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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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後,藻月委托了夜鬥去尋找夜之森水波姬曾經的神使。
    不過夜之森水波姬消失已經有幾十年了,曾經的河流早已被填平上麵蓋上了房屋,完全不見往日神社的痕跡,神使也不知去向,打聽起來需要一定時間。
    畢竟對於妖怪神明這些壽命動則上百年的長生種而言,人類眼中已經相當於人生四分之一的十幾二十年,在它們看來卻隻是打個盹、晃晃神的功夫就過去了。
    或許那位白蛇神使還沒從它所侍奉的神明已經消失的現實中回過神來,正躲在某個地方繼續為此而悲傷。
    對方不出來走動的話,想要找到它的行蹤確實不容易。
    再說另一邊,因為礙於阿賴耶識的存在,所以這段時間在祂再次休眠之前,咒靈蟄伏起來沒怎麽活動。
    於是日子回歸平靜。
    藻月的日常除了繼續經營這邊的學業和教團外,接下來都一直沒什麽波折。
    至於她老家忍界那邊,這幾年可以說是日新月異。
    得益於大範圍的戰爭平息,總體變得穩定,再加上有不少到這邊學習的族人,將一些知識帶了回去,並應用在城鎮的建設中,然後以此為中心擴散出去,讓當地周邊的民生科技開始迅速提升。
    就這樣轉眼間。
    藻月不知不覺便在這邊生活學習了幾年,而且時間一晃,就已經從剛上學的小學生轉眼變成了中學生。
    至於比她早兩年的小夥伴,則準備在明年升高中了。
    現在再叫小夥伴可能有點不太合適了。
    因為自從初三下學期開始,惠進到青春發育階段,身體開始快速生長抽高,原本臉頰上還有點屬於孩童的嬰兒肥,現在也由於這段時間長得太快而瘦了消退下去,不過相對的,五官輪廓倒是變得清晰起來。
    原本在初一的時候,身高方麵藻月是領先一步,甚至比她小夥伴還高半個頭。
    結果沒想到就是那麽兩三個月的功夫,刷啦一下,她的小夥伴就反超了她,而且變成比她高出整整一個頭。
    ……
    課室裏。
    剛才的課上,最後老師將他們這次期中考的成績單發放下來。
    隨著下課鈴響起,坐在藻月座位後方的同學,就向前探頭問道:“大筒木同學考了多少”
    藻月稍微給對方看了眼試卷上的分數。
    “嘶,果然又是滿分。”
    這時,隻聽見旁邊有同學正提道初中升高中的擇校考試,然後感歎著“三年級的前輩們留在學校的時間不多了”這樣的話。
    於是座位後方的同學又順便問道:“對了,高年級再過兩三個月就要離校了吧。”
    “啊對啊。”藻月想了想,雖然現在還隻是第一學期,但有意要參加擇校考試上高中的初三學生來說,其實剩下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因為大部分高中舉行自主擇校考試的時間都集中在七月份,也就是第二個學期,所以一般如果成功通過擇校考試的話,第三學期對於這部分已經考上理想高中的學生而言就變得可來可不來。
    “所以說,如果有喜歡的學長,要捉緊時間告白了,不然畢業後可能就沒機會見麵了。”
    藻月:“”
    藻月迷惑了一下,大概出於上輩子種花家祖傳的勸學本能,所以她第一反應竟然是想大喊一聲“初中生就別早戀了,學業為重啊”。
    但看著不管是她後麵的同學,還是旁邊先討論起相關話題的幾個人,都是一臉憧憬之中眼底帶著幾分雀躍的神色。
    她還是把吐槽憋住了。
    “不過大筒木同學和惠學長直接同一屋簷下,也不用擔心這點了。”旁邊的同學發
    現她們也在談這個話題後,就轉過來有些羨慕的說。
