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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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來的大夫。”女性僧人嘴角露出魅惑笑容,伸出纖纖玉手,指了指西方,輕啟微唇道:“在那邊。”
    她的動作和舉止,絲毫不像一名僧人。
    “在下,告辭。”
    李浩再度拱了拱手,大步走出門外。
    本以為這裏麵會是哪個男子布下的圈套,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事情便的有意思起來。
    走出廟宇,眺望外界,他目前身處於一座荒涼山野內。
    樹木緊羅密布,雜草叢生。
    根本看不見分毫四海城那繁榮且密集的屋舍景象。
    另一邊,李浩剛走出大門沒多遠。
    寺廟內的女性僧人,便轉頭看向黑暗出。
    在哪裏,靜靜戰力著一名身穿黑衣,麵容陰沉的男子。
    “他很弱,但也很強,很奇怪。”麵容陰沉的男子,向女性僧人道。
    “連你也沒有把握”女性僧人卷起袈裟盤坐在蒲團上,神色淡然道。
    “偷襲的話應該能解決。”
    “去監視他,若是出現意外,就把他殺了。”女性僧人閉上雙眼,掌中佛珠開始一扣一轉。
    “是!”
    陰冷男子低下頭,緩緩在黑暗中退去。
    外麵,李浩走在平緩山路,順著方向下山而去。
    夜色下吹來的冷風,有著絲絲涼意。
    目前他的這幅軀體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
    噠!噠!噠!
    一連串馬蹄聲從側麵傳來。
    李浩問詢轉過頭,一個黑掌直接抓住他衣襟提了起來,猛的放在馬背上。
    整個過程行如流水。
    咻!咻!咻!
    不等李浩反應過來。
    一發發利箭從身後射來。
    正中馬頭,烈馬哀嚎幾聲直接癱倒在地。
    剛坐上馬匹的李浩也是順勢落在地上。
    在他身前,站著以為身披盔甲,手持鋼刀的男子。
    “田舍郎,你跑不了的!”
    數十位騎兵從四麵八方而來,將兩人包圍。
    其中一名仿佛頭領的家夥拔出利劍,指向田舍郎讓其投降。
    田舍郎不願,抽出倒地馬匹上的雙刀,立於身前。
    一身氣勢直接爆發而來。
    凝血境。
    站在身後的李浩,看出這位男人的武道境界。
    至於其他數十位騎兵大多都是普通人,而那位似乎頭領的家夥則是練血。
    若是一對一,這些人自然不是對手。
    可若是其上陣,並且用利箭穿插圍攻,凝血境也不好受。
    畢竟沒法和沸血境一樣,利用氣血作為防禦手段。
    這一戰必死無疑。
    “抱歉小子,是我田舍郎連累了你。”
    田舍郎也沒想到這次外出尋找郎中,竟會遇到追兵。
    最後還連累旁人。
    “田舍郎”李浩挑挑眉。
    瞧著對方不認識自己的模樣。
    李浩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無事,真好也活動一下筋骨。”
    聳了聳肩,李浩那原本柔弱身體瞬間爆發驚人氣血。
    他把那層薄膜直接強行捅破。
    數十發利箭在此刻密密麻麻射出。
    田舍郎持刀而立,正欲抵擋。
    一道血影立於前方,身形快如閃電。
    刺啦!
    刺啦!
    圍攻兩人的數十名騎兵,根本瞅不見李浩身影,便被直接扭斷脖頸。
    當場炸裂死去。
    那領頭男子求饒的話語都為說出口,便被李浩一拳碎掉頭顱。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全部屠殺完畢,田舍郎也是收起雙刀,拱手躬身感謝救命之恩。
    “今夕何年”抖了抖手,氣血之力清理渾身沾染的血漬,李浩詢問道。
    “啟祥十八年。”田舍郎略有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
    大陽王朝的前朝便是大啟王朝,啟祥十八年,當時大啟王朝分裂數十個國家,互相割據群雄爭鹿。
    最後距離他所在的陽康六年相隔了五百多年。
    這樣的時間段,直接證實李浩心中所想。
    “你的妻子是不是生了重病,我可以為其醫治。”
    “妻子前輩,在下從未娶妻。”田舍郎遲疑一番,繼續道:“是,在下主公的女兒,陵陽公主生了重病,若前輩願意相救,在下願獻出一切。”
    對方實力高強,說不定,真能救治公主的怪病。
    “陵陽公主。”
    聽到這個名字,李浩挑挑眉。
    據他所知,四海城公主墳曾經埋葬的公主,名號便是陵陽。
    “可否帶我過去。”李浩道。
    他已經搞清楚,這個地方絕對是田舍郎記憶中的某個場景。
    隻不過對方將自己拉了進來。
    他的訴求是,救治自己的妻子。
    應該是讓自己完成,曾經為完成的遺憾。
    田舍郎看著麵前比自己還小上不少,但實力卻恐怖異常的家夥,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隨後,田舍郎將李浩帶向山下。
    對方若是真有什麽壞心思,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沒必要和自己虛與委蛇。
    是夜。
    李浩跟隨著田舍郎來到山下,一座荒涼城鎮,城鎮內隻有數千士兵以及許多傷員駐紮。
    “啊啊啊啊啊!!!”
