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二十周目(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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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本,你認為誰是臥底”朗姆問。
    現在時間是月日晚上八點。
    吃完晚飯後,朗姆讓他們自由活動,庫拉索還帶著他們去了三樓各自休息的房間,配置相當豪華,就是不能出去。
    隨後,朗姆開始讓庫拉索一個一個帶著人進入二樓的會議室私聊。
    波本是第三個,前麵是琴酒和貝爾摩德。
    “我可以知道琴酒和貝爾摩德說了什麽嗎”波本好奇道,“他們認為誰是臥底”
    “你可以親自去問他們,現在是我在問你。”坐在對麵椅子上的機器人說。
    “好吧,但是現在情報還有點少,我也不太確定。”波本笑了笑,“畢竟大家表現得都還算正常,要是想確定臥底的身份,恐怕要做出更多的試探才行。”
    “如果硬要我現在說的話,我可以選琴酒嗎”他說。
    朗姆:“……”
    朗姆說:“你可以出去了。”
    表麵裝乖實則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不過正因如此,他是臥底的可能微乎其微,幾乎和貝爾摩德琴酒差不多。
    畢竟,如果他們三個是臥底,那麽幾乎被摸透大半的組織可能早就元氣大傷了。
    但是也不排除突然叛變的可能。
    波本離開會議室後又將整個古堡可以去的地方都認真轉了一圈。
    但是他們不能出門,窗戶也是完全封死的。
    從三樓的窗戶往下看,可以發現此時外麵的雪已經下得非常大了,將地麵和遠處的森林都變成了白色。
    但是依舊有很多全副武裝的黑衣人站崗,隱藏在黑暗森林裏的恐怕隻會更多。
    就連古堡裏的那些傭人其實都隻是換了身衣服的組織成員,是被朗姆洗腦後忠實並強大的“機器人”。
    看來不解決這件事是沒法出去了。
    波本和窗戶上倒映出的自己對視。
    三個。
    最糟糕的情況是,伊森本堂、鬆田和hiro三個人的死劫都湊到一起了。
    現在是月日的晚上,鬆田已經加入了搜查一課,如果按照原來的世界線收束,那麽他有可能在天後開啟死神來了的死劫模式。
    按照係統的習慣,可能會是月日萬聖夜或者月日萬聖節那一天。
    可惜他無法拿到手機,不然多少能通過和群裏其他幾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同步情況判斷“劇情”有沒有進展到關鍵的時刻。
    要抓緊時間了,必須盡快從這裏出去。
    波本下樓,經過二樓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會議室和叼著煙從轉角走出來的萊伊,明白大概所有人都已經進行完私聊程度了。
    那麽接下來就是試探、交流和互相抓臥底的環節。
    波本無視了萊伊,直接下樓左轉進入最開始的那個餐廳。
    那張特製長桌上的食物已經全部清理幹淨,大部分人都依舊聚集在這裏討論著什麽,還有一些人在二樓的娛樂設施玩或者到處觀察這個古堡,總之沒人真的去休息睡覺。
    桌子對麵的牆壁上依舊顯示著一張巨大的照片。
    是的,隻有一張,而且是第一次拍下的那張和《最後的晚餐》十分相似的那張照片。
    波本走過去,點了一下左下角的小圖片,那張圖片立刻放大取代了之前那張照片。
    是第二張照片,可以和第一張切換放大觀察。
    不過正如他之前對朗姆說的一樣,隻是看這些反應沒法確認臥底的身份,要是懷疑也能懷疑很多人。
    這裏確實有臥底,還很多,可惜沒有一個是能普通抓出來的。
