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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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木把所有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時間便是臘月二十三。
府城回村子要好幾日,為了能在二十八的時候到家,蘇小木和顧景城都決定明天一早就走。
可偏偏……蘇小木發現,顧若楠不見了。
“聽說這麽晚了她還沒回來,你跟我說她是在外麵閑逛?”
“如今非年非節,府城是有宵禁的,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麵幹什麽能待那麽久?而且還能避開巡夜的人,這個時候都不見個身影?”
蘇小木盯著趙木臉色沉下來,縱然她平時是個溫溫柔柔,極易好說話的樣子,但現在這樣,也叫人覺得害怕的很,根本不敢抬起頭來跟她對視。
“前幾日……前幾日顧小姐也是回來的那麽晚,或許今日跟以前一樣,再等等她就回來了。”
趙木心裏知道這次著實是有點晚了,但仍然抱著僥幸心理,他覺得顧若楠是一個那麽聰明的姑娘,就算遇到了什麽危險,應該也有本事化險為夷。
趙木在腦袋裏不停的給自己找理由,可蘇小木卻隻覺得這會兒心神不寧,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會有壞事發生。
心撲通撲通的在胸膛裏跳動,不安的情緒縈繞著她周身,竟讓她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蘇小木強行將不適憋回去:“叫上趙林,讓他去衙門報顧景城的名字,就說他妹妹丟了找不到,讓幾個捕頭一起幫忙找找人,還有你……”
蘇小木腦袋裏突然想到了元乙,如果論起收集信息,應該在府城沒有任何人比在街上討飯的乞丐知道的更多。
而且破廟裏的小乞丐們人數也多,無論是讓他們找人,還是幫忙打探消息,都比他們快,比他們擅長。
“你去找元乙,他是見過顧若楠的,待會我畫一張畫像,你拿著這個去跟他說叫他幫忙找找若楠,順便再問問他,最近府城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蘇小木最近幾日一心忙著過年的事情,對其他的事都不甚了解。
“是。”
趙木看蘇小木這樣嚴肅認真跟著急,他也沒辦法再往好的方麵想欺瞞自己了。
如今他隻希望顧若楠沒有出任何的事,否則他便是萬事難以辭其疚!
蘇小木將所有人都安排下去,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裏等消息。
這件事她誰都不打算告訴,顧若楠畢竟是顧景城和顧峰的家人,一個是侄女一個是女兒,要是真出了什麽事,他們兩個必定悲痛萬分。
所以……蘇小木希望顧若楠真的隻是如趙木說的那樣,因為貪玩一時忘了時間。
趙林很快就找來了捕頭,順便給蘇小木帶來了一個她意料之中的絕望消息。
“衙門的人說最近府城亂的很,前兩日有一夥賊人趁著下雪的時候進了城,又趁著前麵衙門施粥,大開城門救濟百姓的時候,搶了一批人出城,今日他們好像又來了……”
“你的言外之意是?”蘇小木震驚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說,“若楠有可能在被搶走的那些人裏麵?”
“現在不確定,不過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不少的百姓去衙門說自己家有人丟失,捕頭說就算我們不去找他們,今日他們也要開始找人了。”
趙林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極為不好看。
因為他知道,蘇小木是把那顧小姐托付給了自己弟弟,此次她要是真的丟失,那所有的罪全部都在趙木一個人身上了。
他……怎麽不能跟她一起……一起丟了呢?
趙林心裏有一瞬間閃過這種陰暗的想法,但是在抬頭和蘇小木對視的時候,又將這樣的想法全部摁掉了。
“雖然他們要找人,但是我們也不能閑著,你同趙木說,讓他帶人,我們跟捕頭他們一起去找。”
蘇小木說一不二,立馬就招呼著人要一起去找顧若楠。
元乙帶上了破廟裏能動的乞丐們,跟著他一起在城裏找人。
“這些日子大家身體好了之後,陸陸續續的開始沿街乞討,有不少人都發現了賊人,他們今天下午的時候帶著不少厚重的東西,往東邊山上去了,如果說真的丟了不少人的話,那很有可能那些人,被裝在那些厚重的箱子裏麵。”
元乙是個機靈的小夥兒,又一心想要給蘇小木報恩,所以對她的吩咐,唯命是從的替她解決。
接到她的命令之後,就派人把賊人的行蹤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誰叫他們這些人沒什麽別的本事,就是善於被別人忽略。
畢竟誰會注意到一個路邊討飯的乞丐,還是在現在大災之後,到處都是流民的情況下?
是的,雖然他們府城在雪災裏受損並不是很嚴重,但誰叫周邊縣城嚴重,都來他們這裏避難?
這一來二去,不就流民多了?
“東邊……”蘇小木在心裏想了想地方,腦袋裏有了點印象之後立馬和趙林講,“把這個消息告訴劉捕頭,讓他帶著人和我們一起去搜山。”
“可消息的來源暫時還得不到完全的確定,而且搜山要得人數多,也不是劉捕頭手裏的那點人就夠的,這件事情還是要稟告縣令,讓他安排人才是。”
趙林蹙眉,他覺得蘇小木有點太著急,失了分寸了:“咱們要不去找找縣令?”
“縣令……現在這麽晚,也不是我們想找就能找的。”
蘇小木黑臉,著急的在原地踱步。
她不停的給自己做心裏建設,著急是沒有用的,想要解決問題還是要找辦法。
如今是沒辦法繼續瞞著顧景城了,以她都身份,沒辦法在這樣晚的時候去衙門找縣令,還是要請顧景城出麵。
想到這裏,蘇小木讓趙木和趙林帶著元乙帶過來的乞丐們到甜品鋪子裏休息。
晚上沒有吃食,就給他們準備熱水和炭火驅寒。
她自己一個人空出來,去和顧景城報這個壞消息。
書房裏。
顧景城坐在床邊,已經是冬日,寒風凜冽,吹過他的每一次的風都會讓他寒毛豎起,眉眼微皺。
可是他好像感受不到,或者講不害怕寒冷一樣,自己在窗邊安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