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雲綰月就有了答案。
    嘩啦，嘩啦……
    牆後有了動靜，像有人在費力的往裏爬。
    稻草被鼓出一個大包，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鑽了出來。
    是臻臻，她又來了。
    雲綰月這才發現，被稻草遮蓋的牆壁上，有個臉盆大小的洞。
    夜子衿身子瘦小她正好能鑽進來。
    在雲綰月的麵前坐下，她從兜兜裏拿出一個小包，裏麵是給她帶的包子。
    又白又軟，香氣四溢。
    她舉到雲綰月麵前，示意她拿去吃。
    “給我的”這樣的孩子很難不讓人喜歡，雲綰月麵上帶了柔和的笑容。
    夜子衿點了點頭，臉上沒什麽表情，也不說話。
    她自小患了失語症，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雲綰月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頂，把包子拿了起來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很香很甜。
    兩個包子下了肚，她覺得精神好了一些。
    “臻臻”雲綰月喚她的小名兒，去摸夜子衿的手，她卻倏然把手縮了回去，一臉驚慌的看著她，眼裏滿是恐懼。
    雲綰月有一瞬間的愣住，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原主對臻臻很冷漠，導致臻臻很怕她。
    她突然溫柔起來，難怪臻臻害怕。
    對於原主做的錯事，雲綰月是又氣又心疼，氣的是原主糊塗，心疼的是這麽小的孩子卻要承受這麽多。
    父親不喜，母親不愛，搞不好府裏的下人也偷偷欺負她。
    雲綰月的心裏升起一絲疼惜，這麽討喜的孩子原主竟然不聞不問。
    但沒關係，以後她會好好對臻臻的。
    “不怕，到娘親這裏來。”雲綰月對著夜子衿伸出雙臂，眼神裏滿是關切。
    夜子衿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神裏滿是疑問。
    似乎在問，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娘親嗎
    她終於肯抱自己了嗎
    雲綰月衝著夜子衿微微一笑，向前一步，輕輕的把她柔軟的身體抱在懷裏。
    卻不想，孩子輕呼一聲，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這一細小的變化逃脫不了雲綰月的眼睛，她急忙鬆開了夜子衿，歉意的道：“怎麽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夜子衿搖了搖頭，眼神躲閃著她質問的目光，手捂住了胳膊不住的往後退。
    她這個樣子，絕對有問題。
    “臻臻，跟娘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雲綰月深知一個沒有娘疼父親不愛的孩子，在府裏是多有艱難。
    她腦海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夜子衿受欺負了。
    雲綰月放緩了語氣，臉上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對著夜子衿道：“臻臻，想不想和娘親做個遊戲，如果你贏了娘親就獎勵你一個糖果，好不好”
    夜子衿不同於正常的孩子，如果她行為過激，會讓孩子害怕再也無法靠近。
    任何孩子都對糖果沒有抵抗力，夜子衿也是如此。
    她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卸下了身上的防備，緩緩的靠近。
    雲綰月伸出胳膊，朝她晃了晃：“你看，娘親手上是不是什麽也沒有”
    夜子衿點了點頭，臉上有了些許笑容。
    “看好了哦。”雲綰月伸手在她腦後一抓，一朵小花便出現在手中。
    夜子衿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伸出手去拿小花，雲綰月趁機握住了她的小手，將她的袖子擼上去一些。
    胳膊白白嫩嫩，除了有些瘦弱，沒什麽不同。
    正當雲綰月疑惑的時候，卻敏感的發現，在夜子衿的小臂上，有許多分裂不均的針眼。
    針眼有深有淺，有的紅腫了，有的已經結痂。
    看這樣子，像是長期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