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遠嫁西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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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貴兒見徐王妃沒了王妃的樣子,也禁不住開始調侃,調侃美女這事兒,富貴兒樂此不疲。
    “男女相悅本就不能自持,這跟禮數無關,再說你不覺得我兒威猛麽,這麽快就有了子嗣,以後哪還不子嗣成群!”
    聽了富貴兒的話,徐王妃知道自己兒子無恙,且讓遼國長公主大了肚子,抑鬱了近半年的心也徹底敞亮起來。
    “嗯,威猛,確實威猛,等你那孫子降生,我偷偷送你進遼抱抱孫子去。”
    富貴兒見徐王妃心情大好,自己的心也跟著鬆弛了不少。
    “真的嗎,你可不能妄言,不行,那裏你不能碰!”
    聽了富貴兒的話,徐王妃微閉的雙目猛然睜開,卻發現富貴兒的雙手正欲行到自己的小腹之處,雙手緊忙擋在小腹,嘴裏也急嗬一聲。
    “下肢的穴位全在胯骨處,如果不按摩此處,解不開你下肢的穴位,時間一長不光對您腿腳不利,怕會失禁。”
    富貴兒站直了身子,如同治病救人的老中醫一般苦口婆心。
    “會失禁嗎,那你還是來吧。”
    徐王妃不光長得漂亮,還是極愛幹淨的女人,想到失禁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富貴兒的請求。
    富貴兒練的是純陽功法,那真氣運送出來便帶著一股溫暖的氣流,溫暖的氣流在小腹四周遊動,一會兒的功夫便讓徐王妃身體有了異樣。
    “王妃,我有一事不明,按理說欣楠公主也是您的子女,您怎麽就不關心她呢?”
    富貴兒感覺到徐王妃身體異樣,為了避免這無聲的尷尬,還是沒話找話開了口。
    “女子外向,嫁到夫家便是夫家的人了,坊間有嶽母當家多管閑事之說,我可不幹那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對了,這南下之行,你要一路同行嗎?”
    見富貴兒已經解開自己的穴位,正準備離開,徐王妃緊忙追問一句。
    “不了,我與欣楠公主有交情,我還是準備救她出宮,對了,我準備送你去江南青雲邵家,那是江南有名的大戶,您就安心在那裏安度晚年吧。”
    “那你可別忘了帶我去遼國見我的兒孫。”
    如今齊王駕崩,自己的兒子遠在遼國,自己去往何處並不在意,留在宮中即使不死,也會被打入冷宮,現下出了宮倒還是惦念著遠在遼境的兒子。
    “嗯,記住了,咱們就此別過,祝您一路順風,對了,要不要叫下人過來服侍?”
    說著話,富貴兒便到門口,伸手正欲拉開房門,卻不忘回頭多問一句。
    “不用不用,臭小子你可記住了,今日之事你若敢說講出去,我誅你九族。”
    徐王妃說著嚇唬富貴兒的話,卻禁不住夾緊雙腿,哪裏有見不得人的汙穢,看這臭小子的神情怕是知道了什麽。
    富貴兒輕輕一笑並無言語,拉開房門出了屋子,沿著樓梯來到甲板之上,跟船老大交代幾句,放下一條小船,搖船向回城的方向駛去。
    富貴兒前世出生在海邊,這劃船行舟本是信手拈來的事情,但今日劃船逆流而上,卻有些吃力,最後索性舍了小船,靠到岸邊步行朝汴梁行去。
    富貴兒行至城外天還未亮,坐在城外眯了一會,待天亮城門大開,才雇了一輛馬車快速朝馮媽媽城內的小院兒趕去。
    “這王宮進不去了。”
    把富貴兒迎進門,待聽得富貴兒又要潛進宮中的意圖,馮媽媽無奈地搖了搖頭。
    “司天監開啟了這宮中的防禦大陣,別說你我恐怕連隻蚊蠅都飛不進去了。”
    馮媽媽見富貴兒一臉的不解,便再次開了口。
    “這是她給你的信,你還是回去吧,她不希望你去宮中送死,我也回會所了,有事去會所找我。”
    富貴兒沒有想到等待自己的會是這樣的結果,見馮媽媽下了逐客令,也隻能伸手接過書信,抱拳一禮返身出了馮媽媽的小院兒。
    坐在返程馬車上,富貴兒迫不及待地展開欣楠公主給自己的信。
    吾兄富貴兒見信如麵,昨夜一麵心中甚喜又稍有遺憾,回想過往,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便是與朱兄海邊相遇,你我二人把酒言歡夜夜暢談,不談家國隻論風月。
    隻奈人生在世,步履匆匆卻忽略了身邊最美麗的風景,想要挽留卻沒了機緣。
    我心知你欲救我出宮的好意,但人生路上能與君同路已心存感激,斷不敢奢求一生相伴,心留一份期盼以待他日還能相見。
    朱兄乃人間龍鳳是心有經國之誌的雄才,以後定會創出一份驚豔世人的豐功偉績,幾日之後怕我就會踏上西去的路程,就此作別,還望吾兄珍重……
    洋洋灑灑的兩頁書信,心中情真意切,倒把富貴兒這心地堅硬之人看得淚眼模糊。
    她欲西去,這是要去西域還是西定國,信中沒有說清楚,富貴兒也想不明白,隻是感覺就此再也不能相見,這心中便有一份不能言表的失落。
