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再次被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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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偉、董涵江這在中原武林都是口碑極差的狠辣之人,但在大是大非麵前一點也不含糊,兩人不用富貴兒交代,飛身衝進戰場,沒有任何的言語便廝殺起來。
    畫聖跟石磊緊隨其後,也紛紛下馬飛奔向前衝進了包圍圈,但卻更多是在救治傷員,邵瑩眼見大家都殺了過去,急得雙眼通紅,幾次準備衝將過去都被富貴兒給拉了回來。
    有了富貴兒這邊四人的加入,廝殺的局麵瞬間便向中原武林這邊傾斜過來,畢竟有三位泰鬥級別的存在,別說在中原武林,便是縱觀整個九州大陸,那也是能叫得上號的人物。
    關鍵是宮偉、董涵江二人,這二人都是以殺伐果斷而聞名江湖,此番參與打鬥打的又是胡人,招式狠辣殘暴,但凡交手出招必是一招致命,絕不用第二招。
    眼見著己方同夥的人數在急劇減少,見識到那兩位高手的狠辣,剩餘的十幾個胡人虛晃幾招,招呼一聲撒腿便尥,連馬都來不及騎。
    此時被圍擊的中原武林俠士大多有傷在身,所以並沒有追擊,富貴兒帶著邵瑩湊到近前,便開始幫這些人療傷,富貴兒那縫滿了補丁的長袍早已扯成布條編成了繩子,衣服不在了,但各種藥物還在,此番用在這裏,倒也成了救命的藥物。
    通過這些人身上的傷勢便知,此次廝殺有多麽的慘烈,被圍的中原人士沒有一個身上沒傷,傷得最重的人富貴兒認識,就是那個來遼國的路上,遇到的那個與胡子哥一起殺遼國騎兵的草棍姐姐,此刻她雖滿身是傷但嘴裏仍然叼著草棍,隻是眉頭緊鎖雪白的臉上布滿鮮血,沒有了他日的從容。
    “能自己上藥嗎?上完藥把這衣服套上,”富貴兒瞅一眼手持雙鐧盤膝而坐的草棍姐姐輕聲說道。
    “你能為別人上藥,為何不幫我上?”
    草棍姐姐斜著眼睛瞅一眼富貴兒,心中似乎怨氣未退,草棍姐姐確實對富貴兒心有怨氣,氣的是他在山穀密林中強扒了自己的紫色外袍,後來隻穿裏麵一件極薄的內襯素裙奔逃於此。
    經過剛才的一番殊死搏殺,自己的素裙已經有點衣不遮體,前胸還好尚有肚兜蔽體,可後背的傷口處卻有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
    “邵瑩,邵瑩……”
    富貴兒知道當下世界的女子都在乎名聲,男女授受不親,即使是上藥救人,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觸碰女子的肌膚,所以急忙喊邵瑩過來幫忙。
    “不用別人,就你親自上藥,你要負責!”
    草棍姐姐斜著眼睛狠狠地瞪了富貴兒一眼,似乎就此認定了富貴兒一般。
    “嗯,那你忍著點……”
    說著話富貴兒用一塊幹淨的棉布沾了酒,輕輕擦拭起她身上的傷口。
    “嗯……”傷口遇到酒精的刺激,立刻引來女子一聲短促的悶哼,富貴兒知道她硬抗著這刺骨的痛楚,手也瞬間離開了她的傷口,卻引來女子怨恨的眼神。
    “來啊……”
    女子見富貴兒遲遲不再動手,吐掉嘴中的草棍,幽怨地喊了一聲。
    在女人顫抖中富貴兒終於小心翼翼地幫她處理完傷口,等上完了藥,又把送她的衣袍幫她穿好,一番操作輕柔而又小心,特別是幫她係衣扣的時候,動作更是謹慎,一是怕碰到她的尷尬,二是怕扯到她的傷口。
    “謝過孫城主,蘭陵高宛亦,以後但凡有需要知會一聲!”
    草棍姐姐努力地拱了拱手,簡單言了聲謝便閉目調息起來。
    處理完了傷員,一行人不敢在此久留,扶著那些傷員上了馬,壯大了的隊伍繼續南行。
    剛才幫他們處理傷勢的時候便得知,原來先機營聯合了整個遼國境內的武林高手,準備一舉拿下整個中原武林的中堅力量,徹底解決掉南下侵略的隱患。
    從山穀中逃出來的中原武林豪傑有七八百人,而眼前這支隊伍不足二十人,也就是說還有更多的中原俠士此時正遭受著胡人的屠戮。
    富貴兒本欲快馬加鞭,怎奈隊伍裏有太多的傷員,緊隨他們的節奏緩步而行,按此速度又行進半日,太陽西下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下來。
    隊伍正想找個地方駐紮一夜,卻猛然聽得幾聲犀利的響箭之聲,那響箭之聲如同後世的竄天猴一般,一路上升發出刺耳的嘶鳴,聽得人心極度的不適。
    那響箭如同不要錢一般,哇哇哇一陣亂叫,一時間似乎四麵八方都有響箭升起。
    緊隨著響箭的嘶鳴是地動山搖的馬蹄飛奔之聲,不用細想便也猜到了,此刻的遼兵遇到危險正在大規模地集結。
    “快,跟上……”
    富貴兒抖動一下手中的馬韁,馬鐙上的馬刺猛擊一下馬身,嘴裏輕喝一聲快速朝響箭最密集的方向衝去。
    富貴兒這一隊人馬有太多的傷員,即使加快了行進,速度也達不到疾馳衝鋒的狀態,富貴兒一行達不到,但後麵卻有超越者。
    或三五成群,或二人成對,一個個身穿胡服的江湖人物,縱馬疾馳擦肩而過,似乎並不把富貴兒這些人放在眼裏。
    “為何如此輕視,難道胡人這次集結不是為了圍堵中原俠士?”看著胡騎匆匆而去的背影,富貴兒心中禁不住犯了嘀咕。
    “靠,胡服!”
