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二十周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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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檔成功】
    【你已開啟二十周目】
    “hgi和班長那邊已經抓住了炸彈犯。”鬆田陣平說。
    降穀零捂住還在幻痛的心髒,第二次他恢複得更快了,隻緩和了兩秒就正常地接上了話。
    “嗯,你可以放心了,hgi已經徹底安全了。”他語氣堅定。
    “計劃成功了!”鬆田陣平嚴肅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個驚喜的笑容。
    降穀零用輕快的聲音將鬆田陣平哄下去了,他看著鬆田陣平勾起嘴角開心地和爆處組的小隊一起下樓,在樓下狠狠給了剛趕來的萩原研二一個擁抱,又錘了一拳他的後背。
    萩原研二演戲的嚎叫連他在樓上都能聽見。
    等所有人都離開,降穀零才慢慢下樓。
    他在想著今天晚上要和大家說多少東西,怎麽說才不會引起那四個敏銳又很了解他的同期好友懷疑。
    像是上次那樣慘烈的翻車現場,他真的不想再看見了,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當時他和hiro吵得那麽厲害,當時本來應該是他被四堂會審的。
    不過hgi和hiro都是共犯,不僅被班長好好教育了一頓,hgi更是道歉哄了好久才被鬆田原諒。
    雖然直到最後,大家都還在生他的氣,但現在一切重啟了,隻有他記得一切,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降穀零離開大樓,壓低帽簷正準備從旁邊最偏僻的巷子離開這條街,結果一轉身就僵住了。
    戴著藍色兜帽的諸伏景光站在那條巷子裏笑著對他揮手,試探性地打開了信息屏蔽器,沒有被降穀零阻攔。
    雖然降穀零沒阻攔其實是沒反應過來竟然會在這裏看見諸伏景光。
    降穀零沒有給諸伏景光消息讓他等著自己,明明才剛剛讀檔回來,他還沒有做出什麽改變,為什麽這麽快就出現了差別
    諸伏景光則是開心地跑過來道:“ero,你說計劃成功了的意思是說第二個存檔點打通了嗎”
    走近了,他敏銳地發現了不對,立刻抓住降穀零的手道:“怎麽了ero你……好冷!體溫怎麽這麽低是發生了什麽嗎”
    降穀零走進巷子,表情自然道:“沒事,我隻是剛從未來讀檔回來而已,所以一時沒能徹底緩過來。”
    諸伏景光眉頭一緊:“果然是這樣嗎……”
    說完,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伸出雙手抱住了渾身冰冷的金發青年。
    “ero。”他放輕聲音擔憂問道,“未來發生了什麽”
    “別擔心,其實這次還好,之後可以慢慢解釋。”降穀零拍拍他的背安撫,“比起那個,hiro為什麽會來這裏等我是有什麽急事嗎”
    他並不奇怪hiro能精準料到他會經過這條小巷,他驚訝的是hiro竟然會來蹲他。
    剛剛做完壞事的降穀零難免有點心虛和擔憂。
    諸伏景光抬頭和他對視,眼神困惑:“就是看見ero遲遲沒有從大樓裏出來,我實在有點擔心,就過來看看了。”
    降穀零稍微鬆了口氣:“沒事就好,其實這次我是從三年後的未來回來的,本來已經走到了毀滅組織的最後一步……”
    諸伏景光本來還覺得什麽地方有點不對勁,很快又被降穀零說的事情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降穀零觀察了半天,確定了他應該沒有受到上個周目的影響,才徹底放下心。
    他被最後讀檔前的那一通電話嚇得不輕,當場就幻聽了上個周目幼馴染的絕望呼喚。
    不過幸好,他這次沒有死在大家麵前,連電話也沒接,現在讀檔了誰都不會記得那些事情,誰也不知道他做了
    什麽。
    晚上九點。
    五人聚集在廢棄大樓裏。
    降穀零這次要說的東西很多很多,就算隱瞞了一些,省略了一些繁雜的情報的和推理過程,他還是整整說了半個小時。
    雖然這個時間遠遠沒有上個周目吵架的時間長……
    其他四人的表情也隨著他的話而不斷變化著。
    降穀零說到第二個存檔點成功打出,萩原研二之後確實能安全活下來,四人都露出了開心放鬆的表情。
