白試試,考慮到小白對取血有不好的回憶,謝挽幽決定先跟小白解釋清楚。
把翻著肚皮撒嬌的崽崽翻過來,謝挽幽給小白看她手上的吊墜,試圖用小白能理解的話解釋:“小白你看,這是一個很厲害的東西,但它現在關住了,所以沒辦法再用,我們得把它打開,隻有打開它,它才能保護小白。”
謝小白眨巴著灰藍色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娘親手裏的東西:“那我們要怎麽樣才能打開它呢”
謝挽幽有些遲疑道:“可能要用到小白的一滴血……但娘親不能保證一定能打開它。”
“沒關係呀,小白有很多血。”謝小白倒像是完全不記得之前娘親喝它血的事情了,馬上點頭答應了下來,對著爪爪就想咬下去。
謝挽幽連忙阻止了它,想了想,她拔下頭上的簪子,用燭火炙烤了片刻,這才捏起小白的一個爪爪:“小白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閉上吧。”
謝小白搖頭:“小白不怕!”
可它雖然這麽說,耳朵卻開始往後撇。
謝挽幽心疼又好笑,幹脆拿了枕頭擋在中間,遮住小白的視線,這才輕輕在小白的爪爪上紮了一下。
殷紅的血珠很快溢了出來,謝挽幽火速將血珠點上了吊墜的表麵。
點上去的殷紅血珠幾乎是轉瞬間便消失了,吊墜上的紅色玉石爆發出血紅的光芒,而後自發地縮小成適合謝小白脖頸的尺寸,掛上了它的脖頸。
成了!
果然吊墜的開啟條件就是魔尊的血脈啊……
胸前綴著紅色玉石的謝小白呆住了,低下頭又看不到,滿頭的小問號:“……娘親”
謝挽幽趁著孩子愣住,趕緊給小白按壓止血,沒幾秒她移開手,那點小傷口早就因為小白的自愈能力完全愈合了。
她捏了捏小白的爪爪,伸手撥弄了一下它脖頸上的吊墜:“崽崽,你的血真的把它打開了,你快試試看,它有沒有什麽作用!”
謝小白確實感覺到一股陌生的聯結感,它茫然了片刻,選擇憑著本能操縱聯結的那個東西。
下一秒,謝挽幽就感覺小白的氣息消失了,連帶著它身上微弱的靈力波動,也徹底地被隱匿了起來。
竟然是個有隱匿功能的靈器!
謝挽幽讓小白再試試看有沒有別的功能,小白又憋了片刻,不知怎麽操縱的,頭上暗紅色的圓潤小角消失了一個。
謝挽幽:“!!!”
居然還有改變形貌的易容功能!
可能是小白太小了,又或者吊墜隻有這兩個功能,除了隱匿和易容,它沒能再用出其他能力。
可光是有這兩種能力,謝挽幽都覺得已經夠不錯了。
小白身上畢竟有很多奇異之處,要是被心懷不軌之人抓走了怎麽辦
現在小白可以隱藏翅膀和角,看上去就跟普通靈獸沒什麽兩樣了。
謝挽幽問小白還有什麽其他感覺,小白感受了一下,迷迷糊糊說:“小白好像……飽了一點是吃石頭的感覺。”
謝挽幽聞言,陷入了思考。
小白吃靈石,是為了吸收裏麵的靈氣,現在它有了飽腹感,難道說,這枚吊墜還有幫助小白吸收靈氣的作用
這也太
謝挽幽躺在床上,把小白放在胸口,伸手將它脖子上的紅色吊墜往毛毛裏按了按,藏好:“這個吊墜能保護小白,小白記得別把它弄丟了。”
謝小白點點頭,把小腦袋埋在謝挽幽的脖頸蹭蹭,忽然想起了什麽,立刻抬頭看謝挽幽的脖頸,上麵什麽都沒有:“娘親沒有吊墜保護嗎”
謝小白說著,就伸爪爪要碰吊墜:“小白把吊墜給娘親,娘親也要被保護!”