    思索了半天,富貴兒才想起,自己的這一行大多身上都著胡服,此前身上的漢服早在山穀中做了逃生的繩索。
    這一次的集結不光是遼兵的集結,這裏還聚集著太多的江湖人物,遼國地域廣闊江湖人物互不相識這才是這些人忽視自己這一路人馬的關鍵。
    想明白了這些,富貴兒的心便輕鬆了不少,起碼在探明這次集結的真正原因之前,不會遭遇什麽圍堵廝殺。
    富貴兒想著心事,行進盞茶功夫,終於見到了已成圍堵之勢的胡人胡兵,而被圍在銅牆鐵壁囚籠裏的正是從山穀中逃脫出來的中原武林豪傑。
    此刻這些中原俠士被困在了一道幹涸的河道之中,目視人數在五六百人,可以說是山穀之中逃脫出來的主力,而圍堵他們的有遼兵,更有許多遼國境內各派別的江湖人物。
    此時太陽已經卡在了西邊的山頭,夕陽的餘暉照耀在這些中原俠士的臉上,那份置生死於度外的決絕,讓富貴兒心中禁不住升起一份一決生死的豪情。
    “各位中原豪傑,識時務者為俊傑,放下手中的武器,隻要歸順了我大遼,可免爾等一死……”
    遼兵的合攏之勢成形,領頭的將軍催馬向前,衝著被圍的中原人士開了口。
    “我呸,生為大齊的人,死為大齊的鬼,今日落在你胡蠻之手,殺便殺來,何必如此聒噪!”
    此時站出來說話的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嫗,此人雖鬢發花白,麵色極度疲憊之態,但那言語說出來,卻聲音洪亮底氣十足,詞語犀利之間更帶著看淡生死的決絕。
    被圍困的眾多中原豪傑聽了老嫗的話,一個個瞬間挺直了腰身,緊握手中兵器隨時準備著與胡人魚死網破。
    遼兵將領見無法勸降,也沒有多餘的言語,一抖韁繩驅馬返回陣營之中。
    富貴兒知道接下來必是遼兵常用的萬箭齊發,“救,還是不救?”這個念頭在富貴兒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口喊出一道口令。
    “擒賊先擒王!”
    話從口出,富貴兒雙手一按馬鞍正欲起身飛奔,卻猛然間再次經曆了大漠飛沙,狂風席卷著黃沙呼嘯而過,擋住了夕陽的餘暉,更迷惑了人們的眼睛。
    是的,大漠飛沙,畫聖張子敬的得意之作,要想在萬軍叢中擒敵之將領,首先便是要讓敵陣先亂起來。
    借著這大漠飛沙的風勢,富貴兒這一行中有三道身影飛了出去,當然老好人朱富貴也在其中。
    大漠飛沙持續的時間極短也就在數息之間,也就是這短短的數息,遼國方麵最高的三位將領被富貴兒、宮偉、董涵江三人擒來。
    三人各劫持一人,一路的狂奔直奔出了人們的視線範圍之內才停了下來。
    “呦,是蕭將軍啊,你看咱倆有緣,分別不到半年咱倆又見麵了!”
    待三人落定富貴這才認清三人麵目,這三人中竟有兩人是自己的熟人,那身穿甲胄的武將不是別人,正是地獄城購買兵器的懷遠大將軍。
    “你是何人?你既然認識我,便趕緊放了我,我可饒你不死!”
    蕭將軍是軍伍出身的武將,此時萬軍叢中被人擄來,心中既羞愧又窩囊,那言語也禁不住生硬了幾分。
    “你看看,你本就是一個十足的生意人,非要學著別人帶兵打仗,我是誰,讓她告訴你吧!”
    富貴兒說著話,瞅一眼被宮偉點了穴道,卻不肯低頭的黑衣女子。
    “你便是殺我先機營三十殺手,八百騎兵,奪了地獄城的孫海龍?”
    此時說話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跟富貴兒在雪地裏纏鬥過的耶律元嘉,她此次前來是指揮先機營的調度,師傅冷蒼有傷在身,身為郡主的耶律元嘉,便成了先機營最高指揮官。
    “你看看,這女子就比你強,你怎就沒聽出我的聲音呢,警惕性不高,你不適合帶兵打仗,以後還是安心地做買賣吧!”
    富貴兒的言語算是承認了耶律元嘉的猜測,站在一邊的蕭將軍看看富貴兒的體態,再仔細回憶一下他的口音腔調,終於認清了富貴兒的身份。
    “你即是孫城主,為何潛入我遼境,插手我遼兵擒拿敵軍之事,當初你孫城主可許諾過不依附任何一國,隻與三國做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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