    “怎麽樣觀察出什麽了嗎”波本坐在貝爾摩德身邊,立刻就被另一邊的卡爾瓦多斯死死盯著。
    兩人中間的貝爾摩德用食指緩緩卷著自己的金色長發:“連你這麽敏銳的人都沒發現什麽,我怎麽可能知道呢如果真的如朗姆所說有臥底的話,那個臥底的本身可真不小。”
    “你再誇我幾句,卡爾瓦多斯說不定就會告訴朗姆我是臥底了。”波本歎氣。
    貝爾摩德被成功逗笑。
    笑完之後,她側身湊到金發青年的耳邊輕聲道:“不過說真的,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臥底”
    “朗姆問我的時候,我說了琴酒。”波本露出開心的笑容。
    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扶額:“難怪你那麽快就出來了……”
    “難得的機會,說不定隻會遇到這麽一次,我們去找琴酒玩吧。”波本蠢蠢欲動,壞心思直接寫在了臉上。
    貝爾摩德有點心動,但她有點怕麻煩也不想在這種時候作死,於是拒絕道:“不了,你也悠著點,這種時候就不要想著收集情報和黑曆史了,萬一太亂來出事了我可不會救你。”
    “如果不想冒任何風險的話,是得不到被藏起來的重要情報的。”
    波本的嘴角瘋狂上揚:“放心吧,現在的琴酒絕對會是最能忍耐的時候,錯過了就太可惜了。畢竟如果他想對我出手,我喊一句你難道真的是臥底然後想滅口我嗎,他就危險了啊哈哈哈。”
    就坐在距離他們兩個座位完全聽清了的琴酒:“……”
    安靜餐廳中同樣聽見了最後一句話的伏特加和其他人甚至停止了談話,全都看了過來。
    琴酒起身,黑著臉就往樓上走。
    “哎,琴酒,琴酒,你去哪裏等等我啊,我真的有話問你。”
    波本立刻跟了上去。
    “琴酒,你是臥底嗎”
    琴酒沒理他,大步走上樓梯。
    “伏特加。”他叫了一聲。
    被驚呆的伏特加立刻回神上樓想要阻攔波本,但是波本靈活地越過了他。
    “琴酒,你該不會真的是臥底吧”
    波本不死心地跟著琴酒一起上了二樓,迎麵撞上了從三樓下來的蘇格蘭。
    “如果琴酒是臥底就好玩了。”波本稍微在蘇格蘭身邊停留了一下,和他感歎道,“琴酒不再拿槍指著問我是不是老鼠,我反而有點不習慣了。”
    蘇格蘭:“……”
    波本,你就沒有發現,你惹琴酒生氣了才安心開心的樣子,真的和萊伊惹你生氣了才放心的時候很像嗎
    琴酒忍無可忍,轉身掏槍動作熟練到好像做過很多次一樣戳在波本那顆金色腦袋上:“那你現在滿意了嗎”
    是的,雖然朗姆收走了他們的通訊工具,但是武器卻留了下來。
    “啊,好可怕啊,臥底要殺人滅口了,朗姆先生救我——”波本拉長聲音。
    庫拉索出現了,那雙冰冷的異色瞳直直盯著他們。
    琴酒:“……”
    琴酒猛地收起槍離開了,隻看背影都知道他要氣炸了。
    波本笑嘻嘻地跟上去。
    “生氣了琴酒你真的生氣了”
    “琴酒,你真的不是臥底嗎”
    “琴酒,被當成老鼠的感覺怎麽樣”
    “琴酒——”
    庫拉索攔住了波本:“朗姆大人讓你回去好好找臥底,不要玩了。”
    波本撇嘴:“好吧好吧,難得的機會啊……”
    伏特加總算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知道波本喜歡搞事,可他沒想到這種時候波本都還敢這麽玩,不愧是他啊。
    蘇格蘭輕輕推著波本的背轉身,跟哄小孩一樣:“好了好了,現在關鍵的還是找出臥底,別惹琴酒和朗姆真的生氣啊。”
    “好吧。”波本眼睛一轉,“那我找庫拉索玩可以嗎”
    正打算繼續隱藏在黑暗裏的庫拉索:“”
    蘇格蘭也愣了一下:“應該……可以”
    於是波本又跑到了庫拉索麵前,直視那雙異於常人的異色瞳,用無比陽光燦爛的笑容發出了充滿挑釁的邀請:“庫拉索,我們要不要比試一下誰先找出臥底的情報和觀察能力,以及現在比試一下身手”
