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突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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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小張還留在現場,兩人也不好耽誤人家正常工作,所以幹脆自己打車進山,可出租車畢竟不比警車,送到山腳下的大路可以,再往深了卻不願意去了,兩人也不好強求,於是幹脆下車自己往裏走。
    隻是這樣難免就耽誤了時間,等兩人走進山裏最近的村落,已經快四點了。
    山裏天黑得早,四點多已經有點日落西山的味道。
    開始的時候兩人還一起走訪了幾家,但就算山裏村落人家少,這一個村子下來也十幾戶人家、幾十口人,為了能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趕緊問完趕緊離開,最後李凱還是拗不過露娜的執意分頭行動,於是兩人一左一右的分別走向了村子的兩端。
    一開始,兩人各問完一個出來,還能在村子的狹窄小路上遙望上對方一眼,哪怕隻是看見個出門、進門的背影或衣角,但是隨著走訪的人家漸多,每戶人口的不同導致了兩人的問詢時間徹底拉開,進出門的時候便再也見不到對方的身影了。
    李凱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隨著接觸的時間漸長他還是認可露娜的能力的,能吃苦、能受累、工作認真仔細不馬虎,所以當李凱問完自己分配的這半邊,就到兩人約定的村口處等著露娜出來。
    可等著等著,李凱覺得不對勁了,已經十五分鍾過去了,就算露娜那半邊沒有都問完,一戶總該問完了的,可是李凱一直盯著小路看,沒有見到露娜從任何一戶人家出來。
    會不會是他想多了?太草木皆兵了?露娜可是穿著警察製服的。
    李凱耐著性子又等了兩分鍾,仍舊沒有見到露娜的身影。
    【哥,會不會出事了?】
    【走,去看看。】
    李凱聽到李凜也這樣認為,拔腿就往露娜剛才走訪的那半側村落跑去。
    而由於不知道露娜具體陷在哪一家的門戶裏沒能出來,他隻能順著露娜分配到的那半側村落挨家挨戶地敲門。
    而此時的露娜,情況也確實不容樂觀。
    某一戶人家中,露娜正被一中、一青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堵住了去路。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露娜冷著臉厲聲喝道。
    無奈露娜的低喝聽在對方的耳朵裏沒有起到任何的威懾作用不說,反而好像倒起了反作用。
    隻見剛剛還隻是直勾勾盯著她看的青年突然咽了口唾沫,眼角開始泛起可疑的紅暈。
    而另一個從打她見到他就一直在抽煙的中年男人,也停了手中的煙,一邊“哐哐”兩聲敲出了廉價煙袋鍋子裏已經滅了的廉價旱煙葉,一邊“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黑黃殘缺的牙齒。
    “你們看清楚,我可穿著警服呢,我是警察!”
    看著越來越向自己逼近過來的叔侄兩人,露娜一邊試圖用言語唬住對方,一邊一手悄悄摸進自己腰側的隨身小包中,扣住了手術刀。
    聽到“警察”兩個字,那個年輕的男人似乎有了片刻的猶豫,隔著露娜,對著中年男人叫了一聲,“叔……”
    “怕啥子,什麽服不服的,不過一層皮,扒了這層皮還不是個白生生的俏婆娘?
    侄兒,你可看仔細了,她可比村東頭老四家買回來的那個小丫頭還水靈,雖然歲數看起來大了些,但你看這大胸大屁股,一定是個好生養的。等叔幫你把她訓好了鎖後院地窖裏,保證三年給你生倆。”
    中年男人手裏的煙袋鍋子“哐哐”的敲得更響了,一嘴濃重的口音卻努力說著普通話,明顯這不僅僅是在勸他的侄子,也在試圖先在心理上嚇倒露娜。
    露娜倒是沒有想到,在這種連警察都不知害怕的地方,居然還有人懂得心理戰術?
    果然,就見那原本已經有片刻清醒的青年,在聽到中年人的一番說辭後,居然眼睛更紅了幾分,呼吸也更粗重了些。
    “那叔你得幫我。”
    “要的、要的,不然叔把她帶過來幹啥子?”
