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舒言有些難受，她白了程三一眼道“少操心大人的事情，你這小子對皇庭的事情知道的這麽多，又和玉安有瓜葛，你且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程三直勾勾地看著舒言，好似要從舒言的眼睛裏看出什麽似的。
    程三開口道“我和幹娘可是一樣的人呢。”
    舒言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愣。
    “一樣的人？”
    程三這小子口風緊，任憑舒言再怎麽問下去，他都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到了正月十五，杜衡那邊傳消息說讓他們去過正月十五，舒言等人隻好打扮打扮，踏著剛剛有些開化的雪，往襄城方向去。
    今日舒言還特地帶上了玉安。
    一行人便往縣衙走去，街上已經有不少行人和商販，有一個賣糖葫蘆的，在舒言一夥兒人跟前晃了許久。
    小魚兒和玉安饞的不能行，舒言便給兩個孩子買了兩串，程三開口道“幹娘我也想吃。”
    舒言便給他們一人買了一串。
    此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日子似乎從未如此輕鬆，可舒言也知道，這樣的時光並不會長久。
    與此同時，遠在百裏之外的祁連山中，白雪皚皚的霧凇之下，頭發又長了許多的阿修羅怔愣地看著落在鬆樹上的鳥兒。
    他開口道“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們。”
    連翹伸手摸了摸阿修羅的腦袋，她溫柔地在阿修羅的耳邊說道“等你打敗了我，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阿修羅搖了搖頭，他低聲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
    連翹“你隻是現在不知道。”
    舒言等人到了縣衙，後院裏，杜衡穿著一襲狐裘大衣，正在同隋英一起拓印字帖，杜衡聽見聲響後，抬起頭看見了一身粗布麻衣的舒言，忍不住開口道“以往你最喜歡穿昂貴的衣服，可如今怎麽這麽樸素了呢？”
    舒言走到杜衡身旁，輕聲說道“我同你說過的，有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得了。”
    杜衡聽完後，站了起來，她給舒言倒了一杯茶水。
    “過了元宵節，我便走，我也想帶他走。”
    舒言扭頭看向玉安，她的神色有些恍惚。
    舒言開口道“你想幹什麽？”
    杜衡微微歎了一口氣，她給隋英使了眼色，隋英領著眾人離開，偌大的院子裏，隻剩下舒言和杜衡。
    杜衡仔仔細細盯著舒言。
    “他是誰的血脈，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舒言道“我自然知道，他是先太子遺孤，我從杭城離開，就是為了護住他。”
    杜衡長歎了一口氣。
    “看來你倒是把最要緊的事情給忘了，玉安的阿奶，你記得嘛？”
    舒言疑惑道“他的阿奶不是我嘛？”
    杜衡聽到這話頓時無奈地笑了起來，她給舒言斟了一杯酒。
    “你倒真是忘了，她可是你最敬重的女子，也是天下女子的典範，當年若不是她，咱們恐怕也聚不到一塊。”
    電光火石之間，舒言的腦子裏蹦出來一個女子的臉。
    那女子穿著金色的鳳袍，親切地喚她阿言。
    此刻舒言突然開口道“我想起來，我從未見過她這樣的女子……”
    舒言坐在椅子上，望向遠處。
    舒言說的這個女子，名叫李承鳳，是個極其極其厲害的人，舒言剛來的這個世界的時候，隻想著老老實實做一個封建餘孽，可卻因為遇到了這個女子。
    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李承鳳是土生土長的古代女子，可卻稱的上一個雄才大略，她不知為何相中了悶頭裝傻的舒言，將舒言招攬到身邊，杜衡舒言雖然不對付，可卻都臣服於李承鳳。
    她們當年在京師做了很多大事。
    包括和舒言反目的徐媛，李承鳳若是個男子，恐怕成就更勝。
    女子無法做皇帝，她便成了皇後，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舒言離開京師，杜衡不在參與政事，徐媛更是直接入獄。
    那位驚才絕豔的皇後娘娘被奸人所害，死在了深宮中。
    皇後娘娘唯一的嫡子和兒媳也被人所害，隻留下玉安這一個孩子。
    舒言回憶完畢之後，對著杜衡說了一句。
    “我以為你早就不在意了。”
    杜衡猛然拍著桌子，似乎有些激動，她厲聲說道“怎麽可能不在意！皇後她那樣一個雄才偉略的女子，就這樣為我們而死，你叫我如何不在意。”
    舒言愣住了。
    杜衡繼續說道“你當初跑得快，自己到江南快活去了，可知道我們在京師過得是什麽日子？”
    兩人都不在說話，此刻李重山從門外進來，他看著舒言和杜衡，隻輕聲說了一句。
    “今夜元宵佳會有舊友相見。”
    舒言疑惑道“舊友？”
    李重山點頭，他卻不看舒言，隻是對著杜衡說道“阿衡，若是我同你一起去西南。”
    杜衡看了看李重山，她開口道“你想去那也得能去，陳昇之將你拘在這小地方是為了什麽？”
    李重山沉默不語，他除了是李重山之外，他還是李家家主。
    兩人不在說話，隋英倒是貼心地將一眾人等帶了進來，杜衡將玉安招了過來，伸手摸著玉安的腦袋。
    “古書裏都講忠臣良將護衛少主，可今日你由我們這些女子保護，你如何作想？”
    玉安開口道“男子和女子都一樣的。”
    杜衡滿意地伸手摸了摸玉安的腦袋。
    李重山神色複雜，程三則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對著舒言說道“幹娘，能不能讓我也去西南，跟著杜姨吃香喝辣的，跟著你，就隻能吃土。”
    舒言看了程三一眼。
    “你不能去，玉安也不能去。”
    杜衡抬眼看向舒言，似乎極為不解，舒言看著杜衡。
    “我並不相信我的二侄兒，玉安隻有在我身邊才能安全。”
    杜衡頓時不悅，她瞪著舒言。
    “你就那麽相信你在陳老頭心裏的位置，你真的就不怕陳老頭直接把玉安給殺了？”
    杜衡這些話問的倒是頗為刺耳，可舒言卻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玉安隻有留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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