    整個古堡上麵三層的樓梯都是直通的,下麵一樓的人也可以看見聽見站在三樓和二樓之間階梯的幾人對話。
    萊伊抬起頭看著那個有著白色長發的異色瞳女人,微微眯起眼睛。
    庫拉索的傳聞他也聽過,是朗姆的心腹,在情報組也是專門收集情報的特別人員。
    她的特征是異色瞳,在被朗姆帶走之前還和貝爾摩德有過關係,在組織裏是挺有名的傳說。
    但不管是朗姆還是庫拉索,萊伊今天都是第一次和他們見麵相處,雖然朗姆並沒有真身露麵,但他今天獲得的情報也非常多了。
    危險和機遇總是並存的,萊伊冷靜地想。
    波本也是這樣想的吧,為了更多更重要的情報,或者是和庫拉索爭奪朗姆的心腹位置
    “我拒絕。”庫拉索麵無表情。
    波本睜大眼睛:“為什麽你現在也很無聊吧就來一起玩玩不好嗎還是說你害怕輸給我”
    “很低級的激將法。”庫拉索的眼神更加淩厲冰冷了,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幅度,“但是很有用,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戰。”
    波本挑眉笑了:“這才對嘛,我就說你明明不是那樣的無聊性格,如果真的和其他那些家夥一樣,朗姆先生也不會這麽看重你了。”
    庫拉索沒說話,隻是下樓示意他快點開始。
    波本脫下毛絨外套交給了蘇格蘭,一邊彎起袖子一邊走到一樓大廳笑道:“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
    庫拉索也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身上頓時就有了組織成員們習慣的瘋狂模樣。
    兩人就這樣在大廳打了起來,動作快到幾乎成殘影,拳腳劃破空氣發出驚人的動靜,讓旁邊的一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兩個,是情報人員吧”愛爾蘭轉頭問旁邊的萊伊,十分茫然震驚,“現在的情報人員都這麽能打了”
    看得他都熱血沸騰手癢癢了,愛爾蘭的體術在組織裏也是數一數二,經常嫌棄其他人習慣於熱武器而忽視了身體鍛煉,卻沒想到竟然會在情報組看見兩個讓他燃起鬥誌和戰鬥欲的人。
    畢竟隻是從外貌看的話,和他粗獷的風格和強健的體魄以及明顯肌肉完全不一樣,不管是波本還是庫拉索看起來都是精致又纖細的美麗花瓶模樣,看起來就是那種隻會使用蜂蜜陷阱或者暗殺和耍心計的情報人員。
    萊伊也沉默了:“……”
    經常和波本打架的他很清楚波本的實力,所以他現在也非常驚訝庫拉索的格鬥技術竟然能和波本打成這樣。
    果然還是不能輕舉妄動,組織的實力還深深掩藏在黑暗裏,他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庫拉索打著打著也有點上頭了,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變了。
    “你很強。”她笑著說。
    無論是情報收集能力還是戰鬥能力都很強,確實有資格向她發起挑戰爭奪朗姆心腹位置的資格。
    “你也很強。”波本勾起嘴角,“比我想象中的要更有趣嘛。”
    不過他們的切磋也就點到為止了,不可能真的打起來。
    庫拉索再次回到樓上消
    失了。
    蘇格蘭把外套給波本重新穿上。
    “喂!你叫波本是吧身手很不錯啊。”愛爾蘭走過來對他發出邀請,“我們也來打一架玩玩”
    “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波本對他笑笑,拒絕了。
    他看了一圈,最後走向了靠在窗邊抽煙的貝爾摩德。
    “您和庫拉索以前認識吧”波本靠在她旁邊的牆上。
