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縱青鋒,蘋末舞嵐煙 第七十三章 十方台起待鴻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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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蓄勢而為的神通便就被這般輕易破去,本就法力不支的葉欣德更是氣血攻心,一口鮮血自口中噴湧而出,而後便就喚出飛遁法器往天邊倉惶逃去。
    柏鳴鴻心知此人現下法力不濟,正是趕盡殺絕的好時機,便就掐一指訣將孤鴻羽盡數喚回,而後便就喚出扶搖舟往葉欣德那處追趕而去。
    那一眾修士正驚詫那翎羽為何忽得不見蹤跡,卻聽聞一漸遠聲音言道:“牛道友,那葉欣德已是敗逃,今日相助之恩柏某銘記於心,下回定當拜謝。”
    眾人聽得此言,立是齊齊往柏鳴鴻二人那處望去,卻隻見一片狼藉間再不見二人身形,再往天際看去,卻是隻剩道淡淡黑影。
    “哈哈,柏道友果是手段不凡,貧道今日心情好,便就再與你們這些軟腳蝦玩上一玩。”
    言罷,牛鵬舉雙拳重重相擊一下,周身赤色罡氣立是升騰而起,而後便見其狂笑著縱身躍入人群之中。
    眾修士本還不可置信,葉欣德竟是這般快便敗下陣來,卻又忽覺一陣滂湃氣機落入自家身側,忙是麵露苦澀倉皇應對起來。
    卻此時,柏鳴鴻負手立於法舟之上,眼見自家法舟與葉欣德間相隔漸近,先抬手使個符籙遮住自家氣機,再是取長劍於胸前蓄起神通,而後便就朗聲道:“葉道友怎行得這般快貧道可還未與道友訴罷舊情呢。”
    遠處葉欣德本是一心逃遁,突兀聽得此言,麵色不覺間再是難看幾分,心下暗罵幾句卻並不作何回應。
    “說來道友前番那橫亙四海的神通當真是威能通天,道友何不再施展一番讓貧道開開眼界”
    葉欣德暗道聲無賴,起法力附上雙耳,而後便再是往足下法器灌入一股法力,隻期能盡早將柏鳴鴻甩脫而去。
    法舟之上,柏鳴鴻見其人無甚反應,目中嘲弄之色一閃,將自家話語裹挾上法力,而後便直直往葉欣德耳中灌去。
    如此過有盞茶功夫,葉欣德再是難以自製,目欲噴火回身怒罵道:“無恥小兒,莫非真以為貧道無力再戰嗎”
    葉欣德此話方才出口,卻見遠處竟是有著七道靈氣縱橫的碧色帆影破空而來,其麵色立是大變,抬手祭出那鱗甲覆蓋的圓盾,而後便是起訣將自家寶衣之上的蓮花盡數映照而出。
    做罷這些,那碧色劍芒已是落至盾上,葉欣德隻覺其上如有萬鈞之重,漲紅麵龐將那蓮花附在了圓盾之上,而後才是輕舒口氣,麵色凝重往那盾裏灌去靈氣。
    二者僵持有數十息,葉欣德正覺壓力漸小,卻忽感有一陣鋒銳之氣直刺自家背脊而來,其汗毛立是豎起,怒喝一聲將自家所餘法力皆是化作藍焰往身後席卷而去。
    柏鳴鴻此時已是來至葉欣德身後數十丈處,先前他存心保留法舟遁速,隻為於此刻行這出其不意之舉。
    眼見那藍焰升騰,柏鳴鴻手中立是掐一印結,而後便見那漫天翎羽漸次相合,最後卻是隻餘三道往葉欣德背脊處呼嘯而去。
    翎羽方一入那藍焰,確是遁速遭遏,但奈何這翎羽得了“凝鋒”神通相助,其上寶光一振,而後便就是勢如破竹般自葉欣德身軀貫穿而過。