    隻是緊接著,對方又話鋒一轉道:“不對,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因為惠學長在學校可是被很多女生私下抱有好感,萬一被人搶先告白那就麻煩了!對了,你記得留意著看他的第二顆紐扣有沒有被人拿走。”
    藻月:“……”
    啊這。
    她想了想惠惠日常看的書,幾乎全是學術類人文地理法律等方麵的正經讀物,沒一本是多餘的,想說她家惠惠在學習方麵很自覺,根本不用讓人操心會早戀分散心思。
    話雖如此。
    但到了中午時分,大家坐在一起吃飯時,藻月忽然想起上午課室裏其他同學的話,還是忍不住帶著幾分八卦的心態,瞄一下她家小夥伴的上衣。
    咦然後發現,她家小夥伴的上衣還真少了一顆扣子。
    向來洞察力敏銳的惠,很快就注意到女孩的動靜。
    雖然現在還隻是第一學期,但對於三年級的學生來說,哪怕隻是處在本學年的開頭,也無法忽略這是他們初中的最後一年。
    因為處在初中的倒計時,臨近各奔東西,再加上正處在青少年萌動的階段,而且日本許多學校都不會明令禁止學生交往,所以難免人心浮動,那些早熟的少男少女,都抓緊時間向好感的對象表白。
    惠這段時間抽屜裏沒少會出現充滿少女心的信封。
    對於有人向自己告白這種事,盡管惠覺得現階段談情說愛的少男少女們,其實大多隻是受荷爾蒙的驅使,還有看著身邊朋友都相繼成雙成對後,擔心被落下而做出的從眾跟風行為,並非真正理解愛的含義。
    但畢竟能夠鼓起勇氣寫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還是會以認真的態度對待,會抽出時間去見麵並給予對方正式回絕,免得讓對方猜來猜去。
    隻不過這段時間因為收到告白信件的頻率太高,難免對他的日程有點影響。
    於是為了避免要再花心思去應對他人的告白,所以他索性就自行先把胸口那顆紐扣摘了下來。
    而發現他胸口的扣子已經沒了後,其他人以為他已經有了交往的對象,果然就沒什麽人再向他遞情書了。
    “在這裏。”此時見小女孩,惠從口袋拿出那顆紐扣後,順便問道,“你要嗎”
    其實現如今的藻月或許也不能說是女孩了。
    盡管在惠看來她本質並沒有什麽改變,但無可忽略的是,她外在的體態正在向著少女的狀態過渡。
    隻不過她的心性好像沒怎麽見成長,內裏仍然還是和小孩子時一樣。
    就好像現在。
    藻月看到他拿出那枚紐扣後,第一反應隻是:“咦原來是掉了嗎我有針線哦,要不要補補”
    這讓旁邊原本正抱著一種看八卦的激動心情,豎起耳朵進行圍觀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兩個,見狀紛紛露出扼腕的表情。
    惠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說:“不影響穿,過段時間再補。”
    製服外套裏麵還有件打底的衣服,不扣扣子也沒事。
    藻月點點頭,就沒在糾結這個事,接著轉而問起:“對了,惠惠有打算要考哪裏不”
    津美紀去年已經順利考上了心儀的高中,接下來不出意外就是向大學衝刺。
    然後菜菜子和美美子,她們基本沒有任何疑慮,因為從開始上學時這對雙胞胎就決定是要去咒高的。
    倒是惠好像還比較不確定。
    雖然從去年初二開始,已經具備對付一級咒靈實力的他,就開始作為咒術師接受一些相關的委托,但在他看來咒術師隻是相當於兼職工作,至於把它當作正職的話……因為他自身並沒有什麽想要幫助人的崇高理念,再加上即便不走咒高渠道,他也依舊
    能接到咒術師的任務,所以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必要到咒高。