    “怎麽,你真的要和庫拉索競爭朗姆心腹的位置嗎”貝爾摩德拿下煙,轉身往他臉上吹了一口煙霧,“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想法,庫拉索是特殊的,你要是成為朗姆心腹可不一定能維持她這樣的狀態。”
    在金發青年一臉嫌棄地揮手拍開煙霧的時候,貝爾摩德卻更加過分地靠過來,趴在他肩上湊在耳邊輕聲感歎:“你要是變成人偶就不好玩了啊。”
    “怎麽說庫拉索能做到的,我做不到嗎”波本伸手溫柔地幫她整理背後微微有點淩亂的金色長卷發。
    “庫拉索的頭發顏色、異色瞳和大腦都是特殊的,天生的異常。”貝爾摩德抖落手指間的煙灰,“所以她能輕鬆記住所有見過的情報,能被染成主導者想要的顏色,但又不至於完全洗腦到失去自我意識的人偶狀態。她在差點被我處死的時候,被朗姆救下,被染成了黑色,變成了朗姆的庫拉索。”
    “但是你不行,波本,你做不到的,你的自我印記太明顯了,朗姆也不會信任你。”她說。
    波本沉默幾秒,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看來我是真沒機會了。”
    貝爾摩德起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和琴酒一樣老是盯著朗姆做什麽,就那麽想往組織上麵爬嗎又有什麽意義呢你又不缺錢不缺地位,又不像那些普通成員一樣擔心死在奇怪的任務裏,不如和我一起摸魚到處去玩啊。”
    “我會認真考慮的。”波本點頭。
    貝爾摩德反而一愣,她隻是和往常一樣開玩笑,卻沒想波本好像真的在認真考慮一樣。
    是察覺到想繼續往上爬也很艱難了,所以覺得沒意思放棄了
    在貝爾摩德陷入沉思的時候,波本已經轉身了,走過去準備坐在蘇格蘭身邊。
    但是卡爾瓦多斯突然攔在了他麵前。
    波本挑眉:“”
    卡爾瓦多斯比科恩還要沉默寡言,科恩偶爾還能兩個字兩個字往外麵蹦,卡爾瓦多斯簡直到了讓人懷疑他是啞巴的地步。
    至少波本那麽被他討厭和針對,也沒聽他說過話。
    “小白臉!”卡爾瓦多斯說。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讓整個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波本:“……”
    要不你還是別說話了吧。
    “噗——”首先笑出來的竟然是蘇格蘭。
    隨後就是一個接一個的笑聲,貝爾摩德笑得煙都差點掉了,基安蒂簡直就是爆笑。
    琴酒下樓的時候被這個歡快的氣氛弄得愣了一下。
    “你們在做什麽”他皺眉。
    “沒什麽,隻是開了個玩笑而已。”波本搶先一步回答,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你怎麽這個時候下來了”
    現在都十點了,大家都要準備回去洗漱睡覺了吧。
    “琴酒想要親自去審訊那隻老鼠。”被庫拉索扛下來的機器人說。
    “他一個人那我可以跟過去看看嗎”波本問。
    “不用,琴酒給了我新的靈感,你們每個人都可以去審訊一遍那隻嘴硬的老鼠。”朗姆說,“從琴酒開始,審訊過程會給你們全程直播。”
    基爾抬起頭。
    “請大家跟著我一起去更佳的觀影位置吧。”庫拉索說。
    伊藤高彥沉默地起身跟在一
    群人後麵。
    這個城堡看起來很古老,但是裏麵很多裝修都被朗姆換成了高科技。
    個人加一個機器人站在電梯裏也綽綽有餘,電梯在負一樓停下。
    地下的場所是禁止他們探索的,所以波本也是第一次來,跟著前麵輕鬆抱著機器人的庫拉索走進了一個巨大的電影院一樣的漆黑房間。
    庫拉索讓他們個人坐在最前麵一排,然後把朗姆機器人放在了靠門邊的位置。
    這樣一個電視機一樣的腦袋出現在電影院的座位上看著大銀幕,實在是無比怪異。