    降穀零解釋世界線變動就能改變原本那個世界線收束範圍以及相應的蝴蝶效應時,四人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降穀零說到他和諸伏景光臥底過程很順利,三年後已經有信心毀滅組織的時候,四人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降穀零說到之後他立刻失敗猝死讀檔的時候,四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降穀零解釋一次性改變世界線的時候不能超過的時候,四人麵前壓住憤怒心疼和擔心,開始思考這件事代表了什麽意義。
    降穀零開始從頭說明《名偵探柯南》的世界主線和他的猜測以及之後的計劃時,四人的表情漸漸呆滯,眼神空白。
    就算他們的三觀早就被洗刷過幾次了,現在還是有點懷疑人生,並不得不驚歎降穀零真的厲害到變態的地步了。
    等他們將所有信息消化完,又逐漸提了一些不太清楚的問題,徹底解決完所有困惑時,已經是晚上點了。
    “好了,明天大家都要上班,回去休息吧。”降穀零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之後的三年都不用擔心什麽了,有事就用我給你們改裝過的手機給我發信息。”
    腦子裏信息量太大導致反應有點慢的四人抬頭,看見金發青年在窗外的月光下對他們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這次可是充滿了信心哦,之後的日子也繼續一起努力吧,大家。”他說。
    這是一場至少長達七年的馬拉鬆比賽。
    七個月後。
    東京。
    做完任務,伏特加坐進保時捷駕駛座正準備開車,卻被副駕駛座的琴酒阻止了。
    “等一下那個家夥。”琴酒說,“存儲卡在他手上。”
    “誰”伏特加沒反應過來。
    琴酒“嘖”了一聲,點起一支煙:“波本。”
    “波本這次也來了”伏特加有點驚訝。
    他當然認識這個剛剛加入組織三個月就獲得代號的波本,甚至和對方還挺熟悉。
    畢竟當初波本還是安室透進入組織的時候,他和琴酒大哥可是在幕後全程圍觀了。
    前幾天波本獲得代號的時候,他還發去了祝賀呢。
    “但波本不是一般不親自跟行動嗎”伏特加問。
    波本就算再厲害,畢竟也是一個十分喜歡神秘主義的情報人員啊。
    “這次的任務,櫻花也參與了。”琴酒說。
    伏特加瞬間懂了。
    畢竟波本和櫻花的糾葛誰不知道啊,波本就是被櫻花逼到幾乎走投無路才加入組織的,而背靠組織的波本也會每次都抓著櫻花出現的時機跑出去搞事搗亂。
    “櫻花的技術真的很厲害,高超到簡直讓我懷疑對方是不是人類了,那真的是個年齡不大的中二小鬼嗎天賦真可怕。”伏特加趴在方向盤上道,“波本才學了三個月的編程,雖然很勤奮很厲害都能做一些簡單的黑客工作了,但是對付櫻花還是不夠看吧他沒問題嗎”
    “你也沒必要次次都誇那個小鬼。”琴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壓低帽簷,“如果被波本聽到了,他肯定又要露出那種令人厭惡的嘲諷笑容了,我可不想看見那張臉。”
    不僅是波本,他們整個組織都拿櫻花沒辦法,這種情況已經快一年多了,就連那位先生在遇到櫻花相關的事情時,就算任務失敗也容忍度非常高了。
    而且波本的優勢本來就不在黑客技能上麵,他最厲害是情報,就算是櫻花都非常忌憚他,才一次次想把挖自己身份的安室透早點送進監獄關起來。
    波本已經是組織裏對櫻花威脅最大的人了,那位先生也在有意重視培養波本成為對抗櫻花的組織成員。所以波本每次衝上去和櫻花隔空打架,不管結果如何,那位先生都會鼓勵讚賞波本,讓他下次繼續努力。
    伏特加沒想到那麽多,既然琴酒大哥這麽說了,他當然也就聽話地點頭不說了。
    畢竟波本開嘲諷的時候,就算是他也確實有點遭不住,尤其是遇到櫻花相關的事情時,他肯定不會那麽傻地撞槍口上。
    後方突然出現了一些混亂的聲音,伏特加轉頭,眼睜睜看著波本的白色馬自達飛馳而來,在經過他們的時候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
    “快跑!那個該死的小鬼設下了埋伏!後麵的警察追上來了!”波本打開窗戶喊了一聲,話音未落,車已經閃出去好遠了。
    伏特加驚呆了。
    琴酒咬牙:“還不快點開車!跟上他!”
