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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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
    皇帝氣的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掃落在地,他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和顧景城道。
    “這件事情朕查清楚之後,若是你說得屬實,朕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叫這些紈絝子弟為他們的囂張付出代價,可是顧狀元,朕的禦書房不是你談兒女情長的地方,你如此放肆,就不怕朕去了你的狀元之位,將你貶為庶人”
    國朝狀元,以後不知道有著多麽大的前程,為了一個女子將這樣好的前程葬送,可屬實不是一個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
    “回陛下。”顧景城仍然跪在地上,他不卑不亢,“臣不敢欺瞞陛下,臣心裏初時自然是怕的,十多年寒窗苦讀,臣為科舉,為今朝已然吃了數不勝數的苦,陛下如今看臣能穿錦袍,戴玉冠,全都是臣之妻為臣幸苦勞作而得,陛下是仁義之君,在國朝廣開言路,推行以孝治天下,定然不會因為臣感念妻子恩義上柬而惱怒。”
    “若朕一定要怒”
    皇帝話語中寒意驟生,他冷笑道:“冒犯天顏,當誅。”
    “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林桉和上官瑞本來見皇帝麵色未變,隻是有些慍怒,便沒怎麽放在心上。
    畢竟陛下是仁義之君,從不對言官喊打喊殺,而顧景城是當今狀元,以後也是要入翰林院,做文官的。
    可沒想到,他們兩個不過剛剛放鬆一些,皇帝便生氣了。
    “嗬,”皇帝見首輔和前太子少傅都為顧景城說話,更怒了,他指著顧景城道,“他們都為你說話,在你心裏,當朝首輔和前太子少傅,還比不得你妻子重要嗎”
    皇帝的言外之意顧景城明白,無非是叫他不要繼續說他的妻子。
    雖然國朝對女子約束並沒有前朝那樣的嚴苛,可是將女子提在朝廷上來還是會被人詬病。
    “當然重要,不過對臣來說,臣的妻子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在臣在外奔波讀書時,臣的妻子在家替臣侍奉親長,臣以險釁,久遭閔凶,若非臣之妻,臣今日不會有這樣的成就,古有傷仲永,若非臣妻,臣即有通天之才,也大有泯然眾人矣之可能。”
    顧景城叩首。
    “如此,朕便準你所言,今日朕會叫定西侯給你一個交代,你退下吧。”
    皇帝斂起神色,叫顧景城離開。
    禦書房內。
    皇帝陰沉著臉,自顧景城離開後好一會兒也沒變回以往模樣。
    林桉和上官瑞都不敢廢話,兩個人皆低著頭緘默。
    見他們二人一言不發,皇帝就知道這兩個油條素來是自己有主意的,如今不講話,無非也是因為顧景城現在已經算得上是他們陣營裏的人。
    他們現在無論講什麽,皇帝都不會太相信,說多了反而會忌憚他們二人是否是生了什麽別的不該有的心思
    “多情,連一個女子都放不下,這樣的人當真配做國朝的狀元嗎”
    皇帝凝眸看向林桉,逼得後者不得不抬頭回話。
    林桉做首輔多年,與皇帝博弈多年,怎麽會不知道自己這個主子如今打的是什麽樣的主意
    擼了顧景城的狀元之位這當然不可能,畢竟金榜題名,殿試第一,這般的名號已經打出去,若是沒有大錯,顧景城就是此次春闈的狀元。
    跟天下百姓說這個狀元貪戀女色,不堪大用,所以叫他不入朝為官
    這樣也更不可能。
    畢竟那女子是他的妻子,一個丈夫顧念妻子本也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即使他們麵對的是九五至尊,又怎麽能輕易將人家夫妻拆散
    所以,顧景城為蘇小木在皇帝麵前失德的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傳至民間,或者說不能讓民間百姓以為顧景城是個隻知情愛不堪大用的人。
    否則,後麵的事情無論如何進行,都會影響到皇帝的名譽。
    皇帝年紀大了,與他還是少年帝王時不同,如今他更看重的是他自己的名聲,若說少年時期是攻城,那麽如今的皇帝,自然更想做一個守城之人。
    林桉想清楚這些以後,便主動上前一步同皇帝說道。
    “陛下,其實顧狀元與他妻子二人感情好對陛下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倘若顧狀元隻知一味的腐朽,並非懂得變通而心裏重情之人,陛下又如何敢交付他大用這世間唯有有弱點的人,才是最為好拿捏的人。”
    上官瑞沒有想過林桉會這樣說顧景城,他站在原地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也同他一樣對皇帝道。
    “老臣也覺得首輔大人說的沒錯,陛下既然對狀元有大事要交付,如今這也就算得上是一個考驗,他的妻子既是陪他走過微末歲月的人,那麽兩人相互扶持,顧狀元的妻子不會放棄顧狀元,顧狀元也不會放棄她。”
    “愛卿的意思,是說這個女子同樣也很重要”
    皇帝挑眉,他倒是突然有些好奇,顧景城的妻子是何許人物
    為何自己的這兩位愛卿,話裏話外也對她有著偏袒,如此,或許他可以找個機會見見顧景城的妻子。
    皇帝心裏有了計量,便沒有初時那樣的生氣了。
    “自然。”林桉並未察覺皇帝有了其他心思,他道,“夫妻本是一家,顧狀元守小家也等同於是在守國朝這個大家。”
    林桉一門心思的為顧景城和蘇小木解釋,上官瑞在邊上看著自家皇帝卻覺得,皇帝的模樣有些奇怪。
    好似他現在並不是真的想要怪罪顧景城,而是有了些別的,上官瑞暫時沒辦法猜出來的想法。
    禦書房這裏,君臣三人就顧景城的問題談論許久。
    蘇小木一個人在皇宮外麵等著,本來是覺得非常無聊的。
    畢竟這外麵雖然停了許多馬車,可各自的主人家都是坐在馬車裏休息,等著去參加殿試的學子,甚少有人願意下來走動,溜達溜達。
    可蘇小木實在是一個坐不住的人,她在馬車裏又坐又躺,怎麽給自己擺姿勢都是坐的不舒服。
    雖說有她心裏發慌的成分在,可現在這會兒吧,就是難受渾身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