    波本拉著蘇格蘭坐在了最中間的位置。
    貝爾摩德坐在了波本的身邊,卡爾瓦多斯緊隨其後。
    除了他們幾個,其他人都沒有挨著坐,差不多隔了一個位置地在第一排落座。
    庫拉索帶著琴酒離開了。
    剩下的個人則是看著麵前那個黑暗中巨大的寫著【ru】的大銀幕。
    “沒想到朗姆還挺會玩的。”貝爾摩德和波本咬耳朵,“等我回去了,我也要在家裏修一個這樣的影院,到時候請你一起看電影啊。”
    “好啊好啊,但是你演的那些電影我全都看過了哎。”波本頂著卡爾瓦多斯幾乎能吃人的視線笑著點頭。
    “沒事,還有很多其他優秀電影的,我到時候再推薦給你。”貝爾摩德說,然後忍不住看了一眼他身邊的蘇格蘭。
    蘇格蘭在和隔著一個座位的萊伊聊天。
    萊伊:“愛爾蘭邀請我們明天和他切磋一下格鬥技術。”
    蘇格蘭:“我也一起嗎”
    萊伊:“還有波本,他想和我們三個人打。”
    蘇格蘭:“這個就有點……不過我倒是沒問題。”
    蘇格蘭似乎並不在意她和波本的行為,和卡爾瓦多斯形成了鮮明對比。
    哇哦……
    很快,電影大銀幕上的畫麵就變了。
    是之前那個昏暗的審訊室,不過裏麵的人從汙水坑裏被轉移到了有著束縛帶的椅子上,頭頂一個巨大的燈光打下來將人照得十分清楚。
    包括他身上慘不忍睹的傷口和極其糟糕的精神狀態。
    邦尼……
    基爾看見琴酒緩緩走入了鏡頭,一邊走一邊戴上了手套。
    然後是庫拉索,她抱著一個筆記本電腦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那個角度是被綁在椅子上的人轉頭就能清楚看見的。
    而電腦裏的畫麵,正是他們此時所在的電影院,清楚地展現了他們被大銀幕光線照亮的臉。
    邦尼看見了他們。
    基爾沒有動,她很想問問父親怎麽辦,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連眼神對視都不太敢。
    但是,接下來他們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其他人一個個用盡手段審訊邦尼嗎而且還是在邦尼可以看見他們反應的情況下……不,更可怕的是,他們還要親手在那些組織成員的注視下審訊邦尼。
    琴酒一上來就直接打開了電椅的開關,椅子上的男人立刻渾身痙攣,不一會兒就無法忍耐地慘叫出聲。
    琴酒暫停,拿著電腦屏幕懟到他麵前:“說,誰是臥底。”
    男人艱難呼吸著,不說話,甚至閉上了眼睛。
    琴酒冷笑一聲,繼續加大電流。
    慘叫聲在電影院裏回響不絕。
    琴酒後來又換了幾種方法,一種比一種殘忍,但是男人都沒有說話。
    漫長的半個小時過去,庫拉索帶著渾身血腥味的琴酒回到了電影院。
    “就按照座位順序來吧,從我這邊開始。”門口的朗姆開口了。
    基爾轉頭。
    電影院的順序,從門口的朗姆那邊來數的話,先後分別
    是朗姆、愛爾蘭、伊藤高彥、基爾、萊伊、蘇格蘭、波本、貝爾摩德、卡爾瓦多斯、科恩、基安蒂、伏特加、琴酒。
    也就是說,馬上就要輪到父親和她了。
    “嘖,我對這種事情不怎麽感興趣啊。”愛爾蘭起身,活動了一下身手,露出獰笑,“不過為了證明清白也沒辦法了,既然要做我就會做到最好的。”
    看著愛爾蘭開始在牆上學習酷刑知識挑選刑具的時候,基爾感覺自己的指間有點發麻,連呼吸和眨眼的頻率都成了必須要努力控製才能正常的程度。
    愛爾蘭努力了半小時,也沒用,無所謂地回來了。
    “不意外,連琴酒都沒能撬開他的嘴,是個硬茬子,我剛剛差點疏忽讓他自殺成功,你們接下來小心點啊。”他說。
    基爾的心涼了半截。
    她唯一想出來的辦法被愛爾蘭打碎了,在愛爾蘭提醒後還成功讓邦尼自殺,那她一定會引起組織的懷疑,說不定會直接判定她為臥底。
    但是……
    伊藤高彥起身。
