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這麽厲害
    古往今來的大能恐怕也不敢說能傳音到天涯海角。
    “不過，打電話這個功能你短期內也用不上，等以後時間長了，我再教你用打字，這樣以後學會用微信，還能視頻。”
    路芒幫她連上家裏的路由器，下載小破站。
    拿回自己的手機後，關掉了免打擾模式，發現有好幾條微信，以及兩個未接電話，備注為張發財。
    “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點回來。”路芒一邊換鞋一邊對沐菀之說。
    沐菀之連連點頭，低著頭認真研究剛到手的“新法器”
    …………
    …………
    路芒剛從出租車上下來，遠遠地就看到一個耷拉著濃眉毛，麵相喜慶的家夥坐在飯店裏麵對他招手。
    那是他曾經的大學同學，張發財。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來來來，快坐。”張發財對進門的路芒招手，“老路你怎麽搞的，一個人在家擼到神誌不清了打你兩個電話都不接。”
    路芒沒有說話，坐下的時候對著他比了個中指。
    “什麽急事非要在老地方見我住的地方離月亮島好遠的知道麽，打出租車的三十塊錢你報銷呀”路芒沒好氣的說。
    老地方指的就是這家“福香樓”飯店，位於大學城區的步行街內。
    上大學的時候，路芒和室友們常來這裏聚餐，久而久之就成了所謂的“老地方”。大學畢業後他們就很少再聚了，偶爾會和關係比較好的張發財約在這裏。
    但這裏又位於月亮島，位置比較偏，每次聚會前都會提前約好時間。
    今天張發財突然要在這裏見麵，路芒以為他有什麽要緊事，立馬就趕來了。
    “沒什麽急事，前天不是說了嗎有空一起聚聚餐，我現在就有空啊。”張發財嬉皮笑臉。
    “滾！”路芒被他氣到了，“我沒空！”
    “沒空你怎麽來這裏了別一天到晚剪你那破視頻了，昨天剪的那麽長，狗都不看。”
    “你看了嗎”
    “看了。”
    “你個狗。”
    “我說的是狗都不看，我看了所以不算是狗。”
    ……
    兩人相互懟了半天，才消停了一會兒。
    張發財點完菜後，把菜單傳給路芒：“你沒來我都沒有點菜，看我多好。”
    “我不吃了，在家的時候吃過了。”路芒擺擺手。
    “吃這麽早這不是你的作風啊，以前都熬到深夜吃泡麵。”
    路芒沉默，腦海裏想到了沐菀之一到飯點就扒在臥室門框邊偷窺自己的樣子。
    家裏有個吃貨沒辦法……
    “認真點，怎麽突然約在這裏真沒事”路芒揚揚下巴。
    “有，我老爹叫我帶個女朋友回去。”張發財哭喪著臉。
    “你不是有嘛”
    “分了。”
    “又分了這次的談了多久”
    “一個星期……”
    路芒被他氣樂了：“發財啊發財，你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會遭報應的，到時候別財還沒發，先把棺給升上來了。”
    “什麽叫玩弄感情，你話講的真難聽，我很專一的好不好隻不過我受過傷，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愛著不同的女孩，但那都是我……”
    “打住打住，大學的時候我耳朵就聽起繭了。”路芒急忙製止。
    張發財什麽都好，就是換女朋友換的太快，大學時期曾創下過一個月換了七個女朋友的記錄，因此大家沒少罵過他渣男。
    “我老爹其實是想讓我娶他一個投資人的女兒，這不是包辦婚姻嘛！”張發財義憤填膺。
    “那個女生真倒黴，她肯定不願意吧你張發財名聲在外，別人嚇都嚇跑了。”路芒哼哼。
    “那倒不是，對方挺願意的，而且她大家閨秀，長得也好看，高中的時候還是市裏的芭蕾舞團成員。”張發財濃眉一皺，“但作為新青年，我堅決抵製這種家族包辦婚姻！打死我都要反抗這種舊社會的封建糟粕！”
    “……我現在就想找條棍打死你。”路芒一臉黑線，“你找我出來就是想跟我凡爾賽的”
    張發財嘿嘿一笑，等菜上來後，夾了一筷子塞到嘴裏，順便遞給路芒一罐啤酒。
    “當然不是，我找你是想跟你談談心。”張發財淡淡地說，“你前天去公墓了對吧”
    “不是在電話裏跟你說了嗎”路芒說。
    拜你所賜，當時差點被人家仙子姐姐當成魔修給一劍劈了。
    “一般掃墓不都是上午去嗎你怎麽那麽晚才回來”
    路芒沒有回答，拆開啤酒灌了一口。
    短暫的沉默。
    張發財歎氣：“他姐姐也在麽”
    “嗯。”路芒沒有否認，“他姐姐一大早就去了，買了不少花，一直弄到下午才走。”
    “所以你就一直在那裏等了一下午躲在某個地方一直等到他姐姐走了之後再過去”
    路芒又喝了一口啤酒，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張發財見他這樣，忍不住罵道：“你是不是有點傻”
    “應該比你聰明。”
    “其實我撒謊了，前天並不是忙，我隻是忘記了。”張發財抿抿嘴唇，“其他人應該也是忘記了。”
    “沒事，我也差點忘記了，不過我幫你們買了白百何，算是代你們去過了。”
    “老路！”張發財嚴肅道，“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路芒沒有應他，一罐啤酒很快喝光，又開了一罐。
    “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張發財緩和了語氣，苦口婆心道，“他的死不是我們的錯，更不是你的錯。都這麽久了，就讓它過去好嗎沒有人在責怪你，也沒有人非要你路芒怎麽樣，別再這麽折磨自己，放過你自己好嗎”
    空氣一陣沉默。
    路芒忽然笑了：“你幹嘛說的好肉麻，怎麽跟演肥皂劇似的，我跟你說我不喜歡男的嗷！你要是妹子我搞不好要感動哭了。”
    “你還是哭吧，笑得真難看。”張發財嘀咕。
    “你放心吧，我早就不在意了，隻是這麽多年養成習慣了，一切都要向前看，我現在每天都在享受生活，這幾天還想著能不能修仙呢。”路芒淡淡笑道。
    “你多熬點夜不就在修仙了”張發財隻當他是玩笑話，跟他碰杯。
    兩人幾口啤酒下肚，路芒忽然問：“對了，發財你知道黑戶都是怎麽上戶口，辦身份證的麽”
    張發財愣了一下：“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就是好奇問問唄。”
    “好奇你問度娘啊。”
    “你家不是做生意的嘛還是大生意。”路芒壓低了聲音，“難道就沒有什麽特殊渠道”
    “你小說看多了吧你。”張發財翻了個白眼，“黑戶就老老實實填資料申請唄，國家現在都很重視這方麵的問題，隻要你是守法好公民，什麽都好解決，你又不是突然冒出來的！”
    路芒靠在椅背上，沉默了。
    可是……沐菀之就是突然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