    遭此重創,葉欣德再難穩住身形,一個踉蹌間便是往地下直直落去,這般高度落下,便就是他那煉腑修為,亦是落得個筋骨盡斷,七竅流血的淒慘下場。
    地麵之上,葉欣德看眼自天邊緩緩落下的柏鳴鴻,目中怒色顯現,口中說些什麽,卻是被滿口血沫化成了一陣含糊囈語。
    柏鳴鴻淡淡看一眼,微一搖首,起指喚道翎羽往其脖頸處劃過一記,而後便是禦使法舟往先前那處密林行去。
    行有數刻,柏鳴鴻再是來至那化作焦土的密林之間,卻見此地已是不見眾人身影,神識探查下亦是隻尋得了數道殘餘的不弱靈機,顯是有人施展了威能宏大的神通。
    柏鳴鴻眉間微顰,自袖中取出那靈符,卻見其上所餘光點已是不足雙掌之數,顯是在其與葉欣德鬥戰之時,界中各地亦是兵戈四起。
    “倒是進速不慢。”
    柏鳴鴻運下功法,隻覺所餘法力尤足應對一二敵手,便就依輿圖所指往一方向馭舟而去。
    過有數個時辰,柏鳴鴻來至一芳草遍地的河畔,卻見一身著赤色衣衫的英氣女子正於那處盤坐調息。
    那女子有感柏鳴鴻到來,立是站起身來,打個稽首道:“貧道詹雁風,待道友多時了。”
    柏鳴鴻落在對岸,奇道:“道人識得我”
    詹雁風卻是一擺首道:“卻是不識,但我等既是在此,那遇上誰便就不甚重要,隻一個戰字便是。”
    聞言,柏鳴鴻目露恍然之色,立直身子,恭敬打個稽首道:“貧道柏鳴鴻,敢請教道友高明。”
    “請。”
    言罷,二人便就是戰作一團,各式道法施展之下,隻鬥得這淺淺溪流險是斷流。
    數刻之後,柏鳴鴻散去手中長劍,理下淩亂衣袍,稽首道:“詹道友這一身鬥戰之能當真是不凡,若非修為稍欠,想來貧道卻也未必能取勝。”
    “柏道友謬讚了,敗便就是敗了,既如此,那貧道自當退出這一界。”
    說罷,詹雁風便就將那靈符自袖中取出。
    見此,柏鳴鴻卻是出言道:“詹道友,請恕貧道多言一句,實則以道友修為,去爭一爭這上席之位亦是大有可為,且如今界中所餘同道已是不足十人,道友卻也不必自行退去。”
    聽得此言,詹雁風眸中閃過一絲明光,半晌後稽首道:“謝過道友好意,我卻也不是那不知變通之人,隻是,,”
    二人這處正言談,卻見詹雁風手中那靈符忽是迸射出一道衝天光華,而後便聽聞蔣軒澤聲音自其間傳出:“煉腑期下席前五已是決出,還請界中諸位弟子自行出界吧。”
    聞言,柏鳴鴻輕笑一聲,自袖中取出按靈符,言道:“卻是省卻我一番口舌,恭喜詹道友了,以道友性子,想來當是與我新近相識的一位朋友頗為投緣。”
    “哦不知柏道友所言此人是誰”
    “牛鵬舉此人,道友可曾聽聞”
    聽得此言,詹雁風麵露恍然之色,言道:“原是牛師兄,我與牛師兄神交已久,但奈何未曾謀麵,不曾想柏道友竟是與之相熟,來日還請替我引薦一番。”
    此刻二人足下皆已是現出法陣,柏鳴鴻微一笑,言道:“或許不需來日。”
    “不需明日”
    詹雁風還欲再問,視線卻已是被流光所遮,而後便是往界外投身而去。
    過有片刻,柏鳴鴻於榻上醒轉,其方一睜開雙目,便隻見半空中竟是懸有數十座數丈方圓的浮天擂台。
    而那分屬於煉腑修士的那十座擂台之上,此刻已是有十人於那處閉目調息,柏鳴鴻放眼望去,果是在其間瞥見了唐雨粟、樊晚秋、陳九陽及黃沐清四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