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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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謝卯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看見家裏請的阿姨正在小南耳邊說著什麽,似乎是在教導。
是千代的安排嗎……謝卯沒有發散好奇心去詢問,他坐在桌上一個人靜靜吃早飯,等他吃完的時候,阿姨拿走了待清洗的盤子,而小南則拿著抹布過來擦桌子。
看到小南擦得正起勁,謝卯客觀評價道:“看來你還算適應。”
小南聞言臉上的神情一點點垮掉,表情既茫然又絕望道:“剛剛那個阿姨幫我算了我的欠債還有我的工資,保守估計我要幹十年以上。”
十年?謝卯愣了下,他上下打量整個人散發著頹廢氣質的小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有點被整笑了。
這是把人忽悠瘸了吧?謝卯沒好意思細問究竟是什麽欠債,他轉而說道:“那你還有時間學習忍術嗎?”
“有的!”小南一下又昂揚起來,聲音清脆道,“我每天都有休息時間的。”
意思是把休息時間挪過來學習忍術?謝卯頓感自己有些罪惡,他微微移開點目光道:“那現在開始?”
“好!”小南對學習的興致相當高。
現實永遠能很好地教育人,在那次被俘虜後,她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既然弱小就會身不由己,那就去學著變得強大。
小南跟著謝卯來到後院,謝卯道:“先展示下你擅長的吧。”
“呃……”小南從兜裏取出折好的一朵紙花道,“我比較喜歡跟紙有關的忍術。”
謝卯回想了一下問道:“紙手裏劍?”
“嗯嗯!”小南連忙點頭,她覺得自己的術很不起眼,所以很高興謝卯還能記得。
“自來也還教過你什麽術?”謝卯詢問道。
“一種名叫【式紙之舞】b級忍術,自來也老師說這個術的潛力很大,但我還沒學會。”小南垂下眼眉道,相比起她的朋友彌彥和長門,她總覺得自己是最笨的那一個。
“式紙之舞?”謝卯回憶了一下原著中小南的表現,這個術可以將身體化作無數紙片移動和變形,躲避物理攻擊,還可以飛行。
他輕輕點頭道,“術確實不錯,能夠以此為基礎展開很多變化,你好好鑽研,有不理解的地方都可以問我,我雖然不會那個術,但應該還是可以給你提供些建議的。”
“你知道這個術?”小南歪著頭好奇看著謝卯。
“有一些粗淺的了解。”
小南想了想自己遇到的麻煩,試探問道:“我在施展式紙之舞的時候,會有全身都快散架的感覺,根本不敢在戰鬥中使用。”
謝卯結合自己的知識道:“或許是查克拉輸出的問題,足夠多的查克拉才可以維持對身體的控製。”
兩人就【式紙之舞】交流了一陣,謝卯畢竟沒有真正學過這個術,當問題開始深入的時候他就隻能提供些不一定正確的建議,但好在這番交流讓小南有了新的思路和靈感。
兩人暫時結束對【式紙之舞】的討論,謝卯轉而問道:“你會一些常規的遁術嗎?”
“有學,但不太擅長,怎麽了?”
“要好好去學,不然你的手段太單一,一旦被敵人知悉情報就會被有效針對,你至少不能讓常規的遁術成為自己的短板。”
謝卯用自己舉例子:“就像我雖然是傀儡師,但也會去學習很多遁術來配合我的傀儡術。”
小南若有所思地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謝卯讓小南留在原地繼續練習她的【式紙之舞】,自己則到另一邊練習,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等到吃完中飯,謝卯回到自己的房間,拉好窗簾關好房門,現在空閑下來,他準備繼續上次灰霧之上拉人的嚐試。
希望這次順利……謝卯逆走四步來到灰霧之上,他先是看了眼自己,嚐試著讓自身的靈體膨脹到成人模樣。
盡管被拉上來的人僅能看到他的周身籠罩著灰白霧氣,但卻能大致分辨出他的體型,上次沒考慮到這點,這次謝卯不希望自己以小孩的身高麵對其他人。
等調整完體型,謝卯看到了一旁的“深紅星辰”,他找到上次觸摸過的那一顆,沒有猶豫,再次建立起聯係。
一片片水紋湧出,“深紅”爆發,一個人影快速在謝卯身旁的座位上成型。
來了……謝卯期待地看著,透過朦朧,他確定來者是上次那位金發的女士,具體容貌看不太清晰,但女人胸前的景象卻讓謝卯神情微變,心中多了份猜測。
“嗯!?”
