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想著這段時間所見所聞，滿心羨慕。
    這裏沒有戰爭，國泰民安，不用受壓迫，平民百姓也能安居樂業，女人也能出去工作，不用受人指指點點。
    隻要好好工作，就能過平平淡淡安居樂業的生活。
    像她這樣賣藝的歌女，也不會被人隨意羞辱，能夠得到應有的尊重，每個人都能堂堂正正有尊嚴地活著。
    這是她那個年代，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狀態，她特別喜歡這個時代。
    厲啟明目光瞬間看向他哥，這畢竟是大哥的地方，他眼巴巴道：“大哥~”
    厲覲行橫他一眼，大男人撒嬌，也不嫌害臊：“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
    “別啊！”厲啟明呆住了。
    他根本沒經驗好不。
    厲覲行向牡丹點點頭，直接出了房間。
    牡丹目光隨著他的身影而去，總覺得這個背影眼熟，卻又不知道具體是誰。
    這個男人看著就不簡單，絕非等閑，要是在自己的年代，也是當地一霸。
    厲啟明望著又是一人一鬼的房間，不自覺將被子摟緊，隻露出一個頭，盯著牡丹看。
    也許是怕人沾染鬼氣，牡丹離他有段距離。
    “小少爺不要怕，我說了不會傷害你的。”
    也沒能力傷害。
    厲啟明咳了咳，壯膽子，找了個借口：“那個……你是歌女，能聽你現場唱首歌嗎？”
    隔著近一個世紀的歌曲，一定非同一般。
    牡丹聞言一愣，手放了下來，神色間有股難言的哀傷。
    厲啟明一慌，趕緊道：“我隻是好奇那個時代的歌曲，想聽一聽，你要不願意也沒關係。”
    牡丹聞言，鬆了口氣，微微一笑，笑意從眼角蕩開：“小少爺想聽牡丹唱歌，是牡丹的榮幸。”
    還以為這人跟其他人一樣呢！
    好在，他不一樣。
    她想起在百樂門的日子，清唱了起來。
    歌聲婉轉，吳儂軟語，別具韻味，在房間悠悠回蕩。
    婉轉如訴，又蕩氣回腸。
    厲啟明望著牡丹，撐著下巴，陶醉道：“這大概就是國色傾城，就算是現在的大明星，也很難有這樣的風情了。
    要是你還活著，絕對能紅，確實有紅顏禍水的潛質，隻不過男人的花心，怎麽能用女人買單，要真將自己失敗的帽子扣到女人頭上，隻能說明男人的無能。”
    牡丹聞言，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這樣年輕，卻能為她這樣的女人說話：“小少爺高義。”
    厲啟明咧嘴一笑：“別叫我小少爺了，聽起來怪別扭的，叫我啟明小哥哥。”
    牡丹從善如流，笑的風流多姿：“啟明小哥哥，我能留下來嗎？”
    厲啟明一臉同情：“可你現在是鬼，人間不適合你。”
    牡丹可憐兮兮道：“我隻是想有個人說說話，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太孤單了，我不會打擾到你們的，讓我留下來好嗎？”
    “能不能留下來，可不是我們說的算。”
    牡丹神情黯淡，她隻不過是想見識見識這個讓人向往的時代罷了！
    可她終究不再是人了。
    厲啟明見不得這麽個大美女黯然神傷，心生不忍：“這是我哥的地方，我問我哥看看，我哥很好的。”
    牡丹感動不已：“謝謝啟明小哥哥。”
    厲啟明聽著這個稱呼，滿意道：“你自個兒找個地方待著，別總是神出鬼沒，明天我帶你了解這個世界。你們做鬼的要睡覺嗎？”
    牡丹搖頭：“不需要的。”
    做鬼這段時間，她感受不到餓，感受不到困。
    她隻感受到無盡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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