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的想法非常簡單。
    芙卡洛斯要機會的不是神座麽？而神座又是和神明本身緊密相連的，所以芙卡洛斯才不得已必須磨劍斬殺自己。
    那我直接找個人替換你芙卡洛斯不就得了麽？
    讓那個新神接替芙卡洛斯的神位，然後一舉將其連人帶神座一同斬碎。
    “.”
    芙卡洛斯原本信心在握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木然。
    對於林風這跳躍的腦回路，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隻能回一句：“這個隻是理論上可行。”
    “不，我覺得就是可行。”
    林風的思路越想越是順暢，嗬嗬笑道：“你用信仰之力造這把劍是為了幹什麽？擊碎水神的神座對吧？”
    “你審判芙寧娜的目的是什麽？”
    “讓楓丹的信仰之力中帶上對神明的否定，從而使這把劍在底層代碼上就帶有對神明的特攻性。”
    “那麽不論是理論上還是實際上。”
    “這把劍要斬碎的，都是水神神座，而不是坐在神座上的那個人。”
    “所以我隻要找到一個能夠繼承伱神位的人，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林風越說越是興奮，甚至人選他都選好了。
    多托雷。
    你不是想成神麽？
    那我就抓你一個切片，幫助你的切片成神！
    “.”
    短暫的震驚後，芙卡洛斯卻否定了林風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不可以的哦。”
    “能夠坐在神座之上的水神，唯有我才可以。”
    “否則的話，我的命運線一旦發生波動，天理必然會有所察覺。”
    芙卡洛斯很是感激林風為她著想的意圖。
    但她的語氣卻非常無奈。
    除非林風能夠找來一位不屬於提瓦特命運的降臨者，否則的話，隻要是世界樹上有名有姓的人，當她繼承神座時，天理必然能夠察覺到這裏的異常。
    “不。”
    “天理就算是察覺到了，她應該也不會出手。”
    林風搖了搖手指。
    “？”
    “為什麽這麽說？”
    芙卡洛斯皺起眉頭，臉上布滿了疑惑。
    楓丹人必死的命運就是天理編製的，那麽楓丹現在有救了，天理察覺到了為什麽會不管？
    “因為，天理也想讓楓丹人變成人啊。”
    林風咧嘴一笑，說出了自己先前的推論。
    果不其然。
    楓丹人變成人類都在天理的謀劃中，這一番推論讓芙卡洛斯驚到合不攏嘴。
    “所以說。”
    “隻要是楓丹人能夠真正變回人來，那天理才不會管你神座上坐的到底是誰。”
    “神座崩毀後，她真正要懲罰的人。”
    “隻有一個。”
    林風清了清嗓子，肅容道：“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芙卡洛斯驚咦道。
    “沒錯，神座碎裂之後，那維萊特重歸完整之龍，重新執掌提瓦特的水之大權，這才是天理不能容忍的。”
    “他很可能會親自出手，殺死那維萊特，或者再次剝離那維萊特的水之大權，重新凝結出新的神座以此來鎮壓提瓦特的龍之秩序。”
    林風的推斷有理有據。
    哪怕是打心底裏不想承認這些事的芙卡洛斯也不得不接受這個說法。
    天理對厄歌莉婭的態度確實不太正常。
    對楓丹人的原罪懲罰，更是稱得上是折磨。
    如果按照林風說的這樣，天理的目的其實和厄歌莉婭與芙卡洛斯一樣，就是為了讓楓丹人重新變成人，那她確實不會管神座上坐的到底是誰。
    隻要是神座碎了就成。
    到時候她再出手，將新任的水龍王那維萊特強行鎮壓，重新將提瓦特的水之秩序給割裂開。
    “呼——”
    “可是，那維萊特”
    芙卡洛斯眼中露出了不忍。
    她與那維萊特從來沒有正式見過麵。
    邀請那維萊特來做最高審判官，也是她授意芙寧娜去做的。
    目的就是讓這位本來對人類無感的水龍王對人類產生感情，這樣在自己歸還大權後，他就不會再對楓丹人降下有罪判罰了。
    本質來說。
    她一直都是在利用那維萊特。
    而她對此的補償，就是完整的水龍大權。
    可現在林風卻說。
    一旦那維萊特拿回完整的水龍大權，那麽他一定會被天理鎮壓。
    這就讓芙卡洛斯不由恍惚了起來。