人影一經成型她就快速警惕地站起,目光瞬間鎖定住這裏另一個人影——謝卯。
“怎麽回事,幻術嗎?”綱手邊警惕著邊上神秘的人影邊雙手結印,大喝道,“解!”
什麽變化都沒有。
綱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後退一步再次嚐試:“解!”
依然什麽都沒有發生,綱手咬住牙緊盯著謝卯,沉聲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入侵木葉襲擊我?”
木葉?這身材,這聲音,不會真的是綱手吧?
謝卯短暫錯愕後沒有忘記自己的準備,他輕咳一聲,準備用平淡又超然的語氣回話時,對麵的綱手卻突然沉腰擰背,掄起拳頭一個箭步殺到了謝卯麵前。
她剛剛的問話根本沒想著得到答案,隻是在牽扯注意,試圖打謝卯一個措手不及。
在綱手動手的一瞬間謝卯的汗毛就忍不住一炸,差點下意識翻滾躲避,好在他還記得這裏是誰的主場,在綱手即將擊中他的瞬間切斷了與深紅星辰的聯係。
“我們終將再會。”謝卯嗓音略顯空靈的道,目送著綱手消失在麵前。
媽的好險,差點就被砸中了……謝卯感覺自己的腦門還有點刺痛,他倒吸一口涼氣:“她也太暴躁了吧,麵對我這樣的神秘存在,不該是又警惕又害怕,怎麽小心翼翼都不為過嗎?”
謝卯揉著額角無奈搖頭,慢慢想明白過來為什麽。
這裏是忍界,忍者可沒有什麽所謂的對神明的信仰,突出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在綱手眼中,她恐怕根本沒把謝卯往神明的方向想,而是固執地認為自己中了奇怪的幻術吧。
所以綱手對他隻有敵意,一開口就是想著怎麽襲擊。
我應該更改下計劃,裝神弄鬼的效果並不好,很難被那些從來沒有過信仰的忍者接受……謝卯側過頭看著那些深紅“星辰”,新的疑惑躍入心中。
“為什麽我拉上來的人,會是綱手呢?”謝卯起身走到那些深紅“星辰”旁,拖著下巴想了一陣,最後微笑道,“果然,還得靠實踐證明。”
謝卯走回座位,伸手觸碰了另一顆深紅“星辰”,然後在另一側,一個一頭茂盛黃發,身材修長,少年模樣的人出現在了座位上,剛一定型,少年同樣警惕地站起身快速結印:“解!”
謝卯看得嘴角一抽,隻覺得這些忍者的動作出奇一致,一遇到無法理解的場麵時第一時間會認為自己中了幻術。
但謝卯沒有急著開口,反倒以一個悠然的姿態靜靜注視著少年的自救。
“解!解!解!”少年連續大喝,急的喘著粗氣,可周圍的灰霧就像是亙古不變般靜靜流淌著。
怎麽會……波風水門後退一步,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很可能不是中了幻術。
畢竟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受到傷害,隻是被困在了這裏。
他看向那悠閑端坐,被灰白霧氣籠罩的神秘身影,遲疑了一下後謹慎開口道:“閣下,你是誰?為什麽讓我來到這裏?”
很冷靜的少年……謝卯用一種舒緩的語氣道:“這是一次邀請。”
“邀請?”波風水門沉聲道,“我可以拒絕這份邀請嗎?”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謝卯似乎渾不在意地道。
聽到可以拒絕邀請,波風水門的身體忍不住放鬆了些許,他左右小幅度地觀察,一邊在心中讚歎這座龐大宮殿的宏偉,一邊詢問道:“請問閣下為什麽會邀請我?”
好問題,我隻是想實驗下這些深紅“星辰”可能代表著誰,但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是誰……謝卯用高深莫測的語氣道:“我欣賞你身上的特殊。”
特殊?波風水門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麽特殊,他隻是偌大木葉中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忍者,夢想著成為火影而已。
不等波風水門細問自己身上的特殊,謝卯突然問道:“你覺得這個世界怎麽樣?”