    跟隨著田舍郎往裏走,李浩隱隱約約聽到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聽到這聲音,田舍郎眼神中也泛起不忍以及心痛。
    若不是李浩觀察仔細,還真察覺不出來。
    兩人很快進入護衛眾多的一座庭院內。
    唰!
    一個帶著鬼怪麵具,身穿紅袍的女子舉著沒開刃的刀鋒衝向兩人。
    李浩正欲出手阻攔。
    田舍郎趕忙道:“前輩,且慢,她是陵陽公主。”
    話說完間,也是向前幾步,任由戴著鬼怪麵具的陵陽公主拿起鈍刀對著自己劈砍。
    “前輩,公主正在發病期,需要發泄,您千萬別動手。”
    胸口被重重劈砍一刀的田舍郎,口吐鮮血,趕忙對李浩解釋。
    李浩沒有說話向後倒退幾步,靜靜看著那紅袍女子,名為陵陽公主,對著田舍郎的瘋狂劈砍。
    每一刀都皮開肉綻,每一刀都用盡全力。
    直到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陵陽公主才精疲力竭的鬆開鈍刀,倒下。
    渾身血漬,全身上下,甚至頭部五官都血肉模糊的田舍郎,溫柔將其抱起,放入廂房床鋪中。
    凝血境的他能夠控製血液,因此鮮血在臉上流了一段後就被止住。
    安頓好陵陽公主,田舍郎也是向李浩解釋。
    他們本是車池國的附屬小國,但陵陽公主因為美貌被車池國的太子看上,不顧她的一員就要強娶做妾。
    陵陽公主服毒自盡最後卻被救了下來,但自此也是落下一聲的重病。
    不僅時常心中絞痛,還會時常控製不住的攻擊他人。
    李浩微微點頭。
    走上前,輕輕撩開手臂上的衣袖。
    一片片銀色鱗片生長密密麻麻生長在皮肉上,簡直就像是被一條蛇纏繞。
    “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李浩淡淡抬眸道。
    田舍郎一驚,順著抬起頭,看向頭頂房梁,在瞧見人影後,也是趕忙拔起雙刀。
    “閣下好手段,不過在下不是過來打架的,隻是傳個話,明天天辰太子殿下的數萬大軍就會兵臨城下。”麵色陰冷男子,挽起袖子繼續道:“太子妃願意法外開恩,隻要將公主頭顱獻上,她可以勸太子一切既往不咎。”
    “哈哈哈,什麽法外開恩,那毒婦分明是嫉妒公主奪走她丈夫的心,否則怎麽會在荒郊野外出家為僧!”
    田舍郎大笑著,持刀直接衝了過去。
    麵色陰沉男子見自己的挑撥之計策無用,也不再久留,直接逃遁。
    田舍郎一時間竟追不上。
    隻能任其離開。
    李浩沒有絲毫動作和情緒上的波瀾,而是看向那已經在床榻上蘇醒的女子。
    對他來說一個沸血境而已,算不了什麽。
    女子已經蛻下鬼怪麵具,露出傾國傾城的容貌。
    臉上的血色蒼白,為其添上一絲聖潔。
    女子沒有多看李浩一眼,而是注視著那低頭走進廂房內的田舍郎,嘴角露出淒慘笑容:“你當初若是肯娶我,他就不會提出婚事,也就沒有這麽多事。”
    撲通!
    田舍郎單膝跪地,抱拳側過臉,緊閉雙目,“屬下乃賤民,身份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
    他的話讓陵陽公主回想當初。
    那一夜晚,湖畔邊。
    “既然你也愛我,那就帶我走,我們一起走!”早已下定決心,偷溜出城外的陵陽公主找到還是侍衛身份的田舍郎如此道。
    “公主,我我隻是賤民,身份地位不敢有非分之想,在下不是一個值得拖扶的人,請公主另尋良人!”
    不過相比較於田舍郎,陵陽公主最痛恨的是天辰太子,那個陰險至極的家夥為了得到自己,故意挑起戰火,將父皇、母後以及眾多百姓全部殺掉。
    及時逃到這偏遠地區,依舊率領大軍追殺而來,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