    隻不過惠畢竟有著稀有的祖傳術式,五條悟那白毛出於對人才的稀罕,一直不死心的試圖說服他,讓他初中畢業後來咒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慣性,明明上學期間經常逃課違規違紀的問題學生,白毛居然畢業後決定要留在學校當老師。
    按照五條悟的話來說就是“我把代表未來的年輕人拉攏到我們那邊”。
    至於夏油傑,雖然當初動過中途輟學改行的念頭,但在藻月他們的幹預下,最終還是順利完成學業後,現在主業是在盤星教當教主,偶爾會到咒高代課。
    硝子則在畢業那一年在咒高的渠道下,拿到醫師資格證,然後留在校當校醫。
    不過這個倒是意料之中,畢竟是擁有反轉術式,高層方麵肯定是會為了保住這個唯一擁有可治療他人能力的咒術師,不會讓她離校去外麵。
    而在去年,乙骨也來到了東京。
    因為十年後火箭筒的關係,她的小夥伴被未來的乙骨告知並拜托讓他的幼馴染回避死亡,所以這次裏香避開了那場原本會讓她當場喪命的交通事故。
    盡管當時情況隻是貨車司機開車時稍微走神,沒注意到正在過馬路的孩子,然後反應過來時又錯把油門當刹車,並不是什麽大型事故。
    但對於現場的親曆者,當時眼看著貨車與他們幾乎是貼臉擦肩而過,尤其看到與他作為青梅竹馬的裏香幾乎差點要被正麵撞到,那千鈞一發之際的驚險,對於還是小學生的乙骨而言仍是不小的刺激。
    導致他一下子爆發出能碾壓絕大部分咒術師的咒力,讓他暴露出他作為咒術師的潛力。然後被過來善後的五條悟發現他也是菅原道真的後人,五條家的遠方旁支後,到他上初中時就開始各種遊說招攬,讓他中學畢業後來咒高。
    對於五條悟能遊說成功,藻月挺意外的。
    畢竟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一看就不靠譜,再加上宗教學校什麽的,聽起來更像是一些騙人的野雞學校。
    沒想到居然能讓乙骨的家人同意他離開家裏到東京去上學。
    對此,五條悟很得瑟的告訴她:“這個簡單,我告訴那個叫裏香的小姑娘,和乙骨來東京這邊讀書的話,兩個人在外麵租房就有機會同居,然後她就立馬幫忙勸說了。”
    真要算起來,其實真正說服了乙骨和他家人的是裏香,五條悟壓根沒怎麽費心思在這上麵。
    藻月:“……”
    好家夥。
    白毛居然情商在線了。
    ……
    此時見小夥伴似乎還在猶疑不是很確定的樣子,藻月理解的寬慰道:“沒事,還有大半年時間考慮,也不用急著決定。”
    說著,她忽然直接湊過去。
    “這裏好像沾到東西了。”藻月拿下一隻小蟲子。
    大概是人經過樹下時,剛好有風吹過,於是從樹上掉落到人身上的。
    少女的突然湊近,讓惠心裏一跳。
    不過看到她隻是盯著剛剛拿下來的蟲子,於是他又按捺住原本下意識想後退一些,稍微保持點距離的念頭。
    因為這反而會顯得他一驚一乍。
    “哈哈,惠惠居然沒發現,它好像趴在你肩膀上很久了。”藻月說完還順手戳了戳他臉,然後發現對方現在已經沒有嬰兒肥後,就迅速改為摸一把,並有些遺憾的說,“啊……差點忘了,惠惠最近變瘦了,臉不能像以前那樣可以捏了。”
    惠:“……”
    明明做著已經有些超出一般界限的親密舉動,但由於她做起來時態度過於坦蕩自然,以至於又不帶半點曖昧。
    可是如果說她隻是還當著像小時候一樣相處,還沒有男女意
    識,可是同樣的舉動好像又不見她會對其他人這麽幹。
    “不過不用擔心,我還是一樣喜歡惠惠啦。”藻月見小夥伴不作聲,又補充道,說完還自顧自的點點頭。
    每次聽著這種不加掩飾、坦蕩表現出自身喜好的話語,惠心裏便有些複雜,她究竟是懂還是不懂啊。
    或許自己也沒有自以為的那麽理性。
    惠覺得,自己或許也受到青春期的影響,心態變得患得患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