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敲鑼通知各家，芊芊你真是我們的福星，真希望我家孫子也能叫你一聲小師姑。”村長樂嗬嗬地說著。
    能叫朱芊芊一聲小師姑，那必須是考上秀才，還得考上三清書院。
    在族裏可以是妹妹，但是在書院，就要以書院的規矩為主。
    “文翔哥哥隻要跟我哥哥們一起努力，一定可以去三清書院，不過可以不用叫我小師姑。”朱芊芊聽懂村長的意思，順著他說點好聽的話。
    “那就托我們芊芊的福，要是文翔能夠考上，村長爺爺給你送一頭豬。”村長趕緊先通知大家送東西來。
    老族長看著朱芊芊，“芊芊，到太爺爺這裏來。我看看咱們朱家的小福星，好，真是太好了！”
    朱芊芊往前走了幾步，她倒是不怕老人。
    對方沒有敵意，跟書院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一樣，都帶著幾分討好。
    “族長太爺爺，晚上就可以看戲了，連續唱三天，還有打鐵花，舞獅子，熱熱鬧鬧過大年。”朱芊芊第一次感受到年的氣息，她真的很激動。
    “好！我活了這麽大把年紀，也是第一次在我們村子裏看戲。”老族長用手摸摸孩子的頭，又看了看朱成發。
    朱家阿爺連忙過去，“族長，您有事直接吩咐。”
    “成發呀，我老了，咱們朱家下一任族長，我想推薦你。”老族長的話，嚇得朱家阿爺連連搖頭。
    “我可不行，您推薦其他人。成豐弟弟就挺好，我支持他。”他可不想當族長，他就喜歡當木匠。
    那活讓他幹，他也幹不了。
    “他不行，不如你能幹，成發你就不要推辭了，我很看好你。”老族長堅持著。
    朱成豐也趕緊說，“二哥，我也覺得你好！”
    朱家阿爺摸摸後腦勺，求助地看著老婆子，朱家阿奶立刻站出來，“族長，您抬舉他，我們都高興，可是您看他嘴巴這麽笨，您同意，其他人也不同意，年後再說這件事。”
    朱家阿爺立刻點頭，“嗯，我笨。”
    “那就年後再說，我們先去看戲。”老族長也知道，他今天的表態有點突然。
    如果沒有朱芊芊那丫頭是劉院長小師妹的消息，他也不會急於示好。
    現在他都懷疑村長是不是早知道，那老小子一直太過於雞賊。
    很快，大家都將家裏的幹貨，野物啥的都拿到朱成發家裏。朱芊芊招呼著陸誌明與潘耀宗先嚐嚐小酥肉跟肉丸子。
    “小師姑，這真是豬肉做出來的？這調味料我們陸氏酒樓都沒有，您能不能賣一些給我？”陸誌明第一次吃到小酥肉撒的孜然粉，這味道一下子就征服了他。
    “可以！家裏還有一罐子，先賣給你。就是豬肉做的，這道菜也可以賣給你們。”朱芊芊想著家裏多了個周晗，賣一個菜譜替奶奶減輕下壓力。
    “謝謝小師姑，那些青菜摘好的話，我一會全部都帶走。”陸誌明高興得嘴都裂開。
    “但是我們朱家菜館也會上這道菜，不是給你們獨家的。”朱芊芊得將話說在前麵。
    “那是自然，我們兩家並不衝突。”陸氏酒樓與朱家菜館麵對的顧客壓根就不是一類人。
    “院子裏的貨來的差不多，你去看看。對你們酒樓有用的，你收。沒用的，可不準亂花錢，我想讓你們都獲利，明白了嗎？”朱芊芊小大人一樣的囑咐著陸誌明。
    潘耀宗也讚同，“陸兄，小師姑說得對，這是長期，並非短期。”
    陸誌明點點頭，“好，我都聽小師姑的話。我帶了分店掌櫃的，他來選。”
    村長沒讓村民們圍進來，讓他們在外麵等著。這收誰家的貨，都是看陸氏酒樓，要是沒收上，誰也不準埋怨。
    陸誌明直接讓掌櫃的去挑，然後過秤，給錢。
    幹豆角，幹筍子，幹菜，野雞，野兔，這些都收。
    “我們少東家說了，往後大家要是有新鮮的獵物，也可以去縣城陸氏酒樓賣。隻要是大榆村的貨，我們都以最高的價格收。因為你們跟小師姑同村。”掌櫃的大聲說著。
    “那往後這些幹菜，你們還收嗎？”獵物並不是誰家都能打到，但是幹菜可以。
    “收，如果你們也能種出這樣的蔬菜，我們也收。”掌櫃的指著朱元興種出來的菜。
    “元興，往後你可得教教我們。”
    “對對，我們願意學。”
    “都停下來！第一批試種的人選我跟族長已經決定了。你們不要再鬧元興，拿到錢的都回家去，趕緊吃晚飯，然後去看戲。”村長直接替朱元興解圍。
    要不然朱元興的棉襖都被扯爛，這般想賺錢的老娘們是真的不在意男女有別。
    陳白梅卻撇著嘴，她男人種得再好有什麽用，就拿點工錢，其他都是被婆婆拿走。
    陸誌明這邊讓掌櫃的帶著貨回去，他晚上要跟大榆村住，跟潘耀宗一起。
    朱家奶奶都替他們安排好，留宿小師姑家裏，爹娘都不會反對。
    朱家阿奶催著趕緊上菜，大家一起吃完去看戲。
    朱芊芊見周晗在角落裏，特意將他拉出來介紹給陸誌明與潘耀宗，“這是周晗哥哥，現在是童生，讀書也是很厲害。”
    “潘秀才，陸秀才，芊芊妹妹抬舉我。”周晗也不怯場，讀書人不該唯唯諾諾。
    他剛剛站在那，就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小兄弟不用妄自菲薄，我們小師姑誇的人都很好。”陸誌明打趣著。
    “就是，大家要不以文會友。”潘耀宗提議著。
    朱家阿爺與朱家阿奶帶著家裏大人坐在那邊，孩子們跟兩個秀才這一桌，所以壓根就不耽誤他們互動。
    “我看行！”陸誌明同意。
    “我也覺得行，向兩位秀才學習！”朱文毅眼神裏閃爍著躍躍欲試。
    其他人也不反對，那就來吧！
    朱芊芊坐在一邊，“我旁聽，我沒才華。”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有點鬱悶，是沒才華，就是能背出來那些才華橫溢的詩。
    “小師姑，要不你背一首詩，打個開場。”陸誌明鼓動著。
    小師姑背出新詩，他們兩個明日又可以拜訪院長，送詩去。
    “我不要，六師兄會吃醋的。他不讓我給你們先背，要等他在的時候才可以，要不然他就不幫我找小姑姑。”朱芊芊拒絕了。
    但是一句小姑姑，卻讓朱家阿爺在那桌掉了筷子。
    “芊芊，什麽小姑姑？你再說一遍！”他聲音中帶著顫抖。
    朱芊芊見說漏嘴，趕緊捂著嘴巴，但是看到爺爺奶奶紅了的眼圈，她隻好跑到房間，拿出那張畫像。
    “我聽到您跟奶奶討論小姑姑的事情，我就根據六師兄教的辦法，畫出小姑姑及笄後的模樣，讓六師兄去找，現在還沒有消息。”
    朱家阿爺與朱家阿奶接過畫像，他們兩個人眼淚止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