    一邊是承擔了幾千年原罪的楓丹人，一邊是被自己利用的水龍王。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做出抉擇了。
    “天理現在很弱，對不對？”
    見芙卡洛斯默聲不語，林風便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我”
    “我不清楚。”
    “但，她好像一直在沉睡。”
    芙卡洛斯也不太清楚這些問題。
    在她的印象裏，隻有厄歌莉婭傳來的那一句‘天理不可與之為敵’。
    “沉睡。”
    “真是隻是簡單的沉睡麽？”
    林風深吸了一口氣。
    芙卡洛斯給自己的情報很多。
    再結合之前溫迪鍾離熒還有阿佩普給出了一些零散情報。
    他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假設。
    “天理，很可能已經鎮壓不住提瓦特大陸了。”
    這話一出。
    芙卡洛斯直接驚得說不出話了。
    她一個正經八經的塵世七執政都不敢這麽說，林風為什麽敢這麽篤定。
    “嗬——”
    “天理，已經虛弱到這種程度了，難怪女皇會對她豎起了反叛大旗。”
    感慨一句後，林風說出了他做出如此推測的理由。
    首先。
    根據阿佩普所說。
    原初之人降臨提瓦特大陸後，七位龍王曾與他展開過一場曠日長久的戰鬥。
    這一場將這個提瓦特都給打碎了戰鬥。
    最終以七龍王的失敗而告終。
    初代風龍王，岩龍王，水龍王在這場戰鬥中隕落。
    隨後便是法涅斯造人。
    也正是在這個時間點，厄歌莉婭誕生，並犯下了違規造人的僭越之罪。
    最終震怒的法涅斯降下了懲罰。
    林風十分確信。
    那時候的法涅斯依然還有著鎮壓整個提瓦特大陸的能力，所以他才會信心滿滿地編製了命運，準備在水龍王撈人之後再次將其撕碎。
    可在這之後。
    第二王座降臨，與法涅斯展開了大戰，勝者，為現在的天理。
    毫無疑問。
    這個勝者同樣也有著鎮壓提瓦特的力量。
    這位天理到底是反人類的還是愛人類的，現在尚不清楚。
    林風隻知道。
    緊隨其後的，就是被法涅斯趕到宇宙之外的龍王尼伯龍根凶悍歸來，這位龍王從天外帶來了深淵力量，雖然它再次戰敗了，可是這一次那位勝者的天理也被眾創，從此再也無力鎮壓提瓦特大陸了。
    因此為了鎮壓住提瓦特的龍之秩序。
    天理下達了開啟魔神戰爭的命令。
    關於這一場戰爭的本質，林風很早以前就已經猜出來了。
    所謂魔神。
    其實就是提瓦特的本土生靈獲得第一王座的碎片製造而成的，因此魔神愛人的思維鋼印才會被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而魔神戰爭。
    它的本質就是講這些碎片重新集合起來。
    同時將這些碎片中的龍之權柄也再次結合起來，從散碎雜亂的龍之權柄，變成一條相對比較完整的龍之權柄。
    塵世七執政的神座。
    說白了。
    就是這些權柄的具現化。
    至於神之心。
    這玩意林風也猜對了一半。
    他一直都認為這東西就是天理用來限製七神的，同時還是與天空島的聯係，若有若無的東西而已。
    可在芙卡洛斯解釋後。
    他終於知道了。
    這玩意確實是與天空島的聯係。
    但那是因為這東西是天理製作出來用來鎮壓神座的。
    它和天理的聯係。
    就是這東西一旦被毀了，那就說明神座裏的權柄脫離了天理的管控範圍內，一條龍之秩序很可能會被釋放出來。
    這也是納西妲威脅多托雷摧毀神之心時，多托雷不敢賭的原因。
    天理搞了一出魔神戰爭，又弄了神之心鎮壓神座的行為。
    在林風看來。
    就是她已經徹底虛弱，她甚至可能都沒有自信自己到底能不能鎮壓住提瓦特大陸了。
    所以她才會冒著七神反叛自己的危險，強行將他們和神座綁定在一起，並且還用神之心鎮壓住他們。
    “天理，很弱了？”
    芙卡洛斯呢喃了一句，卻還是遲疑道：“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
    林風嗬嗬笑道：“讓那維萊特直麵可能會出現的天理，在天理虛弱的情況下，他沒準還真可能不會出事的，倒是你。”