怎麽忽然問這樣的問題……波風水門覺得這個問題沒什麽不可回答的,於是他斟酌著道:“有不好的地方,但也有很多美好的地方,這是一個值得我去愛的世界。”
“這個世界有太多你沒看見過的苦難,它本可以更好,但它病了。”謝卯往後靠住椅背,手肘撐在扶手上,手背扶住微側的腦袋緩緩道。
“您……說得對。”波風水門無法反駁,盡管他還沒有親身上過殘酷的戰場,但卻經曆過戰爭的時期,很清楚這個世界有無盡的紛爭。
有紛爭就會有毀滅,毀滅會孕育更多的苦難。
要是這個世界沒有戰爭,那該多好啊……波風水門曾這麽想過。
“你是希望像觀眾一樣旁觀著這個世界的苦難,還是希望去做些什麽?”謝卯微笑著開口問道,像是一位長輩般問詢著。
“我不認為自己有改變世界的力量,我更希望專注眼前。”波風水門認真地道,並沒有因為謝卯幾句話就頭腦發熱。
“單個人的力量確實薄弱,在世界麵前顯得是那麽渺小。”謝卯隱含笑意道,“所以人類善於合作。”
這是在邀請我加入這個神秘的組織,成為他們的一員?波風水門並不想這麽做,他委婉拒絕道:“改變未必是件好事。”
“安於現狀也未必是件好事。”謝卯不在意對方的拒絕,他人在陌生的環境裏保持謹慎是很正常的事情,換做是他也不會隨便接受什麽。
“請允許我再好好想想吧。”
“當然,這是你的自由。”謝卯不急於讓對方表態。
波風水門感受到了謝卯舒緩的態度,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詢問道:“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閣下?”
謝卯放下手,身體坐直平靜道:
“我是這裏的召集者,你可以稱呼我為……”
“子。”
子?波風水門從來沒聽過這樣的名號,一時間既品不出這個名號潛藏的意思,也不能做出有效的聯想。
“你有一周的時間,當你想明白的時候,你也會在這裏擁有一個代號。”
謝卯低沉地說道:“在離開前,你需要答應一個合理的要求。”
“您請說。”波風水門的警惕心一下子拉到了最高。
“不得透露有關這裏的一切。”
謝卯用一種篤定,仿佛公證的姿態宣告,整座宮殿都似乎有了晃動,讓波風水門沒有猶豫地快速道:“是!”
這不是太難為人的要求。
得到波風水門的承諾,代號為“子”的先生輕輕一揮手,深紅的潮水頓時在波風水門的麵前湧起,等到眼中的深紅退去時,波風水門發現自己仍然坐在家中,姿態與先前並沒有任何差別。
窗外的陽光靜靜照在他剛剛纏了一半繃帶的手臂上,血色的傷口是他榮耀的證明。
是……夢嗎?短時間波風水門甚至無法分清現實與虛幻,他靜靜地看著手臂上的傷,伸出另一隻手碰了一下。
痛!波風水門沉著臉,仿佛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起四周,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站起身走遍自己的房間,仔細地觀察各個地方,可結果都是毫無異常。
沒有任何人入侵他的住宅。
“我的身體並沒有被帶走,所以僅僅隻是意識被抽離了?”波風水門看了眼房間的鍾表,試著分析道,“沒記錯的話,時間應該是一比一的……那座宏偉的宮殿有許多座位,或許有很多類似我這樣的人被‘子’邀請,成為他們的一員,秘密地聯合在一起。”
“那究竟是怎樣的手段啊……”波風水門輕聲感歎道,居然有人能將他的意識毫無察覺地帶到其他地方,這意味著在那位“子”麵前,他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非常可怕!
波風水門秀氣的臉陷入糾結之中:“要不要把這件事報告給上麵,讓火影大人多一點防範?不,不行,那位‘子’看起來非常手段,我一旦上報,很可能就會被他發現,遭遇致命的危險。”
波風水門左思右想,覺得既然現在還沒遭遇什麽不好的事情,那麽就暫時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波風水門拿出紙筆,用特殊的暗號記錄了剛剛遭遇的神奇事情。
如果某一天他因為“子”而不幸暴斃身亡,沒來得及留下遺言,漩渦玖辛奈也可以根據他留下的暗號還原出事情的真相。
“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寫完暗號,波風水門將本子藏在了特殊的夾層裏,這個夾層隻有他和漩渦玖辛奈清楚。
做完這一切,波風水門手臂上的傷又隱隱作痛,他低頭看去,神情晦暗了些。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足夠美好,他又怎麽會受傷呢?
在過去,他還能說服自己沒辦法,世界就是這樣的,但現在,似乎有一個額外的選擇擺在了他的麵前。
他有一周的時間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