謝挽幽心口劃過暖流,笑著按住它的爪爪:“它隻會保護小白,給了娘親也沒有用的。”
“小白把自己保護好,娘親就高興了。”
聽到吊墜沒辦法保護娘親,謝小白有些失落,趴在謝挽幽的胸口,耷拉著耳朵看著她。
這傻崽,謝挽幽摸了摸貓貓頭,在它耷拉著的耳朵尖上親了一下:“好啦,等娘親有錢了就再買一個吊墜,我們一人戴一條,好不好”
“嗯!”謝小白這才晃了晃尾巴,想了片刻,認真說:“小白要幫娘親一起賺錢。”
它這麽小一隻,能賺到什麽錢呀。
謝挽幽有點好笑,但心裏暖暖的,有被崽崽的想法孝到。
小白有點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雖然已經困意朦朧了,但還是強撐著看謝挽幽,要等她睡了再睡。
謝挽幽便吹熄了燈,在黑暗中摸了摸崽崽:“小傻瓜,睡吧。”
屋外,不知名的小昆蟲發出規律的聲音。
小白依偎在謝挽幽身邊,很快就睡熟。
謝挽幽本來也快睡著了,可意識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就是說,當時原主跟魔尊撞上的時候,魔尊好像正在被人追殺。
既然吊墜的作用是隱匿氣息和易容,那麽魔尊戴著吊墜,或許是為了借此躲避追殺。
可他的吊墜被原主順走了!
失去吊墜掩護的魔尊在醒來後會遇到什麽……謝挽幽已經不敢想象了。
謝挽幽翻了個身,痛苦地捂住臉。
要是魔尊真因為被順走吊墜後慘遭不測,一旦認出她,肯定會找她算賬!
謝挽幽悲催地想,老天保佑,千萬別讓我再跟魔尊碰麵!!
眼看距離試煉大比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雖然謝挽幽早已被碧霄丹宗內定了,但該走的過場還是得走的。
謝挽幽不是那種隨便糊弄的人,她想著,至少要在試煉大會拿個好成績,這樣才能配得上碧霄丹宗對她的看重。
所以謝挽幽準備跟自己新得到的幻晶星火磨合一下,不至於上台後拉胯。
這天剛吃完早飯,謝挽幽便去了碧霄丹宗開放給來客的煉丹房。
謝小白蹲坐在一旁,看著謝挽幽開始不斷煉丹,微微歪頭。
幻晶星火確實不是那個跟謝挽幽最契合的異火,偶爾就會掉個鏈子,需要謝挽幽投入更大的精力才能完全把控。
謝挽幽操控得很吃力,才煉了三爐子,就累得坐在旁邊懷疑人生:“這火也太難搞了,還不如從前的普通靈火呢。”可惜她的冰靈根已經不允許她使用普通靈火了……
謝小白歪頭看了一會兒煉丹爐裏跳躍著的幻晶星火,忽然仰起頭對謝挽幽小聲說:“小白也有火呀,那個火不聽話,娘親可以用小白的火。”
謝挽幽一愣。
用小白的火……這是她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但細思之下,好像可行。
萬物皆相生相克,水靈根修士懷上了一個火屬性的孩子,孕期一直相安無事,足可見小白的火與她的靈根是旗鼓相當的。
說不定……真的能兼容。
謝挽幽決定試試看,畢竟使用幻晶星火實在太吃力了,性價比極低。
如今有更好的選擇出現,她肯定選更好的。
謝小白見謝挽幽打算試試,開心地晃起尾巴。
謝挽幽揉了一把小白的蓬鬆尾巴,撤了煉丹爐裏的幻晶星火,將小白抱了起來:“小白,我們試試看!”
謝小白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張開嘴,往丹爐裏吐出一小簇赤紅色的火苗。
火苗雖小,但足夠點燃丹爐了。
謝挽幽試探著用冰靈力操控小白的火——沒有熄滅!也沒有被吞噬!
她又試著用小白的火提煉一根藥草,竟跟吃飯喝水一樣輕鬆簡單……
謝挽幽覺得,這火甚至比普通靈火還好用,簡直就像是她自帶的火!
謝挽幽抱著小白用力親了一口:“好用!!謝謝小白!小白真是幫了娘親一個大忙!”
謝小白咧著嘴傻笑,一雙灰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尾巴幾乎甩成了小螺旋。
謝挽幽一連煉了好幾爐一品上等的丹藥,速度直接快了兩倍。
但就在她煉到第五爐的時候,謝挽幽感到腦袋刺痛了一下。
係統圍觀到現在,終於出聲:[崽崽的火雖然好用,但你每天最多隻能練五爐,超出這個數,直接變傻子]
“什麽意思精神力會消耗過度是嗎”謝挽幽按了按太陽穴,想起之前係統說過,消耗精神力過度,就會有變傻的風險。
看來使用小白的火是有限製的,謝挽幽猜測,大概是小白的火品階比較高,所以操縱起來很耗精神力。
品階越高的異火,提煉靈草的效果越好,高階煉丹師使用的幾乎全是高階異火,但異火等級越高,也意味著越難操縱,耗費的精神力更多。
謝挽幽之所以能使用小白的火,也是因為跟小白有血緣關係,而且小白現在還很弱,吐出的火也不強,才能被謝挽幽操縱。
謝挽幽想到這裏,也就釋然了。
每天能輕鬆煉出五爐高品質丹藥,她還有什麽不滿足
不過……
謝挽幽又控製不住開始想,小白的火都這麽厲害了,魔尊的火肯定更厲害吧……
係統無情地嘲笑:[他的怒火確實更厲害]
謝挽幽:“……”
為什麽要說恐怖的話,係統我恨你!
