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二十周目(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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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田陣平知道一點降穀零的情況,對於他扮演牛郎跟在山口清子身邊並不意外。
    但是……
    鬆田陣平墨鏡下的那雙眼睛在看見金發青年現在的造型時不受控製地睜大了一些,視線在他明顯被塗了鮮豔口紅的唇上停頓了一下,然後瞳孔地震。
    那一瞬間真的把他天靈蓋都差點震飛了,全身雞皮疙瘩都跳起來想衝過去和那個金發混蛋打一架確認他是不是本人還是被什麽妖魔鬼怪附身了。
    而且降穀零的頭發也明顯被揉得有點淩亂翹起,白色襯衫因為被打濕透明所以能清楚地看見裏麵的小麥膚色,加上那條墜在脖子上銀色的十字架吊墜,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十分、十分的不降穀零。
    鬆田陣平忍得表情都要扭曲了才忍住,轉移視線開始用更驚人的氣勢盯著他旁邊一身紅裙的黑發女人,假裝自己隻是在因為因為他們而情緒不對。
    嗯,確定了,這個女人的口紅和降穀零是一個色號的,絕對是她給降穀零塗上的。
    鬆田陣平這一刻真的由衷地佩服降穀零,明明本身是一個那樣嚴肅認真的性格,結果現在遇到這種情況竟然還能保持自然的態度繼續演戲,看不出絲毫破綻,似乎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真的太厲害了,真的厲害。
    降穀零光明正大地將鬆田陣平全身上上下下都認真看了一遍,確認他沒受什麽嚴重的傷後鬆了口氣,然後由衷地佩服他自己竟然能以這種方式一下近距離接觸到了山口清子的核心位置,還被判斷為“肯定不是條子”的組織新人。
    他敢打賭鬆田陣平一開始並不是這樣計劃的,不然經過警校時期的教訓和提醒,他要是做危險的事情至少會先給他們說一聲,絕對不會一聲不吭地消失,再次出現就已經是山口組的新人了。
    所以,鬆田陣平在路上看見山口組的人交易是巧合,打架後被判斷為“肯定不是條子”而被招攬,又因為滿足了一些條件而被直接帶來見了幕後的老大,現在和扮演牛郎的他巧合地在這個充滿迷醉和危險的夜總會包廂裏見麵了。
    降穀零:“……”
    不愧是你,鬆田,真厲害啊。
    因為對方實在太厲害了,加上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他們很輕易就壓下了身為損友看到對方黑曆史的嘲笑。
    兩個內心感歎對方厲害的人在山口清子饒有興趣地注視下幾乎是同時開口了。
    “這樣一看就不服管教的人真的會乖乖聽話嗎他真的能勝任這份工作嗎他那麽凶,會嚇到客人吧”金發青年臉上帶著笑容嘴裏卻毫不留情地開始上眼藥水。
    “嗬,小白臉。”黑色卷發青年冷笑,聽完他的陰陽怪氣後又說:“哦不,應該是小黑臉。”
    然後,兩人的臉色變得更糟糕了。
    “清子!你看他的態度!當著你的麵都敢這樣,這個新人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金發青年立刻轉頭,一臉委屈地控訴著。
    山口清子被逗得笑出了聲,忍不住抬手給即使明晃晃爭寵也異常可愛的狐狸順毛:“別擔心,他當然沒有你厲害,所以你們負責的工作並不一樣。”
    是的,在親眼看見這個新人後,山口清子就改變了想法。
    正如狐狸所說,這樣
    的一個人即使也有特殊的市場,但是那樣就太浪費了。
    要知道她派去交易的那個小隊可是她手下最頂尖的武力值之一了,結果沒槍說不定還會被他一個人解決,這就足夠證明他的實力了。
    他可以往另一個方向發展。
    山口清子現在的心情非常好,她今天真的很幸運,一口氣遇到了兩個如此優秀的人才,培養好了足夠成為她在歌舞伎町這兩大產業的支柱型人才。
    培養得好,他們會成為她下一步互聯網宣傳計劃的關鍵推動力和標誌。
    “走吧,我帶你們去看看真正的。”她說。
    “老大您親自帶他們”旁邊的部下愣了一下。
    “嗯,反正因為今天上麵有電視台的人采訪導致今天的工作暫停,我正好來考察一下大家。”山口清子笑著將折扇抵在唇邊,冰冷的金屬和那鮮豔的紅唇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危險感。
    而那兩個新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他們將要接觸的會是一個遠超他們想象的可怕世界,雖然已經在克製但還是露出了一些緊張和不安。
    可是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即使他們想反悔也已經遲了。
    “會用槍嗎”山口清子用類似你吃魚嗎的輕描淡寫語氣問出了這句話。
    跟在她身邊的兩個新人都愣了一下。
    曾經被警方剿滅的黑丨幫殘黨的卷發青年說:“嘖,我已經很久沒碰過了,現在的槍管製有點嚴格,您要給我一把嗎”
    隻是喜歡運動的金發青年卻搖頭說:“抱歉,我隻玩過射擊俱樂部的槍。”
    山口清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扇子換了一隻手,靠近金發青年的那隻冰涼的手像是蛇一樣攀上他溫暖的手腕,手指又往下滑落,最後用指腹輕輕地撫摸他手上的繭子。
    “安室君,你手上的繭有點奇怪。”她看著那雙清澈無辜的紫色眼睛,緩緩開口道:“就好像你學過很多東西一樣,而且還非常熟練很擅長,其中就有經常拿槍的痕跡。”
    金發青年眨眨眼,思索道:“這大概是我在射擊俱樂部留下的繭吧,或者是弓箭我也玩過一段時間的弓箭哦。您也知道,我很喜歡各種運動,所以什麽都去學過,像是網球、棒球、羽毛球、乒乓球之類的。”