    伏特加回神,立刻發動車輛跟上、跟不上!!!
    車技在組織裏數一數二的伏特加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追不上前麵的白色馬自達!
    琴酒觀察完後麵的情況,放心地回身坐好。
    “沒事,波本反應夠快,那群警察追不上的,前麵就是複雜的山路了——”
    琴酒的話沒有說完,如果不是對身體足夠的控製力和冷靜的大腦,他的尾音都會因為車子突然的劇烈晃動而飄起來。
    伏特加臉上出現了汗珠:“大哥!好像爆胎了!”
    琴酒臉色難看地打開車門:“下車!”
    下車後果然發現是一個輪胎被紮破了,來不及研究到底是什麽東西,隔著一個巨大的彎道,他們已經可以聽見山的另一邊警笛聲越來越近了。
    “大哥……”伏特加看向琴酒。
    琴酒卻側身看向了前方。
    伏特加跟著轉頭,看見本來都已經沒影子的白色馬自達在寂靜的昏暗山路上疾馳而來,最後一個急甩尾剛好停在他們麵前。
    “上車!”波本說。
    琴酒壓低帽簷,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伏特加坐進後座的時候,剛好聽見波本在照例嘲諷琴酒。
    “你們真是麻煩,關鍵時刻掉鏈子。”他嘖了一聲,隨後露出了一個十分可怕的表情笑道:“坐好了,可別咬到舌頭了。”
    伏特加還沒坐穩,車子已經如同箭矢一樣“唰”地衝了出去。
    伏特加直接被拍到了旁邊的窗戶上,連忙伸出手抓住前麵的座位穩住身形,在後麵目瞪口呆地看著前麵的景色像是過山車一樣飛速旋轉,心驚肉跳地擔心自己下一秒就會被甩出懸崖或者在石壁上撞成一灘肉泥。
    他連呼吸都忍不住屏住了,緩了幾秒才顫顫巍巍道:“波、波本,你可以開慢點,警察追不上你的!!!”
    別說伏特加,就連坐在前麵的琴酒都有點被嚇到了,皺眉道:“這裏是山路!”
    波本打方向盤的手都快出殘影了,又一次險險地和懸崖擦肩而過,幾乎要讓人懷疑車已經懸空在高空中要掉下去了,車子卻又順滑地衝向了下一個彎道。
    這裏不僅是崎嶇狹窄的山路,而且還是光線並不好的黃昏,太陽都快徹底落山了。
    在這樣的地方,在後麵有一堆警車追擊的情況下瘋狂飆車,真不是一般人敢做和做得到的。
    琴酒和伏特加本來是不敢再說話了,畢竟真
    的會很容易咬到舌頭,而且也擔心讓波本分神徹底將車開進溝裏。
    隻是,他們現在都很後悔坐上波本的車。
    早知如此,他們還不如躲進旁邊的森林。
    等好不容易快把山路開完,即將到達山腳下的平緩大路時,他們卻發現唯一的一條路竟然早就被警察堵住了。
    “嘁,那個該死的小鬼。”波本罵了一聲,當機立斷開始往後開。
    “要怎麽做”琴酒皺眉,大腦飛速運轉著。
    “直接飛過去!”波本說,在麵前不遠處就是懸崖的時候非但沒有減慢速度轉彎,反而開始筆直地加速。
    “等等波本!你瘋了嗎!”琴酒瞬間提高聲音。
    “波本啊啊啊啊!你找死不要帶著我們一起啊!!!”伏特加已經緊緊扒拉在椅座上尖叫了。
    但是在他們的注視下,駕駛座上金發青年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瘋狂到極點的可怕笑容,讓兩人甚至都愣住了。
    然後,他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車子發出一聲野獸般的轟鳴聲,在伏特加和琴酒心跳都差點停止的注視下衝破圍欄衝出了高空。
    車子懸空,在重力的失控下,伏特加看著遠處即將徹底落入地麵的太陽,心如死灰地想自己的生命也要到了盡頭嗎
    “砰——!”
    巨大的聲響和幾乎將骨頭和腦子都震碎的動蕩中,車子還在繼續行駛。
    伏特加恍惚地看向窗外,聽著耳邊熟悉又陌生的哐當聲,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竟然開著車行駛在一輛列車上麵!