    一邊說著,那中年男人居然一手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解自己的褲腰帶。
    那青年見他家老叔已經開始解褲頭了,便怪叫一聲朝著露娜就撲了過去。
    露娜再不敢猶豫,狼狽躲閃的同時,從腰間抽出了一直攥在手裏的手術刀,向著對方撲過來的身影胡亂地劃去。
    原本露娜是想給對方開一個大血口,嚇到對方的同時也可以脫身,卻不想慌亂之中拿錯了刀,抽出來的刀刀頭過於窄小,加上對方皮糙肉厚,她一刀下去,對方見血倒是見血了,可不但沒嚇到這叔侄兩人,反倒讓這兩人更興奮了似的。
    “夠辣,爺我就喜歡辣的。”
    說著,那中年男人舉著手裏的煙袋鍋子便朝著露娜劈頭蓋臉地打來。
    那青年也不甘落後,舔了舔被露娜劃傷的手臂,也舉著兩個蒲扇般大的手掌朝著露娜的頭臉扇過來。
    露娜左支右絀,一邊堪堪用手術刀擋住了中年男人的煙袋鍋子,卻不想手術刀雖然刀刃鋒利卻到底刀片太薄,生生被旱煙袋的煙杆給砸折了。
    而另一邊,青年厚實的手掌則著著實實地一巴掌從露娜的半邊後腦直接扇過耳朵和臉頰,把露娜打得直接撲倒在一旁的簡陋藤椅上不說,還伴隨著半邊耳朵的劇烈耳鳴,就連嘴角和眼角都裂開了,絲絲縷縷的鮮血流了出來,眼見著露娜那半邊的臉就高腫了起來,可見那青年是下了死手的。
    那中年男人見露娜才受了一巴掌就見了血,並且伏在藤椅上半天起不來,不由斥了那青年一句,“你這瓜娃子,怎的使這麽大的力,這城裏來的女娃娃都嬌貴得很,你這一巴掌死了可怎麽辦?你就沒的女人用了。”
    一邊說著,那中年男人一邊傾身過來想拂開露娜擋住眼睛的頭發,看她是不是暈過去了。
    那青年男人卻在一旁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不會這麽容易死的吧?才一巴掌。”
    不過想想剛剛掌心中那種嫩豆腐般的滑膩手感,青年也不敢肯定了,臉頰火燒火燎的紅起來的同時,著急萬分地向中年男人追問,“叔,叔,她死了沒有?死了沒有?死了也先讓我弄一下子……”
    露娜隻是耳鳴,卻並不是聾了,她在感覺到中年男人的靠近的時候就強迫自己迅速壓下身體上的不適,左右手交換,把斷掉的手術刀換手之後,又悄悄摸向了自己側腰的便攜式醫療包,而這一回,她長記性了,抽出來的是相對粗壯一些的醫用剪刀。
    在中年男人的手剛把她的頭發在中年男人的手剛把她的頭發撩開,還沒來得及探清楚她到底昏迷沒有的時候,露娜突然睜眼抬頭,持斷刀的手用力刺向對方的手腕,對方吃疼,罵罵咧咧躲開的同時,用另一隻手的煙袋鍋子又狠狠向著她砸來。
    露娜用上臂擋了的同時,沒有忘記一旁剛剛傷了她的青年,也不管對方是不是也要動手,便先發製人的將手裏的殘缺手術刀向著對方狠狠扔去。
    扔過之後,露娜一邊倉皇地從地上迅速爬起來,一邊又從腰包裏再取出手術刀,而她這次沒有取錯,是可以開膛破腹的那一把。
    於是現在露娜便一手刀一手剪的和對方叔侄二人對峙著。
    中年男人看著自己手腕上豁出來的血口子,皺眉嘬了下牙花子,“嘖,這娃子怎麽這麽刺呢!”
    其實露娜剛剛還真是誤會中年男人了,他哪裏是懂什麽心理戰,他隻是喜歡看女人在他麵前瑟瑟發抖的樣子,隻要能嚇到對方的法子,打罵恐嚇都無所不用。
    而露娜在他的眼裏就是個城裏來的嬌滴滴的小女娃娃,小臉還沒有巴掌大,一身皮膚水嫩水嫩的,小細胳膊小細腿的看起來感覺碰碰就會折了,怎麽也和他們山裏麵的糙娃子沒得比。所以他剛剛才會嗬斥他大侄子別打太用力。
    就看這女娃子現在受傷的程度,就是山裏的娃子也要哭把鼻子抹把眼淚的,可這城裏來的女娃娃居然和以前村裏買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她不哭也不鬧,更沒有抖著身子求他們不要再打了,反而是拿著在他們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刀剪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你說你拿那啥子有啥用,又不是刀又不是斧,還沒我的煙袋鍋子扛勁道,你乖乖的,莫得再傷著你,咱們叔侄倆也是知道疼人的……”
    那中年人一邊勸,一邊又“哐哐哐”的敲了幾下早就已經空了的旱煙鬥。
    露娜一句話也不說,隻是舉著刀剪全身戒備地瞪著他們。
    而那青年顯然不是個有耐性的,見自己老叔勸了幾句沒什麽效果,當下高聲喊了句,“叔,我等不了了。”便再次朝著露娜又撲了過去。
    隻是這次中年男人和青年在一邊,沒有對露娜形成前後合圍,加上青年擅自行動,中年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半拍,所以兩人的攻擊是一前一後到的,有了時間上的落差,便讓露娜有了專注對付一個再對付另一個的機會。
    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青年,露娜的呼吸卻是越來越慢,雙眼的眸光也越來越冷,在用剪刀堪堪擋住了對方揮過來的拳頭的同時,露娜另一隻手迅速出刀,直直刺向了青年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