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京都長安,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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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是官場、軍界的普遍規律。
你王濤憑什麽去螳臂當車?
其實恩師當初的囑咐,他至今也不甚理解。
為什麽要他跟著茅仙芝這個成不了氣候之人,和郭興去唱反調?
就因為郭忠嗎?
他難道不是郭氏家族的人,曾經的少族長?
這場稀奇古怪的官司,他是不準備奉陪到底了。
況且,茅仙芝這個人,氣量窄小,成不了什麽氣候。
其威望和能力,也不能讓王濤和呂進他們折服。
看到二位營將,終於收起了金子,郭興臉上的得意笑容,更加歡快了。
寒暄幾句之後,王濤與呂進倆人,隨即告辭離去。
這時,從後堂轉出一人來,望著倆人遠去的背影,他笑著對郭興說道:
“四爺果然好手段,掌控精準情報,直擊要害之處,軟硬兼施,這等收買,實是讓人難以拒絕。”
郭興笑道:
“這也是楊萬忠給的機會,平日隻管嚴格要求,卻忘了水至清則無魚,馬兒吃飽才能跑的道理。”
“這倆人是神武兵營的屯騎主力,近四千人馬,他們效忠了本將,茅仙芝完全就是一副空架子,以後如果老實,便讓他消停在家裏,吃份俸祿養老吧!”
鄔百安聽罷大笑起來,“正是此理!”
其實他們有所不知。
楊萬忠臨走時,確給茅仙芝留有二千兩白銀,讓他籠絡一下屬下。
誰知茅仙芝此人小氣,眼光淺。
這二千兩銀子他留下一半作備用,隻拿出一千兩,卻還從伍長開始發放。
想想看,本身錢就少,像撒胡辣椒粉似的,到了營將,參軍,校尉那裏,每人也就二三十兩銀子。
這點錢在他們的心中,雖能起點微瀾,卻始終冒不了泡泡啊。
瞧瞧人家郭興,隻盯兩個帶兵主官砸。
除了重金砸下,還免費提供宅院,治病等其他措施,那叫一個‘穩、準、狠’。
相比之下,首次回合,茅仙芝就明顯敗下陣來。
從這點上看,士族和庶族的觀念與眼光,確有大不同,殺伐果斷這是為將者的一個重要素質。
但豪門子弟郭興,領悟得顯然比茅仙芝強得多。
……
長安,地處關中沃野,自古以來便是帝業之都。
都城的內外城牆,基底厚六丈六尺,頂端闊三丈二尺,高九丈,每隔三十丈便有延伸出城外的凸牆。
那是用來射殺攀爬城牆的敵人。
城牆上還有青磚瓦筒,用以排水。
在漸漸東升的旭日裏,眺望著遠處高大的城池,令狐坡是感概萬千。
作為一名穿越者,見多了摩天大樓,高架橋。
麵對這雄渾古樸,霸道如嶽的古城長安,心裏有一種強烈的曆史榮耀感。
這裏,是漢人的都城。
徐世昌站在令狐坡身邊,望著腳下寬達六丈的直道,傻傻一片暈,眼裏露出了狂熱之色。
別看他是大戶家的少爺,可青州離長安遠著呢,他也是第一次到達都城。
“真是太大了!”
從小聽家父嘮叨過京都長安,驚愕中的徐世昌,隻剩下這句感歎。
“走吧…”
令狐坡低沉喝道。
徐世昌乖乖牽著馬,跟在令狐坡身後,仍在東張西望。
寬大又筆直驛道上,外地來的商隊,不少是外國商隊,嘻嘻嚷嚷,川流不息。
內心深處,徐世昌對都城長安是情有獨鍾。
他希望將來能成就一番偉業,以報家族之仇。
“長安,俺來了!”
徐世昌心頭起伏,情緒有些激動不已。
經過北外城門,又入內城門,手上通關文牒遞了一次又一次,隨身攜帶的刀和弓箭都要登記,甚是嚴格。
兩人進了承天門後,在內城找到了兵部衙門的接待驛館。
這個接待驛館,一般隻接待將軍級別的軍人,是比較高端的。
按規定,令狐坡不夠這個等級。
可偏偏他的進京官牒,是終晉帝國的軍堂簽發,可享受將軍待遇。
進入廂房後,發現這裏設施齊全,跟其他地方的驛站,包括驛館,那是天差地別。
令狐城在馬邑城,也住過一次衙門辦的驛館。
一個帶小院的單進房,一張床和桌椅、木盆和木屐等,啥都沒有。
可這裏是套房,會客廳,書間,寢房,還有大木桶的澡間。
套房內都是檀香木的家居,大木床上掛著沙帳,朱紅漆,畫魚描水的圖案。
出門在外,按現在人的習慣,最講究的就是浴室。
這裏冷熱水由驛夫調好後,在旁侍候著。
十二天的長途跋涉,也該好好洗一洗了。
或許是太舒緩了,令狐坡躺在大木桶的熱水裏,洗著洗著,就睡過去了。
他又做起了白日夢。
這次他的夢境,比以往又稀奇了。
茫茫的白色之外,什麽都沒有。
然後是刺目的猩紅,從中間開始渲染,一直在流淌流淌,直到占據整個夢境,驚悚的很。
還好,在夢境裏沒有被追殺。
……
等他醒過來時,扭頭一望,原來那個驛夫不見了,站在木桶旁邊的,是徐世昌。
不知道這傻呆站了多久。
可令狐坡並不領情,不知咋的,他皺起了眉頭。
“怎麽是你杵在這裏,那個驛夫呢?你啥也不會做,你出去,喚那個驛夫進來,給我搓個背。”
見令狐坡吼叫了起來,徐世昌感到莫名其妙,他無趣地轉過身去,撇了撇嘴嘟喃道:
“嘁,好心當成驢肝肺…”
哎呀,還敢強嘴!
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過了一會兒,那個驛夫被悻悻地喚了進來,他除了給令狐坡搓揉身上,還乘機告了徐世昌刁狀。
原來,徐世昌住的是普通單人間,不像令狐坡是個大套間。
浴室,洗澡木桶裝不進他那身坯,嫌小了。
他坐進去很是不爽。
沒轍,他就用木盆盛水,往身上自個衝洗。
草草洗完之後,就來到令狐坡的上廂房。
自從不久前在雁門關古道驛站,發生刺殺事件之後,他開始認真履行起侍衛職責。
此後一路上,他都是小心翼翼跟在令狐坡左右,以防再次出現類似事件。
無巧不成書,他剛到上廂房的轉彎口,就發現一個驛夫在令狐坡的上廂房門口,探頭探腦。
“喂…你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
徐世昌見狀,虎目睜圓的大喝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