    馬車行到自己的小院兒前,富貴兒跳下馬車付了車馬費,掏出鑰匙正欲開門,卻見門旁的大槐樹下,蹲著一個衣裳襤褸的乞兒。
    這個時代乞丐滿街走,按理說有個乞丐蹲在門外這並不稀奇,隻是富貴兒隻是輕掃一眼,卻覺得這乞兒有些麵熟,轉身複又仔細地觀瞧,自己臉上的肌肉卻漸漸地緊繃起來。
    “小娟子是你嗎?”富貴兒說著話蹲下身來,伸手撩起乞兒蓬亂的頭發,這乞兒不是騎羊冠軍小娟子又是誰。
    “少爺哥哥,嗚嗚嗚……”
    小丫頭聽到富貴兒的呼喚,抬頭瞅一眼富貴兒,一頭鑽進懷中嚎啕大哭起來,隻是這丫頭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隻哇哇大哭兩聲,便一頭倒在富貴兒懷中昏死過去。
    “小娟子,小娟子……”
    富貴兒抱起這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的身軀,趕緊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衝進院中。
    富貴兒知道這丫頭是餓暈了,把小丫頭放在床上,趕緊給她弄了一碗濃濃的糖水,給她灌了糖水,靜坐在床邊,直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小娟子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少爺哥哥,”小娟子醒來,如小貓般喊了一聲哥哥,那小髒手伸過來緊緊抓住了富貴兒,似乎生怕富貴兒跑了。
    “到家了,到家了娟子,來,起來喝碗粥再睡。”
    富貴兒扶小娟子起床,親手喂她喝了一碗濃粥,小娟子的神態這才恢複了七八分。
    有了氣力,小娟子這才把如何來到京都的事講了個明白。
    原來年前邵瑩回了一趟鳳棲,還動手教訓了朱家的四姨奶奶,可邵瑩前腳剛走,緊接著便來了一批身著黑衣的惡人,這些人遇人便殺逢人便砍,朱家大院除了二少爺朱睿,其他人都被砍了幹幹淨淨。
    砍完了朱家大院,便開始砍蘆葦地,多虧蘆葦的養馬的羊倌奮力抵抗,孩子們才在奶媽與杜鵬杜捕頭的帶領下成功逃脫。
    那日小娟子去鐵匠周師傅家裏送東西,成功躲過一劫,等回來的時候隻見到一地的屍體,馬倌哥哥們全部戰死,羊倌以及奶媽杜捕頭都不見了蹤影。
    小娟子一個人不敢呆在蘆葦地便出去了縣城乞討,在縣城晃蕩多日仍沒有奶媽他們的消息,便想著來京都投奔少爺哥哥,當時隻聽杜捕頭說起,少爺哥哥在汴梁城橋頭街門前有棵大槐樹,單憑此消息,一路乞討一路打聽,單憑兩條小腿兒生生走了半年多才走到這汴梁城。
    並且還真被她找到了家門口。
    小丫頭說著哭著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待她醒來接著喝粥,如此反複二日,小丫頭這才算真正有了點人的模樣,趁它熟睡,富貴兒便給她手腳的凍瘡上了藥。
    睡了兩日的小丫頭徹底恢複了精氣神,能活蹦亂跳地下地走動了,富貴兒這才給小丫頭洗了澡換上了嶄新的新衣。
    富貴兒本以為,這一大家子都南下了,剩下自己一人孤苦伶仃,如今這小丫頭來了,有了說話的人,這院子總算有了點人氣。
    等到第三日,富貴兒正準備帶領小娟子逛逛這汴梁城,卻有好友方哲前來探望。
    兩位好兄弟一別多日不見,富貴兒弄倆硬菜,兩人坐定一邊對飲一邊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
    通過跟方哲的聊天得知,兩日後齊國七公主欲要遠嫁西定國,與西定國王李啟德和親。
    “哎,這西定國王也是的,本來已經娶了遼國的公主,如今又與咱大齊的公主和親,以後他這後宮,到底誰大,他也不怕後宮著火?”
    方哲猛灌下一口酒,伸手摸了一把嘴,低頭哀怨地說道。
    “方兄我有一事不明,二王子劉澈本是齊人怎麽就能搭上西定國的關係呢?”
    這劉澈殺父弑君的前前後後富貴兒已經很清楚,唯一一點想不明白的便是劉澈如何能從西定國接來八百死士。
    “嗨,這有什麽不明白的,二王子的生母乃是李啟德的親姐姐,當初打不過咱大齊便把公主送來大齊和親,你說這李啟德是二王子的親娘舅,如今又把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嫁給自己的舅父,你說以後這輩分怎麽論,該不會叫自己的妹妹為舅母吧,哈哈哈……”
    方哲是個性情豪爽之人,說話間便放肆地笑了起來,倒把一旁安靜吃飯的小娟子嚇得不敢進食。
    “還有,還有,這二王子就是個不靠譜的人,如今先王駕崩他不但不繼位,你看看這次七公主的陪嫁,送多少金銀財寶咱不知道,愣是要送二萬平民,送兩萬齊民去西定國為奴,這事也就二王子能做得出來。”
    方哲滔滔不絕地說著義憤填膺的言語,一時間倒沒有注意,對麵而坐的好兄弟富貴兒好長時間都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