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還是讓奴婢先伺候縣主去休息。”牛嬤嬤見主子這樣，立刻就上前。
    “沒事，我精神頭很好，好乖乖需要我。”朱家阿奶聽到孫女剛剛的話，更是不能將孫女丟下來。
    她看著主子帶了幾分抱歉，主子示意她去。
    程奶奶不做宸妃娘娘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看著華青過得好，就等於她過得好。
    朱家阿奶給好乖乖擦洗一番後，就陪著一起睡。
    她老人家怕好乖乖半夜醒來，酒還沒有醒一個人害怕。
    外麵那些人，有老頭子跟兩個兒子招呼，都是自家人不礙事。
    朱芊芊睡得迷迷糊糊，半夜起來看著奶奶，突然就哭了，哭得很隱忍。
    她小聲地抽泣著，情緒一瞬間崩潰，因為她夢見末世，害怕。
    “好乖乖，奶奶給你瞧瞧，哪裏不舒服？還是做噩夢，不怕不怕，奶奶在，大家都在。”
    “沒人能欺負我們好乖乖，奶奶會一直陪著你。”
    朱家阿奶將孫女抱在懷中，趕緊安慰著。
    “我怕他們抓我回去，回我曾經的地方。奶奶，我到過最黑暗的地方，我不是……”朱芊芊抬著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奶奶。
    許多事情堵在心頭，她不敢說，她怕！
    怕說出一切會失去奶奶的關愛，失去現在的一切，還會被當成怪物。
    “不用怕！醫書裏寫過，人在重創後，靈魂可能脫體，有另一種人生，蘇醒後，那些都是夢，就是有點真實。奶奶在這裏，你永遠都不要怕。”朱家阿奶摸著孫女的頭發。
    不管發生了什麽，她們祖孫之間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
    “真的是夢嗎？”朱芊芊現在都懷疑，她在末世的一切就是夢，她就是原主。
    “對，就是夢！來，喝點水。往後可不能再貪酒，等你長大後再喝，奶奶不會攔著你。”朱家阿奶端來一杯蜂蜜水。
    朱芊芊喝完後，覺得嗓子舒服多了，“我知道錯了。”
    酒這個東西，真的是不好，喝的時候酸酸甜甜，可是現在頭真的是太疼了。
    “知道錯就好，再睡會，奶奶陪著你。”朱家阿奶拍著孫女的後背。
    朱芊芊從枕頭後麵摸到一堆紅包還有些碎銀子，立刻就笑了，“奶奶，是不是很多人都給我發了壓歲錢？”
    “對！你太爺爺這番大手筆，你們每個人都是一兩銀子。估計他老人家那點養老錢也花得差不多。”朱家阿奶對公婆的變化一點都不意外。
    現在他們這一房頭，徹底的大紅大紫，老爺子隻要腦子還能轉，就該知道怎麽選！
    “那明天，我送他一點。”朱芊芊可不占老人家的便宜，有這份心就可以。
    “不用你，爺爺奶奶去給就行。你給習慣了，哪天忘記容易落人話柄。”朱家阿奶也不給他們占好乖乖便宜的機會。
    現在好乖乖是縣主，不單單是銀錢，還有很多其他的權力，他們老兩口守好門，不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機會。
    “好的。”朱芊芊抱著奶奶的胳膊，繼續睡，這次不再害怕。
    另一邊的男孩子們動靜可就大了，朱文毅拉著墨九麟的胳膊就是不讓他睡覺，非要比一比。
    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是童生，就等著二月的院試。
    “墨大哥，我一定會考得比你好，我要成為妹妹的驕傲。”朱文毅骨子裏的驕傲，讓他不想輸。
    他想在妹妹的圈子裏做到最好，讓妹妹崇拜他。
    墨九麟笑了，“比就比，旁的事情，為兄可以讓你，唯獨這件事不可以。”
    “我也是！”朱文毅先出題。
    兩個人你來我往，站在一邊的朱文誌卡了半天，他想回答，卻發現沒有機會。
    朱文輝拉著朱文誌與朱文廣，“你們兩個趕緊睡覺，讓他們去鬧。”
    反正他們鬧到最後，誰輸誰贏都不重要。
    這個年，很完美，他很知足。
    大年初一的早上，隻有朱芊芊第一個睡覺，第一個爬起來，其他哥哥們，都還在睡覺。
    可把朱芊芊嘚瑟壞了，因為太難得。
    “拿個鑼來，我要叫哥哥們起床。”朱芊芊現在長大了，不能再隨便進出哥哥們的房間，所以用鑼。
    牛嬤嬤趕緊去讓人給主子拿一個，於是乎大年初一的早上。
    朱芊芊站在屋頂，用力地敲鑼……
    樹上的鳥兒被嚇飛，雞窩裏的母雞下蛋都卡住了……
    五狗子嚇得趴在窩裏，動也不敢動。
    朱文廣從床上蹦起來的那一刻，直接踩到了三哥的手。
    雖然又大了一歲，但是他們兩個人睡一個房間。
    二哥跟大哥睡，墨九麟單獨睡一個。
    縣主府的房間很多，但是兄弟情還是要繼續。
    墨九麟雖然也想跟朱家兄弟睡，可昨晚跟朱文毅鬧紅臉，無奈隻好自個睡。
    鬧紅臉的原因是，各自作了一首關於除夕的詩，誰也不服對方。
    “誰！是誰！敲鑼！！！！”朱文廣氣呼呼地衝出門，然後就看見屋頂上敲鑼敲得歡實的妹妹。
    朱芊芊見到四哥起來，高興地舉著，“四哥是我呀！”
    “妹妹敲得真好聽，繼續敲，一會我們去逛街。”朱文廣從怒氣衝衝變到滿臉堆著笑。
    自從被大哥教訓後，他對妹妹恨不得供起來。
    “我有好多壓歲錢，今天逛街我請客。”朱芊芊大氣地說著。
    “妹妹威武。”朱文廣是拿到錢最少的那一個，現在有人出錢，樂得屁顛屁顛。
    為啥他錢最少，這也是有原因的，在學堂裏的時候，他想做生意，借了兩個哥哥的錢。
    壓歲錢一到手，就趕緊先還錢。今天逛街去看看街上的情況，明天就可以擺攤。
    年初一的早上，按照大榆村的習俗，老母雞湯麵條。
    雞翅給讀書的孩子們，祝福孩子們張翅高飛。
    雞腿給朱芊芊跟朱鮮兒，紫芙，讓她們健健康康地長大。
    雞腳給朱元生，朱元興，朱香兒，田荷花，紫蘇，讓他們努力搞錢。
    雞頭給朱家阿爺朱家阿奶，他們兩個永遠是朱家的帶頭人。
    程奶奶當然吃得也是雞腿，大早上來蹭飯的墨淵兩口子也一樣。
    朱老太爺跟朱老太婆吃的就是雞絲，因為牙齒不行了。
    “元寶來了，大家多吃點！”朱家阿奶特意讓人做了鹵雞蛋，但是上桌就是元寶。