……
因為精神力的限製,謝挽幽每天最多煉五爐丹,時間就空了出來,其餘大部分時間都跟洛如曦在一起。
洛如曦帶著她逛碧霄丹宗,忍不住歎氣:“眼看明天就是試煉大比了,你緊張不緊張”
謝挽幽想了想:“還好,沒那麽緊張。”
“……明明是你去參加試煉大比,為什麽我比你還緊張”洛如曦捏了捏小白的耳朵尖,忽然發現了什麽,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咦,小白的小角和翅膀呢,你給它吃了易容丹嗎這樣也好,天元丹宗的長老有點瘋的,要是看到小白,說不定還會把它抓走研究。”
謝挽幽愣了一下:“天元的長老還會幹這種事”
“怎麽不會”洛如曦往左右兩邊看了看,湊到謝挽幽耳邊小聲說:“之前有個小道消息……有人看到天元丹宗的後山存放了不少腐爛的屍體,有的屍體還會動,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但丹盟暗中派人去看,卻沒發現什麽屍體,就挺邪門的。”
謝挽幽點點頭,不由在心裏慶幸,幸好沒選擇去天元丹宗。
在修仙文裏,這種流傳著詭異傳言的宗門,很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謝挽幽抱緊了小白,摸到它脖頸上隱秘的吊墜。
還好把這東西拿回來了。
洛如曦看小師妹像是被嚇到了,忍不住笑著挽住謝挽幽的手臂:“不是吧,這樣就害怕啦小師妹你可真不禁嚇!”
謝挽幽默默看她:“是誰住客棧要用符咒貼滿整個房間才敢睡”
洛如曦:“……”
洛如曦假裝左顧右盼:“是誰啊……小白吧。”
正躺在謝挽幽懷裏晃尾巴的謝小白:“”
它滿腦袋都是小問號。
時間一晃而逝,很快就到了試煉大比的那一天。
試煉大比由丹盟聯合舉辦,場地一年一換,今年的場地就位於碧霄丹宗內的淩天道場。
這個場地是三年前就定下的,那時候碧霄丹宗還是第一丹宗,丹盟自然很樂意將場地定在碧霄丹宗。
但今年就不一樣了,碧霄丹宗損失數個高階煉丹師,宗門實力大減,眼看著有沒落的趨勢,若不是確定好的場地不能換,丹盟早就把場地移到了天元丹宗。
到了今天,各大丹宗的人隻能捏著鼻子踏進碧霄丹宗。
“真晦氣,我進了碧霄丹宗,我的宗門不會也倒大黴吧”
“可別說這話!太晦氣了!”
“丹盟真是牆頭草,碧霄丹宗一倒,就都去巴結天元丹宗了,嘖嘖嘖。”
“沒辦法,誰讓天元丹宗攀上了人間皇室,人家現在壟斷了在人間開藥鋪的渠道,不巴結天元巴結誰”
“哎,我聽說今年來了幾個好苗子,最好的那個五十歲不到,居然就已經能煉出一品中等的丹藥了!”
周圍的人全驚呆了:“你說真的才五十歲不到就有如此成績簡直前途無量啊!”
“我打賭,他最後肯定去的是天元丹宗!”
“廢話,哪個傻蛋會去拜碧霄丹宗,沒看到天元現在開始打壓碧霄了嗎碧霄現在根本沒有前途了。”
各大丹宗的弟子說說笑笑,坐到了他們對應的位置上。
修真界有煉丹天賦的修士極其稀少,每年的試煉大比就是為了沙裏淘金,隻為淘出那些真正有天賦的煉丹師。
大宗門能挑走真正的天才,剩下天賦不太好的,就會被小宗門挑走。
以往每過幾年,都會有那麽一兩個有天賦的煉丹師橫空出世,但到了現在,已經很久沒出現過那種舉世矚目的天才了。
眾人百無聊賴地坐在位置上,要不是試煉大比結束後,各大丹宗的天才弟子也會出來比試切磋,他們才懶得來呢。
今年估計也就那個樣吧。
他們如今最期待的,就隻有在試煉大比結束後,聚眾圍觀碧霄丹宗一個弟子都招不到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