    因為列車在往相反的方向行駛,所以他們幾乎一直在原地行駛,抬頭還可以看見他們剛剛掉下的地方。
    這時候,伏特加才明白原來下麵竟然還有一座留給列車修軌道的橋。
    他往後轉頭,本來就壞了一個腳的墨鏡徹底掉了下來。
    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就是一個隧道,隧道空隙顯然不能容納一輛車,隨時能將他們和車一起碾壓成肉泥。
    但是波本竟然真的開著這樣一輛破破爛爛的車在不穩的列車頂上將車開得越來越往前。
    好幾次伏特加都覺得會車頭一歪掉下去被鐵軌碾碎或者直接掉到橋下的懸崖,但是沒有。
    “砰——!”
    又是一陣巨響,車終於離開了列車掉在了鐵軌上,那一瞬間將車頭的玻璃都撞碎了一些,差點直接飛出鐵軌。
    可是波本手一拉,車頭又回到了鐵軌上,繼續往前駛去。
    身後列車轟隆的聲音逐漸遠去,他們的車過了橋到達了另一座的山路上安全地行駛出很遠,伏特加都還處於無法回神的震撼中。
    直到琴酒拿出槍“哢噠”一聲打開保險懟在了波本的頭上,冷冷道:“停車。”
    伏特加猛然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大、大哥”
    波本在路邊停車。
    琴酒立刻下車,卻沒離開,扶著車門停頓了兩秒才走向波本那邊,槍直接穿過碎了大半的玻璃再次回到了那個金色的腦袋上。
    “你要是想死我可以現在就成全你,波本。”他惡狠狠道。
    金發黑皮的娃娃臉青年卻一改之前的瘋狂,露出若無其事的表情抓住他的槍托住他的手道:“手不要抖,萬一走火了呢”
    他眨著無辜的下垂眼,然後緩緩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琴酒,你暈車了嗎”
    琴酒的血壓一瞬間瘋狂飆升,這一刻是真的想不管不顧開槍直接崩了他。
    “大哥!大哥!算了大哥!”伏特加幾乎連滾帶爬地跑出來拉著琴酒的手勸架,雖然他現在都還在眼睛打轉腿還軟著,“波本、波本也是為了讓我們逃出警察的追捕,可、可能是因為被櫻花再次
    坑了所以太生氣了他之前也沒這麽瘋狂過對吧”
    琴酒深呼吸,收起槍不耐煩道:“裝著警視廳資料的內存卡呢”
    他永遠不會再坐波本這個瘋子的車了,他寧願現在走回去。
    看見琴酒這麽生氣,波本就更加開心了,笑著將手伸進口袋……他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琴酒和伏特加都看見了,他的手指從破了個洞的口袋裏直接露了出來。
    琴酒:“……”
    伏特加:“……”
    琴酒一天的好心情結束於遇到的波本的那一刻。
    在回去的路上他就開始給boss的郵箱發郵件了,詳細具體地描述了波本這次有多麽瘋,不僅如此甚至還在不要命的飆車中將內存卡弄丟了。
    現在回去找根本不可能,那一片都被警察包圍了,這次任務徹底失敗了。
    然而不出所料又讓人心梗的是,那位先生竟然輕易就接受了這件事,還讓他別太責怪波本,波本將他們成功帶出來已經很努力了,要知道他們派去警視廳偷出這份資料的臥底都已經在櫻花的參與下被抓了。
    琴酒捏著手機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有種不詳的預感,波本以後該不會變成貝爾摩德那樣麻煩的地位吧
    “大哥,別生氣了,其實波本的車技真的很厲害,他也是有把握才敢做那麽危險的事情吧”伏特加以為他還在生氣。
    琴酒收起飆車中被撞壞了半邊屏幕的手機,冷笑道:“以波本那個不要命的開車方式,他什麽時候出車禍撞死我都不奇怪。”
    雖然這麽說,但是琴酒也知道波本確實是有一定的把握才敢亂來,那種禍害遺千年的家夥怎麽可能輕易死掉。
    然而沒想到的是,兩個星期後,琴酒竟然真的聽到了波本出車禍的消息。
    人倒是沒死,但是受傷要住院一個月,所以罷工了,在專心找害他出車禍的那個人麻煩。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