    林風話鋒一轉：“我知道你不想連累其他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芙寧娜？有沒有想過你那個作為人類的自己，她這五百年到底有多痛苦。”
    “對於芙寧娜來說，你和那維萊特就是她的精神寄托，現在我有辦法能救你下來，你又何必一定要尋死覓活的呢？”
    “活下來，陪一下芙寧娜。”
    老實說。
    芙寧娜怎麽樣林風一開始並不在乎。
    他隻是想著找到真水神，把神之心弄到手，讓達達利亞趕緊安全地滾回至冬就完事了。
    可萬萬沒想到。
    他從芙卡洛斯居然得到了這麽多信息。
    尤其是芙寧娜的信息。
    芙寧娜是個人類。
    一個在神明的詛咒下，永生不死卻又不可能得到幸福的人類。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她坐在王座之上，努力扮演著神明，沒人訴說寂寞，隻能一遍又一遍麻木地接收著楓丹人的歡呼，甚至不能漏出半點紕漏。
    與此同時。
    神格的芙卡洛斯日複一日的磨著一柄足以殺死自己的劍。
    她很害怕。
    可她還是堅定地磨了下去。
    親眼看著這柄凶器日益成長，直至它真的足以殺死自己。
    “楓丹人何德何能，攤上你們這樣兩個神明。”
    林風心底歎了一聲。
    在他心裏，原本並無所謂的芙寧娜，和神明無異。
    當一個人類能夠五百年堅守本心，隻為了拯救一群人的時候，那她就是神明，沒有問題的。
    除此之外。
    還有前代執政厄歌莉婭。
    芙卡洛斯說的很清楚。
    在坎瑞亞戰爭之時，厄歌莉婭意識到她不死的話，胎海心髒的位置就永遠被她占著，那維萊特也就不可能會誕生，能夠拯救楓丹的機會就不會出現。
    所以她毅然決然地做出了決定。
    將神位傳給有意願拯救楓丹人的芙卡洛斯，而她本人，則親赴須彌，以自身的純水精華，堵住了坎瑞亞的出口，用自己的肉身，將足以泛濫提瓦特的深淵力量死死堵住。
    自此。
    那維萊特誕生。
    芙卡洛斯的拯救楓丹計劃才正式開始執行。
    如此的三位神明齊聚楓丹。
    她們中的每一個，都是在堅定地為這拯救楓丹人的目的而努力，哪怕是殺死自己也在所不惜。
    這便是林風動容的地方。
    在他的故鄉，也有這麽多為了拯救人民付出生命的英雄。
    感同身受下。
    林風已經下定了決定，那就是幫助芙卡洛斯完成這個拯救楓丹人的計劃。
    如果可能的話。
    他還打算將芙卡洛斯也救下來。
    芙卡洛斯也明白他的心意。
    感動之餘，她也下定了決心：“好，我，我想嚐試一下，不過繼承神座，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有了這句話。
    林風也就放下心了，長處一口氣道：“放心，我找的那個人肯定合適。”
    說著，他又想了一件事：“對了，你這個諭示裁定樞機，上次為什麽判達達利亞有罪？”
    原本林風以為諭示裁定樞機隻是一個單純吸收信仰之力的機器。
    但在見到芙卡洛斯之後，他就確信了，芙卡洛斯的意誌，肯定對這台機器有影響。
    那也就是說。
    達達利亞有罪的判罰，其實就是芙卡洛斯做的。
    她為什麽這麽做？
    林風沒想明白。
    芙卡洛斯也給出了她的解釋：“你的那個朋友，他身上，有來自天外的力量。”
    “天外的力量？”
    林風眉毛一挑，馬上就想到了：“深淵力量？”
    “對。”
    “原始胎海裏，有一條吞星之鯨侵入了進去。”
    “它大肆地吞噬著原始胎海的能量，造成胎海的不斷異動，連帶著楓丹的海平麵都上升了不少，將預言的進度加速了很多。”
    芙卡洛斯無奈地說道：“可是以這個星球的力量，根本就沒法處理掉那條鯨魚。”
    “所以你就想到了讓達達利亞去試一試？”
    林風露出了一副地鐵老人的表情。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就說，為什麽達達利亞明明什麽都沒幹，怎麽就突然被判有罪了。
    芙卡洛斯也承認了這件事：“是啊，但是很可惜，他的力量並不足驅逐那條鯨魚，現在，我隻能將希望放在那維萊特身上了，希望重新掌握水之大權的他，能夠將這條鯨魚驅逐出去，還楓丹一個太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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