    “確實曾經也有一個偵探說我手上的繭子很奇怪,您真厲害。”他笑著誇獎。
    說
    完,他又歎了一口氣,有些失落:“可惜運動並不能賺錢養活我自己,更無法幫我還債。”
    山口清子一直盯著他臉上的神情,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破綻,甚至連脈搏的跳動頻率都沒有變化,好像真的隻是一個甚至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危險的普通人而已。
    “沒關係,我可以替你還債,我也可以讓你拿到真槍玩,教你怎麽開槍。”山口清子笑著伸手摸摸他的金發,誘哄一樣道:“我可以養你,讓你成為月入過億的頭牌,隻要你聽話。”
    兩人氣氛親密地靠在一起進行著危險又曖昧的語言交鋒。
    鬆田陣平本來還保持著正經的心態,但聽到最後一句話,他的表情還是裂開了。
    晚上九點,電視台的工作人員離開了。
    晚上十點,服務員綠川光經過吧台的時候和調酒師諸星大對了一下情報,確認安室透沒有出現,都微微皺了一下眉。
    綠川光在諸星大提醒他可能有警察混進來的時候,綠川光按照他說的轉頭看見了佐藤美和子。
    綠川光:“……”
    被發現了啊,這位後輩。
    被嚇到變回諸伏景光的他在心裏深呼吸,麵色不變地繼續去工作了。
    諸星大也隻是猜測,並不確定,因此隻跟他說了,讓他和波本行動注意一點。
    現在最重要的是鬆田和ero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難道死劫已經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來臨了
    就在時間到了晚上點,諸伏景光焦急到要忍不住也要提前用計劃跑去下麵看看的時候,山口清子終於帶著降穀零再次出現了。
    後麵還帶著一個失蹤的鬆田陣平。
    諸伏景光:“……”
    他仔細確認了一下,山口清子的身邊一般都會有四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然後現在其中一個不見了,換成了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完美融入其中的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看起來甚至比黑丨幫老大還更像黑丨幫老大。
    但是又因為他那墨鏡都擋不住的超高顏值和山口清子的特質以及這個氣氛曖昧的夜總會場所,還有他臉上明顯因為打架造成的淤青,導致周圍人的人非但不害怕擔心覺得他是黑手黨,反而小聲地議論山口清子又換了一種口味和玩法。
    不過今天她身邊的這兩個新人質量都好高,大家都在猜測卷發的那個代號是什麽,想在之後也點他試試。
    也有人覺得那個卷發帥哥好可憐,熟客表示今天沒見過這個人,看樣子說不定是山口清子強取豪奪來的呢。
    不僅諸伏景光噎住了,就連旁邊的萩原研二都表情扭曲了一下。
    還在外麵到處找鬆田陣平的伊達航從竊聽器裏聽到了熟悉的形容詞,也頓住了,腦袋上冒出了一片問號。
    他迅速回到原本偽裝的店鋪裏,安靜認真地聽那邊的動靜。
    很快,原本安靜的山口清子卡座再次傳來了清晰的聲音。
    是不死鳥找機會就湊上去和山口清子說話,表示他剛剛接受采訪的時候表現很完美,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然後突然話鋒一轉笑著問他是怎麽回事。
    看不到畫麵的伊達航一時不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就在現場的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卻很清楚。
    因為和其他站在旁邊的三個黑西裝不一樣,鬆田陣平和降穀零一起坐在了山口清子的兩側,這一行動徹底證明了他的身份,也讓完全沒有了位置的不死鳥忍不了了。
    “他啊。”山口清子笑著將手搭在卷發青年的肩膀上,“他叫神奈延年,本來是俱樂部的客人。”
    這是真的,這個人本來是要來這裏玩的,結果路上遇到了山口組,然後在死和加入組織之間選了後者。
    “本來是俱樂部的客人”不死鳥加重了“本來”和“客人”兩個詞,眼睛因為某種猜測睜大了。
    “嗯,他現在是我的人了。”山口清子樂於看他表演,笑著說:“你可以當他是我的保鏢。”
    “保、可……”不死鳥結巴了。
    哪有這樣的保鏢啊!而且這果然是強取豪奪吧!而且竟然真的是那種在夜總會看中了一個客人就直接將其變成自己的人的事情!
    竊聽器對麵的伊達航已經呆住了:“”
    他甚至再次確認了一遍鬆田這次任務的假名,確實就是神奈延年。
    伊達航:“……”
    所以,鬆田他晚上走在歌舞伎町的路上,結果被黑丨道大小姐看中了然後直接綁走所以才失去了和他們的聯係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也終於確定了現在的情況。
    兩人在黑暗中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一些比較古怪的東西。
    比如自己的幼馴染被壞女人綁走調戲的擔憂和憋笑。
    鬆田陣平一副墨鏡一帶誰也不愛的冷酷架勢,似乎一切都不會影響他,那邊也沒有兩個焉壞的同期好友在記錄他的黑曆史。
    降穀零也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墨鏡戴在了臉上,他的臉本來就小,墨鏡足以遮住他的大部分神情。
    沒關係,至少有人和他一起社死,就算山口清子不準他擦掉口紅也沒關係。
    男公關狐狸的事情,和他降穀零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