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呢哥哥？”哈斯木利落搖頭，小姑娘小小的腦袋沒有一絲猶豫，“他已經有妻子了，而且跟他的妻子看上去感覺還不錯，我可不要做那種挑撥他們夫妻感情的人，再說了哥哥，這顧公子也不喜歡我，我可不要熱臉去貼這個冷屁股。”
    今天過來，本就是哥哥讓她來的。
    在陛下那裏說想要兩國聯姻，叫狀元郎做對象，也是哥哥叫她說的。
    哈斯木本來無所謂自己以後的郎婿是誰，她是西域最尊貴的公主，和親本就是她的榮耀跟對子民的責任。
    哈斯木受子民供奉那麽多年，她知曉這是她早就該付出的代價。
    但若是可以，哈斯木還是希望在大陳能夠找個自己喜歡的人。
    狀元郎顧公子雖然很好，但卻不中意於她，還早就已經有了別的女子為妻，她實在沒必要去拆散他們夫妻的感情，做一個不討人喜歡的釘子。
    “可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王宮之中，父王與母親感情那樣的好，不是也有許多側夫人嗎？”
    樓棄並不覺得哈斯木這個是理由，他心情並不怎麽高興：“哈斯木，你不應該那麽想。”
    “但王兄也看見了，他們夫妻兩個人走在前麵，我們兄妹沒有任何一個擠的進去，我此刻要去遊船上看表演，王兄若是還想說教我，便等我今日看完表演以後。”
    哈斯木心裏簡直覺得王兄魔怔。
    她雖然也認為蘇娘子是個極不錯的姑娘，生意在京城做的那麽大，身上卻一點老板的架子都沒有她很喜歡，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跟蘇娘子共享一個丈夫。
    也不覺得，口中說著崇尚自由的王兄，真的能夠抱得美人歸。
    哈斯木一顆心裏盡是複雜，她搖搖腦袋將紛雜的情緒都移出去，小步上前親昵的挽住蘇小木胳膊，歪頭一字一句的說：“顧大人跟蘇娘子感情可真好，顧大人看著對蘇娘子那麽好，不知道我這輩子是不是有這個運氣，能夠嫁的顧公子這樣優秀的郎君。”
    “當然可以，公主如此貌美，性子又如此受人歡迎，必然會有許多京子公子愛慕公主，到時候願意嫁給你那個，還不是公主自己隨意挑選。”
    蘇小木微笑者同哈斯木說，她們兩個最先走在遊船上去找好位置。
    表演當然是好看的，這些伶人們自培養的那一日開始，就是專供權貴賞玩，今日遊船上表演的所有男女，皆是京城中享有盛譽的名妓。
    哈斯木看表演的時候非常投入，她大大的眼睛盯著河麵上表演的人，投入的目光一刻都舍不得離開。
    尤其是壓台表演，一個白衣男子坐在一小舟上彈古箏。
    他姿態優雅，身軀挺拔，模樣俊美，是最吸引女子目光的那種男子。
    除此以外，他身上還自有一股脫塵氣息，像是從天外來的謫仙人，一舉一動都叫人為之傾倒。
    哈斯木從來沒見過這般男子，她一雙眼睛都跟在他身上移動，而後見他即將退場，更是一點猶豫的都沒有，直接跟著他們離開。
    樓棄的眼裏全部都是蘇小木，今日他看顧景城與蘇小木在他麵前你儂我儂，心裏煩躁的什麽東西都裝不進去。
    而蘇小木，此時也在發呆。
    他們三人沒有一個注意到哈斯木悄悄溜走，顧景城和樓棄依舊針尖對麥芒，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嘲諷。
    蘇小木坐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覺得今天出來總體是無趣的。
    顧景城平時那麽冷靜的一個人，卻每每在遇見樓棄以後，都會有些喪失自己的理智。
    至於樓棄……蘇小木大多數時候是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麽吸引他目光了。
    後麵許久，看表演的人都要走完了，樓棄才發覺哈斯木不見。
    他派人去找哈斯木，蘇小木和顧景城也趁這個機會離開。
    顧景城不想和樓棄有什麽牽扯，走的自然利落又灑脫。
    回去的路上，蘇小木很認真的同顧景城道：“哈斯木看上去是個簡單的姑娘，對你我都沒什麽壞心思，你若是要做什麽其他的，對她手下留情吧。”
    “你總是這樣發善心。”顧景城歎氣道，“你放心吧，我心裏都有數，她跟她哥哥不一樣，我不會傷害她的。”
    蘇小木不知道顧景城要幹什麽，她也不好奇懶得問。
    至於顧景城，也不多問蘇小木今天為什麽會和樓棄來這兒。
    他們二人彼此都心裏有數，有些話講開了反而沒意思。
    蘇小木與哈斯木萍水相逢，隻是今日覺得這小姑娘有趣，跟她多說了幾句話。
    今日結束以後，便沒怎麽把她放在心上。
    人家是一國公主，本來也不需要蘇小木牽腸掛肚。
    但是蘇小木沒想到，這番邦公主還是個厲害貨色，昨日跟他們分開以後，居然直接追去了清月樓，一擲千金包下清月樓的明月公子，在清月樓直接對著滿樓的人說，她要同明月公子喜結連理，叫明月公子做那個聯姻之人。
    哈，這般厲害操作，當真是讓蘇小木哭笑不得之餘感慨這哈斯木是個厲害人。
    明月樓雖然不是賣藝又賣身的青樓，多是文人雅士吟詩作對的地方。
    那明月公子也是個清倌，並沒有失去清白。
    可歸根結底也是下九流的人物，怎麽能夠配得上一國公主？
    這昨日還嚷嚷著要嫁給狀元郎，今日就換了心思要同妓人成親。
    蘇小木不過兩天的功夫，真想感慨自己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
    哈斯木鬧的這一遭算是徹底在京城出了名，大家都在感慨好奇這明月公子是何等絕色，能夠勾引到番邦公主對他傾心。
    又在唾罵這番邦公主倒真是水性楊花，選個郎婿如此朝三暮四，一點都沒有把他們大陳的好男人放在心上。
    蘇小木在西月閣，夫人小姐們人來人往，也是聽到了不少吐槽和小話。
    果然在這世上不管何等身份，不管何等時候，八卦永遠都是最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
    蘇小木對哈斯木算是有些好感，也就沒有主動去吃她這個瓜，但也被動著，聽了不少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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