    基爾終於能光明正大看他了,但是隻看見了一張平靜的臉,以及他轉身後堅定穩健的步伐和背影。
    然後,他走入審訊室,站在一起相處過多年的重要同事朋友麵前,拿起燒紅的鐵按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啊啊啊啊啊——”
    蘇格蘭就這樣看著伊藤高彥在男人身上使用了兩種殘忍的刑訊手段。
    也許是先入為主,他覺得他在那個男人眼裏看到了更深的絕望和痛苦悲傷,不僅僅是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也是對麵前之人的。
    再然後,是基爾。
    蘇格蘭有點擔心基爾露餡,但是很意外的,基爾的手都沒抖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很冷漠。
    她並沒有留情。
    但是男人依舊沒說出同伴的名字,甚至不去看一眼旁邊的屏幕。
    然後是萊伊。
    萊伊審訊的時候,會很容易讓人想起琴酒,那是如出一轍的冷漠和殘酷。
    於是,輪到蘇格蘭的時候,那個男人的模樣已經十分淒慘了,看起來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死掉的樣子。
    “殺了我……殺了我……”
    可是他現在想死都死不了。
    濃鬱的血腥味和恐怖襲擊一樣的臭味彌漫在整個房間,蘇格蘭踏入了這個審訊室。
    他站在男人的麵前垂眸看著他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的身體,抬起他的下巴看著那雙絕望痛苦並充滿恨意的血紅眼睛。
    “你還是早點把臥底名字說了好點哦,能早點解脫。”他說,“我是一個狙擊手,其實不太喜歡身上染上血呢,有點難洗。”
    這就是臥底被抓住的下場啊,他想。
    要是被發現的最開始就自殺反而會好很多吧,對他自己和同伴都是。
    “這是我第一次正式見到蘇格蘭。”貝爾摩德說。
    波本還在看著銀幕上的蘇格蘭:“有什麽特別的感想嗎”
    “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可怕。”貝爾摩德撐著下巴看著麵無表情緩緩將鋼針紮入男人指甲裏並開始旋轉的蘇格蘭,“你要小心一點蘇格蘭,波本。”
    波本這下終於轉頭看她了:“嗯”
    貝爾摩德勾起嘴角:“女人的直覺我有點擔心你像是我曾經在你這裏翻車一樣,你也會在蘇格蘭那裏翻車。”
    波本被她逗笑了,又立刻控製著音量低下來,在審訊的慘叫聲中對貝爾摩德說:“放心吧,蘇格蘭不會傷害我。”
    貝爾摩德也猜到他不會當真。
    就像她曾經沒把琴酒的告誡當真一樣。
    算了,那就讓波本翻車一次看看吧,她還挺想看戲的。
    等到個人都審訊過一次後,天都快亮了。
    伏特加最後是在睡夢中被琴酒拍醒的,一臉茫然和隨便地審訊一下就結束了這個漫長又血腥的電影。
    “他還真厲害啊,這樣都不肯供出同伴。”伏特加出來後感歎道。
    “這樣看來,確實很難從這隻老鼠嘴裏得到什麽消息了。”朗姆沉默幾秒,“那就隻能啟動第二個計劃了。”
    電影院的燈光此時已經全部打開,所有人都看向他。
    “還是交給你們自己來找出臥底吧,用投票決定。”
    冰冷又充滿血腥味的電影院內,朗姆的電子合成音經過回響後變得更加詭異了。
    “明天晚上零點之前,如果沒有找出臥底,所有人就投票選出一個最有可能是臥底的人。”他說,“然後用刑審訊,每天一次投票,一直到找出臥底為止。”
    波本心跳漏了一拍,第一次完全超出預料地睜大了眼睛。
    等等——怎麽會朗姆怎麽敢的他瘋了嗎還是說這裏